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山村留守妇女的现状(与五嫂换庄稼地的风波)
一线山村留守妇女的现状(与五嫂换庄稼地的风波)但渐渐地,我感觉有哪里不对劲,隐隐约约从她们甜蜜的话语中,品出点糖精水味,她们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好,关系有点别别愣愣。你一伙他一伙的,暗地里都在试图拉拢我。五嫂人精明干净利索,说话快言快语,我们又都在公婆手底下过日子,每天和婆婆一起洗菜做饭,五嫂整天逗得我和婆婆嘻嘻哈哈,彼此相处融洽,我便很快和五嫂成了好姐妹。当然和其他四个嫂子关系也不错。订婚时娘拉着我的手说:“妮来,建芳家人多,你不会象娘一样受外人欺负了,娘也算对得起你黄土下的爹了。”是啊,天下的父母都爱小儿子,别说外人,在我的意念里,就是家里人也都是看重小儿小媳呢。我嫁过去时,建芳的五哥才结婚半年,还和公婆生活在一起,其余四个哥的孩子都已上学,他们也都分家另住。公婆为人老实善良,嫂子们对我都很好,按照我丈夫排行老六,她们都喊我“六妹”。因为和五嫂结婚相差半年,那个年代,结婚三年都还被人称呼“新媳妇”来,所以,我们身边的平辈或晚辈,在
文:清荷
图:大俗摄影
父亲去世时,我牙牙学语,哥哥才三岁。而且我们家还是单门独户,为了哥哥,母亲婉拒了众多好心的媒人,辛苦把我们养大成人。二十多年里,她不仅要饱受生活的艰辛,还要与强势的人周旋。所以,在给我找婆家时,娘说一定要找家族大兄弟多的人家。
经过多次选择,娘帮我选中了距离俺家十里路的张庙村的张建芳为婿。张建芳家族大,一个大庄子几个队都是张姓,他爷爷兄弟四个,他父亲兄弟六个,而他自己也是兄弟六个,他是家中老小,上有五个哥哥。
订婚时娘拉着我的手说:“妮来,建芳家人多,你不会象娘一样受外人欺负了,娘也算对得起你黄土下的爹了。”是啊,天下的父母都爱小儿子,别说外人,在我的意念里,就是家里人也都是看重小儿小媳呢。
我嫁过去时,建芳的五哥才结婚半年,还和公婆生活在一起,其余四个哥的孩子都已上学,他们也都分家另住。
公婆为人老实善良,嫂子们对我都很好,按照我丈夫排行老六,她们都喊我“六妹”。因为和五嫂结婚相差半年,那个年代,结婚三年都还被人称呼“新媳妇”来,所以,我们身边的平辈或晚辈,在和我们打闹时总是喊着“两个新媳妇”,每当这时,俺和五嫂总是一致对外。
五嫂人精明干净利索,说话快言快语,我们又都在公婆手底下过日子,每天和婆婆一起洗菜做饭,五嫂整天逗得我和婆婆嘻嘻哈哈,彼此相处融洽,我便很快和五嫂成了好姐妹。当然和其他四个嫂子关系也不错。
但渐渐地,我感觉有哪里不对劲,隐隐约约从她们甜蜜的话语中,品出点糖精水味,她们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好,关系有点别别愣愣。你一伙他一伙的,暗地里都在试图拉拢我。
我问丈夫到底咋回事?他苦笑了一下说:“人多就是这样,一个比一个能,谁都觉得自己吃亏,她们之间是矛盾重重,分成了两大阵营,大嫂和四嫂好,二嫂和三嫂抱住一气,新来的五嫂正察言观色,还没确定归哪个阵营来?多年来,明里暗地里争斗。咱娘这老太君不好当呀!”
