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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暗卫和腹黑公主(她是叛逆想逃的暗卫)

忠犬暗卫和腹黑公主(她是叛逆想逃的暗卫)不愿意从光明回归黑暗,却又无可奈何。她早已适应阳光雨露,习惯亲人朋友。这对如今的她来说很难。因为卧底期间,她爱上了方正门少主秦郁峥。喜欢上了师父,小师妹,和桃花门的所有人。

回到暗夜门后,夜若羽先受鞭刑,后关禁闭。

在这三个月里,她必须忘记卧底期间的所见所闻,

抛弃正常人应有的感情,

做回曾经那个绝情弃爱冷情冷性的暗卫。

这对如今的她来说很难。

因为卧底期间,她爱上了方正门少主秦郁峥。

喜欢上了师父,小师妹,和桃花门的所有人。

她早已适应阳光雨露,习惯亲人朋友。

不愿意从光明回归黑暗,却又无可奈何。

背上的鞭伤很痛,很痒,隐隐有发炎的趋势,她却无法处理。

禁闭室里即无伤药,也无绷带,甚至连块干净的布都没有。

迷糊间,有人在脱她的衣服。

她用力拉扯着,不肯放手。

“扯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是暗卫统领夜奇风的声音。

对,他看过,不但看过她的背,更看遍了她全身。

他可是她的开苞人呢。

及笄那天,就是夜奇风来到她房里,让她从少女变成了女人。

这是每个暗卫都要经历的事,以便深入了解男女情事。

若任务期间遇到相关情况,不至于惊慌失措,而导致任务失败。

那晚,她被夜奇风看遍吻遍,却没看清他的脸,真是不公平。

夜奇风身上很冷,连呼吸都是冷的,冻得夜若羽瑟缩了一下。

她喜欢温暖的怀抱,温暖的气息。

可惜,暗夜门没有这样的人......

“统领,您为何要召我回来?”

夜若羽做暗探多年,从未出过错,本以为会继续下去,没想到被突然召回。

她甚至没跟在乎的人道别,便被死遁了。

“......我不允许你,爱上别人。”夜奇风面戴玄色面具,正帮她包扎伤口。

声音如呢喃,低沉入耳。

夜若羽苦笑:暗夜门的人绝不能有感情,她怎么就忘了呢?

忠犬暗卫和腹黑公主(她是叛逆想逃的暗卫)(1)

接下来的日子,夜若羽昏昏沉沉,时睡时醒,再也没人来看她。

她必须靠自己打赢这场没有敌人的战争。

否则,便是没用的废物,会被暗夜门无情处决。

三个月后,夜若羽被放出来,接受杀人训练。

又三个月后,她开始执行杀人任务,处决违法乱纪的江湖人。

这次要杀的,是某江湖门派的副帮主。

他阴险狡诈,野心勃勃,不但谋害自家帮主,滥杀无辜百姓,甚至还勾结外族,损害中原利益。

半夜时分,夜若羽潜入他房里,一刀毙命。

看着眼前再无声息的尸首,她感慨不已。

能活在光天化日之下,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可惜,总有人不珍惜,非要做违法乱纪的事。

最终不是被关入暗无天日的大狱,就是被送进十八层地狱。

这些蠢材,将光明正大活着的机会让给她多好。

完成任务后,夜若羽没有立刻回暗夜门,而是去了一趟方正门。

秦郁峥这个傻小子,大晚上不睡觉,竟抱着她的药篓抹眼泪。

虽然很高兴他没忘记她,她却不希望他一直沉浸在悲伤中。

只愿他一直是那个天真单纯,开心快乐的傻白甜。

从两名值夜弟子口中得知:秦郁峥竟要跟她的牌位拜堂成亲。

门主和夫人拧不过他,无奈答应了。

条件是:将牌位迎娶进门一年后,秦郁峥必须乖乖娶妻生子。

夜若羽苦笑:这个傻小子!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有了名分,有了家。

即便将来真死了,也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

成亲那天,夜若羽易容躲在人群中,以看客的身份,参加了自己的成亲典礼。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她笑着笑着,竟尝到了又苦又咸的味道。

