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不足重的下一句(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山河不足重的下一句(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五、六岁的我便有了吃货的本质,可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有些人尚吃不饱饭,别提给孩子零花钱了。辰宇家是我们村方圆十里唯一开小卖部的。辰宇就是那个常吃我败仗的对方首领。但即使他屡战屡败,私下里我们仍然是非常好的朋友。记忆中我们一群小毛孩常常兵分两派,以家乡的土沟为掩护,各守一方。我们用塑料袋装满沙子或土,包严实后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武器“炸药包”。做为首领的我常常趁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一声令下“冲啊”,炸药包便向离弦的箭一般飞向目标物,瞬间“狼烟四起,鬼哭狼嚎”,杀的对方片甲不留,四处逃窜……看着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那时的我觉得自己就像凯旋而归的将军一般,特神气,特有自豪感。
我的心里有两个重要的男人,一个是段同学,一个是辰宇。段同学是我的先生,我孩子的父亲;辰宇已经超出了普通同学的范畴,于我而言他是最铁的哥们儿,最好的朋友以及最亲的亲人、我孩子的舅舅。
01
童年时代的我是个十足的假小子,爬树,掏鸟窝,偷西瓜,在一群小男孩的队伍中混的相当出色。
记忆中我们一群小毛孩常常兵分两派,以家乡的土沟为掩护,各守一方。我们用塑料袋装满沙子或土,包严实后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武器“炸药包”。
做为首领的我常常趁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一声令下“冲啊”,炸药包便向离弦的箭一般飞向目标物,瞬间“狼烟四起,鬼哭狼嚎”,杀的对方片甲不留,四处逃窜……
看着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那时的我觉得自己就像凯旋而归的将军一般,特神气,特有自豪感。
辰宇就是那个常吃我败仗的对方首领。但即使他屡战屡败,私下里我们仍然是非常好的朋友。
五、六岁的我便有了吃货的本质,可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有些人尚吃不饱饭,别提给孩子零花钱了。辰宇家是我们村方圆十里唯一开小卖部的。
他常常会趁他爸妈午休或上厕所的时间悄悄偷一包瓜子,几包酸梅粉,几块花生糖……藏在内衣兜里。等见到我时,便神秘的一个一个拿出来,笑嘻嘻地寄给我。
辰宇的衣兜像一个神秘的潘多拉盒子,承包了我童年的小零食。
后来我们上了学,为了躲闭老师和父母的鞭打,辰宇便常常拿零食和我的各种作业“交换”,我们各取所需,心照不宣,默契到无人察觉。
六年级时,学校每个周末留一天时间给我们补课。上学路上,辰宇跑过来问我:“西子,吃苹果不?”我点点头。他领了三四个同班男生趁中午果园的主人回家吃午饭时,溜进果园去偷苹果。不巧的是那天果园的主人没回家,辰宇他们被抓了个正着。并被扭送到校长面前,请了家长,写了检讨,赔偿了损失。当然更少不了父母一顿狠揍。
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我有了一丝心疼和自责。从小到大辰宇为了我,偷鸡摸狗的勾当没少干,但从那一刻起,我才有了感动和愧疚。而他只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02
初中后,我们没有分在同一个班,但上下学仍然会同行。那时候家庭的变故让我伤心颓废,一蹶不振。成绩从年级前十,跌至四十名。
而辰宇却和小学时判若两人,初中三年,他多次代表学校参加县级,市级,甚至省级数学、物理奥林匹克竞赛都取得了不凡的成绩。一时间辰宇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也成了众多女生在饭后寢前谈论的对象。
而我仍然封闭自我般舔舐着伤口。初三了,同学之间的竞争更加激烈,大家没日没夜地扎进题海刷着各种卷子。
一天,上完两节晚自习后,天已经黑了。我和辰宇结伴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担扰地说:“西子,振作起来,马上中考了,过不了独木桥怎么办?你能承受得起?”
