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聊聊儿时的回忆(儿时的那些事儿)
一起聊聊儿时的回忆(儿时的那些事儿)我们也去深山里挖药材。相比去河里洗澡,捉鱼摸虾,到深山里去危险性一点儿也不少,但是大人们并不阻拦。我认识大山里很多的药材。挖回来,晒干了,拿到镇上的收购站。卖的钱我们并不全部上交,而是留下一部分。为了显摆自己能干,我们总是把一多半的钱交到妈妈手上,妈妈就大大地夸奖几句。回头,当我们去镇上食品店买油条麻花吃,去商店买玩具和冰棍的时候,才意识到多留点钱该有多好。那时候总是很奇怪,商店里的东西怎么总是那么琳琅满目,怎么总是卖不完呢?我们也做过坏事,比如去偷老农的西瓜,拔他们的萝卜,摘黄瓜,还有花生,豆荚。还有夏天雨水之后捉蝎子,翻着碎石头,翻着翻着就把人家的石头地堰子弄塌了。我们还在家里偷了火柴,在山坳里找一个避风的地方,架起火来,有时候是烤鱼,有时候是弄一个破铁罐煮花生吃。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味道,并不多么好吃,可是几个顽皮少年争抢着,就很好吃了。也许到现在,留在记忆中的那个味道,倒不如那时的开
文 | 史吉鹏
门前不远处立着一根很高的水泥电线杆,从下往上一人多高的地方,写满了歪歪扭扭的粉笔字,还有色彩斑斓的图画。
我记得小时候,没有粉笔,就是用还没燃尽的木炭,或者红色的砖头,抑或就是一块石子,在平的无论砖墙还是水泥电线杆,还是谁家的窗玻璃上,留下自以为是的笔锋。如果被大人看见了,多少会被呵斥。邻居有一个中年守寡的妇女,叫张婶的,她就从不呵斥我们,哪怕是在她家的土墙上挥毫。我上初中的时候,张婶改嫁去了别处,再没有见,可是她的音容,依然清晰。
村边有一条小河,河床里突出的铮铮铁骨一样的岩石比比皆是。当初,祖辈们开挖这条河,应该是很费事吧。河床不平坦,形成大大小小的水湾。按照大人的规定,这些河湾是我们游玩的禁区,事实上,却是我们最好的娱乐场。春天,河水还没泛滥,我们在大的河湾里捉鱼摸虾。夏天,就在里边洗澡,秋天也是捉鱼,制造了各种捕鱼的工具,有网盆,有锁子网,还有网兜。钓鱼竿也是自制的,精挑细选一根杆子,挂上鱼线、漂子和鱼钩。如果有谁弄到了竹竿,那简直太厉害太伟大了,我们的小眼睛里射出羡慕的贪婪的光,盯着那根光滑笔直的竹竿,直到秋天结束,我们不再去河边钓鱼。冬天就是滑冰了,或者比赛冰陀螺。冰陀螺是自制的,锥形的木头前端放一个钢珠里边。也有好奇的伙伴,举起大石块在冰面上砸出一个大窟窿,伸进胳膊去,找寻我们追逐了大半年的鱼儿,挽起的棉衣袖子结了冰渣子也不管,细胳膊冻得通红。
河边有柳树林子,树下杂草丛生,不乏有水蛇出没。我胆子小,根本不敢提着长蛇的尾巴招摇。有的伙伴就敢,把一条碧绿或者土灰带花纹的蛇玩于两手上。他们也敢杀蛇,总是手脚麻利地得到褐色的蛇胆,然后丢到嘴巴里,也不咀嚼,一仰脖就吞掉了。没有女孩子看见这类事,可是她们就知道,还问是不是真的,就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甚至呆呆地张了嘴。到这时候,被问的男孩子添枝加叶,说濒死的蛇怎么扭动,总是更加讲得起劲。
