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最适合去以色列(于特拉维夫看海)
什么时候最适合去以色列(于特拉维夫看海)特拉维夫,春天的山丘面对我和同伴们的“一万个为什么”,她总是很耐心地解释,不厌其烦,从摩西出埃及记,耶稣受难、复活,犹太人大屠杀一直讲到以色列建国,多次中东战争,有一个同行的小伙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犹太人是不是都很聪明?”她笑呵呵地摇了摇头。接待我们的女导游叫Romi,35岁上下,戴着一副厚眼镜,还有深邃的眼窝和长睫毛。很多年前她在台湾学习中文,并且生活过一段时间,回国之后在一家书店打工,随着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前往以色列,她的中文也派上了大用场,于是成了一名全职导游。Romi坐在副驾驶上,开车的司机名叫Kobi,他是一个大块头,身材强壮。车还没启动多久,Romi就拿出一张用的已经有些破旧的、中文版的以色列地图,然后指给我们看哪里是耶路撒冷,哪里是加利利湖,哪里是伯利恒(耶稣出生的地方),哪里是死海,哪里是约旦和叙利亚。Romi做事很认真,也很勤恳,跟大部分犹太人一样工作努力,她在笔记
刚到以色列的时候,当地人告诉我,这里实际上有两个国家,我愣了一下,以为他说的另一个是巴勒斯坦,实则不然,他说的是特拉维夫和耶路撒冷,两个同时被称为首都的地方,一座年轻、浪漫、艺术、光照充沛,另一座古老、神圣、沧桑、一沙一石都有自己的故事。
以色列人常常说:“在耶路撒冷祈祷,在特拉维夫玩耍”。虽然只有短短40分钟的车程,但是两座城市个性迥异,连气候都有些差异,特拉维夫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朝气蓬勃,即便是冬天,太阳也能把你晒的睁不开眼睛,但是耶路撒冷不一样,它多愁善感,还爱哭,时不时会下雨,当你午后走上橄榄山俯瞰古城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在雨后看到彩虹。
可能在很多人看来,以色列就是犹太民族 、古老宗教、考古挖掘和中东极端冲突的同义词。在我踏上这片土地之前,还有朋友善意地提醒我,“以防万一,出门一定要打出租车,因为发生在以色列的爆炸袭击经常发生在公交车上”。我懂他。小时候看《新闻联播》,在国际新闻里,总是能听到两个地名:加沙地带和约旦河西岸地区,而且总是和爆炸、袭击相关,让人不寒而栗,也很容易让人将这个国家和危险画上等号,但事实绝非如此。
当地时间早上5点多,天蒙蒙亮,天气还有些微凉,我们一行6人从北京飞抵特拉维夫。
接待我们的女导游叫Romi,35岁上下,戴着一副厚眼镜,还有深邃的眼窝和长睫毛。很多年前她在台湾学习中文,并且生活过一段时间,回国之后在一家书店打工,随着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前往以色列,她的中文也派上了大用场,于是成了一名全职导游。
Romi坐在副驾驶上,开车的司机名叫Kobi,他是一个大块头,身材强壮。车还没启动多久,Romi就拿出一张用的已经有些破旧的、中文版的以色列地图,然后指给我们看哪里是耶路撒冷,哪里是加利利湖,哪里是伯利恒(耶稣出生的地方),哪里是死海,哪里是约旦和叙利亚。
Romi做事很认真,也很勤恳,跟大部分犹太人一样工作努力,她在笔记本上用拼音(她还不会写汉字)密密麻麻地写下了我们8天的全部行程,并且还做了各种标注。
面对我和同伴们的“一万个为什么”,她总是很耐心地解释,不厌其烦,从摩西出埃及记,耶稣受难、复活,犹太人大屠杀一直讲到以色列建国,多次中东战争,有一个同行的小伙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犹太人是不是都很聪明?”她笑呵呵地摇了摇头。
特拉维夫,春天的山丘
到特拉维夫后的第二天,正逢每年一次的马拉松,我不是一个长跑爱好者,但是那一刻,我有想加入他们的冲动,因为这座城市里不仅有4000多年历史的雅法古城,还有一条迷人弯曲的海岸线,柔软的细沙,长长的栈道,还有长睫毛、大眼睛的帅哥美女。
