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梦（小孙子的梦）

小孩子的梦（小孙子的梦）果然，今天还是进口货！他一只小手捂我眼睛，一只小手塞进我掌心里几颗葵花籽。他从我眼上撤了手，我撒开自己手掌，见到手心里是三四颗湿漉漉的葵花种，原来，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浸满了唾液。我立刻明白了，连连说，对、对，绝对没有差！进口的，是进口的，进过你口，真正的进口瓜子。我说不用装了，你早醒了！他就笑了，一骨碌翻过身来，冲我说，你猜我搂着谁？我瞅了瞅，小被窝平铺铺的，不像搂着谁，什么也看不出。伸手就要掀开小被窝，他翻来覆去扎紧被窝口，不让我伸进手。我说，是什么呢？又是进口货？我在找他的茬。昨天下午，他突然要给我进口瓜子吃，我还没吃一回呢，稀罕！

梦

作者 | 张玉奎

吃过早饭，七点钟的时候，我该上班了，这个点儿子儿媳上班走了，我就得过去哄孩子。

进门看看，四五岁的小孙子躲进被窝里装睡，被子一角露出小脸蛋，睡得正酣，可爱的小脸红扑扑，呼吸均匀。我猜他是装的，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他有可能听到我开门就做出这个样子。

我说不用装了，你早醒了！他就笑了，一骨碌翻过身来，冲我说，你猜我搂着谁？

我瞅了瞅，小被窝平铺铺的，不像搂着谁，什么也看不出。伸手就要掀开小被窝，他翻来覆去扎紧被窝口，不让我伸进手。我说，是什么呢？又是进口货？我在找他的茬。

昨天下午，他突然要给我进口瓜子吃，我还没吃一回呢，稀罕！

他一只小手捂我眼睛，一只小手塞进我掌心里几颗葵花籽。他从我眼上撤了手，我撒开自己手掌，见到手心里是三四颗湿漉漉的葵花种，原来，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浸满了唾液。我立刻明白了，连连说，对、对，绝对没有差！进口的，是进口的，进过你口，真正的进口瓜子。

果然，今天还是进口货！

他说，我搂着美女呢！

说话间，他哧啦一声敞开被窝，嗖地拽出一个布娃娃，探起半截光身子，小手小胳膊尽力举得老高，一个黄毛毛，扎两个辫子，连衣裙薄如蝉翼的洋娃娃！这是一个干干净净，昨天才从超市里买来的新的洋娃娃。

如今的孩子呀，四五岁就知道搂美女，“搂美女”从小孩子嘴里说出来，我想也想不到，甚感好奇，就如他塞给我的“进口”瓜子一样牵动了我好一阵心思，真是有意思的事情。

穿上（衣服）吗？我问。

他说不穿，我便坐到椅子里翻看手机，浏览一下朋友圈。

刚打开手机，小孙子就来话了：爷爷，我夜来后航做了个梦。

我便放下手机，走近他床前。说说你的梦，都是梦见什么来着？我极其温和地询问，很想听听。

他趴在被窝里，扭头望着我，头发儿有点长，有点乱，有点像卷毛，稚嫩的脸蛋白生生，眼睛黑黝黝，清澈得象玻璃一样透明，神情专注，那么认真。

爷爷，我做了个梦，梦着了恐龙。他不急不慢说，在一个大山上，我钻进了石头缝。趁他稍作停顿，我赶忙逗他：夹着了没有？他摇头否认，答非所问，说山上来了好几头恐龙，还有哥哥在，俺俩走开了。

他说，我还梦着恐龙也钻进石缝里。

我便问，咬你了吗？

他再次摇头否认，继续说，俺俩到了一块地里，嫲嫲也在那里。

孩子做个梦竟然记得这样清楚，像刚经过了似的。

我很感兴趣地说，嫲嫲在做什么？他说不知道。我继续问，嫲嫲说了什么话？他说，什么话也没说。

然后呢？我问。

他说，俺俩就走了，上了楼梯一样的台阶，走开了那块地。

嫲嫲走了吗？

不知道。

您俩去了哪？

不知道。

孩子做了个梦，跟大人做梦是一样的，有时没头没绪，但他说的梦中经过是很清晰的，是真实做过的梦境，他没有忘记，叙述的也好。也许，我在这等年龄，同是这样好的记忆，现在就不然了，做过的梦多数忘记得没了影像，至多存留了星星点点。记忆里，好像没有一个完整的梦。

张玉奎，临朐东城人，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