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苗电影帅不过3秒的豪横片段(巨星苗苗一一资深功夫影迷谈谢苗的动作风格与表演特点)
谢苗电影帅不过3秒的豪横片段(巨星苗苗一一资深功夫影迷谈谢苗的动作风格与表演特点)《目中无人》一片在爱奇艺云影院公映之后,口碑炸裂、好评如潮,主演谢苗也因而倍受瞩目和夸赞,来自年轻观众的追捧远甚从前。近两年来有此风头的网络电影,我知道的只有这部和2021年上线的时装动作片《东北警察故事》。这两部都是我特别喜欢的片子,不仅由于魏君子老弟主持的“轻刀快马”公司是其主要出品方,更因为觉得它们有着香港动作类电影巅峰时期经典作品的风范。这是我在网络电影《目中无人》刚在网上做宣传时,对照影片海报写的一首顺口溜,得到了该片制片人魏君子的夸赞。其实我那时对影片故事毫无了解,只知道其原名叫“盲侠”,主演是我的忘年之交谢苗。明眼人一看便知,这首顺口溜中包含了两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著名电影:《新少林五祖》和《赤子威龙》,都是黄金时期的李连杰和年仅十来岁的童星谢苗合作出演的影片。“小苗”当然是指谢苗,虽然他如今不小了,但我一直随着介绍我们相识的计哥春华叫他“苗苗”,没当他多大。“虬髯客”则是由
曾携五祖出少林
父子威龙杀气纷
小苗今是虬髯客
拔剑目中哪有人
这是我在网络电影《目中无人》刚在网上做宣传时,对照影片海报写的一首顺口溜,得到了该片制片人魏君子的夸赞。其实我那时对影片故事毫无了解,只知道其原名叫“盲侠”,主演是我的忘年之交谢苗。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首顺口溜中包含了两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著名电影:《新少林五祖》和《赤子威龙》,都是黄金时期的李连杰和年仅十来岁的童星谢苗合作出演的影片。“小苗”当然是指谢苗,虽然他如今不小了,但我一直随着介绍我们相识的计哥春华叫他“苗苗”,没当他多大。“虬髯客”则是由海报上他的形象启发,不仅因其角色颊满黑髯,而且感觉一定是位侠之大者。至于“目中哪有人”的问句,看过全片后方觉得准确——“盲侠”亮剑必杀的不是人,是魔!
所以,这首顺口溜主要是专写谢苗的,概括了我个人对他演艺生涯的粗浅印象。谢苗在“朋友圈”里看到后,只是点了个赞,可能是觉得我这位老哥忽略了他中间好长好丰富的一段成长历程吧。
《目中无人》一片在爱奇艺云影院公映之后,口碑炸裂、好评如潮,主演谢苗也因而倍受瞩目和夸赞,来自年轻观众的追捧远甚从前。近两年来有此风头的网络电影,我知道的只有这部和2021年上线的时装动作片《东北警察故事》。这两部都是我特别喜欢的片子,不仅由于魏君子老弟主持的“轻刀快马”公司是其主要出品方,更因为觉得它们有着香港动作类电影巅峰时期经典作品的风范。
我本有就这两部影片再写影评的冲动,但头一部因故错过,很久之后才看到;今年这部又热评累牍,自忖无甚独到,难免跟风就俗,故一直未曾动笔。还记得博客时期的徐静蕾女士说过的一句名言:我有话要说。我理解她后面应还有话:不说憋着难受。我的心情正是如此。眼下《东北警警察故事》已经出了续集,《目中无人》引发的反响也渐趋平静,我也就不憋着了。
这篇算不得什么影评,仍主要围绕着谢苗而写,针对他在上述两部影片中的表演,包含文戏与动作,结合对剧情等的理解和欣赏,谈一点自己的看法。
年初应邀参加魏君子老弟的网络直播节目“香港电影老友记”,曾被听众批评“太罗嗦”。对此,我完全接受。“树老根多,人老话多”,自然规律嘛。下面,我尽量克制。
动作明星
