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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兴安岭知青吃什么粮食(上海知青来到黑龙江)

小兴安岭知青吃什么粮食(上海知青来到黑龙江)张宝国的回忆中,知青遇到的第一个困难,就是烧炕。冬天的晚上零下40多度,烧了炕屋里十分暖和,但这群上海知青完全不懂怎么烧。烧炕的木柴要从山上砍,锯倒大树,锯成一段一段,然后再用斧头劈成一小块一小块。当地百姓已经盖好了一间大宿舍,分成了两大间,知青男女各住一间。两个房间都非常大,长约11米,宽约7米,两排火炕,中间是大火炉子。虽然房子很简陋,但因为有火炕,大家又挨着睡觉,所以被窝里还是挺暖和的。罕达气公社位于小兴安岭腹地,道路十分难走。上海知青都趴在窗户上,惊讶地看着他们从未见过的场景。路的一边贴着山,另一边一会儿是沼泽地,一会儿是树林,一会儿是草甸子,再过一会儿又变成了百丈悬崖。刚开始大家还兴致勃勃,但越往前走心里越没底儿,怎么好像走不到头呢?大客车摇摇晃晃走在狭窄的山路上,好几次出了故障不得不停下来。145公里的路程,走了4个多小时才到达小沟大队。这里只有23户人家,男女老幼100多人。

1969年5月,张宝国和其他200多名上海知青一起,登上了前往黑龙江的火车。

小兴安岭知青吃什么粮食(上海知青来到黑龙江)(1)

那是一个激情澎湃的时代,这群上海知青并不知道大东北是什么样子的,他们更不知道将会遇到什么困难。不过,所有人都充满了热情,想在广阔的天地中大干一番。

列车行驶了四十多个小时,终于到达了黑龙江北安。在这里,已经疲惫不堪的知青又分别坐上了黑河地区各县派来的大客车,前往各县政府的所在地。200多名上海知青又登上了前往黑河镇的大客车。

一路颠簸,8个多小时后,大家终于来到了黑河。此时已经是傍晚,当地领导在县食堂举行了一次欢迎会,大家也终于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第二天一早,张宝国和另外26名知青一起,被分配到了罕达气公社小沟大队。

罕达气公社位于小兴安岭腹地,道路十分难走。上海知青都趴在窗户上,惊讶地看着他们从未见过的场景。路的一边贴着山,另一边一会儿是沼泽地,一会儿是树林,一会儿是草甸子,再过一会儿又变成了百丈悬崖。

刚开始大家还兴致勃勃,但越往前走心里越没底儿,怎么好像走不到头呢?大客车摇摇晃晃走在狭窄的山路上,好几次出了故障不得不停下来。145公里的路程,走了4个多小时才到达小沟大队。


小沟大队的生活,非常艰苦。

小兴安岭知青吃什么粮食(上海知青来到黑龙江)(2)

这里只有23户人家,男女老幼100多人。整个村庄贴着山根沿路而建,东西绵延600米。房子都是木垛茅草房,老百姓靠种小麦和大豆生活。这里的冬天,最冷的时候零下40多度,全年无霜期只有80多天,上海知青从没想象过,还有这么冷的天气。

当地百姓已经盖好了一间大宿舍,分成了两大间,知青男女各住一间。两个房间都非常大,长约11米,宽约7米,两排火炕,中间是大火炉子。虽然房子很简陋,但因为有火炕,大家又挨着睡觉,所以被窝里还是挺暖和的。

张宝国的回忆中,知青遇到的第一个困难,就是烧炕。冬天的晚上零下40多度,烧了炕屋里十分暖和,但这群上海知青完全不懂怎么烧。烧炕的木柴要从山上砍,锯倒大树,锯成一段一段,然后再用斧头劈成一小块一小块。

刚来的时候,知青都是心气高、力气小。花很大力气才能锯倒一棵大树,但很多人斧子都举不起来。好不容易学会了劈木柴,还经常劈到脚上,张宝国就一不留神,把棉鞋劈开了一个大口子,另一个知青把脚趾都劈开了。

烧炕更是技术活,一开始大家连点火都不会,因为柴火是湿的,弄得满屋子都是烟,熏得大家鼻涕眼泪往下流。没办法,只好开窗通风,结果外面的冷风进来,又把人冻得直打哆嗦。有一段时间大家索性不烧炕了,晚上挤成一团硬扛着。后来老乡们知道这件事,赶紧过来手把手教知青烧火,大家才逐渐掌握了这门技术。

学会了烧炕,下面就是吃饭的问题了。一开始,队里专门派了两位老人给知青做饭,每位上海知青每月定量30斤大米、15斤白面和3两油,待遇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小沟大队还有黑河当地的知青,待遇相对差一些,一开始大家都混着吃,后来闹了矛盾,上海知青就单独做饭吃饭了。

因为没有经验,第一个秋天,上海知青没有储存足够的蔬菜。这下可惨了,冬天没多久菜就吃完了,总不能光吃大米白面吧?没办法,知青就到乡亲们家里,买一点冻白菜和冻土豆。但是,老乡家里存的也不多,不可能全部供应给知青,所以知青很快又断菜了。


那一年冬天,知青们想尽办法弄菜吃。

小兴安岭知青吃什么粮食(上海知青来到黑龙江)(3)

