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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读书分享(VOL.378泛阅读我和同学在北京)

3.8 读书分享(VOL.378泛阅读我和同学在北京)接下来发生的事很恶俗,真的,现在回想起来,像是个陷阱。我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暗自为自己庆幸。一、我没遇到这样的妈咪。二、我要攒钱,但不会为了钱把自己逼进死胡同。在这个圈子里,我不算最聪明,也不是最笨。我懂得如何在最差的情况下保护自己,懂得凡事给自己留退路,懂得应酬各式各样的男人,懂得不过分坚持自己的原则,最重要的,是我会看人。西子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女孩,有良心讲义气,所以我在她身上的一切投入都是值得的。后来发生的事,也证实了这一点。只是没想到,我今天得到的一切,竟是用她的生命换来的。我后来把两万块钱都给了西子,服务生收入有限,她念的学校又很烧钱,她一直挺缺钱。别问我为什么,当时就是想这么做。总觉得这钱自己拿着不踏实,其实钱也没有多少。我让她留一部分做学费,留一部分买画具,剩下的给自己买点吃的、穿的。她平时花钱很省,吃东西也很省,穿的衣服都是在动物园那边淘来的,吃饭常常是一碗方便面,或者一碗

XIAOSENGRIJI 阅读

「泛阅读」我和同学在北京“天上人间”的日子【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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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读书分享(VOL.378泛阅读我和同学在北京)(1)

【接壹】

我后来把两万块钱都给了西子,服务生收入有限,她念的学校又很烧钱,她一直挺缺钱。别问我为什么,当时就是想这么做。总觉得这钱自己拿着不踏实,其实钱也没有多少。我让她留一部分做学费,留一部分买画具,剩下的给自己买点吃的、穿的。她平时花钱很省,吃东西也很省,穿的衣服都是在动物园那边淘来的,吃饭常常是一碗方便面,或者一碗炸酱面就把自己打发了。开始她怎么都不肯要,我跟她说,就当我借你的好了,等你毕业了再还我。西子眼睛都红了,说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以后她一定要报答我。其实现在想想,我当时那么帮她,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吗?我当然有,就是希望以后自己有难的时候,有个人也能帮一帮我。如果哪一天,我在这个世界上忽然消失了,有个人为我担心,为我着急,能帮我报警就好了。不是每一个人我都敢托付,在风月场上混久了,我基本上不相信一切活的东西。

就拿场子里的这些小姐说吧,我们每天伺候男人,被男人欺负,自己也在勾心斗角,有时候甚至斗得死去活来。妈咪拿我们当摇钱树,经理当我们是他后院养的鸡,除了几个头牌他们不敢欺负,其余的小姐要想在这好好混下去,都得被他们扒层皮。你要是不孝敬他们,不服从他们,他们就能合起伙来,往死里整你,常常是杀人不见血。就算你不出错,但如果碰上狠点的妈咪,你自己又不太聪明的话,一样中招。

过去曾经有个小姐,就吃过这样的亏。她当时急着用钱,妈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台巴子给她。她陪了那人去了一趟海南,玩了半个月,赚了大概十万元。回来后一次体检发现HIV检验呈阳性,当时她就傻了,这才明白自己被妈咪卖了,可一切都晚了。

我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暗自为自己庆幸。一、我没遇到这样的妈咪。二、我要攒钱,但不会为了钱把自己逼进死胡同。在这个圈子里,我不算最聪明,也不是最笨。我懂得如何在最差的情况下保护自己,懂得凡事给自己留退路,懂得应酬各式各样的男人,懂得不过分坚持自己的原则,最重要的,是我会看人。西子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女孩,有良心讲义气,所以我在她身上的一切投入都是值得的。后来发生的事,也证实了这一点。只是没想到,我今天得到的一切,竟是用她的生命换来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很恶俗,真的,现在回想起来,像是个陷阱。

如果你也想把故事讲给我听,可以直接发到小僧的邮箱:541518123@qq,我在这头等着你!当然,你也可以直接加小僧asangxiaoseng和我聊起来!我会尽量将你的故事摘录出来分享给他(她)听!