没想到竟这么复杂?想起善良的婆婆,凭她那不会花言巧语的嘴,即使再会平衡利益,也不能满足用铜臭薰坏的心,更不消说实行统一战线了。
我对丈夫说,我哪派都不参与,一视同仁!把自己日子过好就行。但我忘了非此即彼的道理,忘了“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的原则,随后发生的几件事,让孤芳自赏的我,感到生活中处处被动,不得不寻找盟友,和当时走得略显近乎的五嫂结成了第三世界。
于是,我们这个大家庭里,一个民间三国鼎立形成了。三国成员在势力上,互不相让,显而易见,尽管我笨嘴笨舌,没有五嫂一点就透的心眼。但我们这个第三世界慢慢地由最初的弱势,一步步地可与她们两派抗衡了,我知道这都是五嫂的功劳。
这种勾心斗角真的心累,有时我真想退出,可人性总有残缺的一面,我也不想被孤立,成为众矢之的。后来,我和五嫂都各自育有一儿一女,公婆把我们分出去后,我们互相帮助,一起收种庄稼,平时赶集上店也凑在一块,关系一直很铁。
1994年国家土地调整,因为两家人口相同,公婆的地也分摊到我们六家,我和五嫂的地也分得相同,为了好收种,化零为整,按五嫂的意思,我们两家的地作了调换,五嫂种村西的三亩二分地,我种村东的三亩二分地,另外其他地方的两块地,也做了相应的调换。
土壤有肥瘦,村里分地时也是按级别分的。其实我换给五嫂村西的地是一级地,老人们都说是“粮食窝”,她换给我村东的那块地属二级地,人都说有点沙性,如果是平常年月,显不出优劣,和一级地收成差不多。可是遇到天旱,浇水不及时,那就欠收许多。
当初,毕竟我和丈夫还年轻,再说又不是更换给外人,五嫂张口提出调换啦,我们怎么好意思不答应呢?
刚开始那几年,风调雨顺,我们两家的庄稼收成都差不多。只是我的那块地是那一整大块地的地边,隔着一条生产路便是邻村的地,而且地向和我们的地纵横分布的,人称我们这样的地为枕头地。
因为人心不齐,邻村多家在地界外多多少少向外侵占生产路,致使生产路一点点向我们这边滚,为了这个,我和他们多家不少发生争执。每当争地边时,我就后悔当初和五嫂的调地,可人不能不讲信誉,说好了的哪能更改?
更让我后悔和羡慕的是,有个外乡人在村西以双千斤的价格长期包种四十多亩地,正好我换给五嫂村西的那块地也在其列,一年结一次帐。而我自己种地除了化肥种子,所剩无几,有时搞不好,还落个白忙活。
又过了几年,刮起了栽杨树的一股风,和我们顶头的那些地邻,都在各自的地头栽上了杨树,他们栽上几棵树对自己种地影响不大,我们这块地可大大受影响了,交涉无果,我们也只得在地边上栽了一行杨树,为此还惹得和我们紧挨着的另一侧地邻不高兴。
唉,我这是招谁惹谁来,左右树敌!后来一想,还不是怪自己心眼少吗?考虑不周吗?可一切既成事实,哪还有退路可走?
因为有树的影响,我们村东的这块地,每年除了收点小麦,秋庄稼几乎是连成本都保不住。好在后来兴起打工热潮,人们已不指望在土地上刨食了,我们出去打工也能维持生计。
值得庆幸的是,前年我们村东的这块三亩二分地,正好被征去修高速公路。被征地的赔偿远超过双千斤。正当我们高兴的时候,五嫂找上门来,要求把她的那份地换回来。
啥?我一时懵了,这已经将近三十年啦,虽然是口头协议,当初因为那块地我和人产生摩擦,我都没有提出更改,就这点差价,你就看出眉眼高低啦!
我真的一时不能接受,可儿子儿媳都劝我“和为贵”,只好答应了五嫂的要求。谁知道,她竟提出卖的树钱也要分给她一部分,理由是树长在原本是分给她的地上的,看看,这是啥狗屁逻辑?真是欺人太甚!
我万万想不到,五嫂竟然如此恶毒,因为一点点利益,她完全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丝毫不顾及我们多年的姐妹情份,不顾及我身体不好怕生气的情况,在我们拒绝分给她树钱后,竟然多次上门辱骂。经家族和乡镇调解均不能解决。
最后没办法,只得让步。为此,我心里憋屈不堪,觉得自己窝囊透顶,为此还得了一场大病。我的儿子儿媳都是通达的人,安慰我,“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现在我也明白了,你永远不要低估人性,有的人在利益面前,什么亲情都变得一文不值!那种以牺牲亲情为代价,换来的财富不值拥有,结果也是得不偿失。钱没了可以再挣,心凉了,再也暖不回来,这样的妯娌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