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之死死前12天突昏厥(周恩来之死死前12天突昏厥)
周恩来之死死前12天突昏厥(周恩来之死死前12天突昏厥)那段时日,张佐良特别高兴,他心想着:“总理总算不一心扑在工作上了”。那次手术后,周恩来的康复比较顺利,可手术后的头几天,他还不能下床活动。闲不住的周恩来让张佐良给每天给他读《参考消息》和一些国际问题的内部“资料”。张佐良于1965年被调到周恩来身边,算起来,此时正是他在周恩来身边工作的第十个年头。他这时才意识到,整整十年里,因为周总理总是在忙着处理公务,他甚至都没时间和自己以及身边的其他工作人员聊天。“总理太忙了!”这是张佐良这十年和别人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每次别人向他问起总理,他总是这样感叹。总理真的非常忙,他似乎永远放不下他的公务。张佐良的印象里,周恩来“略闲”的时候,是三年前,他被确诊患癌后,做第一次手术时。
1975年12月27日,即周恩来总理去世前12天,他突然发生了昏厥。好在,经过医生及时抢救后,他的生命暂时维持下来了。
周恩来晚年
此时,周恩来已经在解放军305医院住院整整一年半了。此时,距离他被确诊为膀胱癌,已经3年多了。
周恩来这次昏厥被抢救后,他的保健医生张佐良感觉很不好,他隐隐感觉到:总理很难过这一关了。
张佐良于1965年被调到周恩来身边,算起来,此时正是他在周恩来身边工作的第十个年头。他这时才意识到,整整十年里,因为周总理总是在忙着处理公务,他甚至都没时间和自己以及身边的其他工作人员聊天。
“总理太忙了!”这是张佐良这十年和别人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每次别人向他问起总理,他总是这样感叹。
总理真的非常忙,他似乎永远放不下他的公务。张佐良的印象里,周恩来“略闲”的时候,是三年前,他被确诊患癌后,做第一次手术时。
那次手术后,周恩来的康复比较顺利,可手术后的头几天,他还不能下床活动。闲不住的周恩来让张佐良给每天给他读《参考消息》和一些国际问题的内部“资料”。
那段时日,张佐良特别高兴,他心想着:“总理总算不一心扑在工作上了”。
张佐良
在张佐良的印象里,周恩来总是紧张严肃的时候多,轻松潇洒的时间太少,他平常也极少讲笑话。
手术后,为了让周恩来那根紧绷的弦放松一下,张佐良和其他工作人员曾想过很多法子,有人提出看电影、听京剧录音带,有的说打扑克……
可结果让他们失望了,周恩来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他的唯一兴趣就是“工作”。
不过,张佐良还是因缘凑巧地找到了让术后的周恩来放松的法子:听蔡娆先和岳美缇两位录制的岳飞词《满江红》与辛弃疾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周恩来每次听这两首曲子时都非常入神,他尤其喜欢听岳飞词中那句“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和辛弃疾词里那句“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张佐良是个医生,他素来缺乏文学艺术细胞,他始终不明白:这几句诗究竟怎么能让周恩来如此着迷。后来,他也努力试着听,可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这几句究竟是何意思。
张佐良对周恩来的感情很深,他总是试图了解周恩来的内心世界。于是,他专程抱着《宋词选》指着岳飞的《满江红》向人请教这首词的意思。当他知道这首词抒发的是“统一祖国的爱国之心”时,他便不再疑惑了。
为了更多地陪着周恩来,术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张佐良转变“隔天值一次班”的习惯,每天都顶着班上,为的就是“随时应召”。
可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身体稍一好转,周恩来就又恢复了没日没夜工作的状态,他经常忙到凌晨两三点才休息。他的工作似乎永远也做不完,新的工作、因手术搁置的工作:他比以前更忙了。
周恩来办公
夜以继日地工作,大大损耗了周恩来的健康。这样的结果,让张佐良忧心不已。果然,后来的周恩来因身体原因,又进行了大大小小12次手术。
总共13次手术,每次想到这个数字,张佐良就心疼不已。也因周恩来接受的手术太多,他这次昏厥后,张佐良才感觉“很不好”。作为周恩来的保健医生,他清楚:总理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周恩来的这次昏厥也让全体医疗组成员和所有工作人员紧张不已,他们随即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根据张佐良后来的回忆录《周恩来的最后十年》,当晚他们的相关部署如下:
“重申各科专家、医生、护士与值班警卫人员的分工,保证所有医疗仪器和设备完好可用,绝不许发生故障……值班人员守候在电话机旁,随时回答中央领导人的询问,听取他们的指示。”
张佐良所著回忆录
与此同时,警卫人员做好了随时将情况报告中央办公厅,和通报邓大姐(邓颖超)的准备。
而往常放在床边的屏风、床头柜、桌子、椅子等也全部清空了!张佐良看着周恩来病床边被清理了一切障碍物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感。
张佐良看了看病床上的周恩来,他的脸色异常苍白,眼睛也失去了昔日那炯炯有神的光彩。自打病重后,他就不肯让常给他理发的朱殿华师傅来理发、剃须了,所以,他此刻已是满脸胡茬。
张佐良知道,他不叫朱师傅来剃须理发,是不想让朱师傅看到他病重时瘦骨嶙峋的模样。张佐良更清楚:一旦朱师傅看到他这副模样,一定会忍不住掉眼泪。
周恩来没有睡着,他仰卧在病床上,目光凝视着房顶,轻轻地嘘气,他偶尔会跟张佐良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说上几句话,吐字依旧清晰,张佐良依此判断:周恩来此刻对周围事物的了解、理解、分析与判断能力仍是健全的。
周恩来的工作室兼卧室
自患癌以来,张佐良就没听周恩来呻吟过。作为医生,他比谁都清楚:癌症比世间任何刑罚对人的惩罚都要严重,普通刑罚只是使人忍受短暂的皮肉之痛,可癌症带给病人的却是长期的、持续的、惨烈的肉体痛苦和心理上的压力及折磨。
在这样的痛苦面前,周恩来表现得却像个“超人”、“铁人”、“英雄”,每次换药时,他的创口会因刀剪等手术器材触碰而流血,引发剧烈疼痛,普通病人往往会大喊大叫,可周恩来却一直忍着,他后来在回忆中写道:
“但周恩来毕竟是周恩来,(换药时)他咬紧牙关,攥紧拳头,偶尔身体不由自主地抽动几下,额头沁出豆粒大的汗珠,或是极其轻微的哼两声,就这样,他还要说几句安慰医生的话,叫专家们不必介意,他怕自己的哼哼声使专家下不了手换药!在场的人(亦有非医护人员)看到这种情景,无不含泪伤心,同情和钦佩,真是了不起!”
周恩来不是普通人,或许,在病魔面前,他能再度创造奇迹呢!张佐良和所有人都在期待奇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奇迹出现的可能性已经越来越小。
张佐良亲眼看着他的精气神一点点地散掉,他一米七三的个头,最后却只有几十斤……
晚年周恩来
日历翻到了1976年1月8日,这天的一切似乎和往常一样。
早上7点40分左右,医疗组常驻专家及大多数成员已来到会议室参加每天早晨8点钟的早会,听取夜间值班医护人员交班情况介绍、专家们的医疗意见、需要注意事项等。
这天,早会时间并不长,大约二十来分钟后,会议结束。夜间值班人员各自回房间休息,张佐良和几位专家则进入周恩来的病室。他们在心电示波仪旁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异常变化。
又过了一会儿,张佐良来到周恩来床边,发现他依然安静地仰卧在床上。一切都正常,可就在这时,他发现:周恩来的口角在微微地翕动,口唇有轻微紫绀。
癌症晚期病人出现“口唇紫绀”,往往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临终前的嘴唇紫绀,另一种则是缺氧所致。
张佐良为周恩来数了一下呼吸,为每分钟三十多次;又测了脉搏,一分钟九十多次,脉搏细弱但仍旧规律;他又拿血压表测量血压,为90/50毫米汞柱左右。
随后,张佐良将情况报告给了就在旁边的心脏病专家陶寿淇,麻醉科专家商德延。
情况已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候,短短几分钟内,包括医疗组长吴阶平在内的所有医护人员全部集合到了病房。
吴阶平与医生们合影
抢救中,谢荣教授提出要给周恩来做气管内插管,他要张佐良向总理报告一下。
张佐良看了一眼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周恩来,心想:“此刻周总理已经耗尽了最后的精神和体力,正处于生命垂危时刻,哪里有气力表示同意或是反对。”
可心里虽这样想,他还是按照专家的要求去做了,他俯下身子弯着腰贴近周恩来右侧耳朵,略微提高了嗓门道:
“总理,您的气管里被粘稠痰堵住了,阻碍呼吸,使氧气进不去,很危险。谢荣主任要求马上给您从鼻孔里插一根橡皮管进去,把稠痰吸出来,再大量输入氧气,就好了。您同意吗?您如果同意,请您点点头,或者睁一下眼睛。”
全程,张佐良都紧握着周恩来的手。问完后,他继续低头贴着周恩来的脸,期盼他的回答。
这个过程里,满屋子的人都屏息静气,凝神地盼望着他的反应。
就在张佐良觉得周恩来已经不可能再有精力回答时,奇迹出现了:已陷入昏迷的周恩来睁开眼,微微点了下头!他同意了!
