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去当保姆109(女作家去做保姆)
女作家去当保姆109(女作家去做保姆)我说:“老冯家出啥事了?冯大娘不是住院吗?出院了?”只听苏平说:“是老冯家的事儿——”苏平歉意地说:“姐,本来不想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可我闹心,想跟你聊一会儿……”我说:“发生啥事了?”我心里想,莫非她看护冯大娘出了什么事?要么就是她和德子吵架了?
(我是作家老三,头条号素老三,出版长篇小说《离婚真相》《血色缠绵》等。2022年我体验生活做保姆,讲述东北人有趣的保姆故事。是故事,不是纪实。请勿对号入座。)
半夜,苏平打来电话。
我有点担心,苏平半夜打来电话,会是什么事呢?没有紧急的事情,她不会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急忙接起苏平的电话,问:“小平,怎么了?”
苏平歉意地说:“姐,本来不想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可我闹心,想跟你聊一会儿……”
我说:“发生啥事了?”
我心里想,莫非她看护冯大娘出了什么事?要么就是她和德子吵架了?
只听苏平说:“是老冯家的事儿——”
我说:“老冯家出啥事了?冯大娘不是住院吗?出院了?”
冯大娘好像是前天住院的,应该还在医院里。
苏平说:“冯大娘嫌医院里不舒服,硬要回来。”
哦,冯大娘现在已经在自己家里。我问:“回家之后,跟你起矛盾了?”
苏平说:“小事就不说了,说都说不完,能说到明天早晨去,就说今天傍晚的事儿,大娘去卫生间方便,小桔姐叮嘱过,说大娘去卫生间,让我看着点,怕她冷不丁地从马桶上站起来,担心她血压升高,迷昏摔倒,我就跟进去了,没想到就出事了——”
我心里一张个儿,难道冯大娘摔伤了?
苏平给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冯大娘从马桶上站起来,趔趔趄趄的,站不稳,苏平就伸手拉了一把冯大娘,冯大娘就跟苏平吵起来。冯大娘说苏平掐她了,掐得很疼。苏平说,我是扶着你,拽着你,怕你摔倒。
就这么一件小事,冯大娘和苏平吵了起来,冯大娘还给她儿子大祥打电话,让他赶紧回去,她说:“你请的保姆我雇不起,还敢打我!”
二姐夫大祥赶回冯大娘的楼上,把苏平训了。冯大娘让她儿子把苏平辞退,说苏平总是跟她吵架,不用苏平了。苏平一肚子气,就说:“不用你们辞我,我自己不干了!”
苏平讲完了经过,她委屈地对我说:“姐,我本来好心好意地去搀扶大娘,怕她摔倒了,可她却说我掐她。她说我偷嘴吃,偷她家衣服,我都不跟她吵,她爱说说去吧,反正我没偷嘴,也没偷她的衣服,可,她说我掐她,你说我能不说话吗?我就解释两句,她就说我跟她吵架,欺负她,揍她。你说我是那样的人吗?二姐夫来了,也说我不该和他妈吵架,不该掐她妈——反正,我干不下去,太憋气!”
我觉得这事并不复杂,我说:“冯大娘说你掐她,二姐夫就信了?他家没监控吗?”
苏平犹豫了半天,说:“也赖我,力气用得有点大,冯大娘要摔倒的时候,我拽住冯大娘的手劲有点大,冯大娘的胳膊,被我攥青了。”
苏平的手劲是大,她跟我闹笑话,怕打我一下,生疼。她拍我后背一下,震得我心脏疼。
也难怪冯大娘说苏平是掐她了。可事情解释清楚就好了,不会弄到辞职的地步吧。
苏平说:“没人信我,二姐夫也不相信我,还说不让我跟冯大娘争吵,可是,也太气人了,小事我都忍了,这事儿没法忍,这关系到我的名声,说我打雇主,这将来传出去,谁还雇我干活?”
我说:“你说辞职不干了,二姐夫咋说的?”
