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嫂子说梦到我家好多金银财宝(民间故事男子住客店)
听嫂子说梦到我家好多金银财宝(民间故事男子住客店) 虽然一来一去能挣些钱,可也仅仅是顾个温饱,十九岁的小伙子,手中没有积蓄,娶媳妇这种事自然也是遥遥无期。 他贩卖枣子全靠步行,大多数时候是推独轮车,到一个地方后,在店里住下存放,每日将枣子分开,挑着挑子去卖,如此反复。 如今父母双亡,他一个九岁的孩子,需要时时为吃食担忧,书也就不读了。村里人看他可怜,有时候也会接济一些。然而大家的日子也都辛苦,他是饥一顿饱一顿艰难活着。 少年生活困顿,却机灵聪明,从十二岁起就开始跟人学贩卖枣子,几年下来,成为了一个靠贩卖枣子为生的小生意人。 一晃张璇已经是十九岁的大小伙子,由于小时候营养不良,饥一顿饱一顿,他个子不是太高,不过很有力气,从十二岁就开始跟人挑挑子贩枣,练就了强壮的身体。
宋朝熙宁年间,高阳关路河间府有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孤儿名唤张璇,字士阳。张璇父亲是个读书人,却屡考不中,郁郁寡欢,有了儿子后,字和名皆是他自己为儿子所取。过去人的字一般都是名的解释,张璇名字和字出自北斗七星,分别是玉璇和开阳二星。
也不知道是为儿子取的名字太大还是怎么回事,自打张璇出生,家里就开始出事。父亲虽然没有考中,却在乡间教人识字读书,日子尚算可以。张璇七岁时,父亲重病而亡。仅仅过了两年,母亲又在河边洗衣服时失足跌落河中,可怜张璇才九岁就已经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生活陷入了无以复加的困顿状态。
按照张璇父亲的想法,自己屡考不中,所幸有了儿子,把希望放在儿子身上,几乎从张璇会说话起就开始教他认字,到七岁时已学几年,虽然不能开口之乎者也,子曰诗云,却也识得了不少字,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如今父母双亡,他一个九岁的孩子,需要时时为吃食担忧,书也就不读了。村里人看他可怜,有时候也会接济一些。然而大家的日子也都辛苦,他是饥一顿饱一顿艰难活着。
少年生活困顿,却机灵聪明,从十二岁起就开始跟人学贩卖枣子,几年下来,成为了一个靠贩卖枣子为生的小生意人。
Ⅰ:张璇贩枣交新友,李慧雇佣去江宁一晃张璇已经是十九岁的大小伙子,由于小时候营养不良,饥一顿饱一顿,他个子不是太高,不过很有力气,从十二岁就开始跟人挑挑子贩枣,练就了强壮的身体。
他贩卖枣子全靠步行,大多数时候是推独轮车,到一个地方后,在店里住下存放,每日将枣子分开,挑着挑子去卖,如此反复。
虽然一来一去能挣些钱,可也仅仅是顾个温饱,十九岁的小伙子,手中没有积蓄,娶媳妇这种事自然也是遥遥无期。
他本人倒也不急,另外急也没用。小时候吃着村里百家饭长大,成人后他对村里人多有感激,如果他在家,村里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挑水、劈柴这种活他都包了,按小伙子的话说,干点活累不死人。
不管是德行还是性格,张璇被人称道。
这年冬天,他又一次外出贩卖枣子,到了河间府后找一家熟悉的店,存放东西时,看到一英俊少年面容愁苦在院里徘徊,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
他有心搭话,可看对方衣着实在不是他能搭上话的人,也只好作罢。
他的生意无非就是个走街串巷,有时候也在某个地方扎下摊子固定卖,但他不愿意这样,原因是走街串巷卖得更加快。
这日傍晚,他卖完回来,正要进店时,却跟一个人撞在了一起。仔细一看,原来就是第一天看到的那个英俊少年,他赶紧道歉,人家衣服雪白,风流倜傥,他在人家面前自惭形秽。
少年脸有忧愁,摆手说没事,声音细绵,听得他一阵阵不舒服。
到了晚上时,一个人敲他房门,打开一看,却是那个白衣英俊少年。张璇心向下沉,进店时撞到了人家,别是想讹自己吧?
不过,他马上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人家一看就和自己不是一路人,自己却用如此龌龊的想法去想人家,岂不是可笑?
