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投靠张作霖(吴佩孚为何与张作霖血拼)
吴佩孚投靠张作霖(吴佩孚为何与张作霖血拼)“吴佩孚不过区区一师长,竟公然要挟罢免边防大员!此风一开,中央政府威信何在!若要如此仗势欺人,尽管与我兵戎相见,难道我还会怕他不成?”回京后,张作霖把曹锟和吴佩孚提出的条件交给段祺瑞,后者一看便跳了起来:张作霖翩然入京后,当时大家都对这个自告奋勇的和事佬寄予了厚望,就连一向跋扈的徐树铮都亲自到车站迎接,这等礼遇实在不低。张作霖的高兴就更不用说了,要知道,仅仅做个“东北王”对他来说简直是衣锦夜行,唯有成为北京甚至全国的焦点,这才是他追求的目标。这一次,他受万众瞩目,身负调和之重任,倘若大家都卖他个面子,那别提多风光了。
作者:金满楼
1920年直皖战争爆发前,大总统徐世昌为避免皖系段祺瑞与直系曹锟、吴佩孚的人马兵戎相见,其先后电请“东北王”张作霖和江苏督军李纯来京调停。
李纯接电后,他不想趟这浑水,于是称病不到;张作霖则欣然入京,充当调和人。
本来嘛,张作霖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关内,这次大总统有请,那还能错过这大展身手的机会?
张作霖翩然入京后,当时大家都对这个自告奋勇的和事佬寄予了厚望,就连一向跋扈的徐树铮都亲自到车站迎接,这等礼遇实在不低。
张作霖的高兴就更不用说了,要知道,仅仅做个“东北王”对他来说简直是衣锦夜行,唯有成为北京甚至全国的焦点,这才是他追求的目标。
这一次,他受万众瞩目,身负调和之重任,倘若大家都卖他个面子,那别提多风光了。
回京后,张作霖把曹锟和吴佩孚提出的条件交给段祺瑞,后者一看便跳了起来:
“吴佩孚不过区区一师长,竟公然要挟罢免边防大员!此风一开,中央政府威信何在!若要如此仗势欺人,尽管与我兵戎相见,难道我还会怕他不成?”
见段祺瑞真的动怒了,张作霖只好劝说道:“我也是苦苦相劝,但不见他们让步。段总理也别生气,为个后生小子气坏了自己身体,大可不必。”
段祺瑞听后,恨恨地说:“徐树铮不费一枪一弹便收回外蒙,他有什么对不起国家的,如今却非要罢他的官职?
打狗还要看主人,这分明是要和我过不去。他们如果一定要罢免徐树铮,那好,吴佩孚也必须同时罢免!”
在直皖双方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张作霖也只能宣布调停失败,灰溜溜地自个出关去了。这次,事没办成、面子被驳的张作霖感到十分不爽,由此也与吴佩孚结下了梁子。
直皖战争中,曹、吴的直系军队将段祺瑞的皖系人马打得兵翻马仰,吴佩孚在国内的地位和威望也由此不断上升。张作霖是看在眼里,气在心头。
之后两年中,张作霖不顾吴佩孚是曹锟主心骨的事实而多次对吴进行贬斥,比如吴佩孚通电要求取消新旧国会和南北议和代表、成立国民大会以解决南北分裂的问题时,张作霖就很不以为然,他在公开场合对别人说:
“我就知道曹巡阅使。吴不过是个区区师长,全国的师长有好几十个,我手下就不少,倘若人人干预政治,那成什么话?”
眼见吴佩孚由一个小小的师长变成了与自己平起平坐的两湖巡阅使,张作霖心里别提有多气恼了。
为获得补偿,张作霖以辞去蒙疆经略使、对蒙边问题甩手不干为要挟,最后迫使徐世昌将原热河都统姜桂题调回北京充当有职无权的陆军巡阅使,而改由奉军第二十八师师长汲金纯出任热河都统,张作霖这才算出了口气。
这时,北京政府的财政危机再次爆发,内阁总理靳云鹏焦头烂额之下,坚决辞去总理一职。无人接手的情况下,张作霖把洪宪帝制的罪魁、安福系骨干梁士诒给推了出来,这又引发了与曹锟、吴佩孚的矛盾。
梁士诒其实也没什么办法,不过利用过去积累的老关系向日本进行借债,条件是中国用钱赎回胶济铁路,而赎回前日本仍旧有权进行管理。
消息公布后,吴佩孚激烈抨击梁士诒“牺牲国脉、断送路权”,不异于李完用、张邦昌之流。
数天后,吴佩孚再次攻击梁士诒,并称“梁士诒借日款及共管铁路”,即为“全国之公敌,凡我国人,当共弃之”。吴佩孚还杀气腾腾地表示,要“为民请命,敢效前驱”。
这种情况下,作为梁士诒保荐人的张作霖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其随后发表通电支持梁内阁,并指斥吴佩孚“是非不问,辄加攻击”。
而吴佩孚更加咄咄逼人,称“若有袒护梁氏者,即为国人之公敌,当誓死杀尽,以除国奸。”
直奉相互攻讦,相持不下,梁士诒的戏也无法再唱下去了。好在梁财神还有自知之明,他知难而退,在组阁不到一个月便告假出京,做了缩头乌龟。
电报战中,张作霖非但没有占得上风,反而屡次被吴佩孚用“爱国大义”这个独门暗器点中要害,不免有些恼羞成怒,要耍起胡子作风蛮干了。
眼看这些武夫又要动刀动枪,大总统徐世昌不免有些着急,但他也没什么实质性办法去约束这些人,只好请出北洋系的元老们王士珍、鲍贵卿等人分别去奉天和保定劝导张作霖和曹锟两个大佬,请他们以黎民性命安危为重,不要再次大功干戈。
几个和事佬的劝导给双方消了点气,双方还没有到彻底决裂的地步。不久,曹锟派弟弟曹锐去奉天给张作霖祝寿,顺便也探探张作霖到底是怎样的底牌。
曹锐到奉天后,张作霖对军政事务避而不谈,只是派部下孙烈臣来问:“咱们大帅想请教曹四爷,到底是部下亲呢,还是亲戚亲?”
曹锐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加上他一向对吴佩孚的作风很不以为然,于是回答说:“请转告张大帅,我们曹家兄弟是不会做对不起亲戚的事的!”
到这时,张作霖才提出了他的要求,那就是:
一、梁士诒销假复职;二、直军退出京汉线北路;三、吴佩孚专任两湖巡阅使,不得兼任直鲁豫巡阅副使。
曹锐回到保定报告后,曹锟一听就皱起了眉头,说:
“我是直鲁豫巡阅使,京津一带本就是我的地盘,如何让我撤出京汉线北路呢?就其他两项,子玉(吴佩孚的字)恐怕也不会答应呢!”
得知曹锟的态度后,张作霖决定先下手为强,随即便往关内运送军队,准备以枪杆子决胜负。
吴佩孚这边,也没闲着,他也借着做寿的名义,将直系将领集中到洛阳召开军事会议,商议对奉军作战。
由此,直皖战争结束后不到两年,第一次直奉战争又爆发了。(节选自金满楼:《武夫治国:北洋枭雄的发达往事》,山西人民出版社20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