特拉维夫的英文是Tel Aviv,在希伯来语里,它的意思是“春天的山丘”,可是,大海才是这座城市在我大脑里存下的第一张照片,留下的第一个声音。
我们住的酒店就在地中海边,白色的游艇安静地停在港口,随着波浪轻舞,人们在海边散步,遛狗,打坐,打排球,冲浪,骑单车,情侣们躺在沙滩上接吻,那些原本可能存在我脑子里的成见瞬间都被海浪冲刷的一干二净。
在我看来,旅行很重要的一个目的在于发现惊喜,并且打破成见,在这个意义上,特拉维夫是一个很好的旅行目的地,因为它不符合你的一切预设,没有沙漠,没有遍地的柑橘园,路上也没有那么多荷枪实弹、巡逻的士兵,也没有人手一本书。反倒是眼前湛蓝的地中海,街边的咖啡馆,街头艺术家,欢盈的城市氛围让你很难相信你已经置身于中东,而不是西班牙、意大利或者是希腊的某个海滨城市。
相比于上下三千年历史的耶路撒冷,特拉维夫实在是太年轻,它才刚走完一个世纪,但是它更国际化,更富朝气,更开放(中东地区的同性恋天堂),更世俗,也更American。它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年轻人喜欢这里的自由和活力。
Romi说,特拉维夫大部分都是犹太人,但不是所有人都信仰犹太教,比如她自己。行走在特拉维夫,你很少能看到穿着大衣,戴着黑帽,留着络腮胡,鬓发垂颊的传统犹太教徒,在路上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那个小个子,爱唠叨,总是拿犹太人开玩笑的犹太裔艺术家伍迪·艾伦,想象着如果他来特拉维夫拍一部爱情片会是什么样子?
对于流散了上千年的犹太民族来说,特拉维夫是第一座真正属于他们的城市。
19世纪末,犹太复国主义(也称锡安主义)的小火苗被点燃,欧洲犹太后裔陆续来到这块在《圣经·旧约》中被称作“流着奶与蜜的地方”,但实际上,特拉维夫当时还是一片不毛之地,是真正的荒漠,当时雅法古城里大部分都是阿拉伯人,地价昂贵,于是犹太后裔在雅法的北部郊区购买土地,兴建定居点,种植柑橘,开咖啡馆、剧院,办报纸,受到当时欧洲花园城市运动的影响,犹太后裔在特拉维夫设计了宽阔的林荫大道以及风格各异的建筑。
在特拉维夫的两天,Romi带我们走了很多地方,历史超过4000年的雅法古城,罗斯柴尔德大道,新建的Manshiya老火车站(上个世纪有一条用于连接雅法和耶路撒冷的铁路),艺术气氛浓厚的Neve Tzedek区,还有一个混杂着蔬菜,水果,鲜花,糖果和各种香料味道的Carmel露天市场。
那两天,Romi一直很忙,因为以色列到处都是历史,而我们又知之甚少,了解到的东西又无法串联在一起,像是一堆四处散落的碎石。她一会儿她指着一栋建筑说这里是以色列1948年宣布建国的地方,一会儿要跟我们解释什么是包豪斯建筑风格,一会儿还指着一块断壁说这里曾经是奥斯曼帝国的遗迹。
尽管特拉维夫是真正意义上第一座犹太城市,但是经过100多年的发展,宗教、历史都已经不是这座城市最明亮的标签,高科技才是。
在特拉维夫的第一天,我们被领进了一个名为Innovation Center的地方,它在当地证券交易所的旁边,面积不大,很低调,只有一个展厅和一个有七八排座位的活动室,墙上醒目的写着“State of Mind“,大概可以翻译成“思想国”。
领我们进入展馆的是一个20来岁的姑娘。据她的介绍,这个创新中心实际上也是一个start-up(创业公司),名叫Taglit Birthright Israel,主要目的是吸引全世界各地的犹太人来到以色列进行游学,社交并且和当地企业家进行交流。
放眼全球,在科技最发达的硅谷,有很多了不起的犹太后裔,包括Facebook的创始人扎克伯格,现任FacebookCEO的雪莉·桑德伯格,谷歌的两位创始人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英特尔创始人之一的安迪·格鲁夫,高通创始人之一的艾文·雅各布等等。
我问那个姑娘:“以色列的创业精神从何而来?”,她的回答简单明了:“因为以色列这个国家就是全世界最大的start-up”,真是一语中的,有什么比在一片沙漠中建立起一个国家更艰辛的创业道路吗?