少年面有难色,半天才说出来的原因,是想请张璇喝酒。
怪事年年有,就数今天多。张璇不明所以然,想了想也没有拒绝,有人请喝酒,为什么要拒绝?自己一个贩枣子的,不怕人图财,也不会有人害命,不喝白不喝。
就这么着,他到了白衣少年房中,屋里已经摆好了酒菜,另外还有一个小随从,两人坐下后,白衣少年自我介绍,说叫李慧。
这世上不会有人平白无故请别人喝酒,李慧时常面有愁容,显得心事重重。果然,两盅酒下肚,李慧说自己碰上了难事,想请张璇帮忙。
张璇一听没有拒绝,他本来就是个热心肠。不过李慧说且不要先答应,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贸然答应下来,怕等下不好收场。
具体什么事呢?李慧说自己是江南东路江宁府人氏,家中做染坊布匹生意,这次到河间府来是收账,收回来后他发了愁,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带回去。
张璇理解他的为难,人们常说财不外露,他是来收账,想来钱不少,加上随从他们才两个人,想要带着这些钱从河间府到江宁府,路上安全问题的确让人担忧。
可是,对方跟自己说这些干什么?
李慧很快说明了自己的意图,他看张璇挑着挑子卖枣子,所以想到了一个主意,将钱放入他的挑子中,雇他把自己收来的钱挑回去,到了后,将会有丰厚报酬,必定比他贩卖枣子要强得多。
他的话让张璇更加不解,对方是想找自己押运收来的钱?自己只是个寻常贩枣子的人,如果想找人押运,可以找个镖局,何必来找自己呢?
他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李慧说不是不找镖局,是他不愿意让这件事让很多人知道。他如果同意去,挑着挑子,就当是自己的随从,路上不会有人怀疑,想来也不会出事。
张璇想了半天,自己平时贩卖枣子是不错,不过并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去了会不会有危险?
但又一想,会有什么危险呢?自己一没财,二没跟人结仇,又有什么人会害自己呢?
另外,自己贩卖枣子是为了赚钱,对方让自己护送到江宁府,也给报酬,而且比自己贩卖一年枣子挣得还要多,为什么不能去呢?
思来想去,他点头答应下来。
李慧看他答应,不由得开心起来,举起酒庆祝,连喝两盅,脸却红了,明显是不胜酒力。
张璇哑然失笑,李慧想要做豪爽状,但却并不能喝,可怜他一个风流少年,家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放心让他出来收账,万一出了事,岂不是后悔莫及?
按照他的想法,自己的枣子尚没卖完,过几天再出发,先把枣子卖完。
李慧却等不及,这点枣子还卖什么?他出钱就当买了,还存放在这里,如果他到时候赶回来得快,还是可以接着卖的。
既然对方出钱,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就这么着,他把李慧房间中的钱放入挑子中,李慧和随从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三人出了河间府,直奔江宁府方向而去。
此时的张璇绝不会想到,自己此番一去,要承受锥心之痛,同时也会有一番奇妙境遇。
Ⅱ:天有不测阴阳分,江宁府中扎下根在客店中时可能没有仔细看,但出了河间府,只行了两天路,张璇就发现了不对劲。
首先,李慧的绵柔声音不是装出来的,因为那个小随从的声音也是这样。另外,李慧极喜欢干净,但不管赶路多么辛苦,他也从来不会做出不雅举动。
由此,张璇发现了端倪,这李慧和小随从竟然都是女子。
怪不得她如此英俊,怪不得声音绵柔,怪不得她不想让镖局押运,她是怕自己在半路身分暴露,或者被人看出来后惹出事来。
自从知道李慧是女儿身后,张璇就一直处在震惊之中。
他的震惊有两点,首先是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意人家,会让一个女子出来收账?男人都干什么去了?河间距离江宁如此之远,这么个女子带着随从出来,还要跟钱财打交道,家里也放心?
