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为何没有跟光绪合葬(光绪的一生挚爱)
珍妃为何没有跟光绪合葬(光绪的一生挚爱)她不能全听懂,可至少能记他们说的话,憧憬他们争论中洋溢出来的报国理想。她的哥哥志锐与志钧经常与一些广州当地的青年才俊唱诗论文,非常激烈地争辩国家大事。伯父长善虽是满族,却一点没有满族那种迂腐不化的思想,自信而开明。在宽敞优雅的将军府中,珍妃是花园里四处乱飞的蝴蝶,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姐姐则躲在闺房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其实,珍妃喜欢呆在院子里也是有原因的。
19世纪七八十年代,经历两次鸦片战争的洗礼,沿海与沿江数十个城市被迫开放,新势力,新思想开始涌进内陆。而广州城吸纳与传播的西方资本主义的思想、文化也就更多了。
这里的治学气氛,是当时中国最鲜活的、崭新的事物。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轻松、自由、言语间总说着一些最令人惊奇的东西。
小时候的珍妃并没与父母住在一起,而是住在伯父长善家。
伯父长善虽是满族,却一点没有满族那种迂腐不化的思想,自信而开明。
在宽敞优雅的将军府中,珍妃是花园里四处乱飞的蝴蝶,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姐姐则躲在闺房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
其实,珍妃喜欢呆在院子里也是有原因的。
她的哥哥志锐与志钧经常与一些广州当地的青年才俊唱诗论文,非常激烈地争辩国家大事。
她不能全听懂,可至少能记他们说的话,憧憬他们争论中洋溢出来的报国理想。
她希望一辈子生活在广州。可光绪十年,伯父长善的卸任结束了,她与姐姐又被送回到北京父母的家中。
过去她曾与父亲一起旅行,去过很多地方,见了很多稀奇古怪之人,回京之后,教育却趋于严肃,乏味。
小姑娘学的技艺,吟诗、作文、博通古文史掌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种事,她打心眼里不喜欢。他们太旧了,一点新意思都没有。
她喜欢新事物,接触它们,学习它们,好让自己从里到外仿佛焕然一新。
她比姐姐长得漂亮,而且是漂亮得多,再加上活泼热情,喜好听人们谈论国家大事,她自命不凡。
在家里,姐姐才是那个古怪的木头人,总是闷闷不乐,总是躲在闺房里,仿佛祈求别人赶紧忘掉她。
而彼时,光绪皇帝的成长却要拘束得多。他叫慈禧亲爸爸。爸爸象征着慈禧九五之尊的高位,亲则是光绪对她的爱称。
因为从小在慈禧的控制下长大,他的个头比同龄人要矮一截,体弱多病,每每一听到慈禧的名字,就吓得瑟瑟发抖。
打雷下雨时,他需要两个太监站在跟前陪着,自己却左躲右躲想找个温柔乡钻进去。他脸上总是愁云惨淡,唯有那双悲戚又充满渴望的大眼睛令人印象深刻。
据说慈禧与光绪一同吃饭,每到此时慈禧总是让光绪跪在饭桌旁,赐给他什么,他吃什么。他心里恼恨这份“殊荣”,却始终不敢反抗。
紫禁城里是皇宫,皇宫里有是高墙内院,光绪就像一只插翅难飞的鸟,渴望自由却屈服于现实。
他当然也反抗过,手法温柔,几乎撩动不起涟漪。
那年,珍妃与姐姐一起回京,原来广州长善将军府中的常客文廷式也到北京了。
他一肚子才学,想在人才济济的北京混出个名堂来。连着好几次求职碰壁后,只好做了珍妃的家庭教师。
文廷式很痛苦,珍妃却很高兴。她在广州时就与他熟识,曾亲呢地称他为“三哥哥”,如今在北京又遇到他,两人还从朋友成为了师徒,她别提有多高兴了。
像在广州一样,她热衷于各种国家大事的八卦和闲聊。
(光绪帝)
光绪十三年冬,宫廷里宣布要为光绪选皇后之时,她正在文廷式孜孜不倦的教导下,飞快地充实着自己的头脑。
皇帝在慈禧的掌控中,当然是选慈禧最喜欢的人了。
当时一排进入殿选的女子站在皇帝与皇太后的面前。皇帝看来看去,终于在一名子女面前停下,他转身从太监那里拿来了如意。
正准备交在某个女孩手里时,只听慈禧在后面哼了一声。
他回头看。用深邃而胆怯的目光,直视着慈禧的脸。
慈禧整天都坐龙椅上,一动不动,再加上衣服的褶皱繁多,简直像只大章鱼。
看来他是要把如意交给那个女孩了。所有人都发现,这女子长得真是不好看。
她面容和善,却总是一副很悲伤的样子。她稍微有些驼背,瘦骨嶙峋。她脸很长,脸色灰黄,牙齿大多是蛀牙。
