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历史名城（大美开封风雅汴梁）
开封历史名城（大美开封风雅汴梁）对开封地方史颇有研究的刘海永介绍说，开封是八大古都之一，开封最早作为都城，是距今4000年前的夏代都城老丘，而老丘所处的位置，就在今天距开封城东22.5公里的国都里村一带。夏代迁都老丘，为开封未来开拓疆土奠定了基础。《左传·定公十五年》记载：“郑罕达败宋师于老丘。”杜预注曰：“老丘，宋地。”由此可知，直到公元前5世纪的春秋时期，这里依然是诸侯国争夺的战略要地。进入战国后，宋国衰落，老丘一带成为魏、楚等国争夺的重要地区。春秋时期，诸侯崛起，竞相争雄。郑庄公(前743~前701)为向中原拓展，在今城南朱仙镇附近古城村构筑城邑，取名启封。近日，记者来到朱仙镇古城村，探访这座埋藏2700多年的城池。记者驱车从朱仙镇出发，沿着柏油路向东南方向行驶大约3公里向东拐弯，便看到一个起伏不平的高岗，这里便是启封故城。穿过庄稼地，走近土丘，只见土丘上生长着挺拔的槐树，还有村民种植的一排排杨树。此时，树木枯黄，
夯筑城墙时留下的柱洞。
启封故城城墙。
位于朱仙镇的启封故城陈列馆。
残留的城墙向世人诉说着往日的辉煌。记者李克君摄
开封博物馆的馆藏室里，陈列着一方不起眼的陶制青砖。这块不起眼的青砖正反两面刻制着现存的80个文字，其中，两处惊现“开封”字样。
但此“开封”并非今日开封。也就是说，青砖上记载的“开封”并不是今日的开封城。
青砖上的“开封”指的是哪座城池？城址在哪里？与今日开封有着怎样息息相关的联系？所有的疑问在1987年的一次考古勘探中揭晓。当年，开封的文物考古工作者经过大量调查与勘探，找到了答案。考古工作者最终探明了青砖上的“开封”位于今开封城南朱仙镇古城村，这座神秘的城池就是启封故城，由于屡次遭受黄河泛滥和兵火侵袭，故城的东、南、北三面城墙已埋于地下，只有西墙部分地段保留于地面上。
近日，记者来到朱仙镇古城村，探访这座埋藏2700多年的城池。记者驱车从朱仙镇出发，沿着柏油路向东南方向行驶大约3公里向东拐弯，便看到一个起伏不平的高岗，这里便是启封故城。穿过庄稼地，走近土丘，只见土丘上生长着挺拔的槐树，还有村民种植的一排排杨树。此时，树木枯黄，瑟瑟寒风中呈现一派萧条的景象。这段残垣长100多米，高约８米，宽30多米，城墙下的夯层、夯窝和柱洞依旧清晰可见。透过土层里埋藏着的古陶碎片，眼前依稀出现了故城往昔的繁华景象以及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战争和厮杀。千年之后，当年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全部被深深埋藏在遗址下面，成为一段尘封的历史。
对开封地方史颇有研究的刘海永介绍说，开封是八大古都之一，开封最早作为都城，是距今4000年前的夏代都城老丘，而老丘所处的位置，就在今天距开封城东22.5公里的国都里村一带。夏代迁都老丘，为开封未来开拓疆土奠定了基础。《左传·定公十五年》记载：“郑罕达败宋师于老丘。”杜预注曰：“老丘，宋地。”由此可知，直到公元前5世纪的春秋时期，这里依然是诸侯国争夺的战略要地。进入战国后，宋国衰落，老丘一带成为魏、楚等国争夺的重要地区。春秋时期，诸侯崛起，竞相争雄。郑庄公(前743~前701)为向中原拓展，在今城南朱仙镇附近古城村构筑城邑，取名启封。
郑武公拥戴周王室东迁洛阳，为周室重卿，他在两年内先后灭掉郐国、虢国，在新郑建立郑国。至郑庄公时已开拓出东至开封、西到荥阳，南至许昌、北至黄河的疆土。当时，郑国的西方是天子之城洛阳，南方是春秋时代最为强大的楚国，北方则有黄河天堑。这样一来，郑庄公想要继续“启拓封疆”，扩大地盘，东方的陈、宋、卫、鲁诸国，就成了他虎视的目标。
而当时的古城村(今天的朱仙镇古城村）一带恰为郑国的东北边陲，出于战略上的考虑，郑庄公命大将郑邴在朱仙镇古城村一带屯兵筑城，并取“启拓封疆”之意，将该城池以“启封”命名。郑庄公以启封城为据点，是想广开疆土。他先伐卫，再与齐结盟伐翼、伐宋、侵陈，之后走上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谋求霸业之路。
启封城遗址呈东西短、南北长而北稍短南稍长的梯形，其四墙全长共3000多米。刘海永说，按照周礼筑城规制，列国都城的规模不能超过900丈，而郑国的这个边陲军事基地启封城，却达到了1000丈，是一个比一般国都长100丈的大城。由此可以窥见启封城在郑庄公谋求霸业战略构想中的地位。
郑庄公营造的启封城固若金汤，在郑国为韩所亡，以致梁惠王“接管”启封城后，这里发生的历次争城夺地战仍未能攻破启封。《史记·韩世家》中记载：“(韩)使暴鸢救魏，为秦所败，鸢走开封。”寥寥几个字透出的却是一场战争的血与火。公元前275年，秦军攻至大梁城下，韩魏结盟。韩派大将暴鸢带兵救魏，被秦军打败，于是暴鸢败走启封，虽然秦军大破韩魏联军，斩首4万，但没能攻破暴鸢坚守的启封。最后，魏献出一部分土地换得秦退兵。