从老乡那里买不到菜,那就是去黑河买咸菜。回来之后切成条,每个人分了十几条,又撑了一段时间。后来,国家供应的粮食和油都吃完了,大家断粮又断菜,更难熬了。

于是,只能凑钱从大队买一些瘪麦子磨面粉,又到榨油厂买了一些豆油渣子。回来之后,大家就用豆油渣子蒸花卷馒头,蒸出来一个个棕褐色的,和泥土一个颜色。不过,总算是有吃的了,大家还是很满意的。几天后,节省着吃的咸菜条,也全部消灭完了。大家又去黑豆腐坊买豆腐渣,然后用油底子简单炒一炒,拌上酱油当菜吃。

就这么熬到了春节,终于有了好消息。原来,大队杀了两头牛过节,分给了知青几十斤牛肉和一些白面,用来包饺子吃。一听说牛肉馅的饺子,再看看碗里的酱油拌豆腐渣,大家都馋得流口水。

张宝国回忆说,食堂人手少,忙不过来,就剁好馅揉好面,然后每个知青分了一斤面一斤饺子馅,自己包自己的。女知青就不用说了,基本上都会包饺子,高高兴兴回去包了。男知青就不行了,以前在家里都没见过包饺子,啥也不会。

有几个机灵的,就端着面和肉馅去了老乡家中,让人家帮着包饺子。张宝国和另外几个知青,琢磨着包饺子难度应该不大,能用面把肉馅包住不就行了!于是,他们把面铺成大面饼,然后把所有肉馅都放进去,包了几个超大号的“饺子”。

结果可想而知,烧了一大锅水煮饺子,一煮就傻眼了。有些煮的时间短,里面的馅儿还是生的。有些煮的时间长,连面带馅儿都烂在了锅里,成了一锅“肉粥”。那也没有办法,大家哭笑不得,但还是都吃光了。


冬天的伐木工作,也给张宝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小兴安岭知青吃什么粮食(上海知青来到黑龙江)(4)

数九寒天的小兴安岭,山林里零下40多度,大队里的劳动力,还要进山伐木。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不“猫冬”啊?进山伐木是为了“打柈子”,所谓柈子,就是老百姓冬天烧的柴火。大队靠山吃山,冬天打柈子卖给县里和公社的直属单位,算是一项副业。

张宝国第一年就跟着老乡进了山,那时候打柈子很辛苦,寒冬腊月也要住在山里。所以,大家进山之后,先找个地方盖一间木屋子,然后慢慢干活。

打柈子很累,两人一组,扛上大斧头和锯子,先选好一棵树。然后看好树倒下的方向,扒开大树根部的积雪,贴着地面大概10厘米的位置开始锯。两个人来回拉锯,这可是个体力活,没多久就会满头冒汗,零下40度也能把人热得脱下棉袄。等差不多把一棵树锯断,两个人头发和眉毛上全都是白霜了。

一声“顺山倒来”之后,大树轰然倒地。下面的任务就是把树锯成一段一段的,每段大概50厘米。这些大树直径大概一米左右,锯成几段之后,再抡起斧子劈开。劈好的每一块木头,宽度都要小于10厘米,高度小于15厘米。最后再把这些木头码起来,一堆就是一个柈子,大概长4米,高1米,宽0.5米。

这么描述出来,大家估计也能猜到,打柈子十分辛苦。张宝国就这么跟着老乡,从1月份整整忙到3月末。

第二年冬天,张宝国又有了新任务,那就是赶着马爬犁往山下运木材。一人一辆车,自己上山装车,装完之后用麻绳捆紧,再小心翼翼地下山。这个任务也不容易,因为要仔细寻找下山的通道,要注意从两棵树的中间能不能穿过去,也要注意地上的树桩和斜坡,小心翻车。

有一次,张宝国赶着马爬犁下山,路上就被树桩死死卡住了。没办法,只能把木头全部卸下来,让马爬犁脱困之后,再重新装车。这一次张宝国忙活到天黑还没下山,队里发现少了一个人,赶紧组织几个人骑马上山寻找。等找到人的时候,张宝国都快要冻僵了。


熬过了冬天,春天更忙。

小兴安岭知青吃什么粮食(上海知青来到黑龙江)(5)

三月下旬开始春播,其实那时候小兴安岭的地表刚刚化冻,下面还冻着呢。但是没有办法,小沟地区的无霜期太短,再晚一点耕种,麦子还没熟呢,就开始下霜了。所以,春耕必须抓紧时间,张宝国刚到小沟大队时,老乡们还是用牛马耕种,效率非常低。

到了6月份,豆苗就长了出来,这时候必须要除草。这件事牛马帮不上忙了,大家只能一字排开,一人锄一陇地。知青一开始都觉得除草很容易,不就是把杂草除掉嘛!但实际操作的时候,大家就知道困难了。因为锄头下重了,会把土翻起来甚至铲掉豆苗,锄头下轻了,杂草根本除不掉。没办法,只能慢慢来,一点点摸索经验。一天下来,两手都是血泡,腰杆也累得直不起来了。

8月末9月初开始秋收,一开始也全靠人工。青壮男劳力拿着钐刀割麦子,女劳力在后面跟着,把麦子捆起来。捆麦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女知青一开始没有经验,动作很慢,只能两个人跟着一把钐刀。

还有一些年龄大或者身体弱的人,就跟在后面捡麦子,然后把一捆一捆的麦子码成垛。直到1973年以后,大队里买了康拜因(收割机),春耕和秋收才轻松一些,效率也高了。

后来,在大家的努力下,队里添置了大型拖拉机和配套的农机具,不断进行“农业机械化”,小沟大队的日子才越来越好。

再回忆起那些日子,张宝国也感慨万千。那是一段特殊的岁月,有苦也有乐,是一段珍贵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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