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舟最后怎么了(蒋方舟东京解救了我)
蒋方舟最后怎么了(蒋方舟东京解救了我)我不喜欢蒋方舟。或是对某段话的断章取义,而断章取义被合理化为管中窥豹,一语之失被过度放大。不过,仅仅这一句话,是否足以给蒋方舟贴上“崇日”的标签呢?事实上,紧接着这句话,蒋方舟便说“可东京的生活同样存在无奈的人性、琐碎的沟通、窘迫的算计、和虚伪的寒酸。”然而,很多人听不到后面这段话。快速迭代的生活,使我们急于为某件事下判断。
《东京一年》出版时,蒋方舟录制了一段宣传片。在宣传片中,她如是说:
“(东京生活)把我从之前被迫加速的生活中解救了出来,重新获得观察与思考的能力。”
在来东京旅居前,蒋方舟一直生活在北京。
这句话当然暗含了中国与日本的比较,而这比较,是以日本对她的“解救”为结局。
不过,仅仅这一句话,是否足以给蒋方舟贴上“崇日”的标签呢?
事实上,紧接着这句话,蒋方舟便说“可东京的生活同样存在无奈的人性、琐碎的沟通、窘迫的算计、和虚伪的寒酸。”
然而,很多人听不到后面这段话。快速迭代的生活,使我们急于为某件事下判断。
或是对某段话的断章取义,而断章取义被合理化为管中窥豹,一语之失被过度放大。
我不喜欢蒋方舟。
这主要因为她的作品太过矫揉、缺乏深度,以及在《锵锵三人行》等节目中,流露出的自由主义倾向。
但这种不喜欢,纯粹是个人好恶,我不能因为不喜欢蒋方舟,便全盘否定她。
北京的生活,是不是被迫加速的呢?
我在北京生活。现实的巨大压力,像一支鞭子,鞭策着每一个人快速前行,又压迫着每个人理性地计算得失——学区房涨得多快、户口积分要求多高、月薪有没有翻倍?
人们急于升职、急于买房、急于成功。这当然是被迫加速的生活,也剥夺了人们去思考和观察的时间。
仔细想想:蒋方舟对北京的批评,使我们感到反感,是因为蒋方舟对北京的批评不实在?还是我们先入为主地讨厌蒋方舟呢?
在被迫加速的生活里,我们是如此急于定性。就比如,当我们在日本外务省官网上公开的国际交流基金会往年审计文件中,看到中国作家蒋方舟获日方邀请并资助,我们本能性地立刻定性蒋方舟的“崇日”、美日、拿钱办事。
连蒋方舟自己,也要在声明中首先道明:
“日本二战犯下罪行,至今没有道歉,这一点不可原谅,也毋庸置疑。”
其后,她又修改声明,将对《东京一年》所写内容的介绍,尽数删去,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所有人都极速审判了书写日本的原罪,甚至包括蒋方舟自己。
她在声明里,狡辩没有拿日本外务省资助,尽管2017年,她接受采访时,便坦白日本外务省主导的国际交流基金给了她每月2万元的资助,而她每天要干的事儿是“啥也不干。”
她在声明里,狡辩没有宣传日本,但她在2017年的采访里,就告诉读者会从这本《东京一年》里,“发现一个有趣而文艺的日本,发现一个有趣而文艺的蒋方舟。”
其实,她狡辩了什么,远没有狡辩行为本身发人深思。
我疑惑的是:书写日本,真得罪不可赦吗?1926年,鲁迅在厦门大学,写下了散文《藤野先生》。
他回忆了在日本仙台医学专门学校的生活,怀念恩师藤野严九郎先生,并不吝溢美之词,赞扬藤野先生治学之严谨、为人之高风亮节。
这是中国作家对日本的书写,笔下的内容,是褒扬多过贬抑的。
而日本对中国的书写,更是不遗余力。
华裔日本作家陈舜臣几乎写尽中国史——《大唐帝国》、《太平天国》、《成吉思汗》、《诸葛孔明》……
日本取材中国的动漫游戏更是数不胜数,如取材《西游记》的动漫七龙珠、取材中餐的动漫中华小当家、取材《三国演义》的游戏三国志和三国无双……
中国人书写日本也好,日本人书写中国也好,都不至于辱没家国。
文化交流本身,没有原罪,中国文化有容乃大,容得下几句对日本的好话。
在时下,政治思维当然有必要,爱国主义在任何时候,都应是文学创作的底线。卖国文人,永远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
但问题是,卖国的标准,是不是过度被降低了呢?低门槛的“卖国”,是健康的文化形态吗?
我常常想,我们真的在讨论蒋方舟吗?
我想,我们讨论的是一种快餐式的文化样态,讨论的是一种急于定论的文化心理。而它们已在悄然夺去我们理性审视问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