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二爷捉妖一百一十四章(索二爷捉妖九十三下)
索二爷捉妖一百一十四章(索二爷捉妖九十三下)姑娘元秀儿,在登州府的老家,向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倒不是元秀不愿意出去浪一浪,而是山东这地方,讲究礼法、讲究规矩,姑娘总出门儿,不合规矩!元文富采购木料这事儿没啥好说的,只不过是买卖儿上的事儿,自己在营口有这么一个好友在,自然吃不了亏,每天看完木料都会和好友到街头的酒楼喝上一盅,要说在营口的日子过得也是快活。酒席宴后,马宏升就安排爷俩儿在自己家中住下了,白天马宏升陪着元文富到码头上去采购木料,而自己的闺女元秀在马家的丫鬟、婆子的陪伴下,逛遍了营口的大街小巷。过去的营口可是个热闹儿的地方,您想啊,那会儿整个儿东北除了奉天就得是营口了,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海了去了。没说吗,到过奉天城没逛过营口就不算来关外一回,这个说的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儿了,今天咱们辽宁这嘎达哪个城市发展的都不错,也就显不出营口来了!和当年已经是大不一样了。
九十三、马家显宝满门皆遭难,无名祸事临头方叫冤(下)
今儿咱就不垫段子了接着昨儿的故事继续往下讲。
话说马宏升跟自己的好友元文富把自己珠子的由来讲了个清楚,元文富打心眼儿里称赞自己的好友讲究儿,明事理,您瞅瞅这不就是心存善念有好报的结果吗!当初马宏升要不是帮着这个叫三小儿的孩子去寻人,那哪还有后面的故事啊!
所以就说嘛,这人生在世还得是多积德多行善!不然这好事儿绝不可能找到你的头上来。
酒席宴后,马宏升就安排爷俩儿在自己家中住下了,白天马宏升陪着元文富到码头上去采购木料,而自己的闺女元秀在马家的丫鬟、婆子的陪伴下,逛遍了营口的大街小巷。
过去的营口可是个热闹儿的地方,您想啊,那会儿整个儿东北除了奉天就得是营口了,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海了去了。
没说吗,到过奉天城没逛过营口就不算来关外一回,这个说的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儿了,今天咱们辽宁这嘎达哪个城市发展的都不错,也就显不出营口来了!和当年已经是大不一样了。
元文富采购木料这事儿没啥好说的,只不过是买卖儿上的事儿,自己在营口有这么一个好友在,自然吃不了亏,每天看完木料都会和好友到街头的酒楼喝上一盅,要说在营口的日子过得也是快活。
姑娘元秀儿,在登州府的老家,向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倒不是元秀不愿意出去浪一浪,而是山东这地方,讲究礼法、讲究规矩,姑娘总出门儿,不合规矩!
这回到了关外了,关外就没那么多讲究了,这地方自古以来就是满汉杂居,礼法规矩相聚山东来说那可是少得多了,元文富有心让自己的闺女在外面儿多见见世面,也就没拦着,愿意逛街你就逛去吧!反正岁数也不小了,出来见见市面也好!
说有这么一天,元秀儿跟着马家的丫鬟,一起上街去买胭脂水粉,刚到营口大街的“西市”,就听见身后有人喊自己“这位小姐、这位小留步!”
元秀回头一看,只见在一处街口儿有个算命的摊子,算命先生留着两撇山羊胡正在招呼自己呢!
“先生,您、您在喊我吗?”元秀问向算命先生。
“小姐,老夫正是在喊您啊!其他路人皆是平庸之辈,老夫才懒得和这些愚夫莽汉搭讪呢!不如老夫送小姐一卦如何啊?”算命人对元秀说道。
这功夫马家的丫鬟春兰刚忙回身,一把抓住了元秀的胳膊“小姐,您别听这帮人瞎忽悠,这帮人就是骗钱呢!你瞅瞅这一趟大街,干这个营生的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个,都是忽悠,不能信!他们要是能算得准,还能在这儿摆摊儿啊!”
春兰说的这话有没有道理呢!要说一点儿道理都没有,那不尽然,古代抽签儿算命,就是忽悠人的把戏,现成的“套子话”,只要你接茬儿,你就跑不了,花说柳说,反正不管咋地,你都得留下点钱财才能放你走!要不咋说过去的旧社会干这行儿的不少呢!人家和说书唱戏一样,玩的就是“口活儿”。
听春兰这么一说,元秀就想着跟着春兰离开,这功夫人家算命先生可就不愿意听了“短见!一个下人丫头懂得什么!小姐请不要听他胡言乱语,老夫要是算不准,分文不取!你看如何?”