如果她不是出身暗夜门,今天,会是她此生最幸福的日子。

可惜,没有如果,幸福不属于她。

她从三岁起,便开始接受训练。

不知出身,不知父母,只知道自己是朝廷用来监视江湖的武器。

每日面对的,是无尽的训练和无穷的折磨。

十二岁那年,她学完所有训练项目,通过严苛的考核,开始执行暗探任务。

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身份,她故意弄伤自己,被师父所救。

白天,她是桃花门的弟子;夜晚,她是游走于各门派的暗探。

她本以为自己不需要感情,直到见证了师父与爱人之间的纠葛。

不知不觉间,竟对感情这种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着总有一天,她也要试试。

遇到秦郁峥后,她很快便喜欢上他。

秦郁峥武功高强,但从不骄傲自满,反而每天坚持修炼,自律而坚韧。

秦郁峥单纯善良,没有半分坏心思,跟他在一起,永远不用担心他会算计利用她。

秦郁峥待她亲厚,将她当成至亲之人,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拿来给她。

他真心实意关爱着她,信赖着她......

夜若羽长这么大,秦郁峥是唯一一个对她好却什么都不图的男人。

只有曾活在黑暗中的她,才会轻易迷恋上满身阳光的他吧。

可惜,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在暗夜门,不能随便笑,更不能随便哭,要保持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

对夜若羽来说太难了。

她真想跟统领大人一样,戴上一张面具,躲在后面做鬼脸。

可惜,整个暗夜门,只有统领大人和几位队长有权戴面具。

想到这里,夜若羽偷偷望向夜奇风。

不知他会不会借着面具的掩护,做出各种搞笑表情?

“看什么呢?”夜奇风突然开口质问她。

夜若羽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对着他发呆,赶紧收回视线,低下头,用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回答道:

“属下什么都没看,只是在等新任务。”

“......”夜奇风盯了她一会儿,才淡淡道:“现下没有,你可以休息几天。”

暗杀任务并不常有,其他时间,要么训练,要么无所事事,反正不能擅离暗夜门半步。

夜若羽在桃花门时忙碌惯了,一时闲不下来,便想找点事做。

否则,非闷死在这无聊的破地方不可。

她最喜欢的事,就是喂养食堂外面的小耗子。

她给这两只小耗子分明取名为阿羽和阿峥。

可耗子太小,不能经常喂,否则,非撑死不可。

她不得不找其他事做,比如:做点心,做衣服。

可惜,暗夜门没人欣赏她做的点心,更没人需要她做的衣服。

又是新暗卫学成出关的日子,夜若羽去帮夜飘飘的忙。

夜飘飘,是她在暗夜门唯一的朋友,为人胆小怯弱,但绝顶聪明,负责教授新暗卫各种生活常识。

见夜飘飘在夜奇风房外探头探脑,夜若羽好奇地凑了过去,问道:“你在做什么?”

“嘘——”夜飘飘示意她小声点,向前努了努嘴,小声道:“等会儿就知道了。”

片刻功夫,两名非常漂亮的年轻暗卫,红着脸从夜奇风房里出来,匆匆跑远了。

夜若羽越发好奇了,“她们怎么了?”

夜飘飘拉着她来到僻静无人处,这才说道:“这两名新暗卫正值及笄之年,该破处了,她们不愿跟别人,非要去找统领大人。”

“是吗?胆子不小啊。”

夜奇风向来严厉,若非必要,暗卫们一向对他敬而远之,没想到这两个小姑娘,竟敢主动去招惹。

佩服。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难不成统领大人......”夜若羽凑到夜飘飘耳边,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道:“不行?”

夜飘飘再也绷不住脸,噗嗤一声笑了,笑完赶紧看向四周,发现没人看到,这才说道:

“统领大人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吗?这些年来,除了你,统领大人好像还没碰过别人。或许是因为太挑剔,没遇上比你更漂亮更可爱的。”

夜若羽:“......”

忙完夜飘飘的事,夜若羽正想回房睡个懒觉,突然听到夜奇风的声音远远飘来:

“夜若羽,过来。”

夜若羽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向他房里走去。

见他正坐在案前整理文件,她站在门口行了个礼,“统领大人,您找我?”

夜奇风:“关门,过来。”

“......”夜若羽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腰带,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想......

