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说一大堆脏话(也是我们的一种表达方式)
如何说一大堆脏话(也是我们的一种表达方式)不可否认,粗口艺人中也有很多充满自醒意识和具有真正叛逆精神的人,比如台湾的哈狗帮和张震岳,都曾对台湾社会的虚伪、矫饰、势利和金钱至上的风气进行过无情的嘲弄,但当这种反抗仅仅靠用“粗口”来支撑的时候,就多少显得有些可笑,有些孩子气的不成熟了。而如果观众喜欢他们的原因只是因为粗口而粗口时,那就不是工业文明的悲哀,而是理性文化的悲哀了。
天热心烦,随手抽出一张CD,一听,还是“粗口”,顿时想起了张楚的一首歌<厕所和床>,发现自己真象歌中唱的那个人,本想找一张休息的床,一推门却发现进的是卫生间。哎!
什么是“粗口”?下个简单的定义就是骂脏话。这是一个舶来词,从港台那边漂过来的。在那边,“粗口”的流行正比天气还要炎热,比“流星花园”还要时髦。
有人听说粗口流行,就又上纲上线,称其为港台文化垃圾。的确,要是没有台湾的哈狗 帮、香港的LMF这些乐队,粗口不会成为一种时髦,但千万不要因此就以为粗口只有那些异域番邦才有,我们这里也未遑多让。比如我所在这座小城,时不时的总有些场所放一些二人转之类的“民间曲艺”,你看吧,那才是粗口的“全武行”。这些也不是现代人的低级趣味,好多段子都是老一代人传下来的,有的传来传去还成了经典保留节目了,比如电视上总播的“大姑娘美大姑娘浪”什么的。许多民间的艺术形式在从前也都有很多带“粗口”的,像三弦、大鼓、评弹和相声,过去士大夫们把民间说唱称之为“淫词艳曲”,也就是现在定义的“粗口秀”。前两年有人还考证,说相声大师候宝林也说过十三个“黄段子”,把候家的几个儿子都惹急了,跳出来非要讨个说法。
有人戏言“<南方公园>是美国脏话教科书。”<南方公园>已经拍了五年,还在拍。而在香港,粗口势力日渐壮大,几乎所有的江湖电影都象在展览粗口大全,连文艺片里都离不开粗口,我曾最喜欢的bendoy乐队的成员黄贯中、还有香港另类表演大师黄秋生最近都推出了新的粗口唱片,天后郑秀文也是靠着与著名粗口乐队LMF合作才能拿个视听大奖,曾经见不得人的“粗口”现在成了商业社会的秘密武器了。有意思的是,在粗口完全无遮无盖的欧美港台,检查部门对此的防范比我们这里要严得多,我曾看过不少原版西片,但凡有粗口的都在包装上标出来,严格限级限卖。也就是说,我们电视剧类似张作霖大帅那种“妈xxx”的著名骂词在国外都是限级才能看的。由此想人类的逆反心理实在是厉害的很,有时简直成了左右经济杠杆的原动力,你越是不让干的他越是要干,摇滚乐是这么诞生的,粗口也是如此。香港有好事者调查粗口歌文化,结果显示,有六七成被访的青少年曾听过粗口歌,并不排斥,理由是“骂得过瘾”!
任何事情的产生都是其文化根源的,粗口文化亦如此,尽管有些粗口歌令我听了也浑身不自在,但我还是倾向于理性的看这个现象而不要就上来一闷棍!有一个粗口词人说粗口反映了人对社会的不满,而这种发泄的方式直接、痛快、真实、尖利,将功利社会那种看似体面与神圣的伪善全都颠覆了。我曾认识过一个迪厅的DJ,他每晚上都要上台讲粗口,他也认为这是一件无聊而又无奈的事,但是又没办法,因为观众喜爱。观众!这个词让我想起了曾看过的一部西班牙小说<碧血黄沙>,书中讲一个斗牛士死于野蛮的斗牛表演,他的助手对着场上的观众喊:“凶手不是牛,是你们!”不可否认,粗口艺人中也有很多充满自醒意识和具有真正叛逆精神的人,比如台湾的哈狗帮和张震岳,都曾对台湾社会的虚伪、矫饰、势利和金钱至上的风气进行过无情的嘲弄,但当这种反抗仅仅靠用“粗口”来支撑的时候,就多少显得有些可笑,有些孩子气的不成熟了。而如果观众喜欢他们的原因只是因为粗口而粗口时,那就不是工业文明的悲哀,而是理性文化的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