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沙枣树散文(李现森我的家乡窑北坡)
家乡的沙枣树散文(李现森我的家乡窑北坡)史书记载,大禹在治理伊河水患时,先是“打开龙门口,放出五洋江”,接着又凿开陆浑口,把这一带变成了良田,形成了后来“陆浑国”。村子毗靠的山,是上古时期的历史文化名山,史载“三涂山”。村中有河,谓之伊河,古称“五洋江”,左右傍山,呈“S”形,蜿蜒曲折,桀骜不驯,流淌亘古。村名是因三涂山古时有大窑一孔,村子居北而得名。意思是“窑”北边的村子。不过,近几年在官方的文件中,村子亦被写成“瑶北坡”。为何更改?不得而知。从字面上理解,“瑶”是美玉,喻美好,珍贵,光明洁白;而“窑”则为烧砖、瓦、陶瓷器的构筑物。我想,由“窑”变“瑶”,可能是家乡人对生活的一种美好向往吧!村子历史久远,最早可推到上古的大禹治水年代。
我的家乡窑北坡
文/李现森
我的老家,叫窑北坡,是豫西南山区里的一个小山村。
村子不大,但极灵秀,多树,成片、成林。村子呈“扇子”型,由窑北坡、庙怀、上地、崖口和小河沟等5个自然村组成。
村名是因三涂山古时有大窑一孔,村子居北而得名。意思是“窑”北边的村子。不过,近几年在官方的文件中,村子亦被写成“瑶北坡”。为何更改?不得而知。
从字面上理解,“瑶”是美玉,喻美好,珍贵,光明洁白;而“窑”则为烧砖、瓦、陶瓷器的构筑物。我想,由“窑”变“瑶”,可能是家乡人对生活的一种美好向往吧!
村子历史久远,最早可推到上古的大禹治水年代。
村子毗靠的山,是上古时期的历史文化名山,史载“三涂山”。村中有河,谓之伊河,古称“五洋江”,左右傍山,呈“S”形,蜿蜒曲折,桀骜不驯,流淌亘古。
史书记载,大禹在治理伊河水患时,先是“打开龙门口,放出五洋江”,接着又凿开陆浑口,把这一带变成了良田,形成了后来“陆浑国”。
从陆浑口再向南就是“崖口”,在这里,大禹继续率众人凿石开山,劈开老龙岭,显出蛤蟆崖,打开了伊河上的第三个口,形成“三涂山”,也就是我的家乡窑北坡。
正是从那时起,我的家乡就注定被那个叫大禹的人,烙上了“疏川导滞”的印痕,成为华夏炎黄子孙治水史上的一段亘古佳话。
崖口水患治好后,大禹也得到了天下人拥戴,他在村子里召开了有名的“涂山之会”,统一各路诸侯的思想。之后,铸九鼎、定九州,开启了夏王朝建立的前奏,治水的功绩也一直受到后人的赞颂和怀念。
伊河清澈见底,粼粼的河水从滚圆的大小石包间流过,泛起朵朵细碎的浪花,岸上长满了青青的水草和遮阴的垂柳。现在虽已看不到过去那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波澜壮阔,也没了咆哮如雷的奔涌向前,但蛤蟆崖上那排锈迹斑斑的揽船的铁桩,仍无声地诉说着昔日船来舟往的盛世繁华。
伊河大堤是我的太爷爷们在一次次洪水过后,用岩石、河石、泥土垒起的混合堤坝。小的时候,我们常常在河堤上捉知了、下河摸鱼虾,疯疯癫癫地嬉闹玩耍,放飞着童年的梦。
坝内是一弯弯农田,长着碧绿的、金黄的、沉甸甸的庄稼。村里人赖以生存的口粮都在这里。可惜的是,如今已成了钢筋水泥丛林的楼盘。当年那十里飘香的麦浪,早已湮没在渐行渐远的时光中,成了往日的记忆。
村子前后有两道岭——凤凰岭和玉泉山。
两岭之间,由低往高,星星般散居着农家院落,我的家就在其中。小的时候,我最爱站在家门口,在一个个空气清新的早晨,看那凤凰岭上的薄雾,看玉泉山脚下家家屋顶的炊烟,看似绿飘带的伊河从远处旖旎而来,那薄雾中的河流在绿树面纱的遮阴下,如同羞涩的待嫁新娘。
