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兄弟俩爱上一个女孩(兄弟俩爱上一个女孩)
边城兄弟俩爱上一个女孩(兄弟俩爱上一个女孩)她自小随着爷爷撑船渡人,天真烂漫,不知忧愁,眼神单纯赤裸,眼眸深处仿佛有山水灵气溢出,清明如水。而山间篁竹翠色逼人,就是女孩翠翠名字的由来。茶峒依山傍水,吊脚楼房子一半着陆,一半在水,围着白河而建,若溯流而上,可见山间泉水涓涓细流,深潭之处,清澈见底,游鱼来去皆可见。离大河三里处,潜藏一条小溪,宽是二十丈,溪底石片纹理也是清晰可见,因水常有涨落,不便塔桥,就坐落一户人家摆渡。这两岸附近皆高山,山路也是弯弯曲曲的,好似扭捏的姑娘,倒是山上苍苍郁郁,一片一片的竹子生长着,惹人喜爱。
一九三几年的中国社会动荡不安,战争的火花在这片大地上迸溅已久,百姓自然苦不堪言,这时候的中国有良知的文人们无不忧心人们的生存追求和精神状态,沈从文也不例外。
他说“我要表现的是一种‘人生的形式’ 一种‘优美、 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于是他描绘了近似桃花源的湘西小镇,在平平淡淡的乡土中探究人性的美。
大家好,今天为您带来沈从文创作的作品《边城》。
茶峒依山傍水,吊脚楼房子一半着陆,一半在水,围着白河而建,若溯流而上,可见山间泉水涓涓细流,深潭之处,清澈见底,游鱼来去皆可见。
离大河三里处,潜藏一条小溪,宽是二十丈,溪底石片纹理也是清晰可见,因水常有涨落,不便塔桥,就坐落一户人家摆渡。
这两岸附近皆高山,山路也是弯弯曲曲的,好似扭捏的姑娘,倒是山上苍苍郁郁,一片一片的竹子生长着,惹人喜爱。
而山间篁竹翠色逼人,就是女孩翠翠名字的由来。
她自小随着爷爷撑船渡人,天真烂漫,不知忧愁,眼神单纯赤裸,眼眸深处仿佛有山水灵气溢出,清明如水。
闲时就倚卧岩石晒太阳,截木块抛水花,做竖笛吹曲子。
见有人在溪对面摇手要过溪,爷爷就撑着那只方头渡船接人,行至溪中央伴着翠翠笛音快乐唱起来,随手把腰间草烟递给过路人请他们尝尝。
依山傍水生活的人们都有一种淳朴自然的性子,好言送吃食在茶峒非常常见,婉言谢绝也是一种礼貌,实在推脱不过就只能收下,记着这个好下回也送送人家。
所以爷爷每回去河街,都有许多商铺商人送他东西,也算是对恪尽职守的老船夫的一些敬意,爷爷有时会收点东西算领情,可买东西人家不收钱,他是不愿意占那点便宜的,宁愿换一家买东西。
掌水码头的叫顺顺,喜结交朋友,大方潇洒,经常慷慨解囊,对人莫不尽力帮助,虽掌有兴盛的事业却不能像其他商人那样大大地富有起来。
两个儿子也是正直良善的主,大儿子天保豪放豁达,二儿子傩送秀俊热心,都是能泅水的好手。
话说这茶峒也没有恶人,一方世界,自有一方安宁。
茶峒的端午是异常热闹的。
活动应有尽有,穿新衣,吃荤菜,蘸雄黄酒画“王”字等等,但最热闹的要数划船了,
手脚伶俐的小伙子们分组分帮,拖船下水,随擂鼓打锣的节拍整齐向前划动,到紧张关头,鼓点如雷鸣,加上两岸呐喊声助威,短浆拍起阵阵水花,直冲终点。
不管哪只船冲到终点,必在水边放鞭炮以示庆祝,不光是船上合作的小伙子,两岸站着看热闹的人们,喜悦都溢于言表。
两船竞争的场面让翠翠看花了眼,伴着黄狗到河面朦胧还意犹未尽,直到从河里走上来一个捉鸭子的男人,那人问“是谁?”