皇帝刚把如意交出去,慈禧开口了。“在那些门第相当的人家的许多姑娘中,据我们探听的结论,长得漂亮的也有,读书读得聪明的也有,可是最合咱们心意,而且最配做皇后的,却只有一个——静芬。”
那位满口蛀牙的女子,成为了尊贵的隆裕皇后。她是慈禧的侄女,比光绪大三岁的表姐。
结婚也换来了一点好处,慈禧宣布要退居颐和园,颐养天年去了。光绪忐忑不安地等待了几天,消息确凿后,他才忐忑地开始在大臣的奏章里加入自己的批改意见。
此时的他,沿用的依旧是慈禧的管理办法,刻意模仿着太后的旧规。
他想创新,想改良,可是放眼整个紫禁城,到处都是慈禧的眼线、太监,他想要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
大婚以来,光绪几乎没有和隆裕皇后同房,他多数时候是去老师翁同龢那里。翁同龢为了避嫌,减少与光绪来往,就调了其他的职务。
然而,距离反倒促进了两人的友谊。他太关心他的学生光绪了,同情他,可怜他,总是觉得还要再为他做点什么。
眼见着皇帝娶了不中意的媳妇,整天闷闷不乐,翁同龢便想着要给他添几个妃子。
一天,原任广州将军满洲亲贵长叙前来拜访,闲聊中,翁同龢突然发现,面前坐的这位哥们有两个女儿,大的十五岁,小的十三岁。因为是初次回京,还没未与任何一家定有婚约。他喜出望外,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找机会向慈禧推荐了将军家两个女儿,或许是因为急于求子,或许是因为隆裕总是愁眉苦脸,看多了慈禧自己也想换换口味。她同意让两个女儿进宫来看看。
人到了之后,慈禧坐在可移动的龙椅上观察她们,妹妹伶俐,姐姐却有点木讷。她还挺喜欢这两个来自镶红旗的女子。经慈禧钦点之后,姐妹两赠了香囊,赐号,珍嫔与瑾嫔。
一开始,光绪并未注意到珍嫔,他正为着不能插手国家大事而苦恼。
有一天,大胆活泼的珍嫔去向慈禧太后问安时,一个守门太监拦住她,向她要小钱。她平常也用钱来笼络人心,可这次她不想再受勒索,扔下一句“今儿珍主没钱”,便跨进宫中。她走进慈禧宫中还觉得不解气,便噼里啪啦地把太监行小贿的事情说给慈禧听。
光绪听说了这件事后,心中涟漪四起,珍嫔如今做的事不就是当年自己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如今宫中还有谁敢如此与太后说话?
他欣喜若狂,当天就找了珍嫔侍寝。
慈禧也很高兴,毕竟她终于看到皇帝肯于别人同床共枕了。然而,惊喜之外,她还发现第二天清晨,珍嫔并没有出宫。按照祖制,妃子侍寝后必须在第二天天明以前回去。珍嫔这边只是解释说,“我原本想走的,可是皇帝不让我回去。”
(光绪帝与珍妃)
她或许没想到,她与皇帝从此成了宫中最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宫女荣儿回忆说,当时在他们太监宫女的眼中皇帝是最痴心的。“他的事比起唐明皇杨贵妃来,比起梁山伯祝英台来,不知要缠绵多少倍。”他文弱却有理想,珍妃有政治头脑,看得远,假以时日,定权倾后宫。
此时珍妃正值豆蔻年华,年少天真,活泼婉约,哪管什么权倾后宫。光绪总让她跟在身边,同桌共食,同床共寝。
他办公时,她就陪在身边,还扮作了公子哥的模样,长袍马褂一应俱全,与他说笑,谈诗论词,下棋研墨,羡煞旁人。
对光绪来说,珍妃代表着一个真实而妩媚的大千世界,在那里他可以自由自在的翱翔。他从未出过紫禁城,可她从小却跟着父亲一个四处旅行,见多识广。
她喜欢打扮,吸收新事物的速度飞快。很快她就发现皇帝并非她想象中那样自由,他虽有抱负却不能施展,一生都受制于人。她很同情他,更希望能帮到他。
甲午战争爆发,光绪与慈禧立场不同,分歧严重,朝中形成主战的弟党与主和的后党两派。而珍妃的胞兄志锐和老师文廷式也卷入了这场政治斗争。他们都站在了光绪这边。慈禧当然非常恼火。她立即将珍瑾二人降到了贵人,还颁了两块禁牌,要求她们谨言慎行,穿着朴素,远离新巧奇极的事物,另一块是给隆裕皇后的,是让她严格看管珍、瑾。
刚升为妃子没多久又降下来了,命运完全受控于他人。
不仅如此,珍妃还受到了“褫衣廷杖”,就是扒去衣服打。几棍子下去,皮开肉绽。她的身边人也被杖毙、充军,莫名失踪。
珍妃没在意这些。她爱上了照相,拉着太监照,拉着皇帝照。有时干脆互换衣服照相。她的苦头刚吃完,便牵着皇帝的手四处溜达,满宫苑里照相。仿佛在那深宫内苑里,她也能自由的活着。光绪也轻易不肯离开她,于是珍妃就像迁居似长期留在光绪宫中了。
慈禧不让她照相,她就偷偷地照,还在宫外办了个照相馆。
再后来,光绪推行变法维新,珍妃坚定的站在了光绪这边。帮他出谋划策,还利用自己的贴身太监帮皇帝与外头的变法人士传信。