我是爬树高手,比如打蜂巢,还有摘茧子。那个茧子是一些吃树叶的虫子变成的。我们习惯叫那个虫子“吊死鬼”,倒不知道名字对不对。暑假期间,晌午我们绝少午休。我们会跑到河里洗澡,然后跑到柳树林子里,爬到树上某个大树叉上乘凉。摘一片绿叶就能做成哨子,吹出悠扬的音乐。这方面我是高手,吹的哨音可以穿越树林,在村子里都听得见。伙伴叫这种尖锐的哨音“流氓哨”,因为有女同学听到这个声音往往会大笑,甚至跑过来看是谁吹出来的。伙伴就跟着我学,结果我们大多数人都能吹出那个声音来。许多那种声音一起发出来,再不像鹰击长空的鸣叫,却只可以用鬼哭狼嚎形容,因为啊,有的人学艺不精,或者只是着急,吹得声音低沉且不连贯,断断续续,夹杂其中,所以合成出来的声音就很蹩脚了。
我们不会制作风筝,却会用大号的纸裁剪成风车轮子,用一根钉子钉在一根细长棍子一端,并不钉死,好像一根轴的用处,使风车轮子可以绕着旋转。我们则手拿着另一端,迎风奔跑,那轮子就哗哗转起来。每当这时候,我们个个都会大叫起来,好像冲向战场的英勇的士兵。
我们也做过坏事,比如去偷老农的西瓜,拔他们的萝卜,摘黄瓜,还有花生,豆荚。还有夏天雨水之后捉蝎子,翻着碎石头,翻着翻着就把人家的石头地堰子弄塌了。我们还在家里偷了火柴,在山坳里找一个避风的地方,架起火来,有时候是烤鱼,有时候是弄一个破铁罐煮花生吃。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味道,并不多么好吃,可是几个顽皮少年争抢着,就很好吃了。也许到现在,留在记忆中的那个味道,倒不如那时的开心更让人回味。最有趣的是,有的玩伴还从家里偷拿了盐和花生油,于是我们就有模有样地做起野餐来了。
我们也去深山里挖药材。相比去河里洗澡,捉鱼摸虾,到深山里去危险性一点儿也不少,但是大人们并不阻拦。我认识大山里很多的药材。挖回来,晒干了,拿到镇上的收购站。卖的钱我们并不全部上交,而是留下一部分。为了显摆自己能干,我们总是把一多半的钱交到妈妈手上,妈妈就大大地夸奖几句。回头,当我们去镇上食品店买油条麻花吃,去商店买玩具和冰棍的时候,才意识到多留点钱该有多好。那时候总是很奇怪,商店里的东西怎么总是那么琳琅满目,怎么总是卖不完呢?
嘻嘻,也有被老师家长处罚的时候啦,主要是太顽皮了,惹得人家找上门来了。被训斥甚至挨打,当时也是胆战心惊,发誓不敢了。可是第二天,那训斥,那皮肉之苦化作烟云,继而还是一如既往地无所畏惧。
麦季的打麦场上,也是我们的天堂。那堆积如山的麦秸,任我们爬上爬下。在那上面摔跤,虽然脚下空落落得不着力,可是一点也不妨碍着我们疯,而且可以使出浑身的力气,因为跌倒了也不会痛啊。这个季节,大人们很累,也少心思拘管我们。那么大那么大一个打麦场,就像是一个山丘一个山丘的地形错综复杂的战场。常常小心翼翼地走,迎面就跳出一个人来,并且张牙舞爪“哇呀呀”大叫。被吓一跳,也是“哎呀”大叫一声。虽然之前也预知可能被人吓一跳,可真要是撞见了,免不掉还是吓得浑身一哆嗦,有时候手上拿的棍子都扔掉了,只管掉头就跑。尤其晚上,真的很吓人,那些惊悚电影给人的惊吓,大约也不过如此。
会骑自行车了,村边公路就成了我们的赛车道。屁股离开车座,只恨不能使车轮飞起来,像是汽车那样飞驰。这样的结果,就是自行车三天两头被爸爸推到修车铺。爸爸纳闷,一个劲儿发牢骚:“怎么我们骑车子,一年价什么毛病没有,你们骑车三天两头就出故障,不是这儿坏了就是那儿坏了。”嘿,还好没有被他看见我们骑着自行车跨越地堰子呢,那才是真的飞车,车轱辘没变成三角形已经很幸运了。
呵,想一想那时候的生活,真是有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