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漂泊的经历(原创95故乡旧事1浮沉30年)
儿时漂泊的经历(原创95故乡旧事1浮沉30年)上初中前,在乡里读了2年高小(五年级、六年级),初中3年是在镇上读,距家都是近10公里的山路。因为来回不方便,大家都是寄宿制,每个星期才能回一次家。小学的路走了4年,磨练了我的韧性,对我人生的启蒙大有裨益。更为恐怖的事情,就是上学必经一片乱坟岗。在路过坟头的时候,那些听过的鬼故事,就会变成了吓人的东西。越是刻意不想去想,那些念头越是执意地从脑瓜子里面往外钻,确实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但是我得装作镇定,因为还有个小我2岁的妹妹需要照顾。小时候,总觉得她像烦得很的鼻涕虫一样,怎么都甩不掉,现在想想,我当时确实很幼稚。有一回,我和隔壁大哥在放学回家路上闹矛盾、挨了揍,他威胁:“不准回家告状,否则以后在路上天天打你。”没想到,妹妹把这个事告诉了我妈,在家长的介入下,纠纷得到了妥善解决。从那件事以后,我对她的态度才有个根本转变。
大家好,“丁与卯”如期相约。先前用户“三北浪人”近日正式更名为“丁与卯”。
兜兜转转30年,我从小学一直读到了硕士研究生,5段上学的历程,也反映了我的心路。岁月终会教人成长,帮助人在时光流逝中逐步经受磨砺、积累实力、认清自己。
1.0上小学的路如今看来,村里办的小学离家的距离其实不远。但对当时的我,用两条短小的腿走下来,也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时候,我不到7岁,凌晨5点天还黑黢黢的,就要起床上学。印象最深的是,途中需要翻越2个大山坡,其中一个很陡,被我叫作“绝望坡”,另外一个也很陡,被我命名“好汉坡”,而两山之间的凹部,则被我戏称“绝情谷”。
更为恐怖的事情,就是上学必经一片乱坟岗。在路过坟头的时候,那些听过的鬼故事,就会变成了吓人的东西。越是刻意不想去想,那些念头越是执意地从脑瓜子里面往外钻,确实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
但是我得装作镇定,因为还有个小我2岁的妹妹需要照顾。小时候,总觉得她像烦得很的鼻涕虫一样,怎么都甩不掉,现在想想,我当时确实很幼稚。
有一回,我和隔壁大哥在放学回家路上闹矛盾、挨了揍,他威胁:“不准回家告状,否则以后在路上天天打你。”没想到,妹妹把这个事告诉了我妈,在家长的介入下,纠纷得到了妥善解决。从那件事以后,我对她的态度才有个根本转变。
小学的路走了4年,磨练了我的韧性,对我人生的启蒙大有裨益。
2.0上初中的路上初中前,在乡里读了2年高小(五年级、六年级),初中3年是在镇上读,距家都是近10公里的山路。因为来回不方便,大家都是寄宿制,每个星期才能回一次家。
农家子弟上学,最讨厌的是下雨。那会儿,乡村、村镇之间没有水泥路,几乎都是土路。“晴天一身灰”虽然略显失实,但“雨天一腿泥”毫不夸张。
一旦下雨,地上全是黄泥浆子。尤其是被车碾压得多的地方,就跟沼泽地一样难走,一脚踏进去,怎么都拔不出来。更为搞笑的是,因为我的脚小靴子大,有时候脚是拔出来了,但靴子还被吸在地上纹丝不动。
记不清多少次了,父亲骑摩托车送我。就是因为地上湿滑,我俩经常一块儿摔得狗啃泥,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摔一个跟头,捡回个明白。我倒是摸索出了一些骑摩托车的技巧,虽然从来没人正儿八经地教我,我却拿上点火钥匙就能骑着走了,倒是有一些无师自通的快慰。
我还学到了一些特情处置的办法。比如,摩托车要是向右侧滑,那人的重心就得向右跟上,千万不能向左打方向,否则就要四仰八叉横摔在路上。这些“机动车”驾驶经验,对我后来学习开小汽车也很有助益。
初中的路让我明白,人生就该直面阴晴雨雪,并不总是一帆顺利。
3.0上高中的路随着学历越来越高,我离家也越来越远,在校住宿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我的高中是市一中,回家大概40多公里,每个月放一次假。
印象最深的是,高三的一次期末考试,我发挥得很不理想,因而成绩远远低于预期。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我,秉持“是男人就对自己狠一点”的理念,决定给自己一点颜色看看,至少要长长记性。我一时脑热,决心从学校走回家。
那时候,从武汉到十堰的高速公路还没有通车,但是道路已经修好了,而且正好从我家门前的山岗上路过。于是,我选择了走高速,认定那是一条最近的路。