犹太人的创造力是从思辨开始的,正如以色列作家阿莫斯·奥兹所说,犹太教和以色列人始终是“....一种怀疑和争辩的文化,一种解释、反解释、重新解释、反对性解释的开放式自由问答游戏。从犹太文明开始存在的那一刻起,它就是一种善辩的充满争论的文明。”
在《创业的国度》(Start-Up Nation)这本书中,作者写道:“今天的以色列之所以能够如此强大,是多种因素交织的结果,建国者的爱国主义、使命感、短缺意识和灾难意识(书中还提到很重要的一点是以色列的预备役制度,消除了其他国家常见的等级制度),以及以色列和犹太人骨子里的好奇和逍遥自在的秉性。
沿途的风景记忆
在来以色列之前,如果没时间看上两三本书,最好能够上维基百科查一下:大卫王,所罗门王,大希律王,第一圣殿,第二圣殿,哭墙,十字军,不然你很容易被眼花缭乱的历史弄的云里雾里,然后到处和石头拍照,失去了旅行的真正意义,如果实在是没时间啃两本厚书,那就看看日本人池上彰写的《图解伊斯兰世界》和知乎上的《以色列:一个国家的诞生》吧,简短又实用。
在凯撒利亚国家公园(Caesarea National Park),我们就看到很多破石头。凯撒利亚距今已经有2000多年的历史,坐落于地中海边,这里仍然保留着罗马时代的许多痕迹,包括一个气势恢宏的半圆形剧场和赛马场,倒是和《权利的游戏》当中的场景有几分神似。
我们一路向北,来到以色列最北部、和黎巴嫩交界的罗什哈尼克拉(Rosh Hanikra),一个被称为“鸽子洞”的旅游景点,实际上它是一个地下岩洞,我保证那是我见过最美的一小片海,外面是白色的巨石峭壁,像蓝宝石一样的海水在地下流淌,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呈现出美妙的色彩。
以色列地处地中海东岸,是古代重要的贸易中心,更重要的是,它是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发源地,历史上被无数次的占领和侵略,造成的结果是,它的历史犹如迷宫一般复杂。
在以色列,你会发现历史是可以叠加的。在拥有5000多年历史的阿卡古城(Old City of Acre),它的地底下依然保留着完整的1000年前十字军东征时代的建筑样貌,但是在地面上,它却是一番伊斯兰风情,有清真寺,有中东风格的市集,有老人抽着水烟,还有绝美的海边日落。
我们的车一直开,到了海法,一座美丽的海滨城市,看到了依山而建的巴哈伊教(一种年轻的宗教)空中花园,因为是建在山上,所以无论是从上往下,还是从山下往上看都觉得极为壮观,不过有些遗憾的是,它不允许其他宗教信徒或者是游客进入,只能远远观赏。
旅途中我们路过了很多教堂,绝大部分都跟耶稣基督和圣母玛利亚有关,但是由于我对宗教历史实在是不了解(看了也是总忘),这些没有让我觉得有多少共鸣。
相对于圣经中的故事,我对以色列建国之后的历史更感兴趣,而中东战争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戈兰高地(Golan Heights)是一个绕不开的前线。它位于以色列和叙利亚的边境,两国在这里曾经多次交火,但是这里早已经回归平静,在兵头山(Mount Bental),有两个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军官正在用望远镜观察对面叙利亚的动静,而山头上除了游客之外,还有各种用废弃武器制作而成的、形态各异的雕塑作品,倒是很符合中国人所说的“铸剑为犁”(圣经里也有一句对应的:They shall beat their swords into ploughshares)。
