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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守朝巨野(德公使海靖一句什么话)

徐守朝巨野(德公使海靖一句什么话)那么李家庄教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案件?据清总理衙门存档之“十一月初四日军机大臣翁同龢等赴德使馆商谈巨野教案问答节略”的记载,翁同龢问海靖云:你初一日照会言数月前李家庄教案,我总查不出,档上有李家集,无李家庄,究是何县,你再查查。海靖云:大约总是巨野。在这篇照会里,海靖并没有质疑清政府所抓获案犯的真实性,只是质疑巨野县“临时行强”的审议结论,质疑乡民很可能存在确切地杀人动机。在海靖发出这封照会之前,他接到了兖州主教福若瑟写给巨野知县的信,内容节选如下:十月初七日夜张家庄教堂被仇贼持刀扎伤韩能二司铎,登时毙命,劫去财物一案。已蒙贵县亲诣勘验,仰蒙关照,不胜感激。窃思天主教安设治境,诸承保护,何致酿成巨案?惟因治境姚家店、顺河店、张家庄等处教堂跌被匪害,皆缘捕役藐视教堂,缉案不力所致。又因李家庄薛教士前被仇人谋杀之案。以上四条虽经呈明未蒙破案,以致仇贼生此韩理、能方济二司铎被杀一案,殊属惨亡。教里

徐守朝巨野(德公使海靖一句什么话)(1)

海靖

1897年11月1日,“巨野教案”事件已过去二十四天。二十四天来,臬司毓贤、兖沂曹济道锡良和巨野知县许廷瑞夜以继日马不停蹄地开展侦破工作,已抓获惠朝现、高大青等四名案犯。然而,11月1日当天,德公使海靖却发给清政府总理衙门一封言辞激烈的照会,内容如下:

……如贵王大臣以该教士被害一节为盗贼偶然之事,非也。查本国教士所禀,系民人与教士寻衅报仇行凶,设非地方官草率置之不理,或密为唆使为此等事,绝不至此……惜乎此等可恶之事,其罪应归山东地方官……山东巡抚李秉衡与外国人不睦,人所共知……兖沂道遇有教士呈禀,无论理之曲直,概置不理,亦不复信……查山东大小官员皆如此有负责任,平心而论,足见山东省大局损坏,无力整顿。又查各国钦差,虽与贵国政府商办有年,究未能同归于善,似此情形甚为惋惜,贵国国家难免该省起乱之咎。本国国家现在为东省各节所索照数赔偿以赎其咎,并自为设法办理,谅贵王大臣自不能推辞也。

后人将这封照会内容作为“巨野教案”另有真凶的证据,是因为该照会中有“如贵王大臣以该教士被害一节为盗贼偶然之事,非也”这句话。如果单看这句话,很明显否定了教士被杀是盗贼偶然所为的案情结论。但联系下文内容,则这句话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在这篇照会里,海靖并没有质疑清政府所抓获案犯的真实性,只是质疑巨野县“临时行强”的审议结论,质疑乡民很可能存在确切地杀人动机。在海靖发出这封照会之前,他接到了兖州主教福若瑟写给巨野知县的信,内容节选如下:

十月初七日夜张家庄教堂被仇贼持刀扎伤韩能二司铎,登时毙命,劫去财物一案。已蒙贵县亲诣勘验,仰蒙关照,不胜感激。窃思天主教安设治境,诸承保护,何致酿成巨案?惟因治境姚家店、顺河店、张家庄等处教堂跌被匪害,皆缘捕役藐视教堂,缉案不力所致。又因李家庄薛教士前被仇人谋杀之案。以上四条虽经呈明未蒙破案,以致仇贼生此韩理、能方济二司铎被杀一案,殊属惨亡。教里教外之人皆云:若非有嫌,断不致如此手毒,有怀疑前谋杀薛教士未得之凶贼者,有疑虑大刀会匪复仇者,均未便指名控究,为此备函烦请贵县查照,先今各函,速赐勒限比捕严缉,以昭保护而符约章。此布。顺请升安。

福若瑟在信中罗列了姚家店、顺河店、张家庄和李家庄这四次虽经呈明但未蒙破案的反教案件,这便是海靖照会中“兖沂道遇有教士呈禀,无论理之曲直,概置不理,亦不复信”的出处。

据清总理衙门存档之“十一月初四日军机大臣翁同龢等赴德使馆商谈巨野教案问答节略”的记载,翁同龢问海靖云:你初一日照会言数月前李家庄教案,我总查不出,档上有李家集,无李家庄,究是何县,你再查查。海靖云:大约总是巨野。

那么李家庄教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案件?

海靖初一日的照会称:数月前,薛教士奉主教之命前往李家庄访查案件,当彼时,夜间有携带凶器之人闯入礼拜堂,疑薛田资在堂内,声言洋人该杀,亦未寻得,只于抢夺教堂而已。1897年12月17日(即光绪二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四日)的《北华捷报》将此事进一步讹传,据该报所载:六个月前,就企图杀害薛田资了。一帮暴徒冲进李家庄教堂,那里,一个教士刚睡起,幸亏床上是空的,人没有伤着,但床却被长矛戳穿。

这样一个群体攻击事件已不算小事,同时期的姚家店、顺河店、张家庄教案均能在总理衙门档案里查到,为何偏偏这起案件查不到?为何三日之后,翁同龢向海靖询问此事,海靖却说了一句“大约总是巨野”这么一句不甚了了的话?为何在之后的德使馆照会和问答节略及电文里再也没有提起过?为何作为受害者的薛田资在其现有的译作里并没有提及?答案只有一个:所谓的李家庄教案事件纯属虚构!

经查,当时巨野县并无李家庄教堂,而李家庄是在哪里也无从查起,那么暴徒们冲进的是哪一座教堂?德使馆照会中关于李家庄教案的简略情形很容易引起误读,可以理解为携带凶器之人闯进张庄教堂,幸而薛田资奉命前往李家庄未被寻得;也可以理解为,薛田资奉命前往李家庄,携带凶器之人闯入该庄教堂,但未寻得薛田资。很显然,翁同龢是按照第二种意思理解的,《北华捷报》也是。但是根据照会中原文的意思和实际情况推断,应该是第一种理解才是正确的,翁同龢和《北华捷报》均误读了照会原意,由海靖对于李家庄教案也不甚了了可以推测出,或许是德国使馆的书记官误读了福若瑟的来信也未可知。

所以,翁同龢在档案里并没有找到李家庄教案的案件记录,但是翁同龢却非常敬业地发电报询问了李秉衡,李秉衡十一月六日回电称:所称李家庄之事,已饬属确查。惟此案有正盗,有供词,确凿可据,并无谋杀薛姓未获之事。这之后,在所有本人能查到的往来电文里就再无此案踪迹。

大约真有携带凶器之人闯进张庄教堂之事,幸而薛田资奉命前往李家庄未被寻得,然后薛田资报案了,但许廷瑞却没有积极前往张家庄侦破此案。但从在薛田资的译作里没有记载可以看出,此事并非是什么大案,或许只是有人前往张家庄教堂寻找薛田资并出言不逊而已,当时薛田资或许也并不在意,也并没有报案,也许只不过在张庄教案之后薛田资跟福若瑟大约的提了提,但却经多口以讹传讹之下,最终成了一宗虚妄的李家庄教案。

即便是这么一宗虚妄的教案,也被海靖加以利用作为中德谈判的筹码,更可笑的是,时至今日,一些善于附会的国人还迷失在“德国政治家外交家之手腕敏锐者”为达目的而故布的迷雾里。

徐守朝巨野(德公使海靖一句什么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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