春兰人家也是大户人家的丫头,老话说得好吗“宰相门前七品官儿”,大户人家的丫头说心里话比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见识要多了去了,咋说呢?大户人家的丫头,什么粗活儿都得干,什么人儿都能接触得到,什么贩夫走卒啊!什么官员、财东啊!都不新鲜,毕竟人家的平台在哪儿放着呢!你小门小户儿的东家未必都有人家接触的人多。
春兰一见这算命先生这么说,心里面儿也是不服气儿啊,“丫头怎么了?丫头我也是大户人家的丫头,咋的也比你这个街头糊弄人的算命的强吧?来,你要是能算,你先给我算算!算得准,在给我们小姐算!算得不准,明儿一早儿,我就让人掀了你的卦摊子!”
算命先生一见这春兰和自己刚上了,也不生气,捋着小山羊胡儿,对春兰说道“这位姑娘你说吧?让老夫给你算什么?是姻缘啊、还是财运啊?”
“算什么?你给我算算,咱们营口县啥时候刮风啥时候下雨呗!下雨的话又能下多大!刮风的话又能刮几天?”春兰双手抱肩得意洋洋的对算卦先生说道。
这功夫有逛街的人看见马家的丫鬟春兰和算命先生刚到一块儿,就都想着瞧瞧热闹,看看这个算命的先生是如何收场的。
只见算命先生伸出右手,一通儿又掐又算,沉吟了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就当着众人的面儿就对春兰说了,“姑娘,明日未时三刻就会下雨,而且这雨就在西市这嘎达下,其他地方绝对不会下!”
“未时三刻?就在西市?老头儿,你也让太能忽悠了吧?揽活儿这事儿,你不能把弓拉得太满,时候都让你掐的这么准,咋的你是龙王爷啊?你这就是瞎白话,我问你,要是不下咋整?”春兰听算命先生这段儿话差点儿没乐出声来,这也太扯了,还未时三刻!我看要是不下雨你咋整!
“不下雨啊,老夫不劳姑娘动手,自己就拆了卦摊子,自己麻溜儿滚蛋,要是被老夫说中了,别无他求,就想送这位小姐一卦,老夫分文不取,你看咋样儿?”算卦先生对春兰说道。
“行!我们明儿还来,咱们明儿见面儿再说!走,小姐,咱去前面儿瞅瞅去!”春兰拉着元秀就向前面儿走去。
“春兰姐,我咋看这位先生好像是啥都知道呢!说不准,明天兴许真会下雨呢?”元秀问向春兰。
“嗨!小姐!您是不知道,咱们关外这嘎达别看地处苦寒之所,可要说这些年闯关东的人也是不少,这些人想在关东站稳脚,啥招儿都有,为了赚点钱就是忽悠!没个真话儿,走吧!”春兰对元秀说道。
“那、那真要下雨咋整啊?”元秀不甘心向春兰追问道。
“下、下就下呗!你瞅这天头,能下雨?咋可能呢!要是能下雨,咱就让她给算算命呗,反正他也说了送咱们一卦,不要钱!有便宜为啥不占呢!要是算不准,说明这算卦的就是个跑江湖的骗子,咱也犯不上为了这点事儿跟他瞎耽误工夫,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春兰这丫头的确是不一般,要不咋说这大户人家的丫头,各个儿都是精灵鬼呢!带着出门儿,绝不让主子吃亏。
第二天一早儿,春兰一看天空之中是万里无云,初夏的小风儿吹在身上暖洋洋的,自己伺候元秀收拾妥当了,就又去逛街了。
本来这春兰就想着带着元秀去找算命先生的别扭的,专门敢在未时三刻的前头够奔的“西市”,春兰自己都盘算好了,走到“西市”刚好是三刻钟,到那会儿,要是天头不下雨,看你这个算命的该如何是好!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按着昨儿的路线就够奔西市的算命摊子来了,不少沿街做小买卖儿的人都知道,马家的丫头春兰昨儿和算命的打赌了,今天一见春兰出现在了“西市”的大街上,各个儿心里叫好儿,“看来,今儿是有热闹看了!瞅着吧!”
春兰带着元秀大摇大摆的就来到了算命的摊子前,只见算命先生手拿一把折扇正在闭目养神,显然并不关心自己摊子上的买卖儿如何!