不过实际上,这样的事在我们那儿还真的不少。混过夜场的女人,能不能嫁给钻石王老五我不知道,我没听说过,也没遇见过。但是,被包养的却真的有不少。只是,我真的真的没想到,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西子身上。而且是以那样残忍的方式结束。如今想想,觉得自己当时特傻B,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没想到,那事过了一个月之后,有一天我下午逛街回来,看到一辆轿车停在我们家楼下,有两个人站在车旁说话,竟然是西子和南。南好像在跟她说什么,她一直低着头,两个人说了一会,南就离开了。我回到家就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跟他一起回来了?"西子这才告诉我,其实他已经去学校找她好几次了,每次都只是请她吃饭,很温和,也很规矩。开始她也觉得不妥,就拒绝了几次,谁知道他竟然越挫越勇。因为他救过她,她不好一直拒绝,加上考虑到他的身份,也不敢得罪他,所以今天就跟他吃了一顿饭。我有点担心地问:"他就只是请你吃饭?没提其他要求?"西子摇摇头,可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其实她也担心,西子本就很怕同学知道她在夜总会工作,怕大家瞧不起她。可我更担心,多年的经验告诉我,一个男人,尤其是像南这样的男人,不会毫无目的地在一个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刚开始一切都挺正常,南每隔三两天就去找西子,然后带她出去吃饭,接着送她回家,对她的态度普普通通,没做任何过分的事。有时送她一些小礼物,都是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东西,很精致,价钱也不太贵,让人没法拒绝。坦白说,当时我还真有点羡慕她,甚至有点嫉妒她,有种她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感觉。所以慢慢的,我也就不担心她了。

我是一个没有目标的女人,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很少去想未来会怎么样,只想每天怎样能在男人身上多赚些小费,还能少让他们揩油。我虽然不出台,好在会办事,会看客人眼色,更重要的是,我会装,懂得根据客人的喜好扮演各种角色。有一次有个50多岁挺着啤酒肚的客人,说我长得特别像他的女儿,尤其是笑的时候,我就搂着他的脖子喊老爸,哄得他乐呵呵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捏我的胸,掐我的大腿。在这个场子呆久了,就知道所谓的"京城四少"算个屁,不过是几个被老百姓拿来娱乐的暴发户二世祖,以为顶了"富二代"的光环,泡了几个女明星、搞出些绯闻就有多了不起。其实真正的名流公子,特牛的阶层,都有自己交往的小圈子,一般人进不去,更别说让老百姓拿自己床上那点烂事嚼舌根。就像南和祖宗,谁敢拿他们说事?记者也好,警察也好,都知道什么叫特权,什么叫规避。当然,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其实 "富二代"不可恨,人家不偷不抢,就是命比你好。如果没啥本事又喜欢出来装B的,那就相当的可恨,那样的人来场子里玩,基本上就是我们小姐的肥羊。姐妹们一个个软刀子磨得那叫一个快,一个包厢下来,光酒水的提成就赚得荷包鼓鼓的。他们呼来喝去的,感觉自己特有面子,却不知道我们都在背后骂他们傻B。他们瞧不起我们,我们一样瞧不起他们。

接下来发生的事,很让人难受,却让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暴风雨前的平静。还有,就是会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总之,忽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也正是那场变故,改变了西子的一生。

记得那天是周四,西子没来上班,是头一次旷工。我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就没往心里去。可是等我下班回来的时候,西子竟然没在家。我感觉有点不对了,就打她的手机,可手机一直在关机。我心里更慌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睡也睡不踏实。大约七八点钟的时候,手机响了,我一看是西子打来的,就赶紧接过来,冲着手机就喊:"西子,你在哪儿呢?怎么一夜没回来啊?我都快急死了。"谁知道讲电话的竟然是个男的,"小如吗?西子在我这儿,你过来看看她吧。"当时我就懵了,结结巴巴地说:"你谁啊?西子怎么在你那儿?"他说了个名字,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出事了。

我按着他说的地址,赶到一个别墅区,付钱的时候,司机还跟我扯蛋,"这别墅区够牛的啊,您家住这儿?"我当时特着急,只顾低头翻钱包,点头说:"是……啊,不是,我一个朋友住这儿。"他马上流露出不屑的眼神,好像在说,你朋友这么有钱,你怎么穿得这么寒酸?大爷的,这年头,人的眼睛怎都跟明镜似的,连个出租车司机都狗眼看人低,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交钱下车,按门铃的时候,气就消了。想想有什么好气的,我自己不也是那个德行?