但是我太天真了,穿着仅有的一双硬皮鞋,行走在高速的沥青路上,身上还背着不少放假带回的被装,手里提着几个袋子,一摇一晃地出发了。一路上没有任何人和车,长时间的负重行走,磨脚的痛苦、无边的寂静、考砸的懊悔,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那时候的心境,都可以演绎一部复杂的电视剧了。
我从上午10点,一直走到晚上18点,两条腿已经完全麻木了,还要忍受满脚血泡带来的痛楚,眼见着天要黑了,离家还有七八里路。我身处崇山峻岭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万般无奈之下,我从高速路上下来了,找到了附近村里的商店,用公用电话给父亲打了电话,让他骑摩托车来接我。我还不得不在原地等待,因为没有钱支付固定电话费。那时候,家中安上一部座机都很奢侈,不像现在人手一部智能手机,随时都能联系上。
现在回想起来,恍如隔世。回到家中,母亲得知我的举动,嘴上一边安慰我,眼中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这让我内疚很久。
高中的路让我警醒,人生别冲动,冲动是魔鬼,要理性对待生活中的挫折。
4.0上大学的路我的大学是在首都北京,一个我心中十分向往的城市,至少去天安门、故宫或长城不再那么遥远。
那个时候没有高铁,只有绿皮火车,就算特快列车,车速也赶不上今天的普通列车。我印象最深的是两个冬天,一次是放寒假回家,另一次是春季开学。
放假正赶上春运旺季,火车站里里外外摩肩接踵、人山人海。我的车票上显示了一个特别的提示“ 1”,后来才知道是考虑火车运力实在紧张,临时加挂的一个车厢。我提着2个半人高的大行李箱,硬是被人流包夹着“漂着”上了火车,感觉脚跟就没有沾上地。那种拥挤的场面,我至今难忘。
返校的过程更加艰辛,从村里走上十八里泥巴路到镇上,再坐普通公共汽车到市里,然后转车去临省的信阳,才有北上的火车可坐。有一年,实在买不上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了铁路内部人员,居然才从“黄牛党”手中回购了一张无座票。
我清楚地记得,从前一天晚上8点出发,就一直坐不上位子,傻站到第二天下午6点,才抵达学校。火车上人实在太多,谁也动弹不了,去个厕所都费老鼻子劲。我实在累极了,就只能顺着体重一屁股往下坐,却怎么都坐不到地上去,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巴掌大块地儿、立锥之地。
晚上洗漱时才发现,由于站立时间过久,我的脚已经水肿得十分厉害,甚至连原本大一号的鞋子都脱不下来了,挽起裤管一看,腿上全是麻疹一样血点子,十分恐怖。
大学的路启示我,芸芸众生生活皆不易,要学会珍惜拥有、尊重他人。
5.0读研究生的路11年之后的2016年,因为考上研究生,我又一次走上了求学之路。
如今的上学条件,已经今非昔比。因为在城市有了自己的生活基础,报到的时候我是开着私家车去的,一直到教学楼下都畅通无阻。
脱产学习的3年,是我人生中最艰难的几年。家庭变故,事业不顺,各种打击接二连三。但是上学期间,有了工作多年的沉淀,多了自由探索的时间,才让我在繁忙的生活中及时踩了一脚刹车,思考此生究竟追求什么?!
攻读硕士学位期间,我三十而未立。利用寒假探家,我终于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虽然已经搬到镇上居住,但是我执意回到小时候居住的老房子,重走了一次上小学时的那条路,似乎是想寻找一些什么。
蓦然回首才发现,当初那么厌烦的山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并不是那么难以逾越。或许,这是因为我成长了,长了个头和力气,对当初的艰难险阻不再仰望和踟蹰。
原来,我曾经吃过的苦、受过的罪,随着岁月的流逝,变成滋养我的营养,让思想和身体逐渐强壮成熟。
不忘过去,才能走向未来,才会走得更远。硕士生重走小学生的路,实质上就是一个自省和自我救赎的路。我脑海中如同快进着播放的电影,闪现的一幕幕让我唏嘘不已,似乎找到了一个叫“初心”的东西,我逐渐回归了曾经的自己,重拾了生活的希望,达成了与现实的和解。
试想,如果再过十年,回望如今的生活,我会不会也有这种类似的感觉?那个时候的胸襟和眼光,应该也会觉得我们当前所承受的,甚至是难以割舍的东西,可能也就是过眼烟云!
人生多艰,功不唐捐,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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