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炉香3分钟（从第一炉香说起）
第一炉香3分钟（从第一炉香说起）《第一炉香》的故事在战前的香港，也挺简单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大概就是四五线城市的小姑娘到了一线城市，在各种物欲冲击下，最后变成了高级外围。2欲望就是欲望，为什么非得套个爱字，这个时代还有多少人会觉得爱是个褒义字？聊聊张爱玲的原著，我没记错的话，张爱玲大多数作品我都看过，但也只停步于看过。从上初中那会儿，我最憎恶的事情就是写读后感，这种憎恶导致现在我依然十分厌恶去评论别人的作品，虽然在我从事的行当里面无法避免。你看，我一边在说我厌恶评论别人和别人的作品，但是我一边才刚说了宣传片有点傻逼，这就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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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第一炉香》的时候，大概是高中。上课实在无聊，手机流量又有限，同桌睡觉瘾又大，一天到晚不肯醒，也不陪我聊天，于是那会儿我基本上都是在看闲书打发时间。
只要不看课本，什么都行，成语词典都行。
前几天有朋友在饭桌上跟我说起许鞍华导演的《第一炉香》要上映了，恰好这段时间应该是电影上映前的宣传期，晚上我刷社交软件的时候铺天盖地都是宣传，看得我就很烦。特别是宣传片整得跟青春疼痛文学一样，文案还是什么爱而不得，不知道你们怎么看，反正我是觉得挺傻逼的。
欲望就是欲望，为什么非得套个爱字，这个时代还有多少人会觉得爱是个褒义字？
聊聊张爱玲的原著，我没记错的话，张爱玲大多数作品我都看过，但也只停步于看过。从上初中那会儿，我最憎恶的事情就是写读后感，这种憎恶导致现在我依然十分厌恶去评论别人的作品，虽然在我从事的行当里面无法避免。
你看，我一边在说我厌恶评论别人和别人的作品，但是我一边才刚说了宣传片有点傻逼，这就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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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炉香》的故事在战前的香港，也挺简单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大概就是四五线城市的小姑娘到了一线城市，在各种物欲冲击下，最后变成了高级外围。
张爱玲能名留青史不是没有原因的，80年前寥寥几笔勾出来的这个故事，放到现在依然比比皆是，甚至比80年前还要多得多。因为那个时代这样的女性身上出现了这样的故事叫做堕落，到底人间还留着清高的风骨，而现在的时代风骨在很多人眼中不值钱，笑娼的原因仅仅是自己没有渠道去挣这份钱而已。
你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怎么知道？我出生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是这样了。
所以我高中看《第一炉香》的时候，我会觉得很气，明明那么一个纯粹得像一张白纸、心里有梦眼里有光的葛薇龙，怎么就能沦落到后来成为梁太太和乔琪乔敛财工具的呢？这问题曾经持续困扰了我很多天没有答案。但幸好课每天都有，无聊还是会继续无聊，同桌还是会继续睡觉，我还是会拿着新的书开始看。
隐隐约约只能记起葛薇龙在第一次去姑妈家出来过后回眸看到那宛如深渊的豪宅，心里想的是“只要我行得正，立得正，不怕她不以礼相待、外头人说闲话，尽他们说去，我念我的书。将来遇到真正喜欢我的人，自然会明白的，决不会相信那些无聊的流言”。
于是在很多年后我再拎起这小说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当年我之所以会有那样的问题，是因为那时候的我很美好，还是一个觉得段正淳那么多女人肯定会很不快乐的年纪。
段誉怎么能体会到爸爸的快乐呢？
还是太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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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写关于《第一炉香》的文字的时候，我倒是很想起一些很讽刺的事情。
我高中看这本书的时候，这本书的主人，跟葛薇龙走了差不多的路子，名字我忘了。那个时候那个小姑娘和我不太熟，我和她唯一的交集就是我经常拿她书看，平时也没打过交道，她也没和我身边的弟兄谈过恋爱。
印象中那个小姑娘家境很不好，因为就连我们这个小县城里的房子她们家都没有，住在城郊。她很瘦，而且个头也不大，模样也很普通，穿着也很朴素，安安静静的不怎么爱说话，和班里那些能让我们男娃荷尔蒙上升想方设法去聊个天的姑娘们很不一样。
记忆里反正她就是文静又节俭，除开课程本身，爱好也就是看看小说什么，但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看那种当时很风靡的类似于《花火》杂志言情小说之类的，更多的基本上都是张爱玲或者亦舒这样的女作家，更别提我们那会儿还在追《凡人修仙传》和《斗破苍穹》这种初代网络小说了。
大概在大学的时候，那段时间我当时的女朋友也爱看这些，我有时候陪着她在图书馆看看书，也重看了张爱玲《心经》《红玫瑰与白玫瑰》这样的书，当然也包括《第一炉香》。
彼时我也计划着离开内江搬到成都，完事儿没搬过去多久，真的很巧合的我就遇到了这个同学。当时是跟着我那会儿的投资人去参加一个什么饭局，她也在场，当时说我是射洪的，她说她也是，聊着聊着我才发现是她。
我记得那一晚上我都很震惊，因为差别实在是太大了。这现在鲜衣怒马的样子哪能和当年那颗豆芽菜重叠在一起？
后来我还跟着她去喝过一次酒，是在她朋友一个私人酒庄性质的地方，但也没聊什么这些年她的过往。
是我那个投资人后来跟我说的，她现在基本上就是一个高级点的外围，傍着一个然后勾搭另一个，遇到更有钱或者更牛逼的立马又甩掉之前那个，这事儿他们所有人都知道。
“你有钱你就能上她。”这是当时的原话。
“那这样的人你们还要接触？”这是我当时的原话。
“会活跃个气氛嘛，像个玩具。”这是他当时回答我的。
就像《第一炉香》里面葛薇龙的变化一样，是什么让一个纯白如纸的小女孩一步步走向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交际花，张爱玲给了很多答案，或许是物欲，或许是虚荣，或许是畏惧，或许是爱。