“哎,老头儿!我今儿又来了,咋没下雨呢?雨呢?哪儿下了?这摊子是我掀还是你掀啊?”春兰儿像昨儿个一样双手抱肩问向算命先生。
“呦!姑娘,来了?我瞧瞧!”算命先生手搭凉棚眯着眼睛向日头瞧了瞧“这不没到点儿呢嘛!别急,马上就来了!”说着算命先生把一把笨重的油布大伞支在了卦摊子上了。
春兰看着好笑,“你这老头儿神神叨叨,又是送卦又是掐算下雨的,你这就是弓拉得太满了,小姑奶奶没工夫和你闲扯,我还得陪我们家小姐逛逛去呢!小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骗子,咱们走!”春兰对着算命先生一通儿的奚落,带着元秀就想离开。
就在这时,算命先生喊住了春兰二人“两位姑娘,稍等!雨来了!”算卦先生的话应按刚落,只见晴空之上,忽然间就好像瓢泼一样的大雨从天而降,多亏人家算命先生拦住了春兰,要不然,估计这会儿主仆儿二人非得被浇成落汤鸡不可。
“妈呀!妈呀!这不神了吗?你这是神仙啊?我、我这……”春兰一见这算命先生真不是等闲之辈,当下想起昨天自己说出的大话来了,不禁是面红耳赤。
“哈哈哈!姑娘不必如此!这本是是天相异数之学,寻常人自然不知道这个道理,姑娘不必对自己过于苛责,不知道,今天老夫能否为这位小姐补上一卦啊?”算命先生这功夫可就是不一样了。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态对春兰说道。
一见雨也下了,这为算卦先生可不是胡说八道的主儿,这是有真能耐的高人,遇高人岂能失之交臂呢!这命必须,不但小姐算,我这个做丫头的也要算,您看见没有,买卖儿这东西上门儿,说容易也容易,说简单也是简单,就看你能不能找得到财富密码了。
既然都让先生说准了,那你就算吧!
先生让这主仆二人坐定,拿起龟壳就给万秀摇了一卦,三枚老钱在桌上演出了一部“泽”卦,这在六十四卦之中可不是一个好的卦象啊!“泽”乃困顿之意,当然了元秀不知道这卦象寓意着什么,见算命先生不言语,就主动问向先生这卦象是何意思!
先生手捻须髯对元秀说道“小姐,你本事富贵之命,可奈何从这卦象上来说,可是不妙,恕小老儿直言,您这乃是一部泽卦,乃困顿之意!时不我待,这营口恐怕不可久留,还望小姐速速离去,不然定会惹得麻烦上身,到时候,恐怕小姐想走也走不成了!”
元秀一听算命先生这么说,心里可就是一沉,这怎么话儿说的呢!我好么秧儿的想出来见见世面,看看新鲜,你看这卦算的,哎呀,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算什么卦啊!
元秀满脸不悦起身给算命先生扔了一块银洋拉着春兰就挤出了人群,这功夫卦摊子上可是围了不少人儿了,昨天春兰和算命先生打赌的事儿大家伙儿都知道了,今天一看都让算命先生说准了,那还能不过来瞧瞧热闹儿吗!
算命先生也未阻拦元秀,只是在元秀身后不断地提醒着元秀“小姐,请速速离去,此地不可久留啊!”
春兰看出元秀不高兴来了,赶紧的给元秀宽心“小姐,您甭把这帮子跑江湖的话放在心上,他们都是胡说八道,昨儿我不说了吗!他们就是忽悠,能赚一个是一个,您瞧您,出手还挺大方的,一下子就扔了一块大洋,哪值那个价儿啊!顶大天了,就是五枚老钱!……”春兰跟在元秀身后絮叨个不停,元秀也就没有心情逛街了,径自跟着春兰俩人就回了马家了。
元家父女在马家一连住了能有八九天,直到这匹木料都置办完了,爷俩儿可就准备打道回府了,当天晚上马家大排延宴给元家父女送行,毕竟这一年才来一次,元秀这姑娘回去之后也该找婆家了,再想到咱们关外来可就没时候了!