其次就是他佩服李慧,一个女子,竟然敢跑这么远收账,当真是巾帼娇娥,这个女子不一般。
这一天三人赶路到了一处破庙,李慧跟小随从小声商量,张璇看得暗暗好笑,已经这样好几次了,李慧是想换衣服了,她每次换衣服,都要跟小随从商量,然后找个借口把自己支开。
两人商量了一阵,小随从刚要开口,张璇不想再装下去,所以恭敬行了一礼说:“小姐想让张某出去,下次不要再为难商量,直接说便是,张某虽然只是一介贩夫,却也读过几年书,明白小姐的为难,这便出去。”
他说完出去,留下粉面通红的李慧。
她也是聪明之人,假如只是打个照面的话,她女扮男装还能瞒过别人,如此在一起赶路,被认出是早晚的事,只是这张璇虽然贩枣,却举止并不粗鲁,倒也让她预料不到。
已经知道对方是女儿身,张璇更加注意,他毕竟被父亲教过几年书,明白一些道理,不是寻常的贩夫。
行路辛苦,他时常会把自己之前贩枣时发生过的趣事讲给李慧和小随从听,两人从来不曾听过这些市井奇妙之事,都听得津津有味。
慢慢接触下来,李慧发现张璇不错,也说了一些自己的事。
她家中姐妹两个,她还有一个妹妹叫李莺。没有兄长,也没有胞弟,往年都是父亲来回收账。今年开春父亲患病,无法长途跋涉,所以她才会出来收账。
如果不是碰到了张璇,她们一对主仆还不知道如何回来。
如此接触,张璇十九岁的小伙子,李慧同龄大姑娘,一来二去,暗生情愫,只是深埋于心,对于赶路竟然充满了憧憬。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由于路上风餐露宿,尚没赶到江宁府,李慧竟生病了。
初时以为风寒侵袭,不料想竟然越来越重,竟至重病不起,眼看是活不成了。
小随从吓得每日痛哭,张璇也不知所措,虽然找了郎中,却药石无力,可怜李慧在病了半月后撒手而去。
李慧死前,给父亲写了一封信,并且告诉小随从,假如张璇仍然将钱送到,那么就将信交给父亲。如果张璇言而无信,带钱离开,那么就把信烧掉便是。
看着死去的李慧,张璇十分为难,自己是她雇佣而来,可没有到地方,她却去了,自己究竟还去不去江宁府?如果去了,会不会因此惹上麻烦?毕竟这一路都是他们同行。
可如果不去,她怎么办?这小随从又怎么能把人给带回去?这些钱怎么办?自己可是在河间明明白答应了人家,出尔反尔,说到做不到,又怎么是大丈夫所为?
最终,张璇做出决定,自己答应了人家的雇佣,那就一定要送到,先前只是送钱,这番要连人一起送,自己要言而有信。
决定一下,他花钱买了一辆独轮车,将李慧和钱一并放上去,推着车和小随从向江宁赶。
如此又走了半月,终于到达江宁府。
李家富贵,唯一的遗憾是没有男丁。一听女儿在收账途中病重不治,李父李母皆晕死几次,痛不欲生。
待到安定下来,小随从将信交给李父,望着女儿的绝笔信,李父陷入了沉思。
信的内容并不复杂,主要说张璇人品贵重,而且家中无父无母,也读过几年书,可以帮李家做生意,自己胞妹尚未出嫁,可让张璇入赘李家,此人可靠诚信,为人善良,相信不会有错。
张璇此时住在李家,他等着李家给自己结账,人家家里女儿去世,一时顾不上,他也不好意思催,只能等着。他可绝想不到,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安排了一桩姻缘。
到了江宁府二十天后,对方竟还不给他钱,他只道人家伤心,不好催促,每在屋中无聊就出去走动。
李家极大,大院子套着小院子,曲径通幽,他沿着路边走边欣赏风景。他的心中也是隐隐作痛,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子,竟在自己的眼前香消玉殒,而且他对人家颇有好感,只是这心痛也并不敢表达出来,只能胡乱走动来消除这种心痛。
人家家里他也没有来过,走着走着进入一所小花园,中间一个亭子中有女子在掩面哭泣。
女子听到脚步声后转头,吓得两人同时失声喊叫。
张璇喊叫的原因是这女子竟是李慧,可是李慧明明已经去了,又怎么会出现在小院中哭泣?
女子吃惊则是她想不到这里竟然会出现个陌生男人。
两人喊叫过后都陷入沉默,张璇急切说道:“小姐莫非死而复生?”
这哪里是李慧?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她的同胞妹妹李莺。
李莺已经听侍女说过,姐姐在路上去世,是被一个极有诚信的男子一路送来,听他这么一问,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李莺刚才正是为姐姐去世而伤心哭泣,此时见到护送姐姐之人,浅浅行了个礼,道了声谢谢便匆匆而去。
张璇十分震惊,世上竟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姐妹两个如同一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敢相信。
既然此处是人家女孩子闺房所在,他自然不好再停留,对着李莺背景拱手行了一礼后退将出去。
刚出了小院,李家管家寻他,说有事要跟他说。
张璇跟着管家见到李父,以伯父相称,说自己有错,如果在路上多加关心,小姐可能就会免于风寒。
李父也重病在身,他仔细打量张璇,随口问了几个问题,哪里人氏,读过几年书什么的。
张璇感觉奇怪,但也一一作答。
李父听完深深叹了口气,眼中不觉掉下泪来:“李某家境殷实,奈何德行有亏,膝下只有两女,没有儿子。如若慧儿有兄有弟,又怎么会让她外出奔波?如果他不外出,又怎么会就此而去?”