见到南的时候,他正在客厅坐着抽烟,一副深沉样。我看到他脸上有三道抓痕,平行的,很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我心里发慌,可还是抱着一丝幻想。南看到我来了,叹了口气说:"小如,西子在卧室里,你帮我劝劝她吧。"幻想碎了! 我到现在都记得当时的情景,我噔噔地跑上楼,傻呼呼地站在门口,我的心跳得飞快,可我不敢进去,就像前面有一张血盆大口等着我。我深吸几口气,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可等我推开门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屋子里就像一个犯罪现场,床上一大滩血,西子身上什么都没穿,头发乱得像女鬼,弓着身子缩在床角,手里还握着一块碎玻璃。我冲过去,夺下她手里的东西,吓得说不出话来。而西子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光着身子扑进我怀里,边哭边说:"小如姐,你总算来了,快,带我回家吧……"我不知道你们是否有过这样的感受,就是很努力很努力地想做好一件事情,想保护好一样东西,结果却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不是你肯努力就能做好,不是你想保护谁她就一定不会受到伤害。那,是一种深深的绝望,无力的绝望。

西子抱着我哭,抽抽噎噎地跟我说,南昨天晚上假装喝醉了,连哄带骗把她弄到这里。刚进屋就原形毕露,她拼命挣扎,可是他力气太大了。她疼得死去活来,又哭又闹地求他,可是他不但不管她,还变着花样折腾她。当时她死的心都有了,最后连哭都没力气了,只想着快点熬过去。可这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折腾了她一夜,竟然还不让她走。西子又气又恨,摔碎了台灯,捡了一片碎玻璃就顶在自己的脖子上,说他要是再不让她走,她就死在这儿。南有点害怕了,又不想这么快就放西子回去,就拿着她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西子说完搂着我又哭起来,嘴里一直说怕,让我带她回家。可是我知道南让我来,就是不想让她回去。我是个胆小的女人,真的,就算曾经有过那么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敢,也早被现实磨没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心里竟然涌出了一种类似勇敢的东西。我说:"别怕,西子,咱们回家。"那天西子真的很惨,内裤被南撕坏了,凑合一下还能穿。胸罩带子的接头断了,没法戴。我找到她的裙子,让她直接套上,然后把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她手上的口子不是特别深,我拿条手绢给她包了一下,西子这时才觉出疼来。我扶着她走出那间可怕的卧室,扶着她下楼,看到坐在外面的南,他很深沉地看着我们。我感到西子在发抖,从骨子里冷出来的发抖。我也在发抖,气得发抖,可是我的声音却特别的镇定,我对南说:"西子的手受了伤,我们现在要去医院,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南看着我们,不紧不慢地说:"那就一起去吧,你们两个女人总归不方便。"西子握着我的手筛糠似的,似乎马上就要爆发了。我狠狠地回握了她一下,这个傻丫头,报警也好,报什么也好,你得先走出去才能从长计议,是不是?

我对南说:"不是大伤,还是我们自己去吧,你也不想把西子逼得太紧,是不是?我答应你,等她平静了,我一定好好劝劝她。"南看着我,又看看西子,默默点了点头。

我松了一口气,就在我们转身的时候,南又说:"小如,如果你真的替西子着想,就不要怂恿她报警。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你们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报了也没用。这事要是捅出去,你们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你们是聪明人,自己掂掇吧。"如果此刻手上有把枪,我想我一定会毙了他!可惜没有,只有一个跟我一样无依无靠的女孩,我得照顾她。西子听了这话,气得嘴唇都在哆嗦。我又狠狠地握了她一下,拖着她走。上了出租车,我就问她:"你告不告他?你要是说告,咱们就去告,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地狱阎王,咱们豁出去了!"西子浑身一抖,沉默了,没再说一个字。

我们在医院给她的手消了毒,医生说不是很深,不用缝针,但为了避免感染还是给她包上了,还开了一些消炎药给她。我拿药回来的时候,看到西子一个人缩在走廊的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看起来那么小,只有那么小小的一团,而四周的世界太大了,也太空了。