不行,她可不要跟他上/床,太冷,冻得慌。

他若执意如此,她该怎么办?

打一架?好像打不过。

跪下求放过?好像有点丢脸。

夜奇风白了她一眼,“想什么呢,过来给我捶背。”

统领大人下令,她自然不敢违抗。

再说了,这会儿实在闲得慌,有点事做也不错。

夜若羽暗暗松了口气,跪在夜奇风身后,当起了捶背小婢。

“新任务还习惯吗?”夜奇风突然问道。

“习惯。”夜若羽赶紧回道。

其实很不习惯,以前做暗探,她每晚都会有所行动,享受在夜风中疾行跳跃的放纵感,以及秘密探查别人的刺激感。

但现在,整日被拘在暗夜门中,偶尔才能外出执行任务,真的很闷。

“在我面前,无需说谎。”夜奇风侧头瞪她,眼神很严厉,语气倒是很包容。

夜若羽挪到他面前,恳求道:“求统领大人让我执行偏远地方的任务。”

夜奇风放下文件,垂眸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悠悠说道:“你就是这样求人的?”

“啊?”不会吧,不会吧,这个臭男人想干嘛?早知道不求他了。

之前,为了求取偏远地方的任务,夜若羽发挥她隐藏绿茶的属性,百般讨好直属队长。

比如:楚楚可怜地跟在队长身后,不停地拍彩虹屁。

比如:帮队长缝衣服,洗衣服,铺床,叠被。

再比如:拉着她家队长的袖子扭捏撒娇,殷殷哀求。

一旦成功,她就可以在任务途中游山玩水,享受自由,不用那么早回暗夜门。

她家队长是个耳根软的大好人,从不计较她的放肆,被她烦得哭笑不得,想答应又做不了主。

他最后竟说道:“你的任务都是统领大人亲自安排的,你要求便去求他吧。”

求夜奇风?她宁愿求阎王,也不要求他,所以,一直没来找他。

刚才头脑一热开口了,他竟丢给她这么一句话。

怎么地,她就求个任务,难不成还要以身相许?

夜若羽犹豫不决,不知道怎么求夜奇风才好。

总不能把用在队长身上的那套用在夜奇风身上吧?

想想都起鸡皮疙瘩,怕被夜奇风一脚踹出去。

夜若羽再抬头时,发现夜奇风早已埋头文件中。

她只能绕到他背后,继续当勤劳的捶背小婢。

暗夜门的人长年不见天日,多少有些心理变态。

如今,夜若羽也有了变态的趋势。

她竟然想把那两只不听话的小耗子活活捏死。

明明警告过它们不要去食堂偷食物,可它们非要去偷,害她被大厨惩罚,必须洗碗拖地。

虽然她很怕清闲,但她也怕劳累啊。

如今她不但要一个人洗所有人的碗,还要拖整个食堂的地,累得腰酸背痛,只想倒头睡觉。

好不容易忙完了,她反而又不困了。

今天本是中秋佳节,可暗夜门众人是不过节的。

夜若羽在桃花门的那些年,早已迷上了过节。

每逢节日到来,她都会给师门所有人换上新衣服,将她们打扮得漂漂亮亮。

她还会准备很多好吃的,好喝的,跟大家一起吃吃喝喝,围炉夜话。

她喜欢那种热闹的氛围,像家一样温暖。

可惜,再也体验不到了。

夜若羽独自在厨房做了一些月饼,不敢送给其他人,只能躲着偷偷吃。

明明放了很多糖,却不觉得甜。

真奇怪。

她在袖子里藏了两块月饼,本打算去喂阿羽和阿峥,却遇到了夜奇风。

“统,统领大人,您还没休息啊。”

夜奇风这段日子一直很忙,极少休息,还经常忘记吃饭。

但今日陛下明明赐了御宴,他不在屋里享受美食,跑来食堂做什么?

夜奇风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我饿了,去弄点吃的。”

骗人,明明有御宴的。

夜若羽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逢年过节,陛下都会亲自赐宴,而且只赐给夜奇风。

但夜奇风从来不吃,也不知道为什么。

据夜飘飘猜测,统领一定跟陛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或许是父子,或许是兄弟,亦或是见不得光的恋人。

当然,这些都只是夜飘飘的猜测,没人知道真相,更没人敢追查。

“是。”夜若羽转身向厨房走去。

“等等。”夜奇风突然叫住她。

夜若羽转身,“统领,您还有何吩咐?”