老人越说越伤心,泪如雨下,让人听之不忍,闻之落泪。
李父伤心一阵后,将一封信交给了张璇,他一看竟然是李慧所写,上面的内容让他震惊。
“莺儿自小跟姐姐一起长大,姐妹两个如同一人,如今慧儿去了,信上所写,你可愿意?”
张璇此时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自己一个贩枣子的,机缘巧合之人帮人送钱,李家富贵,竟想把女儿嫁给自己?这难道是在做梦吗?
李父看他不语,以为他在犹豫,又深深叹了口气:“慧儿眼光,我是相信的,同时我也相信你是个可靠之人,另外据你们那边人说,你平时对待老人和善,如若同意,以后李家还要靠你,你千万考虑清楚了。”
张璇仍然处在震惊和疑虑中,这李父会如此草率?自己是什么人?人品怎么样,他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就想让自己入赘李家?
转念一想,对方拖了自己二十天没有给钱,显然是想留住自己,而这二十天中,如果派人快马去河间府,完全能够打听清楚再回来,对方肯定已经打听过了,要不然怎么会说那边的人说?
他自九岁便成了孤儿,如今有李家要招他为婿,他在河间府又无牵无挂,为什么不能答应?
想到这里,他郑重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就这么着,张璇原本只是去贩枣,却结识了李慧,被对方雇佣来江宁府押送,路上得到李慧倾心,可惜李慧染病去世,去世间留下了封信,建议父亲将妹妹嫁给他,招他为婿。
自小便是孤儿的张璇和李莺成婚,成为了李家的女婿,实际上也是以后为李父李母养老送终的儿子。
既然已经入赘李家,枣子自然是不用贩卖了,开始全面接触李家的染坊和布匹生意。李父年迈且多病,对张璇也放心,不出半年,李家的生意和账目往来,已经基本都是他在处理。
可能有人看来这就是交了好运,也可谓是春风得意,但张璇并不知道,一桩极大的危险正在悄悄临近。
Ⅲ:夜宿客店怪梦来,越窗而出逃命去张璇和李莺成婚两年,李家生意分布很广,又到了收账的时候。
张璇一人在李家顶天立地,收账这种事自然是他去,他这次所去是青州。
都是做生意的,没人赖账,收账也不困难,收完后就回转,家中娇妻还在等候,而且生意繁忙,他在外面耽搁不得。
这天中午路过一片树林,他看到一人在树林里哭泣,这是个中年人,大约四十来岁,哭得十分伤心。
一问之下,这人家中遇到了困难,欠下了别人的钱还不上,感觉活着无望,想在这里哭泣一阵后便上吊自尽。
张璇一听就勃然大怒,堂堂男儿,立于天地之间,当自强不息,一点困难就寻死觅活,真是枉长了一颗男人脑袋。
他想了想后,拿出一些钱来交给男人,希望他能度过难关。
男人感激万分,自称自己叫刘二,看这天色已经不早,张璇独自赶路也不安全,自己兄弟在离此不远处开有一家客店,不如张璇住下,明天再赶路也不迟。
张璇一寻思也是这么个道理,所以就答应下来。
刘二在前面带路,张璇在后面跟随,进入一家客店。
这客店开在荒地中,是个三岔路口,张璇一看有些担忧,可刘二热情,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就进去入住。
虽然是住了进去,但他多了个心眼,店家做的饭菜他都没吃,而是吃自己随身所带干粮。
刘二和店掌柜看他不吃,嘀咕了一阵后,刘二离开,张璇则进入房间准备休息。
入夜,他心中隐约有些担心,暗暗嘱咐自己不要睡着,要多多留心,不要被黑店误了自己性命。
话是这样说,可他赶路疲乏,不久后就眼皮打架,昏昏睡去。
“夫君,夫君!”
正在沉睡的张璇被唤醒,他一看,屋里竟站着一身白衣的夫人李莺,只是她长发覆面,而且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莺似乎非常不满,张嘴埋怨:“你人前露财,此赶路第一大忌;你轻信他人,此赶路第二大忌;你入住这种店内,而且还是孤身一人,此赶路第三大忌,平时的机灵哪里去了?是要把性命丢在此处吗?”