回到家后,西子说她要洗澡,问我能不能帮她烧点热水。我当时愣了一下,说:"西子,你想好了?这一洗,就都冲干净了,可就什么证据都没了。"西子眼睛一下就红了,哽咽着说:"我知道,可是小如姐,我自己倒霉就算了,我不能连累你啊。再说就算我们去告,这官司也打不赢。他都计划好的,这几天总是去接我,我的同学都把他当成我的男朋友了。而且我是什么身份,说他强暴我,谁信呢?他说得对,胳膊拗不过大腿,我认了……"我没再说什么,西子也没再说什么。我默默地烧水,给她倒进澡盆里,看着她脱光衣服坐进去,一点一点把自己洗干净。

我看见她从头到尾都在哭,眼泪一直就没停,可一点哭的声音都没有。西子洗完澡,我用毛巾帮她擦干净,看见她身上有几块又青又紫,不是撞的,就是擦伤的。

我们都以为人就是人,人不是畜牲。但其实有时候,人连畜牲都不如。我给西子找出我以前吃剩下的避孕药,事后用的那种。她吃完药之后,我问她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西子摇了摇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我放下水杯,看到窗外路灯亮了,当时就在想,这个城市的夜晚怎么总是来得这么快呢?

那天我们都没上班,我出屋,打电话给主管请了假。当时心里憋得慌,不想回屋,就在外面转悠。谁知道,没多久就接了一个电话,一看,生号?我接起来,祖宗的声音相当清晰而霸道地传出来,"你过来,马上!"偏偏是今天,他可真是个祖宗。

我打车,来到上次来的那个别墅,按门铃的时候,心里还在打鼓,一直琢磨着祖宗要我来,到底要干什么?他穿着浴衣来开门,有点像日本和服的那种。看到我,向里努了努嘴巴,意思是让我进去,也不搭理我就自己进屋了。我愣了一下,跟着走进去。别墅里有个小型吧台,他打开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指指楼梯:"上去洗澡。""啊?"我估计我嘴张得都有鸡蛋那么大。

"听不懂?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这就是有钱有权的少爷,霸道得跟王八蛋似的。

我那天心情特别不好,可我只能忍着。不忍又能怎么样?我钱没他多,权没他大,爹没他牛,我又打不过他。别说是骂我,他就是拿脚丫子踹我的心窝子,我也得忍着。我不敢吭气,灰溜溜地上楼,进浴室洗了一个澡。出来的时候,祖宗已经坐在外边了。我以为他又会像上次那样,直接让我上去躺着。谁知道,他那天竟然很有兴趣地问:"会玩冰火吗?""会……"我小声说,就是技术差些。我毕竟是"坐"的,没那么多实践经验。他指了指桌上的冰桶和茶杯,特祖宗地说:"那来吧。"那次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我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当时感觉特悲伤,我悲伤不是因为被一个男人这样玩,不是因为西子被人强暴了,不是因为我吐完之后还要被一个我无比厌恶又无比害怕的男人接着玩。哪到底为什么呢?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哭,我真的哭了,蹲在那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我不想做了,我想回家。去他妈的京城!去他妈的祖宗!我不干了还不行吗?我就是回家卖白菜,也比在这儿遭这份罪强啊!我在这儿干什么啊?被人这么折腾!有钱有势就了不起吗?你们是人,我们就不是人吗?

我那天脑子很乱,乱急了,好像把自己积攒了几年的情绪都爆发出来了。一个人躲在浴室里,哭得昏天黑地的,连祖宗进来了我都不知道。他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到蓬头下面,水哗的就冲下来了,猛急的,呛得我直咳嗽。水把我冲得很干净,也把我冲懵了,脑子都变成了浆糊。模模糊糊地记得祖宗把我压在浴室的玻璃壁上,那个东西硬硬地顶着我,我忘了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只记得好像狠狠踢了他一脚。这个王八蛋,伸手就打了我一个耳光,然后狠狠干了我。我说的干,是真正意义的干,完全被动的那种。我开始还象征性的挣扎几下,后来就不动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哭,不是很大声的哭,而是默默掉眼泪的那种。现在回想起来,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就像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像做梦,像在另一个世界。当时整个人都哭糊涂了,身子在地上,灵魂在天上。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哭,那天晚上,就像把这二十多年来没流的眼泪一次流尽了。