苏平气呼呼地说:“没说啥,就让我再干一天,说他明天找人。我就给他一天时间找人,她找到找不到我都不干了。”
苏平说话的口气,是下定决心不干了。
我说:“你之前的那家钟点工辞了,冯大娘家现在也决定不干,咋办?你再找其他的工作?”
苏平说:“钟点工好找,反正咋地我也不干护工了,以后我也不干护工了!”
苏平看来是被冯家人伤透了心。
我说:“不愿意干,就不干吧。冯家要是欠你工资,我跟许先生说。”
苏平说:“谢谢你,红姐。这活儿没法干,冯大娘要是摔伤碰伤,我怕担责任啊。我给二姐打电话,一直打不通,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我就想,给你打个电话——”
二姐的电话,苏平肯定打不过去,二姐已经喝醉了。睡得沉沉的。
我说:“明天看见二姐,我会替你解释的。”
苏平说:“姐,不打扰你了,哪天我和你见面再细聊。”
挂断电话,我有点睡不着。苏平做得没什么毛病,但就是不能跟雇主吵架,尤其是不能跟雇主老太太吵架,万一老太太一下子气迷昏过去,那护工就要承担责任了。
这个活儿,真是不好干!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干完我的活儿,骑着自行车去老许家上班。
这几天,气温有些回升,天气又有些热了。我骑着自行车,在干干净净的马路上骑行,心里轻松愉悦。
但是,想起苏平的事情,又想到许家二姐喝醉的事,还有,我昨晚多嘴跟许先生说了二姐的那些秘密。这有点挠头啊。
许先生一家应该从大安回来了吧。
我到许家的时候,没看到许先生和许夫人,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老夫人坐在餐桌前,摘豆角呢。
我也没看见二姐。
楼上楼下没有妞妞的动静,也没看见小霞,难道许先生夫妇没有回来?
我问老夫人:“大娘,小娟他们回来了吗?”
老夫人说:“他们往回来呢,快到家了,中午你多做点菜,我把鱼拿出来化上了。”
厨房里的菜有青椒、茄子、豆角、黄瓜、冬瓜,我准备做青椒炒鸡蛋,肉沫炒豆角丝,酱茄子,再做一个冬瓜虾仁汤,加上鱼,四菜一汤。
老夫人同意了我说的菜,她今天终于放弃了排骨炖豆角南瓜。我给她做了一年多的午饭,差不多是天天吃这道菜。
我看看房间没有二姐的踪影,就问:“大娘,我二姐呢?回家了?还是去她婆婆家了?”
老夫人轻声地叹口气,说:“她还能去看她婆婆?我要是不催她,她还躺在这嘎达不走,我打发她回家了,起码大祥回家,有口热饭呢。”
我没再说啥,一提到二姐,老夫人心里不太顺气。有关二姐的秘密,老夫人应该都知道吧?也或者有不知道的,我就别多嘴了。
苏平明天就不在冯大娘家做护工了,这件事,也先别告诉老夫人。
我一边做菜,一边琢磨这些事,院门外忽然传来动静,我抬头,透过落地窗,看到二姐进院了。手里好像提着什么东西,风风火火的。
二姐开门进了客厅,她大声地说:“哎呀,累死了,都饿了,饭做好了吗?”
二姐手里提着一些购物袋,有服装袋,有零食袋,一堆,都放到沙发上。她脱下风衣,挂在衣架上,对老夫人和我说:“妈,小红,过来看看,我都买了什么好东西。”
二姐一样样地从购物袋里往出掏东西。
老夫人已经摘完豆角,她撑着助步器,走到水池旁洗手。她自言自语地说:“又乱花钱,一心情不好,就出去乱买东西。”
二姐在客厅催促说:“快点啊,我给你们俩都买了礼物,快来看看,相中没相中,要是没相中,我再去换。”
老夫人对我说:“红啊,去看看吧,你二姐又败祸啥钱了。”
我和老夫人走进客厅,我的天呢,只见二姐在沙发上排了一溜购物袋。二姐买回这么多东西?她这是扫街去了!