这一晚马宏升和元文富喝得可谓是尽兴,后半夜儿老哥俩儿才各回各屋沉沉的睡去了,第二天一早元文富早早儿的起来就想着和自己的好友告个别,自己今天就上船回登州府去了,可下人回报东家马宏升还没起炕儿呢,可能是昨儿个喝得太多了。
元文富为了不打扰好友的休息就留下书信一封,带着自己的闺女元秀就上了船了,咱说到这儿就得说说早些年营口这个地界儿的规划了。
咋的呢?这营口往南面儿不远就是渤海,海对面儿就是登州府,西面紧挨着大辽河,一般上营口这面儿置办货物的老客儿,基本上都得在大辽河装船,然后这船出辽河口,直接横渡渤海才能到登州。
您要说为啥不再海港码头上装船啊,一句话,不方便!咱们前面儿说了每年开春儿或是上秋儿,江北的木材都得顺河而下,这叫“放排”,放排就得顺着河道来,因为河水会往一个方向流,直接放到渤海里,那可就不好说了,海上风高浪大,这木头放进渤海里,说不准就被海浪打到哪儿去了,那会儿也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设备,所以说放到渤海里那就完了!
咱们返回头,还得说老元家爷俩儿,过去货船和客轮分得没有那么清,都是风帆人力船,那就是说要想回登州就得赶北风天儿才行,顺风儿而行才便利呢!
爷俩一大早儿就上了船了,带着几船的木料,顺着风儿就出了辽河口了,大木头船刚刚出了辽河口,只见海面儿之上可就变了天儿了。
只见风向突变,北风转南风,一阵大浪紧似一阵,眼瞅着这船可就堵在了辽河口寸步难行!这可咋整呢!
元秀在船舱里这通儿摇摆,被折腾的七荤八素苦胆都快吐出来了,记得元文富没招儿只能走出船舱去和船老大商量,看看能不能先退回辽河口,等天气好的时候再走。
船老大面露难色,指着船尾对元文富说道“元大老爷,您瞅瞅,咱们还能回得去吗?”顺着船老大指引的方向,只见辽河口就像是一条张着大嘴的巨龙相仿,波涛汹涌的向海湾之中喷出着浑浊的辽河水。
“这、这是咋回事儿啊?”元文富问向船老大。
“嗨!大爷,你是不知道,这些年儿啊!咱们这辽河口是一点儿也不太平,咱这儿听人说来了一位黑龙老爷,只要这老爷不高兴,您、您……!得了,不敬的话咱么也别说了,赶紧的快和我到船头祭拜黑龙老爷吧!”船老大一把拉过元文富跪在船头点燃了香烛对着大海的方向是拜了又拜,拜过又将穿上带的鸡鸭鱼肉,统统的投入了大海之中。
只见这海面之上突然间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在船头兜兜转转了一圈儿,将投入海的供品像是收纳了一般,打着旋儿就走了!
“这、这应该是不是就没事儿了?”元文富声音颤抖的问向船老大。
“应、应该没啥大事儿了!黑龙老爷收了供品我们应该就能走了!”船老大赶紧趴在船舷工,查看海浪的风向,看看还能不能继续前进了。
可发现这船还是一动不能动,就好像船底给人拖住了一样,“这可咋整啊!赶紧跪下磕头吧!”船老大拉着元文富又跪在船头,连磕带拜忙得是不亦乐乎!
这渤海里的龙王爷好像是根本不领情一样,供品拿了不假,不过我就是不让你走!
船老大和元文富俩人无论是怎么许愿,怎么磕头龙王爷都不为所动,这功夫浪是一浪高过一浪,前面海浪拦着后面儿辽河水冲着,船体可就被慢慢儿的被抬高了。
几次起起伏伏,加上海浪的冲击不多一会儿,船上装着的木料,可就被打散了,整个海面儿上飘得到处都是木料,这功夫元文富也顾不上心疼了,现在活命才是要紧的,人要是没了可啥都没有了!
人这辈子就是这样,你越怕啥,啥就越能找上你,你啥都不在乎,什么倒霉事儿都会离的你远远儿的!
元文富是买卖人,赚钱肯定是第一位的,如果赚钱和生命放在一块,那还得是生命更重要,不要说元文富,就你我也是如此,眼瞅着自己船上的木材被大浪打进了海里,元文富此时啥也不想了,没了就没了吧,先把命保住再说吧,尤其是自己闺女的命更不能有任何差池!
