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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队友真坏把我弄死了(这小仇也没化了)

这个队友真坏把我弄死了(这小仇也没化了)也不知她是如何察觉到的。虽然又哑又聋,却异常敏感,每次我们回去,她都会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笑着看着我们。冬月二十五是母亲的忌日,我和姐姐妹妹们回老家,给母亲烧纸,看到二叔家大门紧闭,二叔和二婶都不在家。这么冷的天,他们不在家烤火,去哪里了?村里一位哑巴兼聋子得知我们回来了,来和我们“摆龙门阵”。

文/唐俑

这个队友真坏把我弄死了(这小仇也没化了)(1)

本文原是好友“唐俑”的一条朋友圈,获得同意后发出来。

血亲的“仇”最难解。

01

冬月二十五是母亲的忌日,我和姐姐妹妹们回老家,给母亲烧纸,看到二叔家大门紧闭,二叔和二婶都不在家。

这么冷的天,他们不在家烤火,去哪里了?

村里一位哑巴兼聋子得知我们回来了,来和我们“摆龙门阵”。

虽然又哑又聋,却异常敏感,每次我们回去,她都会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笑着看着我们。

也不知她是如何察觉到的。

她喜欢和我们家的人呆在一起,以前经常来陪我父母,还时不时把她种的菜,送来给我父母,离开时,我母亲也总会让她带走一点东西,多半是我们买回去的糕点,或者水果。

我们只知她姓李,至今不晓得她叫李什么,大家都叫她“聋子”,自从她嫁到我们这里,无论男女老少都这么叫她。

按照辈分,我应该叫她婶婶。

“聋子”比划了一阵,告诉我们,我二叔生病住院了。

“听”了这话,我自言自语,我还是去看他一哈嘛…买点啥子东西呢…要不给他两百块钱,他自己想吃啥子买啥子…

其他姐妹都不吭声,其中一位姐姐表示,给100就行了,我们父母生病,他们家从来没人来看一哈。

我在心里说:我不和他们计较。

这个队友真坏把我弄死了(这小仇也没化了)(2)

02

对于自己的亲叔叔,为何如此“纠结”?

说来话长。

二叔和我父亲,虽然是亲兄弟,之前却更像仇人,经常吵架。

兄弟俩的恩怨,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那个靠工分吃饭的年代。

他们的往事,是后来我听父亲讲的。

那时我父亲是队长,二叔是记分员。

父亲考虑到给队上养牛很辛苦,便与副队长、会计两位干部商量了一下,决定从某月起,除了正常工分,每个月给每个养牛户增加一定数量的工分。

二叔家也为队上养了一条牛,他利用职务之便,擅自给自己多加了一个月的工分。

被查出来后,父亲很恼火,处罚也毫不手软,撸了二叔的记分员职务。

二叔从此怀恨在心,经常攒掇二婶寻衅滋事,故意激怒我母亲,和我母亲吵架,比如把我们家还没长大的南瓜,用镰刀从中划开。

父亲多次劝母亲让着他们,母亲却咽不下那口恶气——凭什么要受他们欺负?

很多时候,二叔也亲自上阵,故意找茬,报复“整”了他的这个亲哥哥。

二叔做得最出格的事情,是搞蚕食政策,于是,当初作为边界标志栽的那棵树,渐渐地到了他家的菜地中间。

父亲是三兄弟中的老大,多数时候都忍了,但也有不能忍的时候。

有一次我碰巧在家,亲自见识了兄弟俩的仇人画风。

记得是一个黄昏,也不知他们因为什么吵起来的,两人的声音都很大,站在各自家门口对骂。

看来那一次,父亲实在不想忍了。

当时还没吃晚饭,母亲在厨房做饭,姐姐们在打下手,我则把自己关在“我的屋”里看书。

对于大人们的恩怨,我向来不干预,在路上碰到二叔二婶,也会叫他们一声,和他们打招呼。

但是那一次,我也不想忍了,因为他们的声音太大,而且愈来愈烈,干扰了我。

终于,我也不知哪来的怒火,把书一丢,起身开门,一下子冲到院坝里,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吼一声:你们到底在吵啥子?你们还像不像亲兄弟?

就这几个字,再无多余。

效果却很好,这世界,顿时鸦雀无声,我甚至明显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父亲就不用说了,刚才还那么气势汹汹的二叔(由于父亲让着他,每次他总是占上风),竟然也像狂奔的野马,来了个急刹车,一下子“哑口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二叔说:我听我侄儿的。

那天晚上,他们俩再也没吵一句。

这个队友真坏把我弄死了(这小仇也没化了)(3)

03

后来我离家外出,大江南北到处漂泊,有时给家里写信,会问问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像仇人。

再后来,母亲买了个手机,联系方便了,打电话时,我基本上每次都会问问兄弟俩的情况,得到的反馈却不一致,母亲给我的回答,总是在“他们搞好了”和“又搞毛了”之间切换。

他们的关系,也影响到了后辈,堂兄堂弟堂姐堂妹们,也基本上像仇人,互不往来。

打听到二叔所住医院,我在住院部电梯口,看到了二婶,看样子她正想下楼。

我喊了她一声,她怔怔地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了,我说我是某某啊,我来看二叔,她才反应过来,嘴巴动了动。

看起来她很激动,但不知说什么好。

我示意她前面带路,她把我领到二叔病床前。

与二婶一样,二叔显然也没想到我会来看他,怔怔地看着我。

当他终于“认”出我是谁,说了声:“是我大侄儿啊…”就说不下去了。

侧躺着的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还挣扎着想起来,我赶紧按住他,叫他不要起来。

虽然二叔的耳朵背,基本上完全听不见了,但我还是,陪他说了会话。

我看到他眼角的泪花越聚越大,最后成了一颗泪珠。

我没有替他擦掉,看着它从眼角慢慢往下流。

感谢那颗泪珠,它让我觉得,世上没有消除不了的恨,上一辈未能融化的冰,让我来化吧。

其实,我更应该感谢姐姐妹妹们,因为在我提出去看这个“仇人”的时候,她们没有一个人反对。

这就是人间,鲜活的人间,我听到了太多因鸡毛蒜皮终身有“仇”的亲兄弟姐妹故事,智慧如鲁迅与周作人也无法化解。

拿起手机,从给“仇”人朋友圈点赞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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