战国时期，启封城属魏，成为国都大梁城的南大门，其军事地位更加突出。公元前225年，秦始皇灭魏，于此地设置“启封县”，启封城为县治所在。公元前156年，汉景帝元年，为避刘启讳，改启为开，是为“开封”。北魏时，启封故城是“开封城”；而现在的开封城，那时的名字不是开封，而是“浚仪”。也就是说，今天的开封城名称来源于启封城，而城址却是在浚仪城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启封与浚仪并非一城。
据刘海永介绍，自汉以后800多年的开封治所和东魏时置开封郡治都设在开(启）封故城中。到了隋代，由于隋炀帝开凿的京杭大运河通航，促进了南北经济的交流与发展，使位于江淮和长安、洛阳之间的汴州（今开封）一跃成为日渐繁华的水陆大都会，而相距十多公里的启封城则逐渐失去了其政治、军事和地理上的优势。唐延和元年（公元712年），开封县治所搬进汴州城——现在的开封城，与浚仪县并列为附廓首县，今天的开封市就是在唐代与“开封”这个名字联结在一起的。后梁太祖开平元年（公元907年）汴州升为开封府，这是第一次以开封命名府。从此“开封”一名沿用至今。
启封故城自郑庄公至唐睿宗存续1400余年。战国时期，魏惠王六年（公元前364年）由安邑迁都大梁。此后，启封故城成为大梁的南大门，军事地位更为重要，其城高池深、易守难攻，在历次战争中发挥了较好的防御作用。宋朝人王复斋《钟鼎款识》中收录有启封蹬一件，铭为：“启封蹬一斤十二两十二铢容一升。”近年在辽宁省新金县发掘的秦墓中，也出土了带有启封字样的青铜戈。这些都说明启封冶铸铜器的军事性质。特别是在湖北省云梦县睡虎地十一号秦狱吏喜的墓棺内，发掘出大批竹简，经过考古学家整理，其中53简记载着秦国的简要编年史，先后共90年。这段时间里，发生了秦昭襄王三十二年(公元前275年)秦军攻启封的事件。中唐以来，启封故城逐渐废弃，到北宋初期已是残破不堪。后人称其为“南开封”。北宋著名诗人梅尧臣路经启封故城，看到残破凋零的景象后不禁叹曰：“荒城临残日，鸡犬三四家，岂复古阡陌，但问新桑麻。愁垣下多穴，所窟狐与蛇，汉兵坠铜镞，青血为土花。”此后，启封故城在几次较大的水患中被淹，几乎使故城在地表上荡然无存。
为了搞清启封故址，1986年～1987年，开封的文物考古工作者在今开封城附近进行了大量的调查与勘探，最终探明了这座古城位于今开封城南朱仙镇古城村，由于屡次遭受黄河泛滥和兵火侵袭，故城的东、南、北三面城墙已没于地下，只有西墙部分地段保留于地面上。考古人员还从故城西南角的老谭寨村一村民家发现了一块北魏墓志砖，其铭文对于确定故城遗址为启封城和西门的位置提供了有力的佐证，同时，也确定了故城外西侧为荥阳郑氏家族墓地。墓主人是北魏镇北将军，银青光禄大夫、平阳太守郑胡。据墓砖记载，墓葬位于开封（启封）城西门西200步、横道北50步。在这一墓葬中共有17座墓，郑氏四祖在其中。这块墓志砖的出现，揭开了启封故城是开封城最初家园的面纱，也印证了启封就是荥阳郑氏的发祥地，这里就是郑氏祖根所在。
郑庄公，名寤生。春秋初年，郑虽为小国，但郑庄公有雄才大略。郑庄公发展经济，强兵富国，曾在中原称盛一时，史称“春秋初霸”。公元前701年5月，庄公卒，郑国由此转向衰落。公元前375年韩灭郑国，郑公子鲁率族人迁于陈、宋之间的今开封朱仙镇启封至陈留一带。此后郑国子孙以国为氏得姓郑。郑氏为中华望族之一，荥阳郑氏最早居住地区是在古城村一带，自魏晋南北朝以来是开封的世家大族。魏晋时期，开封县作为荥阳郑氏家族的族籍而闻名于世。由于荥阳郑氏最早居住在荥阳郡的开封县，所以史书上都称郑姓早期的人物是荥阳开封人。到了十六国北朝时期，荥阳郑氏中的一些人为了避难，从地势较为平坦的开封县迁居到丘陵起伏的荥阳县，在县北的广武山区定居生活下来。他们仍称自己为荥阳开封人，以纪念自己的祖先和祖居之地。
眼前的这座启封故城，在历史长河的四季轮回、风霜雪雨中被侵蚀毁损殆尽，当年的历史风云和传奇故事都湮没在地下。但是它像许多历史遗存一样，在失去原先的功能之后，已经转化为一种文化上的符号，来到这里，就触摸到了历史。1986年，以启封故城的名称被开封县人民政府列为开封县文物保护单位；2000年，河南省人民政府公布其为第三批河南省文物保护单位；2013年，被国务院列为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古遗址）。
启封城虽然并非今日开封城的前身，“启封”却是今日开封城名称的由来。汉景帝时期“改启为开”，开启的是这座城市的未来。
回望历史，感慨万千。我们期待全面发掘、保护、开发启封故城。
图①启封故城城墙。
图②残留的城墙向世人诉说着往日的辉煌。
图③夯筑城墙时留下的柱洞。
图④位于朱仙镇的启封故城陈列馆。
本版图片均由本报记者李克君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