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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区在香港的地位(中與興的变迁)

中西区在香港的地位(中與興的变迁)惜哉,再也没有那么好的店铺那么好的买卖人了。 不知过了几许年,在“中舆興”的旧址修了一栋二层楼,当时八沟街楼房很少,人们都觉得新鲜,老百姓给其取名曰“城关楼”,好像又换了一个单位,乍一开业,人们哄哄乱嚷,盖因当年商品匮乏,那“城关楼”来了点子别的商店没有的东西如服装等,着实热闹了好一阵子,惜好景不长,最后终于没有逃脱倒闭的命运。后来那地方开发房地产,也建了门面店铺,就没法看了,千篇一律千房一面。 打烊以后,吃罢晚饭,伙计们齐聚柜台前,练习打算盘,据说他们有一把大算盘可以同时四个人打,伙计的头头(好像叫“二柜”)念数字,伙计们就噼里啪啦的打算盘,“二柜”念完数字,大伙报自己的得数,有一个数报的不对,全体就还得继续打这个数。一打就是一个多时辰,也够枯燥的。可当年的老买卖家出来的伙计,那算盘打得,啧啧,就听到噼里啪啦的一阵响,旁边的人看的是眼花缭乱,还没有看出个子午卯酉,人家就算得了。那时的买卖

“中與興”的变迁

中西区在香港的地位(中與興的变迁)(1)

中西区在香港的地位(中與興的变迁)(2)

中西区在香港的地位(中與興的变迁)(3)

在民国时代,不知从什么时候八沟街有了个买卖家“中與興”。这“中與興” 是个百货食品店,什么南货北货样样齐全,尤其是他那个点心,最为有名,他的点心是自己打的,现在即所谓的前店后厂。当时“中與興”的买卖在八沟街是相当的有名,其原址在后来所谓的“城关楼”那个位置,别看这“中與興”商铺不在八沟的主街上,可他的买卖照样红火,一排西厢大瓦房,“中與興”三个金色大字在黑底儿的牌匾上煞是醒目,那“與興”二字是繁体字,写出来庄重大方,甚有美感,如果“與興”二字用简化汉字来写,就是写成“与兴”二字,那就什么美感也没有了,简直就没法看了。以前我也打过“中與興”三字,打是打出来了,可是一发出来,“中與興”中的“與興”二字就变成简化汉字“与兴”了,屡试不爽。今天看来不至于吧?

“中與興”临街的一面门口没有门扇,从房檐下的檐檩下和地面上有滑道,晚上打烊了,就把一些大门板顺滑道依次推上,最后再把最后的几块门板用大木头门闩闩上,在电视剧“大宅门”里就有上门板的镜头。后来取消了门板,改成里外开合的自由门,细看还有上门板的痕迹。在我的印象里,八沟街类似的门面房还有转角房子商店有上门板的痕迹,别的买卖家门面房都改造成住宅,早已改造的看不出原来老买卖家商铺的模样了。以前人们下午傍黑在大街上碰到商店的营业员就问“上板儿啦?”“上板儿啦”,意思是关门下班了。“上板儿”“上板儿”就是从老买卖家上门板一事沿用下来的,虽然早已经没有门板了。

据老人们说,这“中與興”的掌柜的特别讲究信誉,点心作坊里打好了一批点心,这掌柜的要先尝一尝,如果掌柜的觉得味道不正宗,不够味,那么这批点心就不许卖,自己吃,吃不过来宁可喂猪。所以在八沟街要说点心,“中與興”是头一份儿。当时谁去买点心,伙计称好分量,用一大一小的两张土黄色的包装纸包上,大张的纸在外,小张的纸在里,一是两张纸结实,二一个是外面那张大纸好包,如果两张纸一般大,最后包的时候纸一多,包出来就不好看,包出来不漂亮。包完,在点心包上面放一张彩色的纸笺,那纸笺比点心包稍微略小一点点(大红色、粉红色的居多),这纸笺是老式的印刷形式,看起来虽然不如现在的东西漂亮,人物花鸟景物都是黑线条印刷,可它别有一番特色风味:线条简洁流畅,人物形象生动,古朴庄重典雅喜庆。这纸笺也可以算是宣传,也可以算是商标,也可以将点心包打扮的很漂亮,上面印有吉祥喜庆的图案,人物的居多,什么“福禄寿”的人物还有什么喜庆的人物,两边印有“闻香燕赵三千里,味占平泉第一家”,“文官下轿,武将下马”等等粗线条字体,总的是一个意思,就是一个字:“好”!我觉得,这“中與興”没有两把刷子他也不敢这么写。我见倒是见过,就是把上面的横批都给忘了,好像就是印的“中與興”三个字,每个字外面都有一个圆圈儿,那圈儿就是一个装饰。字而且全部是繁体字,特别的漂亮。那伙计包点心的技术绝对一流,没的说。那包装纸裁的,把一斤点心将将的包上,而且包完上面严丝合缝,完了再用那张彩色的纸笺一盖,用粗而糙的纸绳一捆,正立体长方形有棱有角的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当年没有现在这么细而光滑的纸绳)一般的都是一斤一包,大多数都是买二斤点心,这两包点心就上面一包放一张彩色的纸笺,然后两包点心上下摞起捆在一起,最后纸绳在上面系一个圆环提手。据说有一个小孩子,被大人派去买点心,说是小孩子也有十五六岁了,买完之后,这小孩子走在半道儿上,看着手里的东西馋得不行,寻思偷着吃两块儿 ,再给包上,大人也发现不了,就每包都打开,一包点心吃了一块儿,没想到这下子算是包不上了,左鼓捣右委咕就是包不上,最后没法子捧着散点心回去了,一顿臭骂是免不了了。

