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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怎么了呀(你今天是怎么了)

今天你怎么了呀(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很高兴地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兴冲冲提笔给周立波写了一封信,大意是请教成为文学家的途径。可是,都差不多四年了,我的文学梦没有头绪,还没有发表一篇文章。“科学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文学属于社会科学,小说家属于文学家的一种,对!算科学家!”我想起读高一的时候,那应当是召开科学大会的时候吧,班主任语文老师给我们布置了一个作文题:《给科学家的一封信》。我不认识什么科学家,只朦朦胧胧想当一名作家,于是,我瞅了一个空子,去问班主任:“付老师,您说,周立波算不算科学家?”那时,我们正在上周立波的《分马》,是《暴风骤雨》中的选段。付老师若有所思地说:

(1981年回忆录)

我站在办公室门前的走廊上,看着风卷起一阵灰尘向我吹过来,我赶紧转过身,风头过后,我再转过去,风已经卷到教室门口,就像一股漩涡,树叶、纸、塑料薄膜裹在一起向上旋转,然后,一些树叶落下,一些纸飘向别处,还有一些塑料纸吹得老高老高。我一直看到那股风消失,突然打了一个冷噤。

走到办公桌边,把椅子摆正,我端端正正坐上去,摊开备课本,翻开教材,才写了三个字,觉得笔画不对,怎么就写成如此难看的字呢?望着教材,觉得那些文章实在生厌,感觉文章写得太差了,居然上了教材!

我左手拄着下巴,右手翻开那本《社会科学战线》,一下子就翻到那篇研究云南纳西族的文章,上次觉得写得很好,可是再看,发觉都是些小故事的堆积,这也算研究论文?我再看看杂志封面,“社会科学”,历史、文学、政治,这也算科学吗?

我想起读高一的时候,那应当是召开科学大会的时候吧,班主任语文老师给我们布置了一个作文题:《给科学家的一封信》。我不认识什么科学家,只朦朦胧胧想当一名作家,于是,我瞅了一个空子,去问班主任:

“付老师,您说,周立波算不算科学家?”

那时,我们正在上周立波的《分马》,是《暴风骤雨》中的选段。付老师若有所思地说:

“科学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文学属于社会科学,小说家属于文学家的一种,对!算科学家!”

我很高兴地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兴冲冲提笔给周立波写了一封信,大意是请教成为文学家的途径。可是,都差不多四年了,我的文学梦没有头绪,还没有发表一篇文章。

下课了,周老师进来坐在我的对面,又低头批改作业。不愿和周老师讲话,起身走出办公室,毫无目的地走到杨麻河边,北风吹着河水,河水的波浪,一浪接着一浪,拍打着岸边,走下河坡,水拍岸边的响声顿时大起来。鱼儿不见了踪影,鸟儿也失去了踪迹,望望身旁的柳树,还有几片树叶附在树枝上,似乎马上就要离开树枝,在空中惊恐地摇曳。

有些冷,我又走上河坡,风吹着我往前走,走啊走啊,到了公路边。我打开房门,风吹得房屋顶上“呜——呜——呜——”乱响,萧索,十一月啊,就像冬天了。

我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透过帐顶,看着屋顶的瓦,似乎就要掉下来。我霍地站起来,有一点儿眩晕的感觉,还有一点儿恶心。我翻开枕头,口琴露出白生生的光芒。我放到口里吹了一下,那哪里是曲儿,难听死了!我只好把口琴又丢到枕头旁边。

日记本在床的里面,我拿过来,翻开,那些日记,一个字一个字跳进我的眼帘,难看。我只好又合上,丢在枕头上。

百无聊赖,重新躺倒。这个时候,门外的脚步声越响越近了,推门进来,我也懒得猜测是谁。

今天你怎么了呀(你今天是怎么了)(1)

“张书林,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寝室了?”

这是胡爱玲的声音,她老是爱管别人的闲事,说话也不温柔一点儿。

“老张,你不是老爱呆在办公室办公的吗?哪天不是你最后走?今天怎么了?”

