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投稿示范文章(散文答辩小记)
散文投稿示范文章(散文答辩小记)和熟识的同事打完招呼,来到办公室,一边大口咀嚼路上买的饼子,一边复查手里的资料。手中的饼子还未吃完,一看六点五十分了,赶紧拎上包出办公室上综合楼。总以为自己来得很早,哪曾想进校门了才发现已经有很多人早早到了。一边梳洗,一边感叹。俗话说得好,三十年前,睡不醒;三十年后,睡不着。看来我这是提前到了睡不着的年龄啦!检查好所带物品,六点二十分,我准时从家里出发。雨,下个不停。家离学校不远,撑起伞,我步行匆匆向学校赶去。
六点的闹铃响起,我赶紧翻身从被窝里爬起来。
母亲扯着嗓子在隔壁屋里喊我起床。也许是这几天,我起早贪黑地准备,只言片语里透露出的严峻形势,深深影响了她。我简直有些诧异,母亲帮我带孩子三年了,她从来不关心我工作方面的事,今天竟然破天荒喊我起床,担心我迟到了被取消答辩的资格。
“起来了,妈。”我在卧室里回答,一边迅速换衣服。
昨晚的雨,格外大,似乎下了一夜。几次从梦里醒来,都听见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睡得晚,起得早,我却没有丝毫困意,也许是心里记挂着答辩的事吧。尽管一次次自我安慰,教书都教老了,啥阵势没见过,可参与晋级答辩,毕竟这是头一回,心里总是安心不下来。
一边梳洗,一边感叹。俗话说得好,三十年前,睡不醒;三十年后,睡不着。看来我这是提前到了睡不着的年龄啦!
检查好所带物品,六点二十分,我准时从家里出发。
雨,下个不停。家离学校不远,撑起伞,我步行匆匆向学校赶去。
总以为自己来得很早,哪曾想进校门了才发现已经有很多人早早到了。
和熟识的同事打完招呼,来到办公室,一边大口咀嚼路上买的饼子,一边复查手里的资料。手中的饼子还未吃完,一看六点五十分了,赶紧拎上包出办公室上综合楼。
不知是糊涂还是紧张,我竟然跑错了教室,眼里满是陌生的面孔,直到签到表格传到我跟前,我看了表头又找不见自己的名字,这才意思到走错了班级。赶紧慌里慌张退出教室,在楼道里四处张望寻找九(4)班的位置。说来也真是可笑,我这个在综合楼里连续上了几年课的人,竟然在关键时刻迷路了。
一边慨叹视力不好的恶果,一边踮起脚尖仰起头伸长脖子在二楼的各个教室门口张望。嗨,九(4)班什么时候跑到西头去啦,我明明记得它在东头啊。顾不得多想,赶紧混在进出的人群里钻进教室。那一刻,我简直慌张地像个迟到的学生。
就着一个空位刚坐下,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放在办公桌上的备课本怎么落下了。心里一急,头上的汗蹭蹭直冒。我赶紧在包里掏钥匙,把其它东西托付前桌的同事,飞也似的赶回办公室。
当我火急火燎坐回座位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在教室里了。还好,没有迟到,我总算赶上了。
坐在座位上,我一边喘气,一边听工作人员讲话。心底竟不由自主地暗自埋怨,我向来不是丢三落四的人,这一回是怎么啦,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连自个儿都有些不认识自个儿啦?
哎,也许真是年龄大了,反应迟钝了,遇事才会慌乱成这个样子!
一边在传来的签到表上签字,一边给自己找安慰。
把手机关机,按要求装在信封里写上小组编号、名字,上交。
等待工作人员拿着装有编号纸条的信封,从前到后,一一抽签。抽到号排在前头的人,一脸沮丧;抽到后头的,暗自窃喜。
叹气声,惊讶声,祝福声,安慰声,像潮水般此起彼伏。
轮到我了。目光在信封口的一排纸条上一扫而过,随手抽出了偏左的一张。
17号。
看着手里的签条,我却一点悲喜都没有。这一步,早早迟迟,始终要迈过去的,迟与早,又有什么区别?各有各的劫难罢了!
