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的北京西单（西单的黑白铁修理店）

1990年的北京西单（西单的黑白铁修理店）焊洋铁壶的是把壶嘴与壶身衔接处漏水的部位、或者是搪瓷脸盆那个小窟窿焊好，这需要有一种焊的锡，用烧红的烙铁蘸上锡，于是用锡就把漏水的壶嘴焊好；换钢种锅底的是把漏着小眼的整个锅底裁下来，再换上一个结实的白铁皮或者铝板的锅底；锔锅锔碗的是对把打成几瓣的陶瓷器皿，用自己的“金刚钻”，在要接上的缝隙两边锔成不大的小眼，再镶上几个小锔子，就把裂缝的陶瓷器皿拢到一块，最后再往裂缝处抹上点白石灰，等干了不再漏水就好了。记得那会儿焊洋铁壶的、换钢种锅底的、锔锅锔碗的，有走街串巷到胡同里干的、有在固定的店铺干的，都是修理不同的用具。薄铁皮分镀锌和不镀锌的两种，镀锌的是叫白铁皮，不镀锌的自然就是黑铁皮。这“黑白铁”活儿，应该是老北京的一项传统手工艺了。由于那个年代人们的生活都不太富裕，长期蹲在炉子上的水壶和做饭的锅底经常会烧坏，大家都想想修修再用，由此促成了这“黑白铁”的修理行当，也成就了老北京一大批的手工业劳

图 / 文 占顺

记得在宣武门内大街还没有改造之前，西绒线胡同西口的路北靠东边，就是那个卖牛羊肉菜店（八店）的北侧有一家不大的“黑白铁”修理店。

这家都把“黑白铁”修理店的几个大字，用红色的油漆喷涂到大窗户的玻璃上了。我说这个修理店的业务主要是为这里居民家漏水的铁皮壶、搪瓷盆换底，还为钢种壶和钢种锅换底。说白了这里干的活就是为附近的居民服务。

那么，修理铁壶、钢种锅又为什么叫“黑白铁”呢？我想这主要是说换壶底、锅底都是用黑色的或者白色的薄铁皮来完成，所以“黑白铁”就成了行话了。

薄铁皮分镀锌和不镀锌的两种，镀锌的是叫白铁皮，不镀锌的自然就是黑铁皮。

这“黑白铁”活儿，应该是老北京的一项传统手工艺了。

由于那个年代人们的生活都不太富裕，长期蹲在炉子上的水壶和做饭的锅底经常会烧坏，大家都想想修修再用，由此促成了这“黑白铁”的修理行当，也成就了老北京一大批的手工业劳动者。

记得那会儿焊洋铁壶的、换钢种锅底的、锔锅锔碗的，有走街串巷到胡同里干的、有在固定的店铺干的，都是修理不同的用具。

焊洋铁壶的是把壶嘴与壶身衔接处漏水的部位、或者是搪瓷脸盆那个小窟窿焊好，这需要有一种焊的锡，用烧红的烙铁蘸上锡，于是用锡就把漏水的壶嘴焊好；换钢种锅底的是把漏着小眼的整个锅底裁下来，再换上一个结实的白铁皮或者铝板的锅底；锔锅锔碗的是对把打成几瓣的陶瓷器皿，用自己的“金刚钻”，在要接上的缝隙两边锔成不大的小眼，再镶上几个小锔子，就把裂缝的陶瓷器皿拢到一块，最后再往裂缝处抹上点白石灰，等干了不再漏水就好了。

这几个虽然不是同一个行当，但都是修理餐饮用具，当然也有相同之处，那要求就是有一个共同的质量标准：凡是修好的器皿不能再出现漏水！

在这个“黑白铁”店里，我看到师傅们坐在小凳子上，手里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他们使用的工具都是大同小异。那就是一个铁砧子，还有一根拿在手里的木头棒棒。这个铁砧子上边的横梁，一边是圆锥形的，我知道是用来打造卷筒形状物的，譬如做烟囱、做壶嘴等；而另一半则是长方形的，上边还有一个约四十五度的斜面，这是用来打愣卷边的，起到把铁皮之间咬合在一起的作用。

而铁匠师傅的手艺就是用一个砧子和一根木棒棒干活。他们会把裁剪下来的薄铁皮或者薄铝板打造成各种可用的形状，我感到这才是他们的绝活。

那个时候为了看清楚这两块不沾边的铁玩艺儿怎么就“咬”在一起了，我还真是先站着、后蹲着整整地把这一个工艺过程看完了。才明白是先把钢种锅要换底的部位，用木棒一点点的敲出大约不到半公分的牙牙，往外翘起，然后再把要换的锅底周边的牙牙往上敲起，当这块铁皮的牙牙能够包住锅底的牙时，就用木棒棒把铁皮的牙砸死，让这两部分紧紧地镶在一起就行了。

那会儿焊洋铁壶的说是“焊”，对漏水的部位要焊好，但基本上就是换这个铁皮壶的底。这就是上边说的需要咬口技术了。这咬口：就是经过手里木棒棒不停地敲打，让新换的那块壶（锅）底的铁皮与原有的铁皮紧密的结合起来。

我当时看了心想：为什么不用铁锤来敲打呢，那样不是更快吗？后来在物理学上才搞明白：原来铁锤力量较重，木棒棒的力量比较柔软。这样作用在一起不会损伤铁皮、铝板的光滑度。

在“黑白铁”的制作项目中，技术最为复杂的就是制作烟囱的“拐脖”了，这是一个由两个圆筒状的铁皮互相打造成一个直角的弯道。虽然长度不长，可那个直角的弯是要用“咬口”的工艺制造。外侧还好咬住口，关键是直角夹角的内侧，如果这儿处咬合的不好就会漏烟。

各位老朋友，现在社会进步了，人们不再需要过那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日子了。所以这种传统的“黑白铁”手工艺，就自然离开了我们的生活。

2020年8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