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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最爱的人(都住着一个最温柔的人)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最爱的人(都住着一个最温柔的人)1993年,公和婆的墓建成婆去世以后,我曾经多次试图写一写婆,但是每次都是以痛哭之后无法继续而收场。婆刚去世的头些年,我一直不能释怀,每次回老家,都要在婆的墓前哭一场。多年后,有一次我一个人跪在婆的墓前哭泣,忽然,墓旁那两棵树的树叶沙沙地响起来,我的头顶似乎有婆温暖的手掌拂过,听见婆在跟我说,别哭了,我想看你好好的。我抬头茫然地看着树叶,无风的下午,树叶并没有摇动。但我的心里忽然清明了许多,我相信,婆真的来过,跟我说过话。从那以后,我想起婆的时候,不再那样悲伤,我知道,婆永远不会怪我没能送她最后一程。我要听婆的话,不再哭泣。1966年,这是目前能够找到的我和婆的第一张合影我一生到目前为止,最遗憾的事儿就是婆去世的时候,我不在她的身边。那是1990年,那个时候,交通和通讯都不方便,我下基层采访去了,婆病危的时候老爸老妈联系不上我。等我得到消息,坐了两天两夜的硬座火车赶回家,我最亲爱的婆已经成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最爱的人(都住着一个最温柔的人)(1)

我心中最温柔的人

每个人的心底,都住着一个最温柔的人。我心中最最温柔的那个人,就是我的奶奶。奶奶是书面称呼,在老家,我们叫“婆”。比起奶奶的称呼来,“婆”,才是我心中最亲昵和温柔的称谓。

我从小是婆带大的,一直到读高中住校之前,没有跟婆分开过多长的时间。现在回想起来,婆从不曾对我疾言厉色,更不用说打骂训斥。打从我学到“慈祥”这个词儿,就觉得婆看着我的表情,就是这个词儿最准确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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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这是目前能够找到的我和婆的第一张合影

我一生到目前为止,最遗憾的事儿就是婆去世的时候,我不在她的身边。那是1990年,那个时候,交通和通讯都不方便,我下基层采访去了,婆病危的时候老爸老妈联系不上我。等我得到消息,坐了两天两夜的硬座火车赶回家,我最亲爱的婆已经成了一捧骨灰。我抱着婆的骨灰痛哭了许久不能自已。虽然那一天距现在已经过去了30余年,写到这里,我仍然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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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五姨婆来宜宾看望婆,这是婆最后一张照片

婆去世以后,我曾经多次试图写一写婆,但是每次都是以痛哭之后无法继续而收场。婆刚去世的头些年,我一直不能释怀,每次回老家,都要在婆的墓前哭一场。多年后,有一次我一个人跪在婆的墓前哭泣,忽然,墓旁那两棵树的树叶沙沙地响起来,我的头顶似乎有婆温暖的手掌拂过,听见婆在跟我说,别哭了,我想看你好好的。我抬头茫然地看着树叶,无风的下午,树叶并没有摇动。但我的心里忽然清明了许多,我相信,婆真的来过,跟我说过话。从那以后,我想起婆的时候,不再那样悲伤,我知道,婆永远不会怪我没能送她最后一程。我要听婆的话,不再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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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公和婆的墓建成

前两天翻老照片,又看见了婆那温暖而平静的笑容。想一想,婆离开我已经30年了啊,日子如流水一般过去,人世间几经变幻,我的人生也经历了太多的故事。但我心中的婆却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从来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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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在长江边留影的婆

婆生于1904年,她们那一代人,真的太不容易了。战乱、饥荒、瘟疫,缺吃少穿、缺医少药……不知经历了多少苦难。婆就更不容易了,她才十多岁的时候,父母就病逝了,她是老大,小姑娘就须顶门立户,带着三个小妹妹苦度日月。更难的是婆出嫁以后的日子。我的爷爷(我们叫“公”)和婆是亲亲的姨表兄妹,那个时候都讲究亲上加亲。可惜我的公有智障,除了会做放牛和担水这种最简单的活儿,其他什么都不会,更不用说承担养家活口的责任。婆嫁到夫家后,一个弱女子要挑起一个大家庭。从农田耕作到修房造屋,从扶养老人到哺育儿女,都是婆的事情。就是在今天,这也不是容易的事儿,何况婆那时候是一个曾经缠过小足的农村妇女。除了劳累,还要面对世俗的欺凌。在老爸的回忆录《一路走来》里有详尽的记述。小时候我喜欢倚在婆的膝前听她讲过去的事情。记得婆讲过少女时候在老家遭遇土匪抢劫,她和几个妹妹吓得浑身发抖;记得婆讲过为了秧田蓄水赤脚跳进沟里,遭受世人甚至是妯娌的耻笑;记得婆讲过半夜三更起来做豆腐,赶集的时候卖豆腐干换几个小钱;记得婆讲过为修盖老房,在大山里打草被刺得到处是伤……可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婆在讲这些的时候,她没有一丝抱怨,没有一点愤恨,没有一点悲伤,好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她是那样的平静、从容、淡然,那些苦难如过眼云烟,在她饱经风霜的眼底轻轻掠过。大概也是因为有这样的心境,婆才能熬过那么多的苦难,没有怨怼、静静地安享晚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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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我妈妈刚从农村把婆接到云南,这应该是婆的第一张照片