“我16 号。”“我19号。”“我21号。”“我3号。”。。。。。。
各自有各自的悲喜。
我是浪里卷起的泡沫,随波起伏,淹没在一片涛声里。
“二组、三组的1号,准备了!”工作人员站在门口,探身呼喊。
嘈杂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没想到,一切来的会这么快。二组、三组的1号,从人群里起身,在众人的瞩目下,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转眼消失在一双双关注的眼畔。
那一刻,我眼前似乎掠过刺秦的荆轲临易水的画面,耳畔回荡着风声、易水的涛声和“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歌声。
片刻的寂静,转瞬又恢复了嘈杂。
教室里,三人一堆,五人一群。窃窃私语的,交头接耳的,来回走动的,埋头看书的,独坐冥思的、倚窗遐想的,各具情态。
我和同事三人一组,摊开书本围在一块儿研讨教材。
年轻的张老师真是认真,携带的课本上圈点注释。黑的、红的,娟秀的字迹在书页的缝隙里写得密密麻麻。我们把教材一篇篇分析,各自陈述各自的思路,资源共享,取长补短。最后,又一单元一单元地总结、归纳,形成一套模式。
“马老师,马老师?这个时候啦,还在研究教材啊!”
听见招呼,我转身扭头迎了过去。原来是昔日的同事,人家早已脱离了教育一线去其他部门高就了。
“是啊。再看看,毕竟这块儿占的比重大。”我微笑着回答。
看她和一旁的男士在说话,也无暇回应我,我便转过身子和同事们一块儿继续研究教材。
教室里,每被叫走一号,总有片刻的安静,继而又归于骚动。
等待是漫长的,教室里弥漫着一种待宰羔羊般的窒息。
休息的空档,我从教室出来,穿过楼道去东边的饮水机旁接水,目光掠过处,二楼其他教室的境况和我所在的教室大同小异。在二楼楼道口,多了一张桌凳,一位带工作牌的女工作人员坐在那里,张着一双眼,盯着来往的行人。
回到教室里,听众人议论纷纷。
“隔壁教室里的一组多好,已经有人迟到自动被淘汰了。”
“听说也有人看这架势,主动放弃了。”
“我们这组咋没有这样的好事?!”
看见昔日的校友坐在角落里看书,我主动上前打招呼。一番寒暄,校友竟也感叹答辩折磨人,简直想放弃。
“赶紧放弃,我们巴不得这组也有人主动放弃哩。”一旁听见校友感慨的男教师,也许是开玩笑吧,说得直截了当。
“千万别放弃,我们都熬到这个份上了,纵使等到最后,我们也要坚持下来。”我赶忙鼓励校友。
“对。就是熬死也要坚持下去,绝不能放弃。”另一个男教师说得斩钉截铁。
“哎,名单上看见我们和几个九零后的一起晋一级,简直感到悲哀啊。”校友说得凄荒。
“说明我们还年轻嘛。更何况我不下地狱,谁下?”我边戏谑,边调侃。
话说得轻巧,校友的苦楚,我又何尝不懂得?同是天涯沦落人,能去怨谁呢?
“好好准备,一起加油。祝我们过五关,斩六将!”从校友身边离开的时候,我们笑着相互鼓励。
“真希望有点消息!”
“不知道都讲的是哪一课?”
“答辩的题目是什么,这么多知识点,简直是大海捞针啊!”
“党的教育方针一直是热点,会不会考?”
“去年考了立德树人!”
。。。。。。
教室,简直是一锅煮沸的水。我们,都是一个个上下翻滚的泡泡。
隔着窗,远远看见答辩结束了从校门口陆陆续续走出的人影,我反而有些艳羡,至少他们现在可以轻松一些,不必经历我们这样炼狱般的等待。
早上六点二十出门,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孩子们的午饭怎么办,先生不在家,老的小的,一家子人,也联系不了。哎,算了,想也无用,管也管不了,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坐在座位上,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些,如果也能趴在桌上小眯一会儿,或者闭目养养神,那该多好。我把眼睛闭上,不想打搅别人,也不想别人打搅我。
“语文学科核心素养是哪些,快给我说说,我好像又迷糊了?”
听见同事的求告,我迅速睁开眼睛。睡是睡不着的,养神也做不到,干脆还是和同事们一起准备吧。
我们几个,又凑成一堆,研究各自准备的答辩题型,熟悉知识点,寻找归纳的突破口。
忙起来,总比闲着好过些。转眼已经十二点了,不能上楼,也不能下楼。偌大的教室,走了些人,还留下一些。
“吃饭啦。”
听见呼喊,屋里的人纷纷走出教室。学校考虑周到,直接把盒饭送到二楼楼道口,一人各一份饭菜。
迅速吃过午饭,把空下的饭盒送到回收处,我们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教室里的人,越留越少。剩下的,个个都像热锅上的蚂蚁。我听见叫校友的号,待我转身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拎着包起身紧随工作人员出了教室门。我只能目送她离开,默默祈祷,祝她一切顺利。
离我的号越是接近,时间仿佛越是漫长。我如同行走在烈日炎炎下,一望无边的水泥地面上。炎热、焦渴,慌闷得我有些头晕目眩。
15号离开的时候,我就强作镇定,开始准备了。把水杯里的茶叶倒掉,把各项资料归拢,一一整理好。这一次,可不允许再有什么差错了。我在心底一再叮嘱自己。
“17号。二、三组的17号!”
