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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洪灾具体哪个城市最严重呢(远去的炮声之二十七)

今年洪灾具体哪个城市最严重呢(远去的炮声之二十七)“哗一哗一”的下雨声,“轰一轰一”的山洪下泄声响彻在老山战场的上空。那是1986年7月下旬,一场92年不遇的特大洪灾突然降临老山地区,老山战场遭受着另一种非军事性的沉重打击。第六章 战场历险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长篇纪实作品《远去的炮声》、由著名作家贾平凹先生题写书名的散文集《追梦》。《远去的炮声》之二十六:炮弹在头顶上方爆炸接前篇↑↑↑

编发||拂晓哨位(ID:fxsw2021)

作者||周锦荣

今年洪灾具体哪个城市最严重呢(远去的炮声之二十七)(1)

作者简介:周锦荣, 笔名午马,1954年10月生于江苏省常熟市,1972年12月应征入伍,历任陆军第21集团军61师183团战士、军械员兼文书、班长、代理司务长、排长、政治处干事、指导员、教导员、政治处主任。1985年12月至1987年6月赴滇参加老山地区对越防御作战,时任炮兵营教导员。

1992年10月转业至江苏省太仓市,曾任镇党委副书记、市物资局局长、市纪委副书记、市物价局局长、市政协专委会主任,2014年10月退休。

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长篇纪实作品《远去的炮声》、由著名作家贾平凹先生题写书名的散文集《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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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炮声》之二十六:炮弹在头顶上方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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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战场历险

汹涌而来的特大洪灾

“哗一哗一”的下雨声,“轰一轰一”的山洪下泄声响彻在老山战场的上空。那是1986年7月下旬,一场92年不遇的特大洪灾突然降临老山地区,老山战场遭受着另一种非军事性的沉重打击。

大雨是从23日傍晚开始下的,连续下了三天三夜。暴雨、洪水、泥石流挟裹着地雷、手榴弹和未爆炸的炮弹呼啸而下,冲毁了公路、桥梁,冲断了通信线、给养线,冲垮了工事、堑壕,冲走了装备、物资。许多阵地弹尽粮绝,形势十分严峻,情况万分危急。

洪水如同敌军的枪弹,同样吞噬着老山将士的生命。据集团军通报,在此次洪灾中有24位官兵遇难。23日晚,XXX师前沿工事倒塌,造成4人死亡,我团一位排长也在那晚上因工事倒塌而亡。这是我团上战场以来第一位“光荣”者。

御敌、抗灾,一个战场,两条战线,考验着战场指挥员的智勇,也考验着战地战斗员的顽强。我师指挥部及时提出了“团结奋斗,稳定防御,复活交通,重建阵地,夺取作战抗灾双胜利”的口号;我团指挥部也发出了抗灾御敌的动员令。于是,一场抗御天灾的战斗在老山战场上全面展开。

没有枪炮声的战斗同样进行得惊心动魄、可歌可泣。

我团后勤处和卫生队驻地上方一块足有两个帐篷那么大的石头,在洪水的冲击下从天而降,反应快速的官兵,有的只穿着裤头,提着枪就跑了出来,在大雨下没处栖身。我营卫生所所长、军医马兵海知道后,主动与附近的边防团联系,为卫生队找到了房子,并帮助卫生队安家。卫生队的药物被冲走,他替代卫生队看病发药。

洪灾发生后,我们最担心榴炮二连阵地上官兵的安危,因为他们的阵地在盘龙江边上,地势最低,人员工事又全部地下化。偏偏就在23日晚,通往该连阵地的电话线被洪水冲断,与他们失去了联系。情况不明,真让人焦急啊!

还好,连队干部审时度势,按照预案,适时组织人员转移。副连长曹辉树,23日就患了感冒,第二天仍冒雨查看工事,发现二班洞口塌方,立即安排人员转移,然后又组织六班把被淹的弹药全部搬出,终因淋雨病情加重,发高烧40度,幸好被冒雨赶到各连巡诊的马兵海军医及时抢救,才脱离了危险。

100迫击炮连炊事班在低洼处,山洪直冲下来,水位上升非常快,开始齐腰深,不到20分钟,就深达一人多高。连长马永正患支气管炎,长期就医未愈,他不顾个人病情,第一个跳下去抢救物资。在他的带动下,一些官兵也争着下去抢救物资。

由于水位迅速上升排长王启明,战士马正清、邹德满等人因水性差、天气冷导致大腿抽筋,没走出多远就往下沉。在这危急时刻,连队干部马上组织官兵由抢救物资变为抢救溺水战友。指导员刘建民和排长梁龙贵合力首先救起马正清,梁龙贵随即返身下去,和炊事班长张德生一起又把邹德满推到安全地方,紧接着刘建民和战士王万平把王启明拉出水面。