李佐红也是,老爱跟着胡爱玲说话,似乎没有这个女人就没有什么话说了,老是饶舌。

胡爱玲走近我的身旁,俯下身看了看我的脸,用手拭了一下我的额头:

“不烧么。”

我坐起来,拦开胡爱玲的手,然后低头,用双手撑着床沿。这个时候鲁传杰进来了:

“同志们!林主任通知我们,校长让我们现在就搬家!”

胡爱玲问:

“搬到哪里?”

李佐红说:

“这还用问!”

鲁传杰说完就回自己的寝室,乒乒乓乓的响声传过来。李佐红也开始叠被子,收拾洗脸盆和毛巾、漱口杯,他见我还在发闷,就催我:

“张书林,搬啊!”

我没好气地问:

“搬到哪间?”

胡爱玲才走到门口,也转身问:

“是啊,搬到哪间?”

“自己想住哪间就搬哪间!”

对面传来鲁传杰的话,李佐红回过去一句:

“女士优先!该胡爱玲先挑!”

“对!那就胡爱玲先挑!”

鲁传杰的声音小了一些。我很不情愿地站起来,慢慢地端着我那个脸盆,把毛巾、牙膏、肥皂、杯子放进去,端着就往外走,胡爱玲也端着这些东西出来。她在前面走,我跟在她的后面,她放慢一点儿,我也放慢一点儿。走到下坡那儿,胡爱玲回头对我说:

“张书林,你是怎么啦?是不是我们得罪你了?”

我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她说了一句“你这人真是!”就转头大步往前走,我也大步往前走。她刚进大门,就把第一间的门推开了,正要放脸盆,我忍不住说:

“你就住这间?”

胡爱玲不回答我的话,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我:

“你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我笑了:

“你应该住里头。”

今天你怎么了呀(你今天是怎么了)(2)

胡爱玲一边收拾里面的纸啊棍子啊,然后用那把破扫帚扫地,我忍不住再问:

“你真的住这里?”

胡爱玲这才站起来,瞪着她那双大眼睛看我:

“里面?光线暗,又潮湿,进出不方便。要住你们住!”

鲁传杰把东西放到胡爱玲对面的房间,马上转身回去再搬。李佐红进来了,我问:

“你说我们住哪间?”

李佐红看见外面两间都被占了,就说:

“我们住里间吧。”

他一间一间找,挨着胡爱玲的那间是图书室,图书室对面那间窗户很小,第三间屋里有很多老鼠洞,刨出很多泥巴,第三间对面那间窗户外面有一棵大树,光线也很暗。于是,我们选定了最里面的那间,墙那边就是詹校长家。我拿起扫帚,拼命扫,把里面的灰尘都扫起来了,我把垃圾扫到走廊门旁边,看了看床,还不如道班那张新床,这张呢,摇摇晃晃,像要散架。不过也好,睡在床上,这么一动,像摇窝,应该很舒服。这样想着,心情就好起来。

我出去的时候,鲁传杰第二趟已经到了,李佐红也不远了,胡爱玲提着她的箱子,在半路上歇着,我走过去,一把提过箱子,几大步就到了她那房间,转身就走,鲁传杰和李佐红还没有出来。

我把盖被子放到桌子上,将枕头、衣服、口琴、日记本一股脑儿包在垫被子和床单之中,抱着就往外走。北风又大起来,迎面吹来,胸前抱着一大包,吹得我几乎要往后退。鲁传杰在后面说:

“风真大!”