读过我以往文章的朋友都知道,我近年来的主要写作对象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由专业武术领域跨界至影视银屏,“武而优则演”的竞技名将和优秀运动员。年轻一代武术人出身的功夫演员,包括吴京、赵文卓、张晋、吴樾、陈虎、释延能等时下的中流砥柱;堪称后起之秀的释小龙、谢苗、岳松、许明虎、薛江涛、赵铁英、孟飞、谷尚蔚、李炳雷、李炳渊,以及巾帼女英蒋璐霞、周晓飞、赵诗朦等,其中许多我都认得,却几乎没有专门写过。不过没写不等于不关注,在我眼里,他们和老一代同样,沿袭四十年前媒体的叫法,皆可谓值得景仰的“影武双星”。
谢苗在上述一干我提到姓名的人中,情况甚为特殊,年纪不大,却曾直接紧随首开影武结合之路的先行者,在上世纪武侠功夫片的黄金年代里大显身手,这方面的资历只有释小龙和大他十几岁的赵文卓,能与之相提并论。作为影迷,我自然从那时起便注意到他。我与饰演他父亲的李连杰是同龄人,也有个可爱的儿子,所以看到他后极易产生爱怜之感,非常喜欢他那种虎头虎脑,又机智聪慧,一板正经中还透出点坏兮兮的童真模样。他在出演《赤子威龙》一片时,人稍大了些,演技有了相当提高,记得他的表演还曾惹得我一掬同情之泪呢。有这样的感情基础,他以后淡出影坛,一去多年,全无音讯,我也未曾淡忘。
再见谢苗,已经是新世纪之初有了VCD影碟机的时候。当时看的是一部由他与长大后的释小龙联袂出演的低成本影片,制作差、故事糙不说,更让我吃惊的是长大后的他形象和气质都有了不小的变化。当时网络论坛上有人曾议论说:谢苗变成张铁林啦。那时候的张铁林还很年轻帅气,说实话,我觉二十郎当岁尚嫌青涩的谢苗不如。但对他再现银屏我还是蛮高兴的,比对同时期出现的几位年轻武打演员都更关注几分,且持续到了2016年与他真正相识。
我在前面那首顺口溜中,的确只提到了谢苗的最初和迄今为止,那是由于篇幅所限,其实怎么可能忽略他长达近二十年的演艺人生?2016年之前,我看过谢苗参演的大部分电影和少数电视剧,与对吴京的关注程度相仿;之后就不一样了,关注进而成为关心,关心中还倾注了期待,期待他有更出色的表现。不仅因为我们已经是朋友,更出于对他的信心。
通过认真观察,我认为谢苗有望成为功夫巨星的接班人。当然,这需要一个过程,包括必要的步骤和重要的机会。
首先,他要成为一名真正优秀的动作明星。
前面所提到的“影武双星”,并不完全等同于动作明星,其优势在于“武”而非“影”,只因武术技艺特别突出,得以有能力和机会在光影世界中放射异彩。动作明星则完全属于职业演员的范畴,以动作表演为特长,演艺技能为根本,塑造人物并彰显魅力。
对谢苗我是这样划分的,作为一名颇具功底的武术少年,他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出演李连杰电影的那几年,可谓“影武双星”;大学毕业后重拾旧梦,在正式从影之初,他是凭借武术专长跻身动作类影视表演领域的普通演员;到担任《少林寺传奇》系列剧和电影《夺标》的主角时,他已经可以算作是一位熠熠生辉的动作影星,但真正达到光彩照人的程度,还是在他成为所谓“网大一哥”之后。这期间,他有着堪称大量的演出作品,塑造了包括魔怪神仙、古代名将、侠客义士、武林宗师、民族英雄、爱国军人、猛警神探等等在内的各色各样的艺术人物,并在演绎的过程中,不断尝试、探索和运用多种不同的动作表演风格。
我认为,成为动作明星的首要条件,就应该和武侠小说中身怀绝技的大侠一样,在动作表演上有着独属于本人的标志性特点。从现有的成功案例来看,这种特点皆以武功专长为基础生成,如李连杰凸显的是长拳的端庄潇洒、甄子丹则是搏击的猛烈劲爆、吴京是太极的柔中见硬、赵文卓是通臂的大开大合。谢苗在出演《东北警察故事》和《目中无人》之前,我们很难从他的诸多作品中看到类似令人惊艳且印象深刻的动作亮点。而在这两部影片中,他的拳脚和兵器打斗已有了撩人兴奋的个性呈现。