可哪成想啊,这贪心的黑龙老爷,要的不是他的供奉,更不是他的木料,人家想要的是他的闺女。
这几艘船在海上颠簸了两个时辰,一阵大风吹过,被海浪推得高高的木船猛地一下子就陷入了大海的深处,船上的人一个活着的都没能逃得出来,全部殒命于海底。
元秀的鬼魂在油灯下向索二爷讲述了自己丧生的经过。
“那咋的,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死的呢!我们虽说能耐都不小,可要说让我们帮着你还阳,这个事儿可是有点儿难办!那是阎王爷的事儿,我们管不了、管不了!”二埋汰对着元秀的魂魄开始连连的摆手说道。
“小女子并未想还阳而是想请几位义士帮着我主持正义,还我父女的清白!”元秀又有的对索二爷三人说道。
“咋,咋你死了冤啊?我没觉出来你哪儿冤啊?你说算命先生给你算得命不吉利?那、那都是啥前儿的事儿了,你那是同治爷年间的事儿了,姑娘现在是光绪爷当政,差了多少年了,算命这玩意儿就是你情我愿,又不是他掀翻你的船的找人家干啥啊!”二埋汰欠嘴欠舌儿,未等元秀说完自己就抢过来自言自语了。
“二埋汰,你消停一会儿吧!元秀姑娘,你继续讲,你是咋来的这儿的,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这里面儿是不是还有啥事儿啊?”云中子问向元秀。
“嗯!道长你说得对,我和我父亲是被人陷害的,害我父女二人的人不但害了我们还害了我父亲的朋友马宏升,马大爷!”元秀又继续说道。
咋回事儿呢?咱还得借着元秀的口继续讲这爷俩遇难的事儿,遇难是在海上遇的难,这陆地上的事儿也是不太平。
元家父女二人离开了马家,本以为马宏升宿醉未醒,哪成想到下午晌儿了,也未见马宏升起炕儿,家人到屋中探望,发现这马宏升早已经是气绝身亡了。
家里人伤心归伤心,可谁也没多想,人吃五谷杂粮,谁知道自己哪天下车不是吗!老马家人忙着料理后事,在收拾家里的时候,人家老马家的人就想起来了,前几天登州府老元家爷俩过来,还给他们爷俩儿显摆了一圈儿这无价之宝,现在这东西在哪儿放着呢?
全家人把老马家翻了个底儿朝天,啥也没发现!这不是怪了吗?东西咋还没了呢?老元家爷们儿给顺走了?不能啊!元文富是马宏升多少年的好朋友了,咋还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呢!不能,绝对不能!
可你要说不能,珠子哪儿去了呢?不用说啊,这第一嫌疑人就是老元家的父女二人啊!得了,还是赶紧报官吧!官面儿上咋解决是官面儿上的事儿。
这老马家可就报了官了,营口知县赶紧派来了仵(wu三声)作,对马宏升进行了验尸,果然发现这马宏升就是被人下了毒了,谁下的?是不是元文富爷俩儿,这个没法儿断定,当即营口县衙,给奉天府就打去了公文,要求知会登州府对元氏妇女进行彻查。
这公文一发出去可就是两个多月,这玩意儿不稀奇,第一路途遥远、第二满清官员一个个儿都是那副穷德性“一天活儿两天干,还能多蹭六顿饭!”
等到了登州府找到老元家,发现这爷俩儿压根儿没回来,人家老元家家里人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呢!
那会儿也没手机,也没有新闻,更没有海事救援上哪儿知道爷俩遇难的消息啊,要说这官府办事儿就是操蛋,未经调查也未经落实,直接就认定老元家父女俩图财害命,畏罪潜逃,画影图形,可就在关内外通缉开了。
您要说,能抓得着吗?开什么玩笑,爷俩儿都掉进海底儿了,上哪儿去缉拿归案去啊!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就这么的,营口县衙还给老马家狠狠地巧了一杠子呢!
这事儿就这么定性了,老元家父女俩就是图财害命了!您想想啊,人家元秀能干嘛!可不干又能咋样,自己陷入了海底之中一个弱女子已经是身不由己了!还能咋样啊?
您要问了,这元秀船翻之后到底咋样了呢?
您别嫌我墨迹,我不说您肯定是不知道,这滔天的大浪哪儿是什么黑龙老爷作乱啊,这就是咱们这部书开头儿曾经说过的黑姥姥,那条大黑泥鳅在作乱呢!
过去的古人都迷信,出海一般来说很少、应该说极少有女人登船出远门儿,为啥呢?因为不少船老大都认为女人晦气!出海怕给自己带来霉运,当然了我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啊,咱实话实说,过去这封建思想的确是对女性有不少歧视。据说现在在福建地区,还有不少出海的渔船保持着这样的传统,咱在这儿提前说一句啊,这个不可取,“女子也顶一片天!”