夜奇风抬了抬下巴,“你袖子里藏了什么?”

“没,没什么啊。”不愧是统领,观察入微。

“拿出来。”

没办法,夜若羽只能将月饼拿出来,心虚地笑道:“呃,月饼。”

“鬼鬼祟祟,怕我跟你抢?”

“当然不是,我自己做的,怕统领您吃不惯,才没敢献给您。”

夜奇风随手拿起一块,细细嚼了两下,皱眉道:“甜过头了。”

甜过头了你还吃?

当然,这话夜若羽绝对不敢说出口,只能讪笑道:“做得不好,我本打算喂耗子的。”

此言一出,夜奇风突然停止咀嚼,用可怕的眼神盯着她,吓得她很想后退。

可惜来不及了,夜奇风一把搂过她的脑袋,将嘴里还没咽下的月饼喂进她嘴里。

“耗子也不想吃,你自己吃吧。”夜奇风放开她,幸灾乐祸道。

“唔,咳咳......”夜若羽差点被噎死,赶紧扯下随身水壶,灌了好大一口水。

夜奇风瞪了她一眼,“磨蹭什么,还不去准备饭菜。”

“是。”

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简直太可恶了。

好想给他做顿超级无敌酸辣饭,可惜,有贼心没贼胆。

做饭的时候,夜若羽突然想起夜奇风说的话,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竟然承认自己是个耗子,哈哈哈,“疯”耗子。

不是夜若羽吹,她做的饭菜,那是色香味俱全,任何人尝了第一口,一定想吃第二口。

师父和师姐妹都很喜欢。

夜奇风也很喜欢,将饭菜统统吃光。

夜若羽收拾完碗筷正要走,被夜奇风叫住了。

“过几日,江湖举办武林大会,你去看场子吧。”

“真的吗?”夜若羽难以置信。

武林大会要举办十几天呢,如此一来,她就可以在那里玩上十几天。

这本是暗卫们最喜欢的任务之一,向来抢破头,没想到今年竟落在她身上。

夜奇风:“我何时骗过你。”

“谢谢统领大人。”因为太兴奋,她不伦不类地行了个礼。

夜奇风白了她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忠犬暗卫和腹黑公主(她是叛逆想逃的暗卫)(2)

夜若羽特意换了身不起眼的黑衣,戴了张人皮面具,躲在人群中。

武林盟主年事已高,但德高望重,颇受推崇。

站在他身边的女孩儿,应该就是本来要跟秦郁峥联姻的赵冰儿。

容貌秀丽,英姿飒爽,看上去很不错。

方正门地位尊崇,一众弟子坐在视野极佳的位置,夜若羽一眼便看到了秦郁峥。

他是此次大会中最热门的新秀人选,人人议论押注。

头戴冠玉,身穿白衣,神色端凝,气质忧郁,不再是从前那个开朗乐观没心没肺的傻小子。

他腰间还戴着她送的香囊,深蓝色锦缎早已磨损,却没舍得扔。

夜若羽红了眼眶,强忍着不落泪。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他,可再见面,还是很心痛。

第一日没有比试,不过是各门各派露露脸,寒暄寒暄。

傍晚时分,秦郁峥独自一人站在河边,对着河面上起伏的水草发呆。

夜若羽不敢靠近,只能躲在一旁偷看。

几名少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堵了过去,将秦郁峥团团围住,冷嘲热讽。

为首的那位林少主,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却一肚子坏水。

他喜欢赵冰儿,一直针对秦郁峥。

若是以前,有人主动找上门,秦郁峥怎么着也会打上一场,既出气,又练手。

但今日,他只是淡淡瞥了这几人一眼,又继续对着水草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林少主以为秦郁峥不将他放在心里,越发对他冷嘲热讽。

赵冰儿三两步走过来,将两人隔开,质问林少主在做什么。

两人你来我往,争锋相对,好似冤家对头。

林少主争辩不过赵冰儿,竟然一甩袖子走了,真是个没情商的愣头青。

明明喜欢人家姑娘,却一点都不懂让着人家,自己还耍小性子,怎么可能追到人家?