从兵头山下来,我们驱车前往加利利湖(Galilee),我突然想起来《醉乡民谣》那部电影,男主角在车里一个人一边弹着吉他一边唱着:"Come along and follow me;We will go down to Galilee;Green green rocky road;Promenade in green。开车从北往南,道路两边都是green green的,有牧场、有奶牛,还有金灿灿的油菜花。
以色列的“乌托邦”
随着旅程的进行,我发现以色列还隐藏着第三个国家—基布兹(Kibbutz),一个充满了社会主义色彩的“乌托邦”。
在希伯来语里,基布兹是“团结”,“聚集”的意思,在中国,它对应的是上个世纪60年代中国的“人民公社”。我对于基布兹的兴趣,源于之前看的一本书:《我的一生》,以色列第一位女总理果尔达·梅厄的自传,从这本书上,我才知道基布兹的存在,也才知道很多像梅厄夫人这样的复国主义者当初都怀有一份社会主义理想。
书里有一个细节让我非常诧异和不解,所有参加了基布兹的成员,他们的孩子必须由集体统一照顾,作为母亲的梅厄夫人只有探望的权利,不能把ta们带在身边抚养长大,这难道不是有违人性吗?我很好奇以色列的“人民公社”现在怎么样了?
带着疑问和好奇,我们一行人来到Ginosar进行参观,这是一个建于1937的基布兹(比以色列建国时间还要早11年),它位于加利利湖旁边,戈兰高地南部,对岸是约旦,在1948年独立战争时被毁过一次,之后才重新修建。
Ginosa基布兹里现在大概有130户家庭,大人和小孩加起来差不多500人,我们当天去的时候,看到的绝大部分都是老人,基布兹虽然不算破败,但是明显缺少活力和朝气,像一家养老院。
那天中午太阳特别大,出来接待我们的是70来岁的Dan,他穿了一条蓝色牛仔裤,带了一副墨镜,微微驮着背,但是说话声音特别洪亮,他父母来自波兰和当时的捷克斯洛伐克(现在已经一分为二),而他出生之后一直生活在这儿。
“在基布兹,每个家庭都有一栋房子,面积都是120平米左右,无论这个家庭有多少小孩。我们没有私人财产,所有的建筑、动物、农作物都属于公社,所有的孩子接受的教育都是一样的,从0到大学一年级都是基布兹出钱,我们必须要把所有的工资其他所得都上交给基布兹,然后基布兹每个月给我们同等的预算,让我们可以买吃的,买穿的,付电影等等。“Dan向我们介绍。
除了农业之外,Ginosa还有一家生产塑料管的工厂,而基布兹居民80%的工资都是这家工厂发。他觉得是这家工厂给他们提供了过上“高水平”生活的可能性。很有意思的是,他说,基布兹给每个家庭都配备了汽车、电视、还有”愚蠢“(stupid)手机和网络。
我不知道为什么Dan会说手机和网络是愚蠢的,可能是他想要回到那个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纯真“年代,认为手机和网络打破了基布兹的宁静,扰乱了他们的生活节奏,让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被外面的世界所吸引,而对基布兹丧失了认可。
Dan不得不面对的一个事实是,基布兹在以色列的地位正在下降,数量也在逐渐减少(但是也有世界各地的“理想主义者”加入),对此他也感到又些无奈,他说,基布兹不是监狱,人们可以选择离开。
“我们给所有的居民提供全面的医疗保险,我们没有富人,也没有穷人。不管你是谁,是企业高管还是普通工人,他们的生活水平都是一样的。”Dan颇为自豪地说。
