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纲讲天津混混的单口(郭德纲说标准天津馃子)
郭德纲讲天津混混的单口(郭德纲说标准天津馃子)但是那个时候为了赶数量,早点铺半夜炸,早晨卖。大筐箩里,馃子一掐挤一掐,一层压一层,热馃子成了凉绵条。如高英培在相声里说的,馃子搁一宿都皮条了,吃的时候得用牙往下拽!所以要想吃顺心顺口的馃子,就得靠关系。高英培范振钰的相声《不正之风》,有一段经典剧情:“徐姐,来俩馃头……我们关系户!”在80年代,老百姓买馃子确实十分困难,一般得排半小时队,有些馃子铺还搞硬性搭配,馃子和大饼、烤饼、烧饼、馒头、蒸饼等搭配出售,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馃子好吃,属于紧俏货。在80年代,虽然早点铺里卖的主要是棒槌馃子,偶尔有馃篦、馃头、糖皮、大馃子饼、大糖馃子饼、鸡蛋盒,但实际上,馃子铺给职工技术培训的时候,还有老师傅传授——套环、四个头、八批、抓髻、糖抓髻、糖盖、糖三刀、糖梯子、花云瓣、“鞋底”“老虎爪”等,共十八种油炸馃子的做法。当时天津的棒槌馃子有官方的市场标准:每根馃子长度要达到一尺以上、老红色、不开条、不
郭德纲曾说:“天津的油条,得一尺长,不够一尺,从别的上面掐下一截儿也得给凑够一尺。炸出来是枣红色的,又酥又脆。”北京叫油条,天津叫棒槌馃子,特点是酥、脆、香、咸。但是,记忆中80年代的天津,很少能吃到新出锅的馃子,为什么呢?还得慢慢道来。
馃子在天津是纯早点。最早天津卖早点的地方,叫“豆腐楼”。煮豆浆的大锅“咕噜噜”冒泡,小店里总是充溢着热腾腾的雾气和清香的豆浆味。天津人管豆浆叫浆子,浆子盛在碗里,很快便可挑起皮儿来,馃子是浆子的绝配,喝浆子离不开馃子。
不可能天天吃得起馃子,或者连老豆腐也吃不起的穷人,就带一块饽饽或者干馒头,到豆腐楼买一碗浆子,要求伙计“小碗浆子大碗盛”,小碗浆子只收三分钱,用大碗盛,可以稍微多盛一点。
过去早点铺算账都用竹牌。吃早点的人排队买竹牌,然后拿着竹牌去不同的窗口,排队换烧饼、排队换馃子、排队换豆浆或豆腐脑。所以吃一顿早点,得挨四回个儿,等半个来钟头。这种形式始于1953年,按当时管理部门的说法,竹牌售货法优越于一手钱一手货的售货方法,可以使售货效率提高,减少顾客等候时间。其实到现在,天津还有早点铺用这种方法。
在80年代,虽然早点铺里卖的主要是棒槌馃子,偶尔有馃篦、馃头、糖皮、大馃子饼、大糖馃子饼、鸡蛋盒,但实际上,馃子铺给职工技术培训的时候,还有老师傅传授——套环、四个头、八批、抓髻、糖抓髻、糖盖、糖三刀、糖梯子、花云瓣、“鞋底”“老虎爪”等,共十八种油炸馃子的做法。
当时天津的棒槌馃子有官方的市场标准:每根馃子长度要达到一尺以上、老红色、不开条、不并条、不落绵、不大头小尾。每五个馃子重量是三两九至四两二为合格。不像现在,小贩想弄多大,就弄多大。那时候天津有好几个行业内有名的炸馃子师傅,像红桥区丁字沽新村回民食堂的刘义洪还是市级劳模,首善街俊声号馃子铺的王荣、河北区的王云清都是大行家。
怎么才能把馃子炸好?一是要根据季节变化投料,冬天气温低,和面要用温水,放碱、矾的比例各占一半,三伏天面团发酵时间短,和面要用凉水,兑碱数量要多于矾。二是一盆面要揣三遍,揣四百下。三是炸的时候,馃子要一个一个下锅,同时下锅的馃子多了会影响质量,一口锅每小时炸25斤馃子最合适。四是油温要保持在230—240℃,馃子下锅后,每个馃子要翻动八到十下。另外还要保证馃子个头均匀,吃起来挺条、香脆。
高英培范振钰的相声《不正之风》,有一段经典剧情:“徐姐,来俩馃头……我们关系户!”在80年代,老百姓买馃子确实十分困难,一般得排半小时队,有些馃子铺还搞硬性搭配,馃子和大饼、烤饼、烧饼、馒头、蒸饼等搭配出售,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馃子好吃,属于紧俏货。
但是那个时候为了赶数量,早点铺半夜炸,早晨卖。大筐箩里,馃子一掐挤一掐,一层压一层,热馃子成了凉绵条。如高英培在相声里说的,馃子搁一宿都皮条了,吃的时候得用牙往下拽!所以要想吃顺心顺口的馃子,就得靠关系。
“关系户”卖馃子理直气壮,大摇大摆进里屋,买三两馃子、半斤大饼。排队的有人喊:“自觉点!排队!”但“关系户”不管这套,买完出来,冲着大伙说:“你们哪一个都比我权大?我就这么一点儿权,还不让我用?”排队的人也没话说。
80年代,红桥区咸阳北路早点铺,炸一种特制的馃头,个大色正,又酥又脆。但是来买早点的,一律只卖棒槌馃子,这种大馃头只有附近副食店、菜店、饭馆、土产店、煤店等商店的售货员,以及熟人、亲戚、朋友才能买到,这些人和早点铺都是“关系户”。
但是换位思考,在早点铺工作,也确实不容易。每天夜里三点上班,屋子里面点着好几个大炉灶,一个炸馃子,一个烙大饼,一个熬豆浆,一个熬老豆腐卤子,油烟弥漫,尤其是夏天,如落身于炉膛,腹背受炙,一呆就是七八个小时,人人大汗淋漓,身上的裤褂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当时饮食行业规定,在正餐饭馆直接挨近炉火工作的,每天可领一角钱“烤火费”,而早点铺一律不得“享受”,不论你是否靠近炉火,也不管你室温有多高。
改革开放后,个体户慢慢出现。1980年,住在河北区天纬路的李树林夫妇,领了炸馃子营业执照,凑了60块钱资金,买了油锅、面盆、炉灶、案板。没想到区粮食局业务科告诉他们:我们只供国营、集体饮食店和街道自营、代营点。这样一来,他们的馃子铺只好去买议价面粉和食油,炸出来的馃子卖得贵,没人买。
这种情况逐渐改善。1983年,霸县胜芳农民何金堂在中山门农副产品市场内开了一个馃子铺,用豆油和标准粉炸大馃子饼和馃篦,不收粮票。馃子饼每斤六角,馃篦一角一个,每天从早晨五点开始炸,一直卖到下午两点,每天能卖三十斤面的馃子。
随着市场变化,早点铺的棒槌馃子卖得渐渐不行了,炸多了卖不完,论堆儿处理也没人买。业务不景气,职工拿不到奖金,发工资都困难。卖馃子的大多改成了个体户,但是问题又来了,个体摊用油一不过滤,二不定期更换,更有甚者使用地沟油,还有的掺了发泡剂或洗衣粉,炸出的馃子又挺又脆,但是有毒。正宗天津小吃棒槌馃子,自此几乎失传。(文:何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