婆经历过的苦难,于我都是故事。而我对婆的记忆,除了她对我的疼爱,就是我对她老人家的依恋。婆生育过四五个子女,最后只剩下我老爸一个。公也在1955年因意外去世了。我老爸大学毕业留在云南下关工作,老爸老妈还没结婚,老妈回川探亲的时候把婆接过去一起生活。所以我一出生,就是婆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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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婆初到云南下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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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婆在云南下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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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婆和爸妈、二姨等

小时候听大人摆龙门阵,说我一出生,婆就特别喜欢,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有一天老妈发现我的肩上有一排浅浅的牙印,原来是婆喜欢我得不知道怎么才好,抱着我咬的。后来怕伤着我,就咬我的衣服扣子,把我的衣服扣子都咬得只剩了半个。因为太小,我并没有这样的记忆,但婆抱着我亲我的样子却如在眼前。

我也曾经因为太喜欢婆而差点闯祸。这事我记得清楚。大约四五岁的时候,婆不知道去哪里了,也许是买菜,也许是办事,反正我大约有半天没见着婆了。从外面玩一阵回到家,看见婆回来了,高兴地扑过去搂住婆。当时婆正坐在小凳子上烧煤球炉,我在婆的身后,紧紧地勒住婆的脖子,吊着不肯松手,嘴里一连声地喊着婆。没想到把婆勒得气都喘不过来,也喊不出声儿,直到婆倒下把小凳带翻,连我一起摔在地上,我才吓得松开了手。

小时候,父母都忙于工作和政治运动,基本没有时间管我,都是婆在照管我。1968年,“文革”进入最混乱的阶段,云南下关武斗严重,老爸被关进了“五七”干校,老妈也在单位挨批,老爸让婆带着我逃回四川乡下老家躲避一段时间。我跟婆在老家呆了一年多,每天过着优哉游哉的日子。跟婆是最亲的,爸爸妈妈在哪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也不要紧,要紧的是要跟着婆。直到妹妹出生没人带,婆又带着我从四川返回云南下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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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幺公送我和婆从四川回到云南

我6岁左右的时候,二孃生了小女儿后没人带,婆曾经带着妹妹去景东二孃家帮着带小表妹。二孃的大女儿与我差不多大,到下关来跟我一起上幼儿园。这个时间段有多长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没有婆的日子里,我惶惶然、凄凄然,心里空落落的;去幼儿园总被人欺负,上了没几天死活也不去了。老爸仍被关着,老妈忙上班。那是我童年生活里唯一一段不快乐的时光。后来老妈带我去二孃家看婆,留有一张合影,我站在婆的面前,婆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的脸上有发自内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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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在二姨家终于又见到了婆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们全家已经回到四川一个偏僻的小镇,有一次婆回乡下老家玩,大概快有一个月了还没回来。我求了几次老爸要他去接婆回家,没有结果。一个周六的下午,我第一次跟老师撒谎,说要跟爸爸去乡下,请了一节课的假,拔腿就往老家跑。翻山越岭40里山路,天黑尽了才到老屋,扑进婆的怀里。吃晚饭时还不见我放学回家,爸妈找到学校,才知道我请假跑了。婆本来还准备再住几天的,第二天就跟我一起回家了。我打小柔弱乖顺,这次“壮举”已算是“骇人听闻”,完全不像我的行事作为。实在是我太想婆了,见不到婆就什么也干不下去。

看以前的老照片,小时候的我总是倚在婆的身边,长大了没法倚了,也要离婆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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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全家从云南调回四川白沙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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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婆、四姨婆、我们和二姨他们一家