二姐拎起购物袋,递给我一个,递给老夫人一个,她笑吟吟地看着老夫人和我,说:“打开看看,穿一下,合身不?要是不合身,下午咱们一起,到服装店换去。”
二姐兴致挺高,脸上喜气洋洋的,看不出昨晚喝醉又哭又嚎的模样了,不过,她眼皮有点肿,是昨晚哭过之后就睡觉的关系。
老夫人打开购物袋,里面是一件黑底儿的,带浅粉色暗花的衣服,显得大气端庄,又不古板,很艺术的一件衣服。
我和二姐帮老夫人穿上衣服,老夫人急忙撑着助步器,去找穿衣镜,站到镜子前,她左看右看,还伸手拽拽衣襟,又伸手抿抿耳后的头发。
我和二姐都惊呆了,互相使个眼色,谁也不敢出声,就紧跟在老夫人身后,生怕她摔倒了。
老夫人竟然两只手都没有攥着助步器,就那么站在穿衣镜前试穿衣服。等她回过头,才自然地伸手攥住助步器,回身问二姐:“衣服我穿着咋样?还行吧?”
二姐向老夫人竖起大拇指,说:“妈,你藏得很深呢!”
老夫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二姐,说:“二丫头,我啥玩意藏得深呢?”
二姐说:“你问问小红,刚才你干啥了?”
二姐这么一说,老夫人更摸不着头脑。
我急忙说:“大娘,你刚才两只手都抬起来了,我和二姐担心你,下次你要注意,多高兴也得注意安全。”
老夫人笑了,说:“真的吗?我自己都没觉出来。”她低头看着她的两只手,有点不太相信。她似乎还想试试,二姐急忙拦住了。
二姐说:“妈,你可别惹事,消停地撑着助步器啊。这要是摔倒了,那可就坏菜了。”
老夫人笑着说:“我撑着助步器呢,没松手。”
二姐和老夫人又让我试衣服。二姐送给我的衣服是一件薄款的羊毛衫,浅灰色的,这颜色比较素,我喜欢。穿上之后,衣服略微显得有点肥,二姐就说:“下午咱俩去服装店换去。”
我说:“不用换,衣服宽松一点正好,年纪大了,身体不受屈儿,穿正好的衣服都不舒服,非得穿大一号的衣服,走着坐着才舒服。”
二姐见我满意她给我买的衣服,很高兴。
我想起苏平辞职的事情,想找个机会跟二姐说。可还没等我说呢,二姐就跟我说了。
二姐没当着老夫人的面前说,我到厨房做饭,她把她买的水果拎到厨房,洗水果吃。当时老夫人坐在沙发前,等待许先生等人回来。
二姐忽然说:“小红,苏平不干了,你知道了吧?”
我点头,说:“小平跟你说了?她昨晚给你打电话,你喝多了,睡了,没接她电话。”
二姐说:“一早晨我起来,就看到苏平的电话和短信,我没回复,她是自己决定去看护我婆婆的,这件事她自己解决吧,想不去就不去,想去就去,都跟我没关系了。”
我想说,二姐,是你找苏平去看护你婆婆的,好不好?
但又一想,二姐说得也对,去看护冯大娘,是苏平自己做的决定,二姐是牵线的。苏平现在不想做了,自己决定就好。
我说:“二姐,苏平可能是只想告诉你一声,毕竟是你找她的。”
二姐说:“我都后悔找她了,我跟你说,苏平没干好,将来出啥事,责任都得推到我身上。现在苏平主动说不干了,那正好,我就卸下一块心病。”
嘿,没想到二姐是这么理解这件事的。
我把米饭焖到锅里,准备炒菜,可许先生等人还没有回来。
二姐在我身边自顾自地说着:“他们家的破事,我是一手指头都不沾了。昨晚睡了个好觉,今天早晨起来,我就想明白了,干的越多,错的就越多。从今以后我啥也不干了,大祥爱给他妈花钱,他就花去,反正是他自己挣的。他们就是一天雇两个护工伺候他妈,我也管不着。”
二姐的话,我不知道对错。我对婚姻没有成功的经验,只有失败的经验,所以,我绝不会再次走入婚姻的围城。进去容易,出来可太难了,不扒一层皮,谁能从围城里出来?