那次祖宗给了我四万,我不知道他这账是怎么算的。按着他的脾气,打个耳光就给一万,那其余三万怎么算?一次一万? 揣着钱回家的道上,我看着车窗外向后跑的高楼大厦,心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出租车司机开着收音机,一首老掉牙的歌在回响,"你是火,你是风,你是织网的恶魔。破碎的,燕尾蝶,还做最后的美梦……""你是火,你是风,你是天使的诱惑。让我做,燕尾蝶,拥抱最后的美梦……"这两句歌词,到现在都记得。当时的表现特矫情,我TM听哭了,我都鄙视我自己。

3.8 读书分享(VOL.378泛阅读我和同学在北京)(2)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一进屋没看到西子,当时真有点紧张,怕她干傻事。后来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她说她退烧了,上课去了,让我别担心。我一直觉得西子是个挺坚强的女孩,现在还是这么认为。她当时既没有寻死觅活,也没有呼天抢地,更没有破罐破摔,比起我当初入行的时候,那副不死不活的熊样,真是强多了。她,只是沉默,一种无奈的、悲哀的沉默,一种本分的、认命的沉默,沉默得让人心里发毛。

那天之后,西子依旧晚上上班,白天上课,那件事绝口不提。看她这样,我是既担心又害怕。我知道南没再去场子,但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去学校找她。

西子表面上看没什么,但是我知道,她变了,变得不会哭,也不会笑了,像个木头一样,掐她一下都不哎呦一下。这件事对西子打击太大,或许你们觉得她矫情,进了夜场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解释一下了,在场子里小姐洁身自好纯属瞎扯,但是服务员,如果你扛得起诱惑的话,其实是可以的。手脚麻利点,笑容甜点,会看眼色,有钱的客人还是愿意多给小费。也不是每个有权有势的官二代,都像祖宗那样霸道,但是偏偏就让西子赶上了,也正是因为那场意外,我才跟这个人掺和到了一起。当然,那都是后来发生的事。只是大家不要幻想这里会有什么爱情故事。真的,后面在我们身上发生的事很恶俗很狗血。

西子真的很可怜,我不否认,开始她或许有些侥幸心理,觉得在这里赚得多些。是京城啊,花花世界,谁不想多赚点钱?但是后来她走上那条路,则完全是被动的,或者说,是她根本控制不了的。她是被那个男人一步一步推到了那个境地,如果这里面有百分之一的爱情幻想的话,我还能觉得好过些,可惜没有。所以我觉得她可怜,但我从不可怜我自己,就像有的朋友说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没人对不起你。

其实现在想想,那段时间多亏她坚强,她要是跟我天天哭丧着脸,我还真有点顾不上她,因为我自己也惹了一身麻烦。那段时间经理找过我几次,想干那个事,我没答应,这孙子就三天两头儿找我毛病,挑三拣四,不是嫌我动作太慢,就是嫌我酒水叫得太少,再不就说我妆画得难看像死人脸。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妈咪特懂事,一看这样,干脆走台都不带着我了,客人翻牌就说我没到,把我晒在二楼的冷板凳上,一晒就是半个月。当时想想挺没劲的,妈咪那儿我没少孝敬,为了能让她多照顾点,是节我都塞她红包。我赚点钱也不容易,虽然这里客人小费给的高,可我到底是"坐"的,跟她们"躺"的没法比。现在想想,到头来也不过是这样的结果,遇到个坎她就拿我去填坑儿,估计还填得美滋滋的。

我们这行主要的收入就是客人给的小费和酒水提成,坐不了台,就赚不到钱。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那段时间我特温顺,不吵不闹。不是因为心里有谱,而是因为我很累,累得不想去周旋,不想去迎奉,我只想喘口气,再想下面的事儿。可是我们这样的人,总是被命运推着走,不是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那天晚上,我正在为到底是继续坐我的冷板凳,还是主动献身这两者之间犹豫不决的时候,妈咪告诉我,有客人点我坐台,让我赶紧出去。竟然自动解封了,真是奇迹了。我乐得屁颠屁颠跟着去了,进屋之后我才知道,原来点我的不是别人,是祖宗。接下来的事就跟平常一样,唱歌,喝酒,完事之后被他带出台。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样的方式,只是没再让我KJ。不再细说了,省得有人真当黄色小说看了。