听见叫唤,我和二组的17号从座位上起身,提着包,走出了教室,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进三楼东头的备课室。
验明身份,把包放在讲台前,上交答辩表格,只许拿上笔。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备课用的语文书和装订好的稿纸,按要求坐在指定的位置上,抽签,开始备课,
一个小时的时间,只听见教室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我抽到的是《纪念白求恩》,还好准备充分。思考片刻,理清思路,我便在稿纸上按步骤迅速地写教学设计。
有事儿可干,时间的确走得快些。
叫走了15号,16号也被叫走了。我检查着我的教学设计,等待被叫号。
“17号,三组17号。”门口传来呼叫。
我应声而起,上交课本,拿起教学设计和抽签号,在讲台前找到我的包,跟在又一个工作人员身后走向三楼西头。一向熟悉而热闹的楼道,此刻变得格外凄清、陌生。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脚下的地板是我工作日里每天都要走过好几回的。
听指挥,我和陪同的工作人员静候在九(11)班教室门外。
这间教室啊,我曾经在里头足足呆了一年,讲了一年的课,多少情分,都在里头。而今,我却要用另一种身份,另一种方式进去,在里头呆二十分钟,没有学生,面对评委,讲十五分钟的课,答辩五分钟。
九(11)班的教室,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你是温柔,还是冷酷?
楼道里的两个工作人员在悄声闲谝,一个开玩笑说得让单位给报工伤,下了一趟乡感冒得厉害。笑谈里也扯到了教师晋职称的艰难,一人感叹说都是为了碎银几两。
我在一边静静听着,她们的闲谈同样也触动了我。俗世凡人,谁不为碎银几两忙碌?教师,也只不过是一介凡人,为了碎银几两忙碌,似乎也不光是为了碎银几两忙碌吧?
她们的闲谝,像风,刮过我的耳际,吹皱我的心湖。
外头的人在外头等候,里边的人在里边忙碌,都是为了什么,单单是碎银几两?
各种滋味,自在心头!
教室门开了,16号出来,我进去。
在里头,我只是17号。
听评委安排,讲课,答辩,交教案。一个环节连着一个环节,如同轨道上奔驰的列车,经过一站又一站,必须直抵终点按时刹车。我,只是紧握方向盘的司机。
出教室的时候,我甚至还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答辩完毕。在门口和进去的18号插肩而过,我感觉一种庆幸,我出来了,他才进去。
静候成绩的时候,反而轻松些。脑海里回想着昔日和11班孩子们在一块儿共度的点滴美好时光。一转眼,如今他们都高二了。
时间啊,走得真是匆匆!
看一旁的工作人员闲着,就和她搭话。
我询问她要多少分才比较有把握不被淘汰出局。她看看我,一口回答至少是85分。
回想刚才的表现和曾经的准备,我坚信有付出就有回报。可是,我还是莫名地担心,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一片惨白,像烈日下白花花的水泥地面,燥热地烫,耀眼地刺目。
“叫你进去签字哩。”一旁的工作人员提醒我,我才从眼前的惨白里回过神。
我进去,18号出来。他的脸上,没有悲喜,平静的如一潭湖水。
“你的成绩还不错!”评委一边说,一边指着表格上的一处,让我签字。
我瞥了一眼我的成绩,在指定的地方写下我的名字。
拿着检查完的教案和设计即将离开的时候,我又不敢相信我眼里刚刚瞥见的分数了。好像的确比85分高一点点,我竟不敢自信,扭头再去看的时候,那张记录了我成绩的表格已被收拢在一处了。我只好怅然地回头。
“放心吧,你的成绩不错的。”评委再次肯定地说。
道谢,再见。
走出教室门,在楼道里遇见了18号。他见我出来,问我的成绩,我如实相告。他叹息自己还有一个环节没讲完时间就到了。我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应了他的要求,把自己的教学设计拿给他看看。
从三楼西头下来,在楼道口领取上交的手机。走出校门,我的魂魄仿佛才附了体。
一路上,陆续接到几个询问结果的电话,也收到些祝福。不知为什么,我却没有预期的那么高兴。脑海里,只反反复复冒出鲁迅先生在《五猖会》里的内容:我终于过了背书的关,父亲允许我走了。可我并没有他们那么高兴。
哎,我都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阿弥陀佛。祝愿所有答辩的人都可以顺利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