这女人上船少,可偏偏元文富宠爱自己的闺女,硬生生砸了大钱,就为让自己的闺女见见世面!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钱这玩意儿就是好使,正常手段办不到的事儿,您记住“砸钱”屡试不爽!
从登州就把船老大砸躺下了,回去的时候船老大又被元文富给砸躺下了,钱能砸躺下船老大,可这黑姥姥一直都在水面儿上盯着呢!“小娘们儿,上回你来我都没下手,这回你也就别回去了,跟我做个长长久久的夫妻吧!”
黑姥姥在船出了辽河口,进入渤海之后就起了歹念了,小娘们儿留下,其他人生死与否不重要。
当元秀被巨大的海浪打下船之后,呛了两口水也就没了意识了,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是身处一个巨大的洞穴之中,洞穴内阴暗潮湿,还有一股子鱼腥味儿,这是什么地方呢?元秀四肢酸软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只见这洞穴的墙壁之上插着几盏火把,若隐若现的发现前面儿有一扇大铁门,元秀扶着潮湿阴冷的墙壁慢慢走向斑驳的大铁门,自己用力推了几下,只见铁门是纹丝不动。
就在元秀心中焦躁之时,就听见洞口外有一阵嘈杂的脚步之声走来,还有人不断地说道“姥姥!那小娘们儿,就在洞府门前,咱们瞧瞧去吧!”
元秀心中一惊,可是这功夫想躲没地方躲想藏没地方藏,这可如何是好呢?
就在这时,只见一群奇形怪状的人,也不能说是人,不少仗着兽首人身的怪物簇拥着一个黑大汉走了过来。
“嘿!小娘子长得是真俊啊!来,让姥姥瞧瞧!啧啧!你瞧瞧这小模样,多可人儿啊!”黑大汉生得是面目丑陋,看一次我估计您这辈子都不想看第二回了,尤其他身上这股子腥臭味儿,您就不要说大姑娘了,就是大老爷们儿也是受不了。
“别怕、别怕啊!我跟你说吧,我不是坏人,我就是咱们大辽河之主黑姥姥!哈哈哈!小娘子赶紧随本王进府吧!”这位黑姥姥也不待元秀答话,一把揽住元秀就进入了大铁门之内了。
这大铁门之内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您想想啊,黑泥鳅就是黑色的大蟒蛇,他能住啥样的地方啊?咱们通俗点儿说就是烂泥塘子,辽河滩上都是臭泥,这地方建洞府能啥样儿吧!你自己想吧。
元秀看见这位黑姥姥不禁心生厌恶,可奈何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自己想逃命,那是想多了,别说一个小女子了,就是大老爷们儿,遇到黑姥姥也得堆随!
人家老白家这一家子哪个没能耐啊!可最后怎么了?还不是让这位黑姥姥一口一个当成人参果儿,给嚼吧了吗!
要说元秀这姑娘柔弱不假,可自己跟着这位黑姥姥过日子实在是心有不甘,先别管这东西是妖还是怪,你瞅那样儿都够恶心的,和它过日子还不如死了呢?
元秀牙一咬心一横对着大铁门的门栓就一头撞了过去,好嘛!这一撞可就撞了个万多桃花开,脑浆子溅了一铁门,这可把黑姥姥心疼够呛,“哎呀我滴妈呀!白瞎了这个小美人儿了,这可咋整啊!”黑姥姥心疼的只抖了手!
可这人是活的,没修行没道行,即使黑姥姥再有发力人死也不能复生啊!
得了,由着她去吧!
元秀撞碎了脑瓜子,自己这股子气儿就变成了魂魄了,从黑姥姥的地府之中,飘飘渺渺,一路上行,可就出来了。
要说以前人活着的时候还惧怕水啊、火啊的!现在死了,人就成空气了,大铁盒子也拦不住元秀的魂魄啊!等元秀转悠出来了,才发现自己在辽河摊的一片淤泥质上。
这地方也不能待人啊!自己还得找自己的爹呢,不管死活,咋的爷俩也得见上一面啊!你瞅瞅要不咋说闺女是爹的小棉袄呢!即使自己死了最惦记的人还是自己的老爹。
元秀在烂泥摊上一路前行,渐渐的可就看见灯火了,有灯火说明前面儿就能有活人,有活人就知道自己的老爹的生死安危了不是吗!
元秀向着灯火可就飘去了,您要问了?这是哪儿啊!咋还有灯火啊?
您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反问您一句,您觉得这个地方应该是哪儿啊?