笨!

“秦少主,你武功明明比姓林的高,为何任他欺负?”

“我家夫人曾说过,该做正事的时候便做正事,不要轻易受他人影响。我是来代表方正门比武的,赢得比试就好,口舌之争,毫无意义。”

“原来秦少主还念着你家夫人,她可真幸福......”

见两人并肩而立,偶有交流,夜若羽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明明是她“丈夫”,她却只能偷偷躲着,看他跟别的女人聊天。

悲哀!

好不容易等赵冰儿走了,天都快黑了。

夜若羽又看了他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秦郁峥身手不凡,赢得了每一场比试,一路闯进决赛。

他的武功比之前又精进不少,同辈中再无对手,甚至连许多前辈高人都打不过他。

比到最后,只剩三个人。

就在比武的最后一天,变故还是发生了。

秦郁峥这个傻小子,为了追“害死他夫人”的采花贼,竟主动放弃争夺第一的机会。

夜若羽怕他吃亏,也追了上去。

当初,为假死离开,暗夜门的人制造了假象,让人以为她被采花贼所害。

这采花贼轻功不俗,难怪逍遥法外那么久。

此刻,被夜若羽和秦郁峥前后夹击,逃脱不得。

秦郁峥怒不可遏,“今日,我要为阿羽报仇。”

采花贼莫名其妙,“阿羽是谁?我没采过叫阿羽的女子。”

这采花贼打扮华美,长相风骚,眼神还会勾人,据说被他采花的女子,都会不可救药地爱上他,自愿为他隐瞒。

而他对采花对象很是挑剔,大都是才貌出众的绝色女子。

“她叫蓝若羽,是桃花门弟子。”

“桃花门?我之前确实打过桃花门弟子的主意,可几次三番闯进去,都被门里一名女弟子打个半死,从此后,再没去过。我对天发誓,不是我干的。”

秦郁峥自然不肯相信,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采花贼制服,举剑要杀他。

采花贼跪地求饶,拿出一本小册子,上面记录了所有被他采花的女子。

“哥哥,大侠,我真的没采过叫蓝若羽的,不信您自己看。”

好家伙,这采花贼竟敢留下作恶证据。

秦郁峥一一翻阅,其中一页上清楚写着“桃花门 蓝若羽”六个字,日期正是夜若羽失踪那日。

“这,这怎么可能?我,我,我真的没有啊......”采花贼早已变了脸色,话都说不利落,怀疑自己眼花了。

为什么他随身携带的名花册上,会出现一个陌生的名字?

这名字何时被人写上去的?为何他一点都不知道?

夜若羽暗笑:暗夜门的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秦郁峥刷刷两剑,挑断了采花贼的手筋,又刷刷两下,挑断了他的脚筋。

“你害阿羽惨死,我今日便要为她报仇。”秦郁峥嘴上说得凶狠,举剑的手却在发抖。

“你,你不能杀我,我爹是......”

夜若羽摸出随身匕首,走到采花贼身后,一匕首抹了他的脖子。

秦郁峥向来心善,从未杀过人,她帮他杀,至于这采花贼到底是何背景,她才不在乎。

见采花贼缓缓倒地,秦郁峥手中的剑“哐啷”一声掉落,他突然蹲在地上,将脸埋进臂弯里,哭了起来。

哭声很压抑,很痛苦。

夜若羽站在他身边,想抚摸他的发,却又不敢。

当她赶回武林大会时,才发现那里发生了流血事件。

两个门派为挣天下第一,打了起来。

夜若羽严重失职,被惩戒堂惩罚。

夜奇风来看她时,她正艰难地为自己可怜的后背上药。

夜奇风夺过她手中伤药,倒在她伤口上,疼得她用力咬着被子,不敢叫出声。

“混账,我极力保你去看场子,你竟给我惹出这么大乱子,该打。”

他一巴掌拍在夜若羽屁股上,牵动背上伤口,疼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统领,手下留情......”夜若羽小声哀求。

上完药后,夜奇风坐在床边,小声问她:“这么久了,还是忘不了他?”

相识这么久,夜若羽还是第一次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夜若羽:“......”

