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播王欣为什么要做区块链（互联网技术的罪与非罪之辩论）

快播王欣为什么要做区块链（互联网技术的罪与非罪之辩论）“王欣有罪，罪在反抗，”在接受《侨报》记者专访时，广东盈乐律师事务所主任朱斌给出了这样的说法。他表示，该案重点在于“传播、淫秽、牟利”三个方面，“快播在传播色情、盗版视频的过程中，肯定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这并不是它赚钱的地方，根据以往的案例来看，不会重判。”“卖刀者”恐难逃罪责而公诉人则对王欣提出判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的量刑建议。在王欣和他的辩护律师看来，快播就是一卖菜刀的，不能因为菜刀杀人了，就说菜刀公司有罪。作为互联网“混沌”年代的代表人物王欣曾见证了从任性到理性，从免费到付费，透过这宗中国第一起因技术而进行的审判则可以看出，中国互联网新事物在发展时无法可依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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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创建被称为中国最好用的视频播放器到因“传播淫秽物品牟利”坐在审判席上，王欣用了7年的时间。

然而，他在法庭上与公诉人关于互联网时代传播与定罪的对话，则注定将流传更久的时间。

庭审中，快播公司及王欣等高管均称无罪，公诉人的发问、庞大律师团的辩护，“碾轧”、“技术并不可耻”、“技术中立”等热词蹿红网络。

而公诉人则对王欣提出判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的量刑建议。

在王欣和他的辩护律师看来，快播就是一卖菜刀的，不能因为菜刀杀人了，就说菜刀公司有罪。

作为互联网“混沌”年代的代表人物王欣曾见证了从任性到理性，从免费到付费，透过这宗中国第一起因技术而进行的审判则可以看出，中国互联网新事物在发展时无法可依的局面。

“卖刀者”恐难逃罪责

“王欣有罪，罪在反抗，”在接受《侨报》记者专访时，广东盈乐律师事务所主任朱斌给出了这样的说法。他表示，该案重点在于“传播、淫秽、牟利”三个方面，“快播在传播色情、盗版视频的过程中，肯定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这并不是它赚钱的地方，根据以往的案例来看，不会重判。”

朱斌认为，虽然被戏称为法庭“段子手”的王欣口才令人惊讶，但这样长达两年的在刑事上坚持不认罪、不配合调查的做法对他自己而言并无好处。据朱斌介绍，中国虽然没有英美法系国家的“控辩交易”制度，但九成以上刑事判决书中存在“认罪悔罪态度”。

“快播只是一个开始，并不是结束，”朱斌说，“但相关法律与现实存在脱节的情况。”

2016年1月7日、8日，北京海淀法院连续公审快播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牟利案。

王欣旧照

在庭审中，公诉机构需要提交证据证明以下几点：1，快播有传播淫秽物品的行为；2，快播高管故意或放任淫秽物品通过快播软件传播；3，快播在传播淫秽物品的过程中获利。而这三点也正是本案最大的争议所在。

在中国，“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罪”的规定是：“以牟利为目的，制作、复制、出版、贩卖、传播淫秽物品”。

2004年法规进一步对这项规定进行了解释：“明知他人实施制作、复制、出版、贩卖、传播淫秽电子信息犯罪，为其提供互联网接入、服务器托管、网络存储空间、通讯传输通道、费用结算等帮助的，对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以共同犯罪论处。”

尽管在快播公司被抽检的4台缓存服务器中，有21251个淫秽视频文件，占比超过70%。 作为旁观者，朱斌律师认为，这些视频是否能被证明与快播公司有关仍是疑点。“这得有行为的证据，如果只是抽样调查，并不能说明这就是快播公司干的。”他说。

对此，王欣本人的解释是，这些文件是为了方便用户快速观看和下载而采取的自动缓存措施，碎片化存储，快播不知晓内容。

这正是王欣在自辩中反复重申“技术无罪”的关键论据。在他看来，他所研发的快播只是一个基于P2P技术的工具。而P2P文件的数据传输是从一个用户到另一个用户，并不主要通过中间服务器，所以快播只是文件传输载体，并不是发起方。

王欣还表示，快播高层一直在按照深圳网监部门的要求管控有害内容，比如内部有110系统，通过关键词和网址黑名单来屏蔽色情内容的播放。戏谑的是，深圳网监部门还对快播的这一系统做出过嘉奖。

王欣的辩护律师赵志军在庭审结束后对记者表示，“技术无罪”是王欣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观点，“他一直坚持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做技术的人，如果这个技术有什么漏洞，政府认为它不符合互联网相应的要求，那国家就出一个标准来规范它，在没有法律禁止的情况下，他就可以去做。”

朱斌律师认为，从快播的技术而言，它的确无辜，“这一过程传播淫秽视频的主体，应该是把淫秽视频存在本地的数据上传者。”

“这并不意味着王欣就无罪，”朱斌说，虽然快播的主要盈利方式有资讯、广告、会员等，且最大的赚钱法宝在于流量，“这肯定和有色情视频有关，这种互联网模式的流量本身并不属于牟利，但其确实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除了技术本身是否存在传播色情的行为以外，朱斌也认为该案在审判程序、证据方面存在诸多漏洞。

就在大众都在认为快播事件的始作俑者是乐视时，王欣的辩护律师赵志军却表示，在2013年11月份，乐视网确实投诉过快播，但原因是快播侵犯了他的相应版权。这意味着，直到现在，仍不知道举报快播的主体是谁。

此外，该案件最开始并不是一个刑事案件，而是一个行政案件。从侵权的角度开始调查的，在发现淫秽视频后，将服务器移交给了公安机关调查。“因此，没有按照刑事诉讼办案的标准去做（调查），自然会造成先天不足。”