“是翠翠!”小地方自有小地方的熟捻,不像城市高楼邻里的陌生。
在那人得知是碧溪岨撑渡船的孙女后,才笑着告诉翠翠她爷爷喝醉了酒让人抬回家了,不如去他家等等。
不料翠翠刚刚听到几个水手说妇人丑事,忍不住轻轻骂了那人。
话虽是轻轻的,那人还是听见了,带笑着说不走的话,呆在这,等水里的大鱼上来就会被咬。
调笑的语气让翠翠不满反驳,黄狗也汪汪吠叫起来。
那人就拿着手里的白鸭来吓黄狗,黄狗更是想追上去吠叫,翠翠就在一旁说“狗,狗,你叫人也看人叫”。
那人听到更是放肆大笑,而河里雾气伴着黑夜悄悄来临,模糊了那人模样,翠翠没看清那人,那人就不见了。
直到后来翠翠才得知那人是船总顺顺家的二老傩送,他离开是找人来接自己,之前也是好意,心里不禁吃惊和害羞。
懵懂的翠翠不知爱情的样子,却也沉默了一个晚上,或许此刻那个爽朗少年傩送就在翠翠心里泛起波澜。
第二年端午,舞龙耍狮,玩灯打鼓,鞭炮连天,热闹不已,但在翠翠心中,这种热闹浮在表面,不如去年端午“甜而美”。
可翠翠没有见到傩送,到认识了大老天保。
天保按顺顺吩咐将刚下水捉来的肥鸭子送给了爷爷,顺顺是体贴爷孙两人生活拮据,还送上刚做好的粽子,天保眼里却看着翠翠闪闪发光。
是啊,翠翠也长大了。
爷爷看着秀丽俊俏的翠翠,满是笑意的脸上也有一丝忧愁。
翠翠母亲跟一个军人私相授受,军人不能放弃军人的荣誉天职要离开,又不忍翠翠母亲独自一人,竟自杀了,翠翠母亲为了肚里孩子忍耐一段时间后,终吞冷水而去。
爷爷心里自此烙下个疙瘩,可世间安得双全法?不管怎样,爷爷得为翠翠找个好归宿。
第三年端午,傩送来翠翠家了。
翠翠只觉得那人熟悉,却不知这人就是傩送,只抿着小嘴笑笑,在爷爷提点那人是前年河边遇见的,翠翠还是又装不明白地问“他是谁”。
少女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青涩不已,哪敢直言那人的名字。
翠翠是真的长大了,也有了少女情怀。
“她欢喜看扑粉满脸的新嫁娘,欢喜说到关于新嫁娘的故事,欢喜把野花戴到头上去,还欢喜听人唱歌。茶峒人的歌声,缠绵处她已领略得出。她有时仿佛孤独了一点,爱坐在岩石上去,向天空一片云一颗星凝眸。”
翠翠的天然自然也让傩送心动不已,虽城里早传出风声说傩送会娶王乡绅的女儿。但“牛肉炒韭菜,各人心里爱”,他想娶的是船夫的孙女翠翠,而不是有“新碾坊”做陪嫁的女孩。
王乡绅家的大姑娘今年端午也特地过来看船了,实则也是来看人,俊朗能干的傩送自然被看中,王乡绅也早就跟顺顺家牵线搭桥了,就等着傩送点头呢。
但傩送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年端午河边率真的翠翠
于是,在哥哥天保向傩送吐露自己在一年前就喜欢上翠翠的时候,傩送也告知哥哥自己其实在两年前就喜欢上翠翠了。
兄弟感情虽好,可爱情不是可以承让出去的东西,关乎幸福的事情不是儿戏,两兄弟就决定轮流月夜去给翠翠唱山歌来公平竞争。
遵照当地的习惯,当月亮照到高崖上去,就诚实坦白地为心爱的姑娘唱山歌,直到露水初降,才伴着残月回去,翠翠母亲和父亲曾经就是因为唱山歌定的情。
爷爷终于把母亲的一些往事告诉了翠翠;翠翠的母亲极喜爱唱歌,还未与翠翠父亲见面就隔山环水地对起歌来,那清脆响亮的歌声也就随着山间风吹进心里。
翠翠不由神往倾心,夜里睡着了也觉得有美妙歌声荡进梦里,一大早就告诉爷爷她在梦里听见天籁,那歌声好似带着她的灵魂飞了起来。
殊不知,爷爷一夜没合眼,是听着对溪高崖上的人唱山歌直到月落。
爷爷满心以为这山歌是天保唱的,毕竟前段时间天保已经托了人家拿礼物去家里说媒了,可女儿的事在爷爷心里埋下隐痛的根,哪敢这么轻易答应婚事,当时就含糊其词地没有答应。