船出辽河口,没走出多远儿呢,就遇到黑姥姥在海上兴风作浪,这地方肯定是距离营口最近啊!
元秀奔着亮光可就飘了过去,嘿!这不是营口吗!整半天自己兜了一圈又会营口了,现在自己的老爹是生是死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也不清楚,这可咋整啊!
元秀在有口这嘎达没有亲戚,自己还比较熟悉的就是父亲的好友,马宏升家,自己在哪儿住过些日子啊!和那个小丫鬟春兰比较熟,人家还带自己逛街来着,自己现如今啊,只有投奔自己父亲的好友马宏升去了!
看到这儿可能很多朋友会问了,这元秀不是撞死了吗?咋还有意识啊?
对,不少宗教观点认为人是有灵魂的,无论是佛教还是道教、亦或是西洋教,都有这个说法儿,一般宗教人士都认为人死之后是有意识的,而且没人提醒自己,自己也是觉察不出自己是死了的!您看元秀不就是这种情况吗!
云秀,从大辽河的滩涂上,一路前行一直跑到营口的马家大宅门前,也不觉得累,只想着赶紧见到自己的马大爷,跟马大爷好好唠扯唠扯,就自己的爹才是要紧事儿!
马大爷这个人仗义,您想啊,不认识的三小他爹遇难了,马大爷都能帮着忙去寻找,我爹是马大爷的好哥们儿,马大爷能不帮我这个忙儿吗!
元秀在马家大宅门口儿,只见这马家的亲朋好友一个个面露悲戚之色,匆匆进入马家,好像每个人脸上都有悲伤之色,这是怎么回事儿呢?难道马大爷已经知道我爹出事儿了?不能够,绝对不能够,我爹出事儿,我马大爷能伤心不假,可这马家的亲朋好友,和我爹也够不上关系啊!人家哪儿能为我爹的事儿上心啊!
元秀心里这么想着,不自觉的就跟随着人群就进了马家了,只见马家大院儿之中高搭灵棚,马甲老老少少都带着重孝,这说明肯定是老马家的事儿,不然不能带重孝啊!
元秀悬着的内心稍稍放了下来,这说明自己的父亲未必是遇难了,整不好自己的父亲还能尚在人间,自己啊,赶紧的给马大爷磕个头吧,毕竟人家一家子对我们爷俩儿都不错!
元秀在马宏升的灵柩前屈身下拜,接连磕了三个头,这功夫有几个卖家的晚辈,从外面儿走了进来“大婶儿,我上官府给登州府老元家给告了,他妈的不像话了,好吃好喝儿的供着,咋能干出吃饱饭打厨子的事儿来啊!什么玩意儿啊!您老放心,只有大侄儿在,我绝不能让老元家消停了!”
元秀一听这不对劲儿啊,咋我大爷没了,和我们元家有啥关系啊!想到这儿元秀可就不高兴了,就想着上前拉住马家的晚辈后生理论一番,就想问问,你们马家出事儿咋还能怪到我们元家身上来呢?
元秀向前一近身,只见马家的后生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一站起来可是不得了,元秀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像一张纸片儿一样被起身的气浪给推到了一边儿了!
“你胡说,你在冤枉我爹!”元秀张着嘴用力的大声向灵堂前的马家人喊道,可是元秀声嘶力竭的喊声在灵堂前就是一阵风吹过除了,灵堂前的长明灯轻微的晃动了两下,好像整个儿灵堂之中没有人注意让她的存在。
元秀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我死了不成?
九十四、孤魂无处走 捻指入画来
捞干的唠,咱们不扯闲篇儿!本来应该三集就把元秀喊冤变孤魂的事儿给大家伙儿讲清楚,哪成想,闲篇儿扯得可是不少,这字儿越码越多,嗑儿唠得也是越来越啰嗦!您大家伙儿见谅!
书归正传,咱们接着昨儿个元秀逃出生天继续讲,话说元秀来到了自己父亲的好友家中,见到家中早已经是灵幡高悬,这马家可是出了白事儿了,谁没了呢?咱昨儿个说了,是东家马宏升不知道是咋整的,一命呜呼了!
元秀在灵前给马大爷马宏升磕了三个头,这功夫就听见马家的晚辈后生,纷纷为马宏升的死鸣不平,整半天原来是老马家那颗值钱的大珠子丢了,马家人一口认定这事儿就是,登州府元文富干的。
元秀是越想越气,我们不过在马家住了几天,咋出了事儿就冤枉我们呢?我爹和马大爷是至交好友,岂能会为一颗珠子见财起意呢!