张璇受此埋怨,可他并没有恼怒,仍是一脸奇怪问:“夫人何以长发覆面?还有夫人,你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莺将他拉起后推到窗边说:“赶紧跳窗逃走别迟疑。”
说完,不由分说打开窗子,让他上去后跳出。他跳出后心中疑惑,夫人让自己跳窗,自己却留在里面?她怎么会半夜出现在这里?
正想着这些,窗户猛然关闭,声音巨大,他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原来竟然是做了个梦。
他左右环顾,发现后窗被风吹开,刚才的声音就是这么来的。
他心中骇然,自己睡觉时做了个梦,梦中白衣女人喊自己夫君,而且样子和自己夫人一样,可是自从姐姐李慧去世后,李莺就再没有穿过白衣,自己梦中梦到的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让自己跳窗逃走?
这些问题他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当然也不敢再睡,风吹动窗户作响,仿佛在催促他。
他一咬牙,此店在荒野之中,自己身上带有钱财,而且店掌柜和刘二行事诡异,自己先跳出去再说。
想到这里,他没有再犹豫,从窗户跳出后,刚把窗户虚掩上,房门突然被打开,刘二和店掌柜,还有三个大汉一涌而入。刘二一马当先,对着床铺就扑了过去,手中还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到了床边,刘二根本不犹豫,挥着刀便砍,边砍边喊:“你带那么多钱,活该你死,你死了,钱都是我们的!”
砍了几下,他感觉不对劲,掀开被子一看,床上竟然空无一人,他惊讶回头,店掌柜眼睛如狼一样在屋里环视,另外三个大汉在屋里翻找。
外面从窗户缝隙看到的张璇吓出一身冷汗,如果刚才自己没有被梦惊醒,这时候怕已经被人杀害。
正想着,店掌柜大步走向窗户,伸手就去拉,外面的张璇转身欲逃。
可就在此时,窗户突然被大力闭合,里面传出一阵响动,接着就是火光冲天。屋里五人哭喊不止,外面的张璇惊骇莫名,这屋里又怎么会突然失火?
屋里的痛苦嚎叫惊到了路人,有人报官而去。
没过多久,兵丁赶到,屋里火已经熄灭,只留下五具黑炭。
兵丁翻找,在店中一间密室找到好多线索,原来这是一家不折不扣的黑店,平时毁坏了不少过路客商,这次却是遭到了报应。
张璇带着无尽的后怕和疑惑回江宁家中,从此再出去收账必定两个人随行,另外也再没有在人前露过财。
几年后,李父李母相继去世,张璇打发了两位老人,成为了家中真正的主人,平时积德行善,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夫妻二人共养育五男二女,七十七岁时同一天离世,善终。
而张璇直到死也没有告诉过李莺自己在客店中做的那个梦,因为他认为梦中长发覆面的女子并不是自己的夫人李莺,而是李慧,可如果是李慧,为什么开口称自己夫君呢?
各位,张璇自小命苦,成为一个孤儿,本来靠贩卖枣子艰难活着。机缘巧合之下,他被李慧雇佣,而此时,他读过的书和本身的诚信性格,使他坚持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李慧病死,他完全可以那时候就离开,甚至可以把钱财一并带走,毕竟李慧的随从只是个弱女孩儿,而且还小。
但是他没有,他认为自己答应了李慧,那么就一定要送到,他真这样做了,也因此得到了姻缘,娶了李慧妹妹李莺为妻,从此不再贩卖枣子,也有了一个家。
这是什么?这是诚信,当他在河间府答应李慧时,就等于订下了契约,大丈夫当一诺千金。不管事情生出什么样的变化,他坚持自己的诚信去完成契约,也因此收获了意想不到的好处。
他外出可怜别人,却无意间露出了身上财物,这是行路大忌。他的本心是救人,但他并不知道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刘二看到钱财就动了杀人心,幸好张璇梦中有人提醒,这才逃过一劫,不然就会白白枉死。
至于梦中出现的长女白衣女子究竟是谁,最大的可能是他感觉客店不安全,所以才有了那样的梦。张璇的诚信使他得到了富贵和后半生无忧,身陷囹圄后又逃过了杀身之祸。
人立于世,诚信为本,这对人生是有好处的,也许当时不会显现,但早晚会显现出来,故事中如此,人生也是如此,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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