老人们讲,村庄过去是条荒凉的沟壑,没有人烟。
在历史上那次有名的人类大迁移中,先祖们从山西洪洞县“大槐树”下来到这里,依岭而就,伐木搭棚,垦荒种地,才使这片荒芜的沟壑成为一处世外桃源。
家乡有山有水,庄稼茁壮,草木繁茂,人情丰美。
我在那里出生长大,度过了我最初的懵懂时光。至今,那里依然生活着我的亲人。我的父亲在村子里安度晚年,玉泉山的泥土中,长眠着我的爷爷、奶奶和母亲。老屋门口那棵已是碗口粗的腊梅,依然枝繁叶茂,经受着春夏秋冬,寒来暑往。
家门前的岭,叫凤凰岭,像一只栖息的凤凰。海拔有二百多米,岭上以槐树为多,其他树木夹杂生长,将土岭装点得一片葱绿。老人们说,这是顶好的一块风水宝地,至今岭上厚土中还星罗棋布地葬着刘家、何家、李家的先贤列祖。民间还一代代地传说着那个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唐代杰出的天文学家、数学家、道家学者李淳风,也葬在这道岭上。
村子后面的山坡,叫玉泉山,也叫鱼泉山。准确地说,是个大土岭,像一条巨龙盘桓人间,龙头朝东,龙尾摆西。传说,龙王最小的龙子,私自到人间品尝玉泉山的甘泉,不料恰逢天地造山,被卡在其中难以脱身。无奈,只得龙身化岭,形成了今天的玉泉山。
过去,玉泉山的岭脊上,有成片的柏树、松树,浓郁得油黑发亮,即使大晌午钻到林子里,也见不到阳光。山上还有一座道观,是丘机子七十二观之一的长春观。不过,这些在大炼钢铁的年代,都没了,树木被砍伐了,道观被破“四旧”了,树木残垣所剩无几,黄土裸露。虽说,近些年退耕还林,但春天里的新黄嫩绿,仍遮盖不了那裸露的山体。
村子里有一片大竹园,也是留在几代人心中的一块“绿地”。早先就一小片,后来根连着根,枝连着枝地蔓延开来,慢慢地连成了一个大竹园。就像村子里最早只有刘家、何家和赵家一样,慢慢地又有了张家、王家、李家……几百家、几千人,血脉相连。
竹子是农村常见的地竹,比拇指头粗壮,不会粗过一只拳头。早些年,竹园是村子里的宝贝。很多人家里缺钱了,就砍掉一部分隔年的老竹去卖钱,以缓解家庭暂时的经济困难。也有不少农户人家使用的簸箕、淘米箩、篮子、凉席等也都是用这种竹子编织的。在那个艰难的年月,竹子给村子带来的是清凉和实惠,也给少年的我们带来了欢乐。
……
即便后来我当兵走了,但那“涂山会议”旧址——夏王朝的图腾地,仍依稀或密集出现在梦中。每次探亲,我都会驻足仰望那断崖峭壁上被大禹凿下的沧桑痕迹,遥想着当年大禹“身执耒锸,以为民先”,“三过家门而不入”,疏通河道,排除积水,一心扑在治水事业上。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站在大禹治水的地方,忆昔日英雄风采,观今朝家乡美景,又怎不让人心潮澎湃呢!这又是何等的英雄气概呢!从他的身上,不也正体现了我们中华儿女无所畏惧、人定胜天的民族精神吗?
【作者简介】李现森(男),河南嵩县人,中共党员,大学学历,曾在部队服役26年,现为洛阳市人大常委会办公室一级主任科员。从火热军营投身地方经济大潮,笔耕不止,编辑出版新闻作品集《雪落有声》《人大服务人民的洛阳实践》、长篇报告文学《前进,向前进》、散文集《我的乡村,我的根》等,其中有14篇新闻作品获河南人大新闻奖,第28届中国人大新闻奖获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