只是当时还不明白,他总是找我干什么,我长得算是不错的,但是场子里的出类拔萃的美人多了去了。

比我懂事的、技术好的也比比皆是。但是当时不敢问,他也没说。还是跟上次一样,发泄完,甩了钱就让我滚蛋。我什么也不多想,拿了钱就走人了。后来祖宗曾经说过,他最待见我的地方,就是我本分,有自知之明。这个我绝对认同,我这样的人要是还想入非非,那就太悲剧了。事实上,像我这样的人想入非非的还真不少,可是一般没什么好下场。没人会对妓女认真,古往今来皆如此。男人拿我们当什么呢?说句文艺点的话,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片朱唇万人尝。妓女的真爱只能在磨磨唧唧的小说中,在傻啦吧唧的电视剧中。现实中,谁谈爱情,谁就是傻到家了。所以我不求,从来不求,不能求,不敢求。求了,我就活不了了。

我那段时间一直忙乎我自己这点烂事,也没太管西子。其实西子也不用我管,工作、学习、生活一切都正常。这丫头太沉默、太能忍了,所以我压根不知道,那段时间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直到有一天,我下午泡网吧回来,西子在床上躺着,看着就很疲惫很难受的样子。我问她是不是病了,可西子没搭理我,我觉得不太对劲,就过去摸她的脸,谁知道一摸,满手都是湿的。我当时就急了,转过她的身子问:"西子,你怎么了?" 西子坐起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哭哭啼啼地说:"小如姐,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想都没想就冲口而出,"那王八蛋又搞你?"西子搂着我只是哭,我看她的样子就明白了,气得我破口大骂:"妈的!咱们当初就该告他,就不该便宜了他。"西子哭着跟我说:"小如姐,我受不了了,我快被他逼疯了,可我没办法,我被他拍下来了。"我当时懵了,被他拍下来了?啥意思?他拍下什么了?西子这才告诉我,原来在南强暴她的那天晚上,那个畜牲用手机拍下了她的裸照。我当时一听,脑子嗡的就乱了。拍裸照!他以为他是陈冠希啊!

我抓着西子就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你TM傻啊!"后来西子含着眼泪对我说了一段话,让我彻底没动静了。"小如姐,我跟你说了有什么用呢?那些照片如果放到网上,别说是毕业,我连人都不用做了。他说,等他腻味了他就会放了我,所以我一直都忍着他,可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腻味。是我太天真了,我总以为我靠自己就能活出个人样。可我今天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不是那么回事?哪到底应该是怎么回事?

那一刻,我发觉我糊涂了,看不到方向,不知道该坚守什么。我一直以为,只要西子忘掉过去,她可以重新开始。事实证明,我错了。我一直以为,西子不会走上很多陷进夜场的女孩子走的路,可是事实证明,我好像又错了。

祖宗曾说我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不会拿无知当个性。在他眼里,这世上的自由源于金钱和权力,如果一个人没钱没势,还跟全世界的人要尊严、要自由,那就是一无知的傻B。我承认,所以我认了,我比西子更认命。

西子那段时间开始很憔悴,然后就是淡然,只是我不知道她是真的淡然,还是装淡然来安慰我。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的是,南倒是对她越来越好。或许是西子比以前乖了,拿我的话来说,就是西子开始认命了。我看着那时的她,就想起了当初的自己。也曾挣扎过,傻啦吧唧的恨不得跟整个世界的人搏命。可是,这世界会教你温驯,让你变得越来越温驯。这话相当恶俗,估计如果我坐在你旁边跟你说这些,你得拿唾沫啐我。我不敢说这是我们的无奈,却是我们的宿命。

后来,西子就辞掉了场子里的工作。我一直没敢问她,是南的意思,还是她自己不想干了。她不怎么回来住了,只是房租她还照付一半。所以那段时间是我最黯淡、最孤独的时光。除了西子,我没有一个真正知心的朋友,也不敢跟任何人交心。我白天上午闷在家里睡觉,下午睡够了就去逛街或者泡网吧,晚上仔细化妆卖力工作,日子依旧,就是孤独。有时候一个人下班回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会莫名地涌起一种特矫情、特小资的情绪,我管它叫忧伤。那段日子,我就在这种情绪中泡着。忽然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也正是这件事,引发了后面的许多事 说起那天,我真不愿意回忆。掐指头算算,可真算得上是我人生十大最糟糕的夜晚之首。