我统计了一下,在《东北警察故事》一片中共有六场篇幅不等的打斗动作戏。第一场着重突出谢苗的胆略气势,在KTV包间里以一压众、震慑群小,主要靠的是警威,辅以高强武技。第二场独自擒贼,颠倒了之前的主辅设定,谢苗跑得动、打得赢,接战即胜,从容洒脱,更显凌厉身手。两场中的打斗均烈度不高,给人以牛刀小试的视觉,一来是剧情所需,二来主要起向观众简介人物品格、作风及特长的作用。
第三场同样是小戏,用时比前两场还短,从推动全片故事情节发展的角度上讲,甚至可有可无。但在我看来,其意义不可小觑、更胜从前。谢苗在街头抱打不平,面对三五个流氓小混混的狂妄威胁,果断出手,几十秒即解决战斗,不仅让观众看得过瘾解气,更在短促的交手过程中,将其贯穿于整部影片的打斗技术风格,做了一番定调式的演示。
以我有限的武术知识,看不出谢苗运用的打斗技术到底是来自于哪种中华传统功夫或现代格斗体系,却能够清楚地领略到其技法结构中蕴含的三大关键性步骤:截击、控制、劲打。这应该是针对其角色的警察身份而专门设定。警察执法的目的在于制止和打击犯罪,实施必要的暴力时,理想的做法是后发先至,当对方有明确的违法行为,即为出击的最佳时机;为了避免造成损害,抢先加以阻截、拦挡,再行约束或反制,则为最佳方法。当然,如果效果不佳,补以击打致其丧失抵抗或逃脱的能力,也不失为最佳手段。
以往,我们在银屏上不知看到过多少位警察,除了马天民(电影《今天我休息》中的民警)等少数之外,其他大部分都以踢打摔拿或使用枪械见长。国内的成龙、李连杰、甄子丹,国外的史泰龙、施瓦辛格、布鲁斯威利斯等,都是个中典型。但在他们大展拳脚、发扬火力的过程中,我好像没看到有合乎警察职业特点的动作设计,也许是不够见多识广,尤其是对新近的警匪题材影视作品缺乏了解吧?网络电影《东北警察故事》,为我弥补了这一缺憾。
杨秉佳丶魏君子丶谢肯丶秦鹏飞(大飞)
有朋友或许会说,这该归功于该片的导演,也是目前国内最优秀的新生代动作指导秦鹏飞。对此,我毫无异议。但我一向认为,动作指导和动作演员是影视中动作场面的一物两面,再好的动作设计,没有好的演员加以演绎也是枉然,反之亦然。大飞导演近年来异军突起,能力为业内公认,他所设计的动作戏中有思想、有内涵、有创新、有突破,却离不开像谢苗这样有激情、有演技、有功夫、有表现力的动作演员,予以最认真、最理解、最卖力、最出色的呈现。
对刚刚结识不久的大飞导演,我以后有机会再细说,这里单说谢苗。他在第三场中的打斗表演,短而惊艳,可谓瞬间夺目,又过目难忘。我有机会将自己的感受告知谢苗,得到了他的共鸣,说自己也特喜欢。
这场戏定下的基调,贯穿其后的三场重头动作戏,各有侧重。
第四场,谢苗在医院的护士室与穷凶极恶、困兽犹斗的匪徒老二短兵相接、生死相搏。由于空间极其狭窄,二人贴身缠斗,对手粗壮力蛮,而谢苗仍以擒敌为目的,打击中不无克制,以致险象环生。在这种形势下,谢苗不失冷静,利用环境设施和室内器物,化被动为主动,予对方以强迫压制和打击,力度较前成倍增加,却在短促的距离和瞬间干净利落地完成。为了表现激烈的程度,导演在这一场里极尽“破坏”之能势,而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短!
第五场,谢苗所面对的挑战和风险为全片之最,一个人赤手空拳,对付强悍魁梧的匪首老大和手持枪械杀人不眨眼的老三一伙。危急关头,前面说过的那种警察执法的技术手段显然已不适用,同时他也不必再抑制自己愤怒的情绪和旺盛的斗心,尽可以出手就要命,狠打不留情。群斗加枪战中,谢苗在动作形态上有改变,但风格依然如故。敏捷地反应、灵动的战术、迅速地出击,突出的是一个——快!