我恍然惊觉,我在浑浑噩中已然走了近三年了。村里许多没考上高中的女孩要么去了南方打工,要么由家人安排早早嫁作人妇。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已被他人主载,那一刻,我感到后怕,无助……
那天之后,每个晚自习,辰宇便溜到我们班为我辅导那些拉下的课程,一直到中考的前一天,不曾中断。所有老师同学都以为我们早恋,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是最铁的哥们。
那年夏天,我终于走出了人生中最黑暗,最低谷的时期。我们挤过了独木桥,考上了省重点高中。
去学校报到的前一天晚上,我和辰宇坐在村头的大皂角树上一边聊天,一边看着满天繁星,思绪便像星星一般闪着光芒。我情不自禁地吟起了诗:
记得当年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树梢鸟在叫。
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03
高中生活丰富多彩,同样也压力重重,我们痛并快乐着,结实了无数志同道合的挚友和玩伴。
住校的我们一周只回一次家。常常是他正兴高采烈地说着他们班的趣事或某个喜欢的女生时,被我生生打断,我也说起自己喜欢的某个老师,某本书……
有时他会嘿嘿一笑:“西子,有没你看上的男生,说出来,哥们帮你支招”,每逢这时我会瞪他一眼“本小姐的事,不劳你费心”!
高二时,我在起点网写起了小说,那时我的手稿曾一度风靡校园。而辰宇几乎承包了我高中三年的课外书。
去他家拿书的时候我可以像个强盗一样到处搜刮到处翻,他都笑嘻嘻的。时不时的扬言要把我扔出去,却每次在我要撞到边边角角的时候用手帮我挡着,所以很多次都撞到他的手心。
他属于那种嘴巴吝啬,行动不马虎的。我总是爱逗他说要给我买奶茶啊,要给我带书啊,要给我买礼物啊。他也总是笑嘻嘻的简单粗暴的回一句:没钱。
他是唯一一个我敢这样没脸没皮的开口要东西而没有负罪感的人。
他是那种外表看起来特别的乐观,没心没肺的人。可我知道他往往笑的越灿烂,心里越有事,非得你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才肯招。
如果说到他心虚或是想回避的话题,他总是千年不变的来一句:你看,有灰机!灰机在灰呀灰!
04
后来我们去了不同的城市上大学。交集便慢慢少了起来。但每到春节,他会像从前一样提着我喜欢的零食,两瓶酒到我家,一边和我侃大山,一边陪父亲喝酒。无论我们多久没联系,见面时仍然有说不完的话……
大学毕业后第一年,我被公司外派到日本学习。身在异国,人生地不熟。一个我从来没接触过的职业,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地方,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到那边的第一天我跑出去买生活用品,走了很长很长的路,然后,我迷路了。
我打电话给辰宇,原本在睡觉的他立马爬起来,一边和我天南地北的闲谈,一边查地图,告诉我该怎么走,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一直在看地图,顺便告诉了我一些当地的风景区,以后想逛街可以去的地方,他让我感受到自己和那个陌生的城市有了一点牵连。那种心安的感觉,仿佛自己无所不能。
一年后我满载而归。辰宇为我接风洗尘,他带着我吃遍了深圳的大街小巷。
再后来他被公司外派到迪拜,伊朗,阿克拉等一些国家,每到他归国的日子,我会像童年那般期待着他打开潘多拉盒子一样的行礼箱。只是如今辰宇除了给我带世界上各种名贵巧克力和干果外,还多了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化妆品。
每到一个国家,他会在具有象征意义的建筑旁留影传给我,以示报平安。
他有喜欢的女孩会告诉我,然后我像打了鸡血似得,颠颠的跑去找人姑娘探口风,就差替他告白了。
我知道那些姑娘吃过我的醋,所以在他谈恋爱的时候我们也很有默契的少了些许联系。就逢年过节的时候相互问候一下。
05
后来我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记得辰宇第一次和段同学见面时,两个人背着我郑重地进行了一次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谈话。大概基于辰宇的多年存在,段同学一直非常努力地工作,对我多年来也是爱护有加。
感情都是自私的,谁都想成为对方生命中唯一的存在。可也恰恰因为我和辰宇的存在,才明白我们找对了人,那个另一半是在乎我的。
可我们也明白我们终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直相互陪伴。但我知道我和辰宇仍然是非常好的朋友,非常铁的哥们。就算好几年不联系也没关系。再见面时,我仍然可以在他面前各种嚣张,各种得瑟。
他也依然可以对我指手画脚,评头论足,这是我们之间早已达成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去年辰宇已经为人夫为人父,印象最深的是他结婚前特地带女友来介绍我们双方认识。他的女友(现在的太太)一见到我就讲了许多我们少年时共同经历的趣事,仿佛与我相识多年。最后他太太说:“辰宇经常提起你,真羡慕你们之间的交情。”
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那一刻我感觉特别温馨特别美好。
作者:简十一,愿在这个薄情的世界执笔温暖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