然而,戊戌变法只经历短短103天就失败了。光绪被囚禁在了中南海里的赢台,珍妃被囚禁在紫禁城里的北三所。北三所是宫里奶妈养老的地方,与冷宫别无二致。
她不得出来,屋门有锁从外面倒锁着,只有一扇窗户是活的。每天的饭食从窗户里递进去。轮流两个老太监看守着。
到了初一十五、忌日节日,老太监就代表慈禧责骂珍妃。这叫奉旨申斥。每顿饭之前,珍妃都要跪着听完申斥,让别人指着鼻子把自己骂一顿,然后磕头谢恩,说骂得好。而罪行之一,就是她思想太开放,前卫,居然不顾皇家廉耻在外办照相馆。
皇宫里,随意杀人是一种充满激情的游戏。下令者与执行者就会陷入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癫狂之中,血光并非灾祸,而是他们取乐或撒气的手段。
珍妃从未想过大祸会落在自己身上,她只是觉得她要帮助皇帝。不管是帮他拉拢帝派势力,还是打压后派势力,她都甘之若饴。
她当然有自己的小心思,那就是有一天光绪能摆脱慈禧的控制,真正的君临天下,到时候她能一同荣登高位,保自己一生平安,还国家一夕安泰。
可她没想到,戊戌变法后他成了赢台囚徒,她自己也被关了起来,天天被洗脑。饭不好吃,她忍了。被人指着鼻子骂,她也忍了。唯一无法忍受的就是与皇帝的生离死别。
虽然不知道这次是否会是永别,但她觉得或许自己再也没机会见到皇帝了。
外头,六君子被杀,朝廷正在追捕文廷式。被株连之人数以百计。
她在等,等出狱的一天。
然而,除了维新派人士的屠杀,还有嫔妃们的争风吃醋。
珍妃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自己最危难时,隆裕皇后依然在慈禧身边煽风点火。珍妃受宠,必然导致他人受冷落。隆裕皇后天天独守空房,时间一久,就认定所有罪责都该珍妃一个人担。若不是她,皇帝的心怎会被一人独占?
隆裕说珍妃是维新变法真正幕后主使。还把珍妃当年靠捐官来积累个人钱财的事捅了出来。虽然这件事早已尽人皆知,可隆裕说的却是珍妃得了钱就拿去贿赂袁世凯,教唆皇帝让袁世凯上颐和园来暗杀慈禧。
这还了得。
慈禧向来自私,为过一个六十大寿,就算外头甲午战争战火喧天,全军覆没,她也照样莺歌燕舞。
此种疯狂,不过是因为她40岁大寿时,丈夫咸丰去世,没办成。50岁时遇上了中法战争,也没办成。60岁,她无论如何也要享受一次。
然而纵情娱乐之时,八国联军攻破了北京城。
慈禧主张逃跑,而光绪主张留在北京,愿意留下与各国举行和平谈判。
让光绪留下,还让他与洋人谈判?这不等于让光绪有机会接触到外界,脱离自己的控制。珍妃与他从来就喜欢摆弄洋玩意,洋人要是支持皇帝建立新政权,自己不就惨了?
慈禧的权利之路上,向来都有病弱体虚的皇帝垫背。一开始是自己的丈夫,后来是亲儿子,再后来就是光绪了。这次出逃,她肯定要拉上皇帝一起走,那珍妃是否也要一起走?
不,慈祥想让她留下。
不,她不止要留下,还得死。
洋人要是攻占了紫禁城,发现珍妃美貌如花,玷污了她,岂不丢了皇家颜面?
理由很荒谬,但也能自圆其说。
1900年8月14日,看守珍妃的老太监说老佛爷想见见她。珍妃出门前总要梳洗打扮一番,他们就在北三条院子里等她。珍妃打扮完毕,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第一次推开了冷宫房门。
她从北三条一直走到了颐和轩西角门。
一路上她发现太监居然配枪了。
见到慈禧时,珍妃很奇怪,为什么只有慈禧一人,李莲英也不在旁伺候。
慈禧说:“洋人打进来了,保不定会怎样,你万一受侮辱对不起列祖列宗,你应当明白。”
珍妃一愣:“我明白,我不曾给祖宗丢人。”
太后说:“我们要避一避,带你走不方便。”
或许是太思念光绪了,珍妃直接了当的接了一句:您可以避一避,可以留皇上坐镇京师,维持大局。
一句话捅了慈禧的心窝子。她立马翻了脸,命人将珍妃投进了井里。
死之前,珍妃还大喊着:我要见皇上一面,皇上没让我死。
往后,宫女容儿回忆起此事,她不觉暗自佩服珍妃。一个在冷宫里待了三年,足不出户的囚徒,临死前说出来的话比刀子还锋利。
她说:我最不该死!皇帝没让我死。你们爱逃不逃,但皇帝不应该跑。
一句句噎得老慈禧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珍妃死后,皇帝虽思念却一句话不敢多说。他让人找来珍妃宫里挂过的一幅画,整日驻足观看,像是痴了一样。
至死,他再没宠幸过别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