技术之罪不宜过重

王欣被拘捕后接受大陆央视采访。

争论归争论，但是从中国法庭以往的判决结果来看，恐怕这次王欣难逃罪责。尤其是在过去两年的执法环境之下。朱斌向《侨报》记者展示了其在判决文书网站上梳理的2015年与传播淫秽物品罪有关的668个案例，其中有罪辩护666份，无罪辩护2份，而这两份的无罪辩护最终并未被法院采纳，其结果依然以有罪来判决。

在犯罪类型上，除了少部分涉及开设网站收取会员费、广告费的，有655份都是涉嫌通过各种形式贩卖黄色信息，包括卖碟的方式、网盘的方式、网传、网播、刻录到手机/电脑/U盘/硬盘等各种方式售卖黄片、黄色读物的。这些案件的平均刑期1年多，缓刑的比例35%。

“在我看来，这些都比王欣的行为要恶劣的多，”朱斌称，“如果判10年，肯定是重了，而且是太重了。”他表示，他曾先后代理过两个“涉黄”案件，一个当事人因为组织小姐在桑拿提供色情服务被逮捕，最终判有期徒刑6个月；一个当事人因为通过网络贩卖色情电影被逮捕，在取保候审后最终被判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两年。

从这两个案件来看，“快播犯罪从主观恶性以及在犯罪行为中所起的作用，总不至于重过直接组织卖淫，也重不过在网络上直接贩卖黄色电影，因此我自己得出了有罪但轻罪的结论。”

朱斌认为，目前的预期结果与王欣的代理律师“罪轻辩护”的方式、以及王欣本人坚决不认错、不配合政府调查的态度有着密切的关系，“他就是一个斗士，想做一些抗争，但对于他的案子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

王欣的辩护律师之一赵志军亦对认罪与否可能产生的效果做出过预判。他的观点是，王欣并不担心不认罪就会加重判决，“他只要认罪，按刑法规定，刑期就是十年。所以，没有可以认罪轻判的空间。”

据朱斌介绍，中国虽然在法律条文上没有英美法系国家的“控辩交易”制度，但是司法实务中各种形式、方式的“控辩交易”实质上广泛存在的。“典型的例子就是《最高人民法院量刑指导意见》中就当庭自愿认罪从轻处罚的制度性设定，典型的表现就是存在于中国九成以上刑事判决书中存在的‘认罪悔罪态度’。”

判决影响互联网发展

“一部2004年的法律惩罚了互联网时代的创业代表，”在王欣接受审判后，中国互联网上也展开了对于快播案中的法律适用性的讨论。有未具名的法律研究者发文表示，《刑法》并不适合处罚王欣的所作所为。

从中国互联网发展的整体进程看，快播是在中国网络带宽资源和接入条件有限，而盗版和色情视频又大量充斥网络空间的特殊环境下出现的一个典型案例。

“如果给快播判罪，那么P2P这种技术是否就要停止？这对于创新而言是否也是一种巨大的打击？”阿里巴巴研究院学术委员会委员马旗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了担忧。

根据中国互联网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中心统计，2015年举报中心直接受理网民举报100多万件次，其中色情低俗类举报信息占比近65%。而云盘、网盘等在线存储工具，论坛、微博等互动平台，微信等即时通讯工具，几乎全部“沦陷”。

而这些创新产品在中国的推行时间并不久，如果法律长期与现实脱节，那么，对于这些企业而言本身就是危险。

在律师朱斌看来，对于互联网公司而言，单纯的利用技术避风港来规避风险已不太现实，快播的身上始终刻着互联网荒蛮时代的烙印。

快播案的积极意义在于，“加速中国治理互联网内容的法律法规体系的完善与细化，比如经常被提到的内容分级审查制度。”

据报道，直到现在中国仍没有分级制度来标明一部电影适合哪个年龄群体。它也不像欧美国家那样有电视“分界线”，把每天分成面向家庭的节目时间段和成人内容较多的深夜节目时间段。暴力电视剧有时甚至在公共交通工具上播放。

另一个担忧是，“一个快播倒下了，千万个快播站起来，”在王欣即将迎来最终结局时，有网友称，快播之死并不能让中国政府担忧的互联网色情产业终结。目前的色情和盗版影片将转战西瓜影视、吉吉影音等网站，而它们也许就是下一个在璀璨时坠落的快播。快播和王欣将成为中国扫黄的祭刀牲，但是这把大刀还能砍掉什么还值得观察。

快播案庭审语录

1.王欣：约炮不可能成就陌陌的今天，假货不能成就淘宝的今天。满足小众的需求不能成为主流。

2.王欣：色情网站不是互联网的主流，不信你找两个色情网站给我看看。

3.快播辩护人：微信工具从开发到现在，有多少刑事案件是通过微信传播淫秽视频的，还有百度云，网易云，这个云那个云的，对还有QQ，QQ最严重。为什么不去关停腾讯公司，百度公司。

4.快播辩护人：类似快播的案件，日本有，美国有，技术公司是不承担责任的。快播案在国内是第一起，很有代表意义。

5.快播辩护人：我们手机天天都能收到诈骗信息，为什么中国移动不转型？

6.王欣：如果你们听说了快播是一个看色情网站的播放器，您会安装吗？我相信不会安装。我恨色情网站咬牙切齿，他们抢走了我们用户。快播不是色情网站的受益者，是受害者！

7.王欣：我们不具备做内容的基因，做技术不可耻，坚持做技术的人很难得。

侨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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