第六场,谢苗“宜将剩勇追穷寇”,小巴车内勇斗狡诈阴狠的匪首老三。在三场重头大戏中,第五场虽然不失精彩,但较为寻常,真正让观众耳目一新的,还是第四场和这一场。原因都是将生死搏斗置于狭窄逼仄的环境当中,只不过后者更甚,可以说是前者的加强版。除了匪首老三勇力上稍胜一筹,却由于贪婪,背起盛满金钱的重负而导致落败的设计之外,其他过程与细节没什么好说的,总体上无非紧张、激烈、刺激。然而,谢苗最终在已经锁定胜局的情况下,又飞起一脚将对手踹出车窗的场面,给人以特别振奋与由衷震撼之感,集中体现了谢苗崭新动作风格中的重要元素——狠!
基于由截击、控制、劲打三环节为主结构的打斗技术体系,展示出“短、快、狠”的动作基调与风格,可以说是谢苗通过《东北警察故事》一片,为自己确立的一种不同于其他和以往的动作表演特点。但这是否能够成为专属于他的个人标志呢?从巩固观众认识所必需的数量积累来讲,显然还不足。接下来仍由“轻刀快马”公司为主摄制出品、秦鹏飞任动作指导的古装武侠片《目中无人》,才真正使之确定下来并得以更广泛地接受认可。
谢苗在《目中无人》一片中所饰演的成瞎子,以从事与美国西部片中的“赏金猎人”相仿的“捉刀人”为业。捉刀人不是现代意义上的警察,他们以追捕官府通缉的罪犯获取经济报偿,客观上起着帮助执法的作用。由于与被追缉的对象并无仇怨,他们主要以擒捉为目的,而尽量不采用极端手段杀伤。故而谢苗这次的打法与前一部里有一定的相似之处,较为克制,重在控制。而且成瞎子是位盲人,大飞导演在设计动作时也充分考虑到了这一特殊情况,他曾对媒体介绍说:“当成瞎子与人打斗时,首先要用手足或盲杖接触上对方,然后再进一步施展招术,这样符合盲人的特点。”这不就是截击么?截而后击。击打则因接触后距离迫近,必须施以短促的发力,既所谓劲打。尽管古装武侠片中挥刀舞剑,动作更具传统武术的形态美感,但有此三者,风格也不外前作。
影片《目中无人》的武侠传奇色彩,并未使谢苗在片中的打斗动作失去实用、合理的主调。主人公成瞎子身怀三大绝技:“挫骨手、听风刀、楼兰斩”,剧本中设定,皆成自战场上的格杀技术和经验。因不像香港老功夫片那样用字幕标出其名,所以我对这些招术的认定或许不准,权当谢苗使用的带有关节技的打法为“挫骨手”,愤然出刀立取贼人首级的必杀技为“听风刀”,以一敌众时携风带火刀刀夺命的破阵技为“楼兰斩”,其过程“短、快、狠”俱备,只是着重不同,后两点借助特技表现和后期的剪辑渲染,尤其鲜明。
在谢苗动作的风格特点之外再多说两句。以我个人的偏好,对现代、写实的《东北警察故事》一片尤为欣赏,但也有所遗憾,那就是觉得主人公在片中的终极对手不够强悍,以至于他最后发狠的那一记重击,似乎显得有些过度。我一向认为,动作片中的反派大BOSS,既要坏得彻底,又要让主人公倍感压力,让观众因其可恨可惧而揪心,如此,其惨败的下场才会使人畅快淋漓。《目中无人》在这方面便处理得不错,其反一号虽然是位俊俏小生,论身手论气势都构不成对谢苗的威胁,但其个性阴险狡诈,以强弓暗箭为攻击手段,又占据隐蔽优势,这一设置将谢苗置于被动危险的境地,反比一个大块头的强力硬汉、武艺高强的冷酷杀手更显强大、恐怖。谢苗艰难取胜后仍像在《东北警察故事》中那样飞起一脚,将对方踹得飞起,直跌窗外。这一回他的“狠辣”有了充分的心理和情势上的依据,给人的心里触动也更强烈。
综上所述,谢苗因在《东北警察故事》和《目中无人》中打出了属于自己标志性的的动作风格与特点,满足了成为一名真正动作明星的必要条件。希望他在今后的创作中能够继续保持和发扬,以巩固这一来之不易的成果。
仅仅“首先”,便拉拉杂杂了几千字,赶紧打住,进入“其次”部分。
其次,他要成为一名真正优秀的演员。
优秀演员