遇到的男人越好,我越不会考虑结婚。因为我不会经营婚姻,多好的男人在围城里搅合一下,也搅合臭了,到时候双方打得乌眼青,互相成仇,多犯不上啊。
中午时,许先生夫妇终于到家,我开始炒菜,他们上楼洗洗涮涮,二姐帮着他们抱着妞妞,老夫人在一旁逗弄妞妞,其乐融融,好像昨晚二姐的哭泣,苏平的辞工,都已经过去了,人生又开始翻开新的篇章。
吃饭时,妞妞在婴儿床里吭唧,小霞起身,要去哄妞妞。许先生冲小霞摆手,说:“我哄妞妞,你吃饭吧。”
许先生把妞妞抱到怀里,妞妞就不吭唧了,许先生就一手抱着妞妞,一手握着筷子吃饭。他低头看一眼女儿,吃一口饭,吃得可香了,好像女儿是一道菜一样。看来,妞妞现在就成了秀色可餐。
正吃饭,老夫人向许夫人打听大刚的事情。她说:“大刚咋样了?好点没有?”
许夫人淡淡地说:“还那样。”
老夫人还想询问什么,许先生说:“妈,吃饭的时候说点高兴的,这件事咱们别谈了。”
老夫人有些不高兴,瞪着许先生,说:“我关心关心还不行啊?”
二姐在旁边说:“妈,你都多大岁数了,别关心别人的事了,你就关心自己的事吧,那么大的岁数了,还这么乱操心。”
老夫人越发不高兴了,她怼二姐:“咋地,我岁数大连说话都不让了?我一天天就躺在炕上等死啊?”
二姐说:“你这不是乱操心吗?又啥都做不了,操心干啥呀?再说我们都多大了?小时候你管也就那么地了,我们这么大的岁数,你就别管了。”
老夫人越发生气,但她不想发火,不想破坏餐桌上的气氛,她只好一声不吭地吃饭。
许先生安慰老夫人,说:“妈,都是我不好,乱说话,惹你生气了,我们也是为你好,不愿意让你知道不好的事。你知道了,心里不耐受吗?”
老夫人看也没看许先生,闷头吃饭,她彻底不高兴了。
二姐向许先生做个鬼脸。
许先生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手机放在客厅的茶桌上,他抱着孩子,站起来不方便,许夫人要站起来,去拿手机。小霞已经眼疾手快地去拿了手机,递给许先生。
许先生看了眼屏幕,又看了二姐一眼。
二姐有预感,说:“大祥的电话。”
许先生点头,说:“你是不是把二姐夫拉黑了?”
二姐说:“我膈应他,不想跟他说话。”
许先生说:“有事解决事儿,拉黑他干啥呀?”
二姐说:“你也别接他电话,他打电话肯定没好事。”
许先生把妞妞交到许夫人怀里,他站起身走到客厅去接电话,不知道二姐夫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距离太远,没听见。许先生也没说什么,只是嗯啊地答应着。
许先生很快打完电话,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吃饭,一双小眼睛咔吧咔吧地盯着二姐。
二姐笑了,说:“别告诉我,他找你啥事。”
许先生气笑了,说:“苏平不干了,你都知道了吧?二姐夫还要找护工。”
二姐说:“苏平那么老实的人都干不下去了,你说他妈多难伺候啊。找护工就找护工呗,跟咱有啥关系?他给你打什么电话?”
许先生没说话,但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忽然向我漂过来。
我激灵一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许先生什么意思?
许先生说:“二姐夫来电话,想让红姐看护冯大娘两天。”
许先生话音未落,一直没说话的许夫人淡淡地说:“别打红姐的主意,二姐都不让管他家的事,你就别管了!”
二姐也对许先生说:“老弟你别说了,他家爱找谁找谁,都跟咱们老许家没关系。”
许先生说:“二姐夫的意思是,让红姐过去照看两天,不总用红姐,就是两三天的事,他已经雇着人了,干护工的那个人回家收地去了,下周能来。”
我一听,这话就不对头,刚才说两天,后来又说两三天,最后又说下周,现在距离下周还有一周时间呢!