夜奇风叹了一声:“再给你三个月,必须忘掉他。否则,就让他代你去死。”

夜若羽:“......好。”

看来,是时候离开暗夜门了。

虽然离开后也不能跟秦郁峥在一起,但至少能得到自由。

暗卫若想离开暗夜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死。

夜若羽决定去死。

某次执行任务时,她受了很重的伤,失去意识前,吞下了一枚药丸。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真的在暗卫冢。

暗卫冢,隐藏在不为人知的寒冷之地。

这里的天然冰窟,专门用来存放暗卫的尸体。

暗卫死后,既不火化,也不下葬,而是专门存放在暗卫冢中,做为暗卫们在这世上活过的唯一证明。

夜若羽正是知道这一点,才特意服用假死药,打算装死逃离暗夜门。

这假死药的功效很神奇,服用之后,跟真正的死人一模一样,看不出丝毫破绽。

一旦身体冷到一定程度,就会自动苏醒。

简直就像专门为暗卫准备的。

这药丸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弄来的。

据说天下只有两枚,别无分号,其中一枚被人用了,只剩这最后一枚。

夜若羽瑟缩着从尸堆中爬出来,不知何去何从。

不能回桃花门,不能找秦郁峥,否则,会给他们带去麻烦。

秦郁峥那种出身的男人,需要一个身世清白能见阳光的妻子。

现在的她,能活一日是一日,万一哪天被抓回去,必死无疑。

思考了许久,夜若羽最终决定:藏在方正门下的寺庙里,伪装成卖香的老太太。

来寺庙上香的多是不涉江湖的女眷,不会有人认识她。

晚上,夜若羽栖息在深山密林中,在古树上盖了一座小树屋,虽然空间不大,倒也安全舒适。

树屋里铺了一张上好的虎皮,干净柔软,很宜居。

直到某天夜里,夜奇风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夜若羽的心简直快要跳出来,堵在嗓子眼很不舒服,身体也止不住颤抖。

需要拼命克制,才不至于惊慌失措。

“你,你是谁呀?怎,怎么出现在我家里?”

她结结巴巴,磕磕绊绊,本想假装不认识,可内心的紧张却出卖了她。

夜奇风打量了一下她的树屋,冷笑道:“我是谁?真不记得了?”

“我,我又不认识你,怎,怎么会记得?”

夜奇风突然俯身下来,向她唇上咬去,“不记得没关系,我可以提醒你。”

夜若羽好怕他一口咬死她,抬手挡住他的嘴,“不要——”

她真的,真的,很怕疼。

夜奇风放开她,冷声道:“夜若羽,你竟敢假死叛逃,是不是活腻了?”

知道瞒不了他,夜若羽只能狼狈地跪在他面前,乞求原谅,

“统领大人,求您饶我性命,只要您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好不容易才从暗夜门逃出来,还没享受多少自由时光呢,她一点都不想死。

“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怕我提什么条件?”

“我,什么条件都答应,只要您饶我。”

夜奇风看了她一眼,倒也不再为难她,坐在树干上,仰望璀璨的星空,良久不语。

“统领大人,您怎么知道我假死?”夜若羽跪在他身边,狗腿地为他倒了杯水。

还有,他明知道她假死叛逃,竟然没带人来抓她,反而孤身一人前来,这是何意?

夜奇风将空杯丢给她,向后一倒,躺在虎皮大床上,“废话,你服用的那枚假死药,可是我研制的。”

“什么?怎么可能?”因为太过惊讶,夜若羽差点从树干上跌下去,被夜奇风随手一拉,扑进他怀里,被他扣住了。

她挣扎起身,打量夜奇风。

真没想到他这么厉害,连假死药都会做。

“统领,您做这个干什么?”夜若羽好奇道。

难道,夜奇风也想过假死逃离暗夜门,结果一不小心成了统领,想假死也没办法了?

前不久,陛下感念统领们的付出,特意下了一道圣旨:暗夜门统领死后,骨灰会被送进宫去,供奉在皇宫寺庙里。

如此一来,夜奇风便没办法服用假死药逃离暗夜门了。

糟糕,她好像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不会被他杀人灭口吧?