打烊以后,吃罢晚饭,伙计们齐聚柜台前,练习打算盘,据说他们有一把大算盘可以同时四个人打,伙计的头头(好像叫“二柜”)念数字,伙计们就噼里啪啦的打算盘,“二柜”念完数字,大伙报自己的得数,有一个数报的不对,全体就还得继续打这个数。一打就是一个多时辰,也够枯燥的。可当年的老买卖家出来的伙计,那算盘打得,啧啧,就听到噼里啪啦的一阵响,旁边的人看的是眼花缭乱,还没有看出个子午卯酉,人家就算得了。那时的买卖家,规矩极严,穿戴都是东家提供自不必说,早饭、中午饭一律不得吃刺激性的食物,如:葱蒜韭菜臭豆腐,也不许抽烟喝酒,且个个的练就了一副笑脸,那些“来有来声,去有去语”是必说之词,就是遇到一个搅牙挑刺的顾客,不管怎么样也不许和顾客吵架,和顾客吵架的后果是很严重的,轻则扣工资,重则炒鱿鱼,当时能在“中與興”这样的大买卖家打工是非常荣耀、自豪的事,待遇自然是最好的,谁也不想丢了这个好饭碗。那年代的人都特别讲信誉,八沟街一共就这么点人,谁不认识谁呀?买卖家为了拉住顾客,也是为了方便群众,就实行一种赊账记账的方法,买卖家发给信誉好,经济条件好的顾客一本摺子,一长条硬纸,里外来回的折来折去,折成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儿,现在也有用这种形式做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年历、产品说明书等等。顾客拿着这小摺子,到了发行的买卖家商店,买啥东西,商店一记账就可以了,最后或是五月节、或是八月节或是年末算总账,所以就留下了一句话:“小铺打酒-拿摺子来”,在我们小的时候人们还经常的说这句话。现在谁还敢这么干,不是烂帐就是等着破产吧,人心不古矣。

后来看样子在1956年公私合营,这“中與興”的老字号就没了,商店还是商店,那货物就不像样子了,靠北头卖副食酱油醋,中间是百货,靠南头山墙卖布,是一个姓焦的老买卖人卖布,忘记那年开始使用布票了,当年已经使用布票了。一直到了1963年还是商店。那时收废品的店铺在现在的五金公司北边、以前的老平泉镇公社那位置,好像这收废品的归土产公司管还是归谁管就不清楚了。到了1964年左右不知怎么回事商店撤销,改成收购废品,收废品的店铺搬来,人们都管它叫“推销科”。这“推销科”的称呼是怎么来的,我看一般的人都不知道。“推销”“推销”,应该是往外卖东西才对,可是这是个收破烂儿的它不往外卖东西 而是往里收东西,如果联想到它有一个“科”字,我想,是不是日本人占领八沟街的时候,卖商品和收破烂的是一个机构叫“推销科”?一些在日本人占领时期生活过的人把这称呼沿用下来了?我姑妄说之,各位看官姑妄听之。这“推销科”门市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个老头儿唱主角,忘了这老头儿姓啥了,这老头儿有经验,收鸡蛋,他一手拿仨鸡蛋,四个手指来回的频繁的一抖动,那鸡蛋在他手里“喀拉喀拉”一响,那鸡蛋新鲜不新鲜他就知道,别的什么破铜烂铁、药材、皮毛他都懂,有一个管付钱的,还有一个个子不高,好像不大懂行的人,姓孙,实在没有人了,或是那个老头儿忙不过来了,这老孙头才帮一把手,后面库房有几个人就不清楚了。

一天早上,老孙头提着一个竹子编的小暖壶追一个年轻人,要拿开水烫那个年轻人,那年轻人抱头鼠窜,毕竟是年轻人跑得快,老孙头没有追上,别人紧拉老孙头,一问缘由,原来是那个年轻人把老孙头的夜壶不知道用什么东西钻了一个眼儿(那时的夜壶都是陶瓷的,上的黄了吧叽的土黄色的釉子,在夜壶上钻眼儿还挺不好钻呢)。这老孙头家离得远,长期在单位住,夜里老孙头往夜壶里一尿尿,尿全顺着那钻的眼儿流到褥子上了,老孙头一看,那小眼儿钻的那叫一个圆溜光滑,一想,没有别人,就是那年轻的小子干的,所以才出现了开头的一幕,那个年轻人好个道歉,又去给老孙头买了一个新夜壶,老孙头才拉到。

不知过了几许年,在“中舆興”的旧址修了一栋二层楼,当时八沟街楼房很少,人们都觉得新鲜,老百姓给其取名曰“城关楼”,好像又换了一个单位,乍一开业,人们哄哄乱嚷,盖因当年商品匮乏,那“城关楼”来了点子别的商店没有的东西如服装等,着实热闹了好一阵子,惜好景不长,最后终于没有逃脱倒闭的命运。后来那地方开发房地产,也建了门面店铺,就没法看了,千篇一律千房一面。

惜哉,再也没有那么好的店铺那么好的买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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