婆给我留下的另外一个深刻记忆,就是特别爱读书。她对书的热爱,直接地影响了我们下一代、下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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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冬,婆在昆明翠湖

解放前,婆是一个字都不认识的,从小没有读书上学的机会,长大后更是要应对生活的艰难。老爸说,小时候无论生活多么艰难,婆都支持他读书,在家庭经济最困难的时候,婆也没有在老爸的学习费用上吝惜过,每年都把笔墨纸张准备得足足的。老爸能够得以知识改变命运,没有婆的支持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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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婆、二舅和我们一家在白沙中学

婆在解放后上了几天识字班,到云南后老妈又教她识了一些字。从此后,家务之余,婆总是手不释卷,只要见到有字的纸张,都会留下认真读一读。认的字多了以后,婆开始读大部头的小说,《红岩》《林海雪原》《李自成》等等,那会儿能找到的书,婆基本都读过。她还喜欢读报,每天老爸看完报纸,婆会把《参考消息》从一版到四版都读完。因此在没有电视的年代,婆却对世界大事、国家大事都很了解。一直到婆86岁高龄去世之前,她从来没有停止过读书。架着老花镜、捧着一本书,这就是婆慈爱之外的另一个形象。

我发蒙认字,就是婆教的。我的知识启蒙,也是婆给予的。小时候,婆喜欢给我讲故事,有的是戏文里的故事,有的是民间说书的故事,有的就是她读过的书。我最爱听婆讲《安安送米》,那曲折婉转的孝子故事,总是被婆讲得一步三叹。我记忆中婆讲的《红岩》《梁山伯与祝英台》,与我长大后自己看到的故事是不同的,但就是到今天,我也觉得婆讲的故事比书上写的生动多了。特别是梁山伯和祝英台,那样的浪漫和温润,是心中最美的爱情故事。

上小学后,我迅速地认识了许多字,关键是我会拼音和查字典了,我便又成了婆的“小先生”,婆读书的时候不认识的字就找我了,因此我又跟着婆读了更多的书,认识了更多的字。一直都记得婆在窗下读《红楼梦》的样子,光线从她的头顶漫射过来,给婆的周身镶了一道金边。婆戴着老花镜,扎着围腰,手里卷着一本竖版的《红楼梦》。这书婆读起来有些费劲,我就坐在婆的身边,随时给她说字。我的第一遍《红楼梦》就是这样读下来的。当时觉得黛玉啊、紫鹃啊这些名字真好听,恨不得给自己也改个这样的名字。后来我大概读过几十遍《红楼梦》吧,对它的喜欢,还得从跟婆共读《红楼梦》开始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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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婆在白沙中学

婆读书,是真的“读”,她不是一目十行地浏览,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声音来,特别认真。她的记性也好,教过她的字,很快就记住了。到晚年的时候,婆认识的字已经很多了,读书看报基本已经不用再找我们问了。读书,让婆的眼界宽广,心灵澄澈。我没有见过婆跟人吵架,也没见过她急赤白脸,她的不惊不怒、娴静大气,一定有书籍给予她的力量。婆去世后入葬故里,随葬的物品,我们只放了她的老花镜和几本书。

我眼里的婆,是一生都在忙碌劳作的婆。看不到婆年轻时候的殚精竭虑,看到的是婆老了以后,除了把我和妹妹带大,她还照料全家的生活,负责做饭、烧炉子、清洁等家务,一直到她很老很老,我老妈退休以后才完全接管了家里的家务。婆做的菜我最喜欢吃了,红烧的茄子、凉拌的野葱,自己腌的萝卜干、捂的红豆腐……就是现在,表弟一提起婆做的番茄鸡蛋汤,那叫一个香,口水都能流下来。那时候物资匮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能把简单的菜做出味道来,才是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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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婆在家中

我眼里的婆,是一辈子讲究干净整洁的婆。那时候婆跟其他同时代的老太太一样,穿的是斜襟衣服,颜色有深有浅,有时候甚至是雪白的棉布所做。无论何时,婆的衣服永远干干净净、平平展展。婆的头发,原来是长长的,编成辫子盘在头上,后来年纪大了剪成短发,无论长短,婆的头发都梳得整整齐齐、光光滑滑。我最喜欢替婆梳她长长的头发,带着皂角水、洗衣粉的香味。每天饭后的碗洗干净后,婆还要用干净清爽的纱布细细揩过,一点都不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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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婆与三姨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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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婆、家公、二姨、三舅和我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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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婆、家婆、二姨和我们一家