夜若羽悄悄往树屋深处缩去,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不敢再招惹夜奇风。

夜奇风什么都没做,临走前,警告她低调行事,不要被其他暗卫发现。

“谢统领不杀之恩。”夜若羽第一次觉得,夜奇风是个好人。

夜奇风转头白了她一眼:“想谢我?不要只靠一张嘴。”

夜若羽:“......”

结果,从这天起,夜奇风便经常来她这里,还鸠占鹊巢地睡进她的树屋里。

她这个主人,反而跟小丫鬟似的,为他端茶倒水做美食。

“统领,您如今很闲吗?”

“怎么?你管我?”

“小的不敢,随口问问。”

“我不想答,以后别问。”

“哦——”

忠犬暗卫和腹黑公主(她是叛逆想逃的暗卫)(3)

听说秦郁峥被他父母逼着去相亲,夜若羽忍不住去看热闹。

结果,这傻小子,坐在人家姑娘对面,什么话都不说,只闷头喝茶。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哑巴呢。

真不解风情。

倒是人家姑娘,一直在迁就他。

脸上有点湿,夜若羽抬头一看,下雨了。

有了雨水的掩饰,泪水终于光明正大地流了出来。

她好希望一次性将泪水流光,从此,再不哭泣。

夜奇风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不言不语,像个木头人。

夜若羽悄悄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没有训她的打算,忍不住调侃道:“统领大人,您为何总在这种时候出现?”

总看到她丢脸的样子,真讨厌。

夜奇风没有立刻回答,沉默片刻后才骂道:“因为你每次见他后都是这副蠢样儿。”

过了一会儿,夜奇风突然问道:“喜欢他,真的让你这般甘之如饴吗?可他在试图忘记你。”

夜若羽:“......”

她当然知道,秦郁峥为她报仇后,正打算忘记她,开始新生活。

这正是她希望看到的,虽然心里很不舍,但更希望他幸福。

她不会要求他一直记着她,更不会要求他为她守寡。

其实,她对秦郁峥的感情很复杂,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到底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还是他带给她的光明。

夜奇风这次来找夜若羽,竟是让她出任务。

“为什么要我去?”她已经脱离暗夜门了好吧。

“嗯?”夜奇风下巴轻抬,威胁意味十足。

夜若羽立马狗腿状,谄媚道:“我去。”

她可不敢得罪他,万一他生气,再把她拎回暗夜门怎么办?

送信的地方有一片桃林,犹如世外桃源。

夜若羽流连忘返,干脆坐在桃树上,欣赏这盛世美景。

一颗心仿佛生了翅膀,在桃林中飞跃起舞。

兴致浓处,她干脆从树上一跃而下,在桃树间窜来窜去,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欣赏桃花飞落,乱花迷眼。

她真想留在这里,再也不离开。

突然,她闻到了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四处查探,却没找到人。

魔怔了,明明相隔千里,她怎么会闻到夜奇风身上那冻死人的气息?

算了,赶紧回去交差吧。

交差的时候夜若羽竟在夜奇风身上闻到了桃花的香气。

她往前凑了凑,还真有,虽然很淡,但挥之不去。

刚想开口询问,被夜奇风瞪了一眼后,她吓得立马后退。

“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夜奇风说着,丢给她一包金饼。

夜若羽掂了掂,好重,足够她吃喝玩乐一阵子了。

奇怪,暗夜门现在的任务费,这么多了吗?可任务明明很简单......

正因为有了这些金子,夜若羽再也不用去摆摊赚钱,也不会再听到秦郁峥跟谁谁谁相亲的传言。

夜奇风有一段时日没来,再次出现时,步履蹒跚,满身血腥气。

“你受伤了?”夜若羽大吃一惊。

夜奇风后背一片濡湿,她轻轻摸了一把,竟摸到一手血。

“啧——”夜奇风颇感不耐,丢给她一瓶伤药。

夜若羽绕到他身后,小心翼翼地帮他脱下衣服。

“你这伤......发生什么事了?”

伤势很重,整个后背皮开肉绽,鞭痕入骨,应该是暗夜门的惩戒堂打的。

他犯什么错误了,要挨这么重的打?