但总归来说，世人在乎结果，很少有人会在意什么样的过程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就算我码字这几年的所见所闻，我也逐渐接受了任何结果总有让人觉得理所应当无法反驳的过程。
身上只有两百块的人总不能请你吃一顿五百块的饭，但身上有两百万的人，会觉得五百块的饭，有点拿不出手。
人是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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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记不记得几年之前，我曾经写过一个妓女。是的，就是那种纯在堂子的妓女，没有什么“公关”“陪玩”这类的标签，我和她在成都喝了一次酒，后来被我写成了文字，我都还记得那天我推送出来过后，她还给我发过很大的红包。
彼时我总以为失足女真的是什么家庭啊社会啊所困，她教会了我一个东西：
人只会被欲望所困。
她想要钱，但是挣不到，所以用身体去挣钱，毕竟这样相对来说就很轻松，但是后来，她就只能靠这个挣钱了。
她的经历很简单也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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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是在卖酒，陪酒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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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为了一个经常买酒的客人，陪了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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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开始也陪别人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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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遇到一个能抵她半个月陪酒的价格，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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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了第一次，就觉得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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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酒都不卖了，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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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一直卖人。
我也曾经写过类似于“不要用身体去挣钱”的文字，因为你看上去只是岔开了双腿或者硬了起来，但我们都在说“挣够了就上岸”这样的话，你能挣够？什么叫够？
写到这里，希望昨天在后台那个问我要不要给一个有钱人当三的小姑娘能够看到，你哪怕真的去了，我也不会说你什么，只是我怕你从此之后就只知道钱的好处，不知道钱的坏处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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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觉得人是不会变的，后来我发现人不变是不可能的。
韩寒当初那篇《杯中窥人》为什么直到现在我也觉得是篇不可多得的好文字，到底还是说透了一个道理：
人是群居动物，没有人可以拒绝潮水。
就像那个被丢进水中的纸团，到最后也只会被水淹没。
我们都是这样，每天都要和各种各样的欲望打交道。男人拒绝不了烟，拒绝不了酒，拒绝不了汽车的引擎声，拒绝不了射精的快感。女人拒绝不了包，拒绝不了钻石，拒绝不了好看的衣服，拒绝不了美食的诱惑。
恰好，人类又擅长给自己找借口，于是本来就是物欲肉欲的事情，变得还挺理想主义，就有了现在这样诡谲又不可描述的世界。
我不再为《第一炉香》的葛薇龙觉得愤怒，因为如果换位思考，我成了她，我也拒绝不了，也不再为《杯中窥人》觉得感慨，反而认为这是理由应当的事情。
毕竟就像葛薇龙那样，我们一开始都是可以选择的。
我把这叫做成长，而不叫堕落，这应该是属于我自己的悲哀。
因为我们从小学习诗书礼仪，学习伦理廉耻，就是因为人本质上也是一种动物，我们需要这些精神层面的力量来压抑我们心里的兽性，让我们成为一个鲜活的人。
希望你们明白。
这大抵就是我读《第一炉香》和《杯中窥人》的感受，其实你们也可以去看看。这大抵就是最近我对电影《第一炉香》想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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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难，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在欲望里沉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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