虽然这个基布兹附近有很多水源,比如加利利湖和约旦河,但是他们不能直接从里面抽水。据Dan的介绍,在以色列,每个农场都有一定的用水指标,正是因为这样,基布兹很难扩张土地,加大农业的种植面积,因此才转而发展工业,也就是那个塑料厂,但是在这个塑料厂工作不全都是基布兹成员,还有外面的人。
在基布兹,有两套管理系统,一套是经济方面的,主要是负责经营农场和工厂,另一套是社会管理,主要是负责处理成员之间的关系,孩子的教育,健康等等。每四年,他们都要进行选举出管理基布兹的人,Dan说了一句话让我印象非常深刻,“如果你让一个人在很高的位置坐了很久,他会忘了他从哪里来 ,要到哪里去。”
“这么多年,基布兹发生了哪些变化?”我问Dan。
“完全不一样了,当我还是一个小孩的时候,基布兹有专门照看小孩的房子,父母不在我们身边,也不跟我们睡。但是到了1991年,我们改变了这种制度。”Dan说。
我很好奇在那个特殊年代,这种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而是在集体环境中成长的小孩,他们的性格方面会不会有缺陷,会不会和父母之间比较疏远,但是话还没问出口我就被带着去参观农场,但是,永远不要小看以色列的农场,也不要觉得基布兹是落后的代名词,实际上那里到处都是高科技,最有名的当然是滴灌技术,通过电脑控制水量和肥料,从而达到节水的目的。
尽管以色列人口不多,又拥有加利利湖,旁边还有约旦河,但是他们仍然是一个极度缺水的国家,通过滴灌技术(在以色列,只要能看到绿色植物,旁边一般都有细细的水管),他们硬是在沙漠之中耕种出了一片片绿洲,不仅粮食可以实现基本自给自足,而且生产的水果蔬菜可以出口到欧洲很多国家,Ginosar也是其中之一。
在特拉维夫,人们在追求自由、充盈;在耶路撒冷,人们在追求信仰、平静;在基布兹,过去的人们信仰的是平等和团结,但是随着时代的前进,这种信仰的土壤早已松动,这种“理想主义”还能在以色列存续多久呢?
耶路撒冷,我怕误读的一座城
在去耶路撒冷之前,我们去了马萨达,一座沙漠上的堡垒,同时也是以色列的圣地。
马萨达的海拔不到100米,但是因为东部有海拔—400多米的四害,因此地势显得比较高。它的山壁非常陡峭,几乎是90度垂直,山顶却出乎意料地平坦,南北长约600米,东西宽约300米,因此易守难攻,大部分人都是乘缆车上山,但是也有人顶着太阳沿着蛇形的沙石路徒步上山。
从远处看,马萨达就像是一座孤独的沙漠堡垒(在希伯来语里马萨达就是城堡的意思),看起来令人心生敬畏。在晴朗的日子里,或许还能隐约看见远处耶路撒冷模糊的轮廓。
我是从《我的应许之地》这本书中知道马萨达这个地方,它对于马萨达的历史有很详细的阐述。
“哈斯蒙王朝首次在这个自然的堡垒上人为建造了这座要塞。他们于公元2世纪建造了马萨达,在此后的100年中,马萨达要塞被称为世界上最强大的要塞。但是使马萨达成为一个建筑传奇的却是希律王(King Herod)。在公元前36年至公元前30年,他围绕着岩体修建了带岗楼的掩体墙,建造了瞭望塔、兵营、华丽的房屋、宽敞的仓库、石头雕刻的水池,并将所有这些都纳入一座惊人的宫殿。”
“当公园66年爆发犹太人反对罗马帝国的大起义时,马萨达是义军攻占的第一个要塞。公元70年,罗马人镇压了起义,占领了耶路撒冷,摧毁了寺庙。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一小群犹太教的坚贞教徒坚守马萨达,进行最后的徒劳反抗。公元72年,罗马第十军团包围了马萨达。公元73年春,军团准备攻入要塞。在进攻的前夜,960年马萨达男子、妇女和儿童自杀身亡。他们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愿屈从罗马人的统治。”