我心里的婆,是永远护着我的婆。怕我冷了,怕我饿了,怕我被人欺负了。小学二三年级,按照“五·七指示”,开门办学,我们要下田送秧青,背粪上茶山。这对于那些从小生长在农村的同学们来说,可能不是大事。对于刚从城市来到农村的我,连什么东西可以作为秧青送进田里都不知道,愁得直哭。婆总是给我抹去眼泪,拉着我的手,带着我上山帮我打一背篓秧青;帮我细细筛了煤灰,和上大粪做成肥料,让我光荣地去学校交差。初中时候,有一天婆看了我的《生理卫生》课本,里边说到生理期的时候要保持心情愉快,从此后我一到生理期,婆就总是特别在意我高兴不高兴……婆的爱,如涓涓细水,点点滴滴,在我心头。

当然,婆的高兴也是我的高兴,婆的喜欢也是我的喜欢。小学时候,我们经常停课去挖茶山,劳动结束后,我喜欢跟着几位农村同学,翻山走一条没有什么人迹的小道回家,可以沿路挖野蒜、摘野果,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捡蘑菇。我一定会把最好的果子仔细地包进手绢,回家喂进婆的嘴里。每当我把挖到的野蒜、野菜交到婆的手里,得到婆的夸奖,我就得意得如同得胜的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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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婆和我们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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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婆、三姨婆和我们一家

1979年,我老爸老妈回云南落实政策,一下走了快俩月。家里只留婆和我们姐妹俩。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应该由我照顾婆和妹妹,因此事事抢着去做,包括与人打交道。那是我第一次尝到人情的冷暖。婆总是放手让我去做,却是事事在后周全。

正像那些老照片上一样,越小的时候我离婆越近,越长大,却离婆越远。

高中以前,我很少有离开婆的时候。上了高中住校,我一个月才能见一次婆。1983年,考上北大,离家远行,要半年才能见到一次婆了。面对我的长大离去,婆仍然是淡定从容的,从没有听见她说过一句悲情的话语。刚到北京没多久,我就想婆想得不行。那会儿没有电话,只能在跟老爸的通信中知道婆的情况。一放寒假,立即回家。靠在婆的膝前,伸手到婆的小火笼子里烤着手,给婆讲一堆大学里的见闻。也会故意引个话题,让婆再讲讲她年轻时的老故事。说起以前,说起老爸小时候能读书,婆的脸上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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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我考上大学,全家为我送行

可惜这样的时候,我上大学以后太少了。工作以后更是稀少。工作后只有探亲假,一年才能见到一次婆。而婆,却一年一年地衰老了,在婆生命的最后三年,是我跟婆在一起时间最少的时候。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最爱的人(都住着一个最温柔的人)(24)

1984年春节,我大学第一个寒假回家

1990年春节回家,婆已经很衰弱,住进了医院。婆其实并没有什么致命的疾病,是多少年的劳累,特别是年轻时候的磨难,耗尽了她的精血。有一天,婆喘不过气来,让我给她剪剪脚指甲,说她要干干净净地走。我边给婆剪指甲,边大滴大滴地掉眼泪。剪完指甲,我把婆扶起来坐着靠在我的身上,婆的气息居然慢慢又匀了,不再那么难受。婆还是舍不得丢下我走,我喜极而泣。在医院陪了婆几天,婆又渐渐地恢复,能够出院回家。那一次能陪婆几天,是我最感安慰的事情。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最爱的人(都住着一个最温柔的人)(25)

1987年春天,我跟婆和三姨婆

那年国庆,宜宾南门大桥建成通车。大桥是我们单位下属设计所设计的,我的大领导要到宜宾参加通车典礼。我当时特别希望能跟着领导到宜宾参加典礼,就是为了能回家看看婆。刚工作不久的我,在领导办公室门口徘徊再三没能张口,终于未能成行。想着春节再好好回家陪陪婆。没想到一个多月后婆就走了,这一次,婆没有能够等到我回家。现在每次看见南门大桥,我的心都会疼。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最爱的人(都住着一个最温柔的人)(26)

婆八十寿辰留影

30年过去,我终于能够落笔写一写婆了,虽然仍几次落泪,虽然只写了我心中婆的万一,但终于完成了这个心愿。把家里能收集到的有婆的照片都翻出来了,婆的音容笑貌宛在眼前。那个最温柔的婆,会永远住在我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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