那天下午闲得没事,又一个人去泡网吧。我的网名叫"红色妖娆",只要我一上线,找我的陌生男士特多。跟一个说话不太俗的胡扯了一下午,他叫我"甜心",我叫他"宝贝",弄得跟老夫老妻似的。最后"宝贝"对我说:"甜心啊,咱们来网上做爱吧,你叫我J老公,我叫你S老婆,怎么样啊?"大爷!怎么是个男人都这德行?拉黑,愤然下网。

回家的时候,我一个人在街上走着。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再看看自己,心里特忧伤,有种想把自己藏起来的欲望,总觉得自己不干净。快到家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祖宗。人消失了快一个月了,还以为他把我忘了。

"你过来,我刚下飞机。"

接着我就说了一句相当傻B,基本上就是自取其辱的话:"不太好吧,我还得上班呢?"祖宗冷笑一声:"三倍价钱,过来吧。"

这两句话,我TM到现在都记得。

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像祖宗这样的人,怎不养几个情妇,像什么大学生啊,小明星之类的,想吃就吃呗,多干净多方便啊。

曾就此问他,祖宗回应的话,我一直没忘。他说:"养情妇还不如养条狗。我死了,狗还知道叫几声,情妇早就拎包跑了,临走说不定还会啐我一口。我不是傻B!"我在心里说,你能摸狗的咪咪?再说,你自己又是什么德行?你不尊重别人,还能指望别人尊重你? 我那天到他那儿的时候,他正在吃饭,就他自己,看我来了居然还问了一句:"你吃了吗?没吃就坐下一块儿吃吧。"我当时有点懵,在坐与不坐之间犹豫不决。其实当时很饿,我吃东西向来不靠谱,基本上是饿了就吃,不饿就不吃。祖宗显得有点累,眼神柔和,不像平时那么吓人,也没那么讨厌。我就被他糊弄住了,还真坐下了。桌上摆的,出乎意料的简单,中式菜和白米饭,估计是外卖送来的。

我那时才发现自己有多二,一直以为像祖宗这样的人就该天天山珍海味,顿顿燕鲍翅肚,原来不是。起码我眼前这个,这会儿吃的东西就挺大众、挺亲民的。或许是因为饭菜简单,我反而吃得自在些,要是给我个龙虾,还不知道怎么扒呢。

吃饭的时候,祖宗忽然问我,有没有看过电影首映?说别人送他两张票,他懒得去,我要是喜欢就给我。

他说的是一部正炒得火热的戏,国内相当牛的玉女主演的。其实我不在乎什么首映,本就不是什么追星族,对明星没兴趣。但是人家面子给你了,你就得接着。所以我摆出一副很花痴的样子说:"啊,就是XXX主演的那部戏吗?我很喜欢她,身材很棒,早就想看了……"祖宗暼我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胸是假的,下巴是削的,脱光了还不如你。"我差点噎死。我说他怎么不愿意去呢,原来人家脱光的样子都见过了,审美疲劳。

我那天不知道怎么了,胆儿忒大,或许是他那天看着没那么凶,或许是我太久没跟人说句像样的话了,又有很多东西憋在心里,有种特想与人交流的欲望。

我问了他一个相当白痴的问题:"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找我?"祖宗翻了一个白眼,他的表情仿佛在对我说,有比你更白痴的吗?但是,他后来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只是不在那天,在很久之后。他说,因为我仗义。他没料到干我们这行的,还有为别人出头的人,这让他觉得有点好玩。是啊,的确好玩,所以他就来玩我了。

饭吃完了,我主动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饭盒扔掉,擦擦桌就成。我正在拾掇,祖宗不知为什么,忽然跟我说:"前些日子我在XX俱乐部,看到你那个朋友,跟南在一起。南那人在我们圈子里风评不太好,尤其是那方面,你要是跟她关系还不错,就给她提个醒儿。"我一下就愣住了,风评不太好?尤其是那方面?啥意思?我下意识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可还没等我问,祖宗就不搭理我了,伸伸胳膊上楼去了。

我心里乱七八糟的,忽然想起来,西子已经好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不会真出事了吧?进卧室的时候,我还在想着这档子事。

接下来发生的事,估计大家看了,都会瞧不起我,这是我心里最难受的一块伤疤。写之前,犹豫了再三,因为我知道,写出来之后,一定有人会骂得很难听。骂就骂吧,我只能说,每个人都有犯迷糊的时候。而我,就在那个时候,自以为是的,干了一件非常非常愚蠢的事。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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