谢苗是通过最近出演的两部影片:《东北警察故事》和《目中无人》,从同时代一众动作演员中脱颖而出的说法,有朋友并不赞同。他们认为,谢苗早在之前担任几部优质网络电影的男主角时,便有十分出色的表现,已经是一位优秀的演员了。对此,我并无异议。
去年夏天,我在四川都江堰小住,一天晚上,骑着共享单车四处游荡,路过一个居民小区外的小广场,遇上那里正放露天电影,便凑过去观看。那是一部由谢苗和比他更早的童星姬晨牧联袂出演的抗战题材动作片,名为《狼兵吼》。我忍受着蚊虫的叮咬,一直看到了最后,不仅因为主演谢苗是我朋友,更被他投入的表演所打动和吸引。后来。我通过百度得知,《狼兵吼》一片拍成于2016年,是谢苗涉足网络电影之初的一部作品。
事实上,我早就认为谢苗是一位颇具演技的好演员。其早期作品不必多讲,那时能成为家喻户晓的童星,只说明他有着非同寻常的演艺天分。成年后,他又多次在制作规模大小不等的影视剧中出演角色,其中不乏像系列电视剧《少林寺传奇》和电影《夺标》中那样的一二号主角。而令我印象较深的两个却没那么主要,其一是他在功夫电影《八卦宗师》前半部里饰演的少年董海川,其二是他在由魏君子担任制片人的玄幻巨制《奇门遁甲》中饰演的“老鬼”。在前者中他以彰显老诚个性的表演主导了对主人公的总体塑造;在后者中则以颠覆的形象和演绎使得那个戏份不多的配角独放异彩。资深动作明星、导演范冬雨在看过《奇门遁甲》后,曾对我讲:“在那一堆人里,那个驼背的老头(老鬼)演得最好!”
对谢苗后来主演的数以几十部计的网络电影,我认真看过的不多,倒不是像某些业内人士那样对“网大”这种新型艺术形式有所偏见,而是不大习惯在电脑或手机屏幕上观赏。我只为其中一部名叫《少林寺十八罗汉》的影片,写过些算是影评的文字,原因主要是对“少林”题材的功夫片尤感兴趣。谢苗读过后表示“今后要多演些功夫片,让赵哥多写一写”。这不过一句玩笑,他说者无心,我却听者有意,认为是对我这位忘年好友的看重,由此开始关注他在新领域中的辛勤耕耘与不断进取。
2018年7月,我们共同爱戴的兄长计春华因病去世,我和谢苗夫妇都赶去杭州参加他的葬礼。事后,我们有机会更多地交谈。其间,谢苗谈到他正准备去参加一部名为《大汉十三将》的古装战争片的拍摄。由于对网络电影的现状知之甚少,我想即便是这种题材,也拍不出什么大的格局,嘴上祝他成功,心里并不太以为然。我觉得,“网大”还是往《鹰爪铁布衫》、《南拳北腿》、《生龙活虎小英雄》等香港早期功夫片的方向发展为好。没过多久,我便看到了谢苗获得第三届中国银川互联网电影奖网络电影单元最佳男演员奖的信息。虽然为他高兴,但我也只是收看了预告片和一些拍摄花絮。里面金戈铁马的战斗场面,让我意外和惊讶。而魏君子老弟对该片的一番肯定,更让我意识到,网络电影已然在制作规模和质量上,与初期不可同日而语,值得予以重视。
从2019年起,谢苗的网络电影创作进入了高潮阶段,几乎一部接一部地推出,往往这一部还在热映,下一部便已开拍。他忙得不亦乐乎,我也看得目不暇接。有一次,他在“朋友圈”里问我:“哥,是不是太密了?”我尽管多少有些同感,但还是加以鼓励。因为这时我已经产生了强烈的的预感——谢苗很有希望成为下一个功夫巨星。
我这么讲有自己的依据。从李小龙开始,影坛上涌现出的功夫巨星不过他和成龙、李连杰、甄子丹、吴京。李小龙开风气之先,李连杰得时势之利,皆一炮而红。除了他二人,其他哪一位不是在成名之前有过多年奋斗,作品积累丰厚,良莠不齐却数量惊人,于广种薄收中遇机会垂青,才破茧而出?以谢苗如今只问耕耘不问收获大量实践不懈进取的态势,同样让我看到了大成的可能。
当然,不仅如此,谢苗在努力的过程中,业已通过几部力作稳定地显露出优秀演员的品质。而成为功夫巨星,动作明星加优秀演员,二者缺一不能。