马萨达被攻破之后,犹太人开始流散到世界各地,对于犹太人来说,马萨达是一种民族精神的象征,他们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意被奴役。
如今的马萨达只剩下断壁残垣,令人唏嘘。但是Romi告诉我们那里曾经是罗马时代奢华宫殿的代表,在那里,我们看到考古队,几个年轻人还在打捞被埋在黄土之下的记忆碎片,天空中偶尔会有乌鸦飞过,倒是给天空增添几分悲凉。
我们的车继续南下,来到了最后一站—耶路撒冷。
《三联生活周刊》的记者何潇曾经在去过耶路撒冷之后这样感慨:“许多来到耶路撒冷的人,在来到这里之前,已经开始想象该如何描写这座城市。然而,当他们来到这里,往往发现自己的预设是错误的,又或者,相较于这个城市的深厚,他们的停留是如此之短,浅薄到不能对之做出任何评论。任何一种揣度,都是误读。”
我怕误读这座城市。
当车慢慢驶入耶路撒冷的时候,你可能会想为什么是这里?它的神圣性体现在哪里?从地理上看,这个地方远离地中海海岸的贸易路线,这里缺水,夏季阳光曝晒,冬季寒风凛冽,嶙峋的岩石参差不齐,而且不适合定居。
在《耶路撒冷三千年》那本书里,作者西蒙·蒙蒂菲奥里这样解释,“这座城市的神圣性源自犹太人作为特选子民的“例外论”,即耶路撒冷是上帝挑选的城市,巴勒斯坦是上帝挑选的土地。”这种“例外论”也被后来的征服者—基督徒和伊斯兰教徒们所接受,他们也将它奉为“圣城”,这座城市的神圣性在历史的长河中变得愈发坚不可摧。
耶路撒冷曾经被无数次地占领和推翻,但是它的历史从未中断,从一沙一石中你仍然能找到不同的历史时期以对应。西蒙·蒙蒂菲奥里在书里写道,在耶路撒冷,“不仅有相对的两方,还有许多相互联结、相互重叠的文化和不同层次的忠诚”——它是一个由阿拉伯正统派、阿拉伯穆斯林、塞法尔迪犹太人、阿什肯纳兹犹太人、哈雷迪犹太人、世俗犹太人、亚美尼亚东正教徒、格鲁吉亚人、塞尔维亚人、俄国人、科普特人、新教徒、埃塞俄比亚人、拉丁人等组成的万花筒。
行走在耶路撒冷古城里,我们穿过各种小商品市场,尽量走遍并且触摸那些圣迹:耶稣受难的苦路,圣墓大教堂,哭墙(Western Wall),也正是在哭墙,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多虔诚的传统犹太教徒,他们手捧宗教经典,面朝城墙,摇晃身体。
在耶路撒冷,你不太能感受到各种宗教之间的对立和仇视,犹太人、基督徒、阿拉伯人、爱美尼亚人各自拥有这座古城的一部分,他们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耶路撒冷。
“耶路撒冷是一座具有连续性和共存性的城市,这里的人们不符合各大宗教传说和后来的民族主义叙述的狭隘分类。”西蒙·蒙蒂菲奥里在书里写道。
当天下午我们去了犹太人大屠杀博物馆(Yad Vashem),带我们参观的是一名奥斯维辛集中营幸存者的女儿,她义务为博物馆服务了几十年,在博物馆里,我们看到了浩如烟海的史料,讲述那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是如何一步一步发生的。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在博物馆待上整整一天。到了晚上,我们在大卫塔下看了一场灯光秀,一部耶路撒冷浓缩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