梁龙贵、张德生等人在救起战友后,又多次下到水中打捞物资。到早晨5点半,人员物资安全转移后,指导员刘建民本想休息一会,但想到全连官兵与洪水搏斗了一夜,基本未休息,天气又冷得使人打颤,便和连队卫生员起拿了两瓶白酒,送到全连官兵面前,让每人喝酒御寒,尔后命令各排烧姜汤,每人喝一碗,防止生病。

榴炮一连给每个班发了蜡烛,用于夜间观察、值班。24日晚,当值班员发现土方塌下来把指导员李文灿的工事口堵住,副连长冉蒙华得知后立即组织人员把土挖开,及时把指导员从洞内救了出来。

该连炊事班仓库被淹,又是冉蒙华副连长带头冒着被洪水冲走的危险,淌过汹涌的洪水去抢粮食。在他的带动下,官兵们齐心协力,把即将被洪水冲走的粮食夺了回来。然而,当兄弟部队的战友去前沿阵地抢运伤员,因盘龙江上的桥被洪水冲走过不去,滞留在他们阵地上忍饥挨饿时,他们用在洪水中抢下来的粮食为友军抢运伤员的官兵做饭,并把从当地群众那里高价买来的菜让给兄弟部队的战友吃,自己却啃着压缩饼干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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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左2)与长冯学堂(左3)在洪灾后慰问我营司机时在车上与司机共进午餐。左4为营车管助理员杨银行

榴炮三连在洪灾袭来时,实行了班长包班、党员包洞的责任制。24日凌晨3点,该连六班被淹,指导员孙守福、副连长管松明在安排好人员转移后,立即下到10米多深的坑中抢救物资;班长张永科两次钻到水下挖排水道。六班搬出后,一排长李子孝带领本排各班班长把六班的战士接到他们排住,并把各自仅有的干衣服给六班战士穿。

在吊竹山看守团弹药所的高机连一排,因事先对容易塌方的石头有预测,所以当巨石掉下来时,人员早就撤走了,未伤一人。

这场大雨使我团的停车场全部毁掉,那是凝聚着全体驾驶员心血,受到军师表彰的红旗停车场。大雨降临时,他们果断行动,提前把车开出场地,避免了车毁人亡。大雨过后,我和营长带领各连指导员到停车场慰问我营的驾驶人员,看到车辆仍停放在公路上,人员全部睡在车上,生活十分艰苦。

我营因有严密的防洪组织和转移、抢险预案,有干部的精心组织和党员骨干在危难时刻率先垂范,有战士们顽强的意志和团结协作的精神,战胜了一个个险情,度过了一道道难关,把洪灾带来的损失减少到了最低程度。

炮兵观察所是炮兵的“眼睛”。

23日晚,我营阵地指挥所通往营炮观和三个榴炮连观察所的电话线全部中断,失去了联系营阵地指挥所与团指挥部、高机连、100迫击炮连阵地都中断了联系。营炮观到各连观察所也联络不上;100迫击炮连观察所到自己连的阵地也中断了通信。全营整个有线通信系统全部瘫痪。

离开了前方观察所的指挥,阵地上的火炮就成了瞎子,炮不知瞄向哪里,弹不知飞向何处。如果通过无线电台发出射击指令,用密码,速度太慢,会贻误战机;用明码,速度虽快,但会泄密。唯有有线通信,才能既快速又相对保密地传送射击指令。为了尽快恢复有线通信,不误战事,保证随时可能需要的火力支援,我营官兵与洪水展开了一场抢修通信线路的殊死搏斗。

恢复有线通信,首当其冲的是营通信排。排长冯利安,在洪灾爆发后的第二天早上,就组织全排开始抢修线路。他们分工明确,组织严密,设想了多种抢修预案,制定了多种安全措施。布置完毕,他带上工具、背着线圈,第一个走出工事,消失在茫茫大雨中。

正患肝炎的有线班班长冯家民,抱病带领全班查线、架线。途中公路冲垮,洪水如猛兽而下,随时都有可能被冲走,他身系安全带,总是第一个闯过去,然后把战友一个一个拉过去。下大雨的三天中,他们没有中断过抢修,线断了接,冲走了架,又断了再接,又冲走了再架。在大雨中,在泥泞的公路上,在湿滑的山坡旁,在茂密的树丛里,到处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和留下的脚印,到处都流有了他们的汗水和被擦破、划伤的血迹。三天中,他们抢修、接通线路15条,合计长度近百公里。

面对全线中断的通信,各连也迅速实施抢修。榴炮一连在观察所坚守岗位的连长吴学光、指挥排长冯义,为了确保线路畅通,又为了战士的安全,他们制止了冒雨下山抢修的战士,不顾自身安危,亲自爬陡坡、下沟壑、钻树丛,进行查线、抢修。

由于全营上下奋力拼搏,重新架设线路140对公里,及时恢复有线通信,保证了作战顺利开展。

越军特工想趁大雨之际抓我俘虏,活动十分猖獗。24日凌晨偷袭我防御一线,步兵需要炮火支援,100迫击炮连奉命冒雨射击,及时、准确地把炮弹射向敌方。26日凌晨,射击命令传到榴炮二连阵地,官兵迅速就位,冒雨准备射击,衣服全部淋湿,他们全然不顾,始终坚守在炮位上。