说到演员,按照现在常见的划分,有性格与本色两种。性格演员善于运用表演技巧来塑造各种不同性格的人物,本色演员塑造的角色则更相近其本人。依我看来,那些功夫巨星作为演员,无一不属于后者,他们所饰演的诸多艺术人物,无论古今、庄谐、文武,在我们观众的眼里,所展现的几乎都是他们自身的光芒。
有人会说,成龙、李连杰、甄子丹和吴京可都是各大奖项的影帝,获奖的那次创作均有异于以往的个人色彩,而表现出性格演员的实力。对此,我不完全同意。仅以李连杰在电影《投名状》中的演出为例,我们从他所饰演的那位枭雄身上难道没有看出黄飞鸿的勇毅和陈真的威猛么?不是由他来演绎的话,那人身为劲旅统领的风度与战绩哪来那么强的说服力?至于角色人设中奸诈、阴狠、野心勃勃的一面,他之所以展示得好,得益于对多侧面人性的深度发掘,是其本色表演的进一步发挥。能够达到这等水平,便进入了本色演员的较高层次,合乎了优秀演员的标准。
谈到谢苗,对他何时脱颖而出的认定,我和朋友有分歧,我认为原因主要在于所针对的内容不一样。我说的是他作为动作明星,随着《东北警察故事》和《目中无人》的推出而冉冉升起。对方说他比这更早,是从他通过质量上佳的作品表现出优秀演员的能力算起。
在进入网络电影领域后,谢苗因主演的影片数量众多、题材各异、优劣不一,让许多人以为他来者不拒、大小通吃,不择口味,其实他又何尝不渴望突破与提升?一段时间后,他终于找到了满意的合作伙伴,双方一道,接连完成了几部较为优质的作品。其中包括张哲导演执导的《辛弃疾1162》和《血战虎门》。我与张哲导演有一面之缘,直观感觉是,他是位有着浪漫文艺情怀的艺术工作者。由他的主导创作的影片,虽然也充斥着激烈的打斗动作场面,有着曲折跌宕、峰回路转的悬念构建和复杂情节,却仍然能够从中感受到这一点。平素在公共平台上出言谨慎的谢苗,曾经在“朋友圈”里不止一次对表达对他才能的欣赏以及自合作中体验到的愉悦之感。我想主要是因为张哲导演的知之善用吧。
而谢苗在表演上的才华与优势,也的确是在张哲导演的作品中得以较充分地发挥。
以我的观察,认为谢苗的演技有以下三大特点:
其一,沉稳笃定。这一点是谢苗从小自带的个人气质,在最早的《新少林五祖》中便已有所显露,成年后更有突出表现。他个头不高、精健瘦消,但或许由于长期接受专业武术训练的影响,而端正挺拔,凛然轩昂,严肃起来颇显静气和定力,使人不敢小视。这也是他即使年少小巧,却很少有机会饰演大人物身后的随从、助手、警卫一类角色的原因。在银屏上,他可以是配角或反派,但一定是自有主张又主动积极的人物,最适合担当行动自由的角色或一支团队的核心。
其二,适度幽默。生活中的谢苗其实即随和又活泼,有着北京孩子特有的松弛洒脱和机智诙谐。走上银屏,即便是刻画性格冷峻的人物,这一点也常有显现。我个人以为,间而有致、富于节奏、自然流露的喜感,是他最讨观众喜欢的地方。每当看到他战胜强悍凶恶之敌、摆脱危险绝境,眼神中掠过一丝调皮,面颊上闪过一缕或庆幸或讥嘲的浅笑,我们都会会心地感到欢畅和愉快。这是一种恰当且极有力量的幽默,似乎只有他才具备。当然,需要其大展喜剧才能时,如《血战虎门》中那种乔装改扮、虚张声势的表演,他也能收放自如。不过我也注意到,真要是那种滥撒狗血的耍宝闹剧,也并非他所擅长。
其三,激情奔放。以上两条皆源自谢苗的本来性格,在与他的日常交往中都不难见到端倪。而诗人辛弃疾身上的那种激扬豪迈,《烽火地雷战》中主人公于化虎的血脉贲张,我们只在他的作品中才领略得到。那种足具穿透的爆发力,从他的小身板里迸然发出,令我甚为惊讶又颇受感染。这种激情,与他同时期的动作影星们多用动作来抒发,而他还能用演技和声音来挥洒。