但我没说话,许夫人都不同意我去,我就不用吱声了。
许先生也没再问我的意见,他见我不说话,就知道我的心思。
一桌人默默地吃饭。
半天没说话的老夫人,忽然看着许先生,说:“老儿子,我想问问,苏平咋不干了呢?”
没等许先生说话,老夫人又紧接着说:“我这次不是惦记谁,纯属好信儿,就想听听,这行吧?”
许先生看着老夫人,咔吧着一对小眼睛,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二姐夫在电话里没多说,就说苏平跟她妈妈吵架了,不干了,就这话。”
老夫人生气地瞪了一眼许先生,说:“不跟我说拉倒,我问别人去!”
二姐急忙说:“妈,你可别再去我婆婆家问这件事了,我告诉你吧,一早苏平给我打过电话,说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老太太上厕所,要摔倒,苏平拽了她一把,力气用得有点大,把她胳膊掐青了,她就说苏平揍她,苏平就说啥也不干了。”
一旁吃饭的小霞忽然说:“这老太太也太刁了,谁伺候她都够呛,都不会落好!”
我想起小霞的婚姻,她的婆婆就跟冯大娘差不多吧?
二姐一听有人说她婆婆不好,立刻来精神了,就跟小霞说起冯大娘的各种不好来。
老夫人一直皱着眉头,见二姐说个没完,她就把筷子放到桌子上,两眼看着二姐,说:“梅子,你说完了吗?”
二姐见老夫人打断她的话,她谈兴正浓,有点不高兴。
许先生急忙替二姐回答,说:“妈,我二姐说完了,你吃你的。”
许先生把老夫人的筷子拿起来,放到她的手里,说:“妈,吃饭,吃完饭,咱俩一起给妞妞洗澡,在我岳母家待一天,妞妞没洗澡,身上都有尿味了。”
老夫人的眼睛不看二姐了,她开始看妞妞。
许先生坐下吃饭之后,又把妞妞抱到他的怀里。老夫人眼睛看到妞妞,绷紧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饭后,许夫人抱着妞妞回楼上,说晚上再给妞妞洗澡,白天不洗澡了。老夫人回房间睡觉,二姐也回客房睡觉,小霞也上了二楼。
许先生没有上楼,他在客厅里来回晃荡两圈,最后,他走进厨房,站在我的对面。
我一边刷碗,一边等着许先生跟我开口。
许先生说:“红姐,你知道我要跟你说啥吧?”
我摇头,淡淡地说:“不知道。”
许先生笑了,说:“昨天你跟我说二姐的事,有些我知道,有些我不知道,听了那些事之后,我对我二姐夫一家,心里火火的,恨不得把我二姐夫薅过来揍他一顿不可,自己的媳妇自己不疼,那娶媳妇干嘛呀?娶回媳妇就是伺候你妈?”
我没接茬,我等着许先生怎么把话绕回来。
许先生说了半天,见我没搭茬,他笑了,说:“可是,二姐夫求到我这里,让你打几天替班,一周之内,他说他雇不雇来护工,你都回来——”
我刚想拒绝许先生,但许先生忽然压低声音,说:“我的意思是,你就过去比划比划,最少干一天,最多干三天,多了不用,三天之内你就回来,甚至第二天回来也行。姐,老弟给你交实底儿了,你就去意思意思,走个过场,一到三天,你就回来,你看行吗?”
我说:“这事儿就别打我的主意了,昨晚苏平跟我说了一晚上,冯大娘真不是一般人能看护的。内心要是不强大,都会让冯大娘折磨得怀疑人生。”
许先生被我说笑了,他说:“姐,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你就是去意思意思,走走过场,说白了,就是给我个面子,我在二姐夫那儿也有个交代,毕竟,我二姐没跟他离婚,我二姐又说啥也不去照顾冯大娘,你说我这个小舅子不帮着雇人,这不是摆明了我家就是不认他这门亲了吗?”