大雨给部队、给百姓,甚至给敌军带来的灾难是全方位的。

由于公路被毁,后勤保障车辆出不去,供给中断,阵地上部队的生活面临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局面,米面吃完了啃压缩饼干,储备的荤、素菜吃完了只能吃油腻特别大的肥肉罐头。吃多了反胃,没办法,只好到村庄上买老百姓自己种的少得可怜而又贵得要命的蔬菜,一棵手指粗的小青菜卖到两毛钱,连南瓜也买来当菜吃。观察所官兵的生活保障更难,断粮断炊。

为了解救一线官兵的困境,云南省组织了几十万民工修路和为前线送粮、送弹;成都军区云南前指、我师首长和机关干部冒雨步行为一线送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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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被洪水冲断的白石岩大桥旁留影

为解燃眉之急,虽然公路仍未通,我们还是组织阵地上的官兵走着去为观察所送粮送菜。我带领榴炮二连指导员陈兴芳、榴炮三连指导员孙守福等人员一同前往观察所送物资及进行“八一”节日慰问。

由于通往前沿必经的白石岩大桥被冲断,车只能把我们送到白石岩。我们在大桥旁拍照,把这艰难旅途的瞬间留下,然后身背肩扛着物资,步行到了芭蕉坪,与在那里等我们的营长冯学堂、军医杨建国汇合,一起上25号高地,给紧靠国境线上的榴炮二连观察所送去粮食、菜等食物,慰问观察所的官兵。

“自古华山一条路”,可上25号阵地还没有路,有4处是用树棍子钉成的梯子,几乎是垂直的,又是经历了大暴雨的冲刷,树木棍子很滑,穿着雨靴,很难立足,靠手脚并用爬着上去。由于身背肩扛着物资,真比登华山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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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去25号高地途中

到达榴炮二连观察所时,个个上衣都湿透,裤管尽是泥水。榴炮二连指导员陈兴芳由于负重太大,一路上坚持着不让别人替换,一到观察所就晕倒了,经杨建国军医紧急处理,好久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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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榴炮二连观察所的猫耳洞里合影。前排左起:榴炮二连指挥排长余占文、营管理员樊军年、营长冯学堂、作者;后排左起:榴炮二连连长曹丕清、营卫生所军医杨建国、榴炮二连指导员陈兴芳

中午,我们在10号高地上的营观察所吃饭,下午又将食物送到了设在23号高地上的榴炮三连观察所,一并看望在那里的100迫击炮连观察所的官兵。

上23号高地要穿过200多米长的原始森林,可谓山高林密,既要防止踩上积水中的地雷,更要提防越军特工在茂密的树丛中伏击。我们一行总算有惊无险地顺利到达23号高地,完成了给观察所送物资和慰问的任务。

爬了两个最难上的阵地,我已疲惫不堪,返回时途经吊竹山,在那里给各连分发了陕西省的慰问品,然后又徒步往回走,到一个叫上坝的地方才坐上车,回到营阵地指挥所已是晚上8点。

一天连续上两个观察所,来回步行了八、九十里路,累得话也懒得说,但看到战士们在洪灾面前表现出来的坚强意志和笑对天灾的乐观精神,令我顿感欣慰,浑身充满了力量。

大雨给部队造成的损失是惨重的。

7月26日,雨时大时小,时下时停,到下午4点,老天终于露出了太阳。晚饭后,我和副营长吴家松到榴炮二、三连阵地检查工事,看望部队。本想坐车去,可是不长的一段公路多处塌方,车过不去,人员也很难过去,只能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试探着涉水而过,有的地方是爬着过去的。

途中碰到军校的一个同学,在集团军炮兵旅当教导员。他带人准备去老山方向运回在工事塌方中遇难的观察所战友的遗体,但因盘龙江上一片汪洋,桥不见了,过不去,只好折回。待我们从榴炮二、三连检查完返回时,发现在榴炮一连阵地上停了2辆救护车。据了解,是兄弟部队的一个连带了八付担架去老山方向抬伤员。到晚上10点,见救护车空着回去,伤员没有回来,救护护人员还是被盘龙江阻隔了。

次日接到上级通报,将有直升飞机飞往红砚山(老山方向)和芭蕉坪执行特殊任务,我们分析是拉伤员、运尸体。

大雨也给老百姓带来了灾难。许多民房被洪水冲塌,有的商店连窝端,罐头、酒瓶满地都是;有的鱼池被冲垮,死鱼到处都可见。

大雨也未能使敌军免遭灾难。据截获的越军电报称,越军在大雨期间死伤30多人,失踪30多人。

与洪灾的抗争结束了,但与越军的战斗仍在继续……

(未完待续 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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