张佐良和所有人都激动不已,也是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自己跟了周恩来十年,却并不真的了解他,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
能够插管子将有利于抢救,张佐良紧盯着谢荣教授操作。只见他动作迅速而准确地将管子插了进去,并立即开动吸引器马达吸痰。可吸出的痰液却并不多,谢荣果断改用了一根粗一点的管子插入气管,又吸出了一些痰后,他就用手不停地使劲捏一个大黑皮球进行加压吸氧,同死神争夺周恩来的生命。
中国现代麻醉学的开拓者和奠基人谢荣,最后对周恩来施行抢救的医生
后来的张佐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这样描述最后一次被抢救中的周恩来,他说:
“周恩来仍处于‘沉睡’之中。他紧闭着眼睛和嘴唇,脸色苍白而有点发乌,呼吸渐渐变浅,脉搏细弱无力。医生们在他身上进行的各种抢救措施都没有丝毫反应。”
谢荣在抢救时,医疗组的其他成员也没有闲着,陶寿淇主任在病床左侧,不停地测量血压,注意心电图变化;同时,陶教授跟黄宛、方圻和陈在嘉等人商量用药问题。
而张佐良则一直握着周恩来的右臂,按着他的脉搏。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感觉到周恩来的脉搏愈来愈细,慢慢地摸不到了。这段,他后来在回忆录中,也有叙述,他说:
“(周恩来)手臂皮肤亦慢慢地凉了下来,胳膊上的汗亦少了,脸色忽然变乌,呼吸已经停止,此时只见心电图示波仪上发生了显著变化,开始心跳不规律,波幅变小,渐渐地画成了一条直线,画成了一条直线,终于停止了跳动……”
张佐良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他的眼睛已经红了,此时,屋子里突然有人使劲喊着:“总理!总理!总理啊……”
这一次,周恩来没有了一丝反应,他的双眼永远地闭上了。
周恩来晚年
但是,抢救工作仍在继续进行,即使在心电图上已呈现出一条直线以后,又持续抢救了十多分钟。
张佐良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了,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木然看着吴阶平看了一下手表,同旁边几位专家交换了意见后,宣布道:
“抢救工作可以停止了,把那些东西:全身上下的氧气管、输液管、引流管和心电图监护仪的电极板等都撤掉,用新床单将总理全身都覆盖起来。”
张佐良泪眼看向时针,此时,正是1976年1月8日,上午9点58分!
周恩来晚年
没等吴阶平说完话,张佐良和病房里的所有人就哭成了一片,他们长久压抑在心头的悲痛终于爆发了出来。整个病房,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后来的张佐良曾在回忆中这样描述当时的场景:
“整个病房哭喊声一片,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声震屋宇,其情真切可撼日月。”
伟人走了,可他的精神将永存。这正如张佐良写在《周恩来的最后十年》末尾里写的那般:
“他(周恩来)似乎什么也没有给我们留下,但是,他把什么都留给了我们。千百年来,中华民族的子孙后代在追寻历史人物对中国的贡献时,不可能忽略了周恩来。
他们会说,周恩来没有后裔,没有留下坟墓,甚至也没有留下很多著作;但是,他留下的财富是使中华民族代代相传,世世享用不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