谢苗讲述道白的声音,我觉得在当今银屏上从上一代功夫巨星到二三十岁年纪的动作新秀中是最好的,没有之一。同为北京人,他既不是李连杰的那种烟酒嗓,也没有吴京那种孩子腔。他发音标准,吐字清晰,毫无含混和吞字,嗓音也淳厚嘹亮,抑扬顿挫、干脆利落,又余韵悠长。我不知他在这方面是否受过专门训练,但得知他即将出演《辛弃疾1162》一片, 当时便觉得合适,因为觉得他能够声情并茂地表现出主人公的诗意豪情。
上述谢苗的表演特点,在其近期力作《东北警察故事》和《目中无人》中,都有很好的发挥体现,与其动作方面的优异表现相得益彰、完美统一。
谢苗在《东北警察故事》一片中,塑造猛警李红旗一角,是较为彻底的本色表演,可以说比他在以往所有参演的影视剧里都更加本色。他曾对我讲过,如果不是受小时候的童星经历影响,他另有选择,如今很可能就是一名真正的警察。因为在他大学毕业那年,正赶上北京市大量扩充警力,他们武术专业的同学有许多人都应招加入,现已成为首都各警务部门中的骨干、主力。而《东北警察故事》是一部网络电影,受到的限制相对较少,所以剧本也为他提供了更接近生活真实的创作基础。这使得他能够很方便地将自己带入人物思想与行为所产生的特定情境中去。
单就谢苗在该片中表演而言,最值得称道的是他与初次见面的老丈人之间的对手戏。面对那位由演技精湛的老戏骨所饰演的自以为是、胡吹冒料的东北老丈人、没见过多大世面的民营企业家,谢苗将平素直率不羁的民警李红旗当时的情感、表现拿捏得相当准确;将既要保持对长辈的尊重又难免对其言行做派不以为然的难堪与隐忍,演绎得非常到位,而且充分发挥了他适度幽默的独特长项,在充分生活化的同时也营造出令人忍俊的喜剧效果。这场戏为这部简单直接、环环相扣、以激烈打斗推动情节演进的纯粹动作片,注入了舒缓与欢乐的元素,而谢苗的演出更加大了其好看的程度。
影片《目中无人》的风格偏于冷峻、沉重,谢苗的表演方式因而有所调整,很少幽默轻松的成分,而是深沉、严肃,由始至终。这便是前面所说的将本色开掘到了更高的层次,却并非完全改弦易辙,背离其本来秉性。作为一名盲人剑客,他在性格上不妨率真、果断、决绝,但行动举止上必然审慎、稳重,给人以威压和不可轻视的直觉。这与精力旺盛、虎虎生气的李红旗不同,却可追溯至《新少林五祖》中的洪文定。那股不怒而威、沉着笃定却又杀气毕现的劲头,谢苗演来可谓驾轻就熟。人物的激情在这里主要由凌厉的打斗动作展现,而谢苗的声音仍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我非常欣赏《目中无人》一片故事情节设计的简明快意,认为非常合乎动作类电影创作的成功规律:“说得清楚、打得精彩”。看过影片的朋友,应该记得其中主人公成瞎子的三句台词:
“这与杀人偿命这事有关系吗?”
“想看看你老了没有。”
“在战场上,像你这样的人我杀过很多,你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两样!”
头两句是他对红颜知己琴娘所讲,表明影片不会过多考虑复杂政治与社会背景的植入,不会深陷俗套的爱情纠葛。后一句是他对大反派说的,表明全无意构建坏人的复杂人性及可予同情的情感。年轻有为的编剧、导演杨秉佳,着手于这三方面的把握,《目中无人》一片才得以形成如今“最合格武侠片”的样貌。而这三句话由谢苗用他的声音讲来,方不使其寻常易忽略,也凸显出前述他表演中的三大特点。
说好尽量控制,减少啰嗦,却还是写了这么多字,真是无可救药。也不知读者朋友们是否看得明白。其实我的意思很简单,即谢苗如今具备了动作明星和优秀演员两方面的条件,已经是一颗难得的巨星苗苗,只待一个能使之更上高峰的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