我低下腰,往前冲。这样往返几趟,东西就搬完了,不,我的箱子还在那儿。我把帐子挂好,扎在被子下面,一切弄妥,然后再去完成那个老大难问题。我的箱子里面没有几件衣服,全是书籍,从监利师范出来到候船室就吃了很大的亏,到斗湖堤下船,用一根棒子挑着,肩膀都挑刳皮了,到曾埠头中学来报到也是这样。我提着箱子,想一次提到,可是拼了命,也只提到半路,歇了三次,才提到。坐到床沿上喘气,看李佐红铺床。这个女人一样的男人,特别爱干净,床单铺得平平整整,盖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衣服整理得周周正正。正因为如此,我不得不讲卫生,象征性也要把床单和被子弄一下。李佐红提了一下我的箱子,说:

“嗬!这么重!什么东西?”

我打开箱子,露出几件衣服,衣服下面露出一本一本放得整整齐齐的书。我只有书放得最整齐,李佐红拿开衣服看了看说:

“还说到图书室借小说看,你这里这么多!《烈火金刚》借我看一下!”

他根本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就抽了出来,我心里很高兴,有人欣赏我的收藏了。我正在看李佐红翻《烈火金刚》,胡爱玲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吓我一跳:

“张书林,你今天是怎么了?”

李佐红也抬起头说:

“是啊,你今天有些反常!”

我的心情已经不再那么坏了,说:

“我心绪很坏,备课备不好,到外面走走,也不开心,躺在床上,还是很郁闷。”

“为什么啊?”

他们两人几乎同时问我。我只好以实相告:

“期中考试成绩你们看没有?”

“看了。”

他们几乎又是同时回答,我说:

“你们比较两个班没有?”

今天你怎么了呀(你今天是怎么了)(3)

我看他们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知道他们就没有比较,我说:

“你们看,二班语文平均分69.7分,我班67.3分,数学二班72.8分,一班72.2分,英语二班66.6分,我班64.1分,我们班每科都比二班差。我就是想不明白,我下了那么大的苦功,换来的却是门门都比二班差!”

胡爱玲马上说:

“我觉得不差啊。你看,数学几乎一样,英语差两分,语文差两分,差两分算什么差?”

李佐红也附和说:

“是啊,胡爱玲说得对,差两分算什么差?差十分才算差!”

我说:

“你们两个班都教,没有什么问题,好还是差都不要紧,可是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教一班,周老师教二班,我班的成绩门门都差,证明我的班主任工作没有做好,自己教的语文也差,说明我的语文教得不好!”

李佐红说:

“这还只有半学期,后面还有半学期呢,最后,谁知道谁赢呢?”

胡爱玲这回也附和李佐红:

“是的,只过去了两个多月,还有一半时间,再说,我们刚参加工作,经验不足,你可以多向周老师学习怎么抓学生。我在二班上课的时候,感觉学生纪律比一班好,作业也比一班做得认真。尤其是二班的班长黄玉萍很有正义感,她个子大,谁要是上课讲话,她瞪一眼,就没人讲话了。”

“胡爱玲说得对,我在二班上课也是这个感觉,作业完成得比你的班好,我看是班干部头带得好。”

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似乎把一班的问题都说清楚了,我的心情好多了,这时候,鲁传杰进来:

“你们在谈什么?这么起劲!今天是我们搬到这边的第一天,怎么庆祝一下?”

胡爱玲马上拿眼看李佐红:

“给我们拉一曲!”

李佐红说:

“没问题!”

李佐红打开琴盒,架起提琴,拉了两下抛弓,问鲁传杰:

“拉什么?”

我拿出口琴放在嘴里吹一句《知音》的过门,胡爱玲连忙说:

“还是《知音》吧!”

于是,我们唱的唱,拉的拉,吹的吹。我们正玩得起劲的时候,外面有很大的响动,我们出去一看,初三男生也搬过来了。

今天你怎么了呀(你今天是怎么了)(4)

洗脚的时候,李佐红突然对我说:

“坏了!下午林主任让我叫你到他那里去一下,我一到寝室就忘了!”

我赶快洗完,泼了洗脚水,然后到办公室去找林主任,没有,到他寝室去找,门上了锁,旁边的黄老师说:

“变天了,回家帮老婆搞冬播去了。”

我走回寝室的时候,一颗放下的心又被揪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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