不过见翠翠好似很满意昨夜歌声,爷爷忍不住去询问天保,探听情况。
天保正打算坐油船下河做生意去,冷淡着脸告诉爷爷那歌是傩送唱的,自己可没那本事唱出那如竹雀般清脆歌声。
天保本来昨天跟着傩送一起去的碧溪岨,不过自己先到,自然不好抢先唱歌,一定要谦让弟弟傩送。
可等傩送清脆歌声响彻这片土地,天保就知道自己怕是比不过弟弟了,又不忍看心爱姑娘就这样成为弟媳,便打算出远门。
是的,心灰意冷的天保打算远走他乡了,而碧溪岨再也没有美妙的歌声传来。
原来,天保坐油船时竟运气不好掉下去淹死了,让傩送再也没有办法正视对翠翠的那份感情,血脉相连的生命离去让纯净无暇的感情也染上悲悯,只能说:爱深,缘浅
爷爷知道这件事后,不禁红了眼,搓着双手说不出话来,却也只能经常去城里探探顺顺和傩送的意思。
可是,死去的天保,凄凉不堪的样子,在父子俩心中挥之不去,茶峒人做不出出格的事来,心底的埋怨是有的,自然就冷淡了自己都觉得难为情的爷爷。
拳拳爱孙女之心的爷爷就显得憔悴许多,又不能跟翠翠挑明,只隐约试探翠翠的心意,可一提到傩送,翠翠就会两颊绯红地跑开。
爷爷只能继续试探傩送,讲起翠翠曾做个梦,梦里有歌声带着她飞,就是傩送来唱歌那晚。
傩送当然知道爷爷的意思,可是爷爷又不开诚布公地挑明,畏畏缩缩地,当初对哥哥也是,不由地气恼极了,所以在王乡绅又派人来试探傩送口风时,傩送说“我还不知道我应当得座碾坊,还是应当得一只渡船;我命里或只许我撑个渡船”
实际上傩送心里还惦记着那渡船,嘴上却说着我只有接受渡船的命吗?再加上家里人的催促自己接受那碾坊,一气之下更是出船下桃源去了。
探口风的人还以为傩送是真想要碾坊了,就转口告诉了爷爷。
爷爷这才十分沮丧得回家了,心里老大不高兴,就把渡船开到溪中央,大声唱起歌来,然后摸着翠翠的额头,说以后你来管船,就躺在床上睡了。
最终是在一个雷雨夜逝去了。
那时夜间大雨,夹着轰隆隆的雷声,间或一道闪电掠过,翠翠害怕得直抖,爷爷还说“翠翠,不要怕!”
等到雷声将息,溪水大涨,渡船已不见了,屋后白塔也被冲坍塌了,屋里老人也没了声息,翠翠不由大哭起来。
翠翠可怎么办呢?
老军人杨马兵曾是爷爷好友,接替了爷爷的渡船生意,愿意陪伴翠翠,对翠翠说”一切有我“杨马兵说会把一切安排好的,他明白爷爷的心事。
早已哭得嗓子沙哑的翠翠心里不由添了一丝暖意,可想到爷爷又觉得心酸和凄凉。
哪里还有人那样疼爱翠翠呢?翠翠现在只有一个人了,翠翠很害怕。
杨马兵如今是这孤稚的唯一依靠,自然尽力安慰翠翠,也给翠翠讲起了许多往事,连爷爷死前一切事情都讲了出来。
包括傩送的歌声,天保的死,关于新碾坊做陪嫁的婚事等等都告诉了翠翠。
翠翠不明白的事情才明朗了,不由哭了一晚,
河边捉鸭调笑自己的爽朗少年啊,那晚清脆美妙的歌声啊,都如自己懵懂无知的爱情,如河上轻烟 ,触摸不到,却美的真实。
所以翠翠想等傩送,可是那个月下唱歌的年轻人迟迟不回茶峒。
而”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泛着留白,存着希望。
无疑沈老笔下的茶峒是美的,不仅在山水,在民风,更在人情,就像一幅如水墨渲染的远山近水美景图,把美刻在了骨子里。
也许有人会说这是个悲剧,可在我看来未必。翠翠不是一个人,茶峒的山水和乡亲与她同在,翠翠也不是仅仅等傩送,她在等“明天”,而且她是饱含希望的等待,不是做悲苦一生的打算。
就如汪曾祺所说的那样:《边城》不是挽歌,而是希望之歌。
兴许这就是沈老所追求的人生形式:人人存有爱,也自然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