许先生的话是没问题的,乍一听,挺对,我就去比划一天,也算对雇主的支持。可我没有轻易点头,我担心许先生是挖个坑,让我跳的。这家伙老奸巨猾,我得小心点。
于是,我说:“我考虑一晚上,明天早晨回答你。”我不能让许先生总在我跟前磨叽这件事,磨叽得我心烦了,万一我脱口答应他呢。
我骨子里,是愿意帮别人忙的。但是这些年帮过的人,感恩的没见过几个,反倒是回身咬我一口的不少。
许先生终于离开了厨房。
但许先生没有去二楼,他去了老夫人的房间。老夫人中午不太开心,许先生肯定是去哄老妈了。我收拾完厨房,要下班时,看到许先生喜气洋洋地从老夫人房间出来,往二楼走了,看来是哄好了老夫人。
午后,我回到自己家里,大乖好多了。陪在我身边。
这个午觉睡得有点长,竟然做梦了,梦到我走到一条长长的胡同,怎么走,都没有尽头似的长。后来我就跑,我看到了胡同尽头的房子,那是我家的老屋,我家的故园。
我趴着熟悉的墙头向院子里张望,门窗新刷的蓝漆,院子里的菜绿油油的,向日葵的圆盘里都是颗粒饱满的瓜子,风把蜻蜓吹过了墙头,飞向另一个院落……
梦醒了。我想家了。
看看时间,三点多了,这个时间可以给老妈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老妈的声音传过来,说:“这电话我接起来了吗?”
我说:“妈,是我。”
电话里传来我妹妹的声音,说:“妈,是我二姐的电话,接通了,你说话吧。”
我妈听见我说话了,就说:“红啊,你给我打电话呀?啥事啊?”
我说:“妈,你给我老妹支走,我想跟你说点秘密的事。”
我老妹在旁边听见了,哈哈大笑,说:“我下楼溜达一会儿,你们娘俩说秘密的话吧。”
我听见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随后,我妈郑重地问我:“你老妹走了,你要跟我说啥?”
我说:“妈,我想问你个事——你这四个儿女里,如果让你选,你会选谁照顾你?”
我妈啊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这么说,我老妹未必是首选。
我说:“是选我老弟吗?”
我妈说:“以前是——”
那我就不用再问了,现在不是。
我接茬问下一个问题。我说:“你会选我大姐吗?”
老妈说:“你大姐吧——”
我明白了,她不会选我大姐。
我说:“其实,你跟我姐在一起,我姐会把你和我爸照顾得非常好非常好,什么都不用你们操心,定期带你们去检查身体,但是,你觉得跟我姐姐在一起,拘束,是不是?”
我妈哈哈地笑了,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你姐上大学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干净,不一样了,再也不是小城里的人了。人家家里啥都有模有样的,地板都是用抹布擦,你爸买个拖布给你大姐拖地,被你大姐给说了,拖布也扔到垃圾桶,她说拖布拖地板,损伤地板。我和你爸去了,住两天行,住时间长,就打扰人家,不好常驻。”
我说:“说到我了,你和我爸会选我照顾你们吗?”
我妈沉吟起来,不用说,他们不会选我。
我说:“为啥不选我呢?”
我妈说出的原因,很出乎我的意外。我以为是因为我脾气不好,总怼父母,但我妈说出的原因却不是这个。
我妈说:“你们姐弟四个,就你老妹没能没水的,你们三个都过得挺好,我和你爸就不去掺和了。我们跟你老妹在一起过,一个马勺搅饭吃。我们有一口吃的,你老妹就有一口吃的。我们没有了,你们姐俩还有你老弟,也不能看你妈爸笑话吧?你爸以前也说过,怕你们多心,因为你们姐俩给我们的钱多,我们的钱给你老妹花了不少,我就劝你爸,做父母的,不就是照顾一点没能没水那个吗,要不然,看着过得不好的孩子,哪个当妈爸的心里能得劲啊?你呀,别多心就行,理解妈爸就行。”
我说:“妈,我知道了。你们不烦我就行。”
我妈说:“哎,妈过去对你太严厉了,可那时候教育孩子都是揍啊,我也不单单揍你一个,你们姐弟四人,都挨过揍,我老儿子也没少挨揍,你现在过得挺好,妈也放心了,再也不用为你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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