惩戒堂专门惩罚犯错的暗卫,从上到下,无一例外。职位越高,惩罚越重。

“少废话。”夜奇风不愿告诉她,上过药后,便倒在她床上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夜若羽从没见过这般疲惫,这么毫无戒心的夜奇风。

醒来后,夜奇风告诉她:“夜若羽,你自由了,从此后便跟普通人一样,无需再躲躲藏藏。”

“什么?”夜若羽压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日是暗卫,便要终身活在黑夜中,永远都不能示于人前,甚至连死后都不能被人所知。

从没听说过哪个暗卫能得到自由。

“你自由了,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见夜若羽傻愣愣的,夜奇风竟然笑了,抬手抚摸她的脸,“你想去找谁就去找谁,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从此后,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约束你。”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他是为了让她获得自由,才遭受惩戒堂的惩罚?

他虽是统领,却没有放她自由的权利,暗夜门的任何人都没有,只有皇帝才可以。

这么说,为了她,他去求皇帝了?

他跟皇帝到底是什么关系,才能让皇帝答应他?

“你......”夜若羽心中感激万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我什么?要以身相许吗?”夜奇风将她揽进怀里,抱了片刻,笑问道。

夜若羽推开他,“......你想得美。”

她换上最爱的绯红衣衫,直奔方正门而去。

到了那里才发现,方正门正举行迎亲典礼:秦郁峥迎娶赵冰儿。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真是一对儿璧人。

据说,采花贼的家人找到秦郁峥,逼问夜若羽的下落,秦郁峥不肯说,被喂了剧毒。

赵冰儿为救秦郁峥,丢掉一条胳膊,还差点丢了小命。

还是一名戴着玄色面具的黑衣人救下了两人。

秦郁峥有愧于赵冰儿,决定娶她为妻,照顾她一辈子。

夜若羽躲在暗处,见证了整场婚礼,然后,回到了她的小树屋。

“为什么不站出来,让他知道你还活着?”夜奇风正坐在树屋外发呆,见她回来,问道。

“算了,就这样吧。”夜若羽叹了一口气。

其实,她也想过站出来,可最后还是退缩了。

若她站出来,或许,她和秦郁峥就能再续前缘,收获幸福。

但那样的话,秦家和赵家恐怕不会高兴,而赵冰儿会沦为笑柄。

那么好的姑娘,她可不舍得伤害人家。

“夜奇风,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是吗?”夜若羽忍不住问他。

她总觉得,一切事情都太巧了。

“你怪我吗?”夜奇风坐在她身边,专注地看着她。

夜若羽摇头,将手中的酒坛递到他面前,“陪我喝一杯?”

夜奇风接过酒坛,却没喝,“你忘了暗夜门的规矩?”

暗夜门的人,是不允许喝酒的,一滴都不行。

夜若羽抢回酒坛,仰头便灌,“你不喝,我喝,我已经不是暗夜门的人了。”

她喝着,他看着。

夜色下,他的眸子那么亮,那么深,看不出情绪。

“统领,你说,像我们这样的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没有亲人,没有爱人,连朋友都没有,孑然一身,形单影只,我讨厌这样的生活......”

“从今往后,你可以交朋友,找爱人,生儿育女,你想要的,都会有。”

“那你呢?一辈子呆在暗夜门,死后供奉在皇宫里?”

“我没关系,反正早就习惯了。”

“救秦郁峥和赵冰儿的,也是你吧?”夜若羽很不解,“为什么?”

暗夜门的人向来不管闲事,为什么夜奇风会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救下秦郁峥和赵冰儿?

他好像跟这两人没交情。

“......”夜奇风苦笑,“因为我不想让我心爱的女人伤心。”

“什么?”夜若羽手中的酒坛脱手而落,发出一声巨响,惊得林中小鸟四散而去。

他心爱的女人?是指她吗?

可暗夜门统领,不应该动情!

他不但动了情,还堂而皇之地跟她表白?

这个男人,为何总是这般出人意料!

夜奇风突然搂过她的肩,吻上她的唇,舌尖在她口腔里划了一圈,轻笑道:“原来,酒的滋味是这样的。”

夜若羽醉倒在他怀里,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双唇相贴,以激烈的亲吻抚慰彼此。

或许,这就是她的人生,只能看着别人幸福,她能做的,只有祝福。

亦或许,只要她愿意,也可以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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