元秀机急于上前争辩,可哪成想自己被马家后人起身的气浪一下子就给掀到一边去了,这功夫元秀才意识到,自己和老马大爷一样,这功夫已经是天人永隔了,这可怎么话说的呢?我、我们爷俩儿咋的就背着黑锅啊?这可不行,我必须要把这冤屈给洗刷了不可!
可自己已经是没了人身了,想去衙门口儿鸣冤叫屈,你咋去啊?自己现在虽说能听、能看、还能想,可要说和大活人对话,可是真的太难了,这可咋整呢?
就在元秀躲在马家的大门口儿暗自神伤之际,元秀元元的就瞅见上次给自己的算命的先生顺着大道走了过来。
元秀知道现在自己已经不是人身了,自己是鬼了,看见算命先生的元秀心中不禁自责不已“当初听算命先生的话多好啊!何必今日落此地步呢,自己的老爹生死不明不说,父女俩还落下一个图财害命的坏名声,哎!这就是命啊!”
只见算命先生大踏步的走到了马家的大门口儿,望着门上挂着的白翻儿,不禁连连的叹气“哎呀!你说说,当初不听我的话,最终害人终害己啊!这又是何苦呢?来来来,你随我来!老夫今日给你指条明路吧。”说着算命先生再次迈步向着辽河大堤的方向而去。
元秀在马家门口儿站了半天,自己一直没回过味儿来,“这是怎么回事儿呢?难道,这算命先生能看到我不成?刚刚儿这话是跟我说的?”
得了,现在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哪儿还顾得上细想啊,赶紧跟着算命先生讨个办法儿吧,既然人家能够算出我命中有此一劫!说不准就能有替我父女俩洗清冤屈的妙计。
想得到此处,元秀赶紧跟在算命神仙的身后,飘身追去“先生!先生留步!先生!”
虽说这位元秀,现在已经不是人身了,这不是什么好事儿,可要说行动起来可比已前利索多了,以前走路得一步一步的迈,那功夫女人还缠着小脚儿呢,您想啊,要是走快点儿还不摔跟头啊!
现如今这点儿还是真不错,走路再也不担心摔跟头了,只要自己想走得快一点儿,就和那神仙一样,脚尖儿离地儿,说飘就飘!您看看做鬼好不好?
不管好不好,估计活着的人谁都不能愿意做鬼!
元秀奋力向前追赶算命先生,照说这位算命先生是人、是活人,你走道儿再快,也快不过鬼去啊!可任凭元秀怎么努力去追,就是这么不紧不慢,算命先生始终和元秀保持着一段儿距离。
眼瞅着这一人一鬼,就来到了大辽河的岸边,只见算命先生驻足河边望向远方,这功夫元秀才赶了上来“先生!先生!刚刚儿是您在和我说话吗?您能看见我吗?能听到我再和您说话吗?”
只见算命先生转过身面向元秀,张嘴说道“正是老夫在马家大宅门前故意再和小姐说话啊!可惜、可惜啊!当初您要是听老夫一句良言相劝何必近日遭此劫难呢?嗨!”算命先生长叹一口气,再次回身望向远方。
“先生!小女子悔不当初!请先生不要再说了!今日到此,还望先生能够为我指出一条明路,该如何洗刷我父女二人图财害命的冤屈呢?”元秀满脸是泪水涟涟,不断的哭泣着屈身跪倒在了算命先生的脚下。
“姑娘,你赶紧起身!我今日到此正是为了这个事儿来的!你听我说,三日之后就是马家大爷的回魂夜,到时你守在马家大宅的门前,见到马家大爷之后,你自然就会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当然了,马家大爷回魂之日定会有阴差跟随而来,你把这个戴在身上,鬼差也就不会看到你了!你问明白之后,再来西市的龙王庙找我,到那时我再告诉你下一步儿该做点啥!”说着只见这算命先生就把一个荷包递给了元秀。
元秀还想继续向算命先生再问点儿事儿,可这算命先生,早就转身离去了,元秀儿在算命先生的背后喊了几声先生,可这位算命先生也是奇怪,走着走着,人就没影儿了!
元秀见状才知道这位算命先生可不是等闲之辈,人家这是有能耐的高人!要不你说自己一个鬼,还撵不上这算命先生呢?
现在人家让我在马家大宅门口儿等我的马大爷回魂,我啊,哪儿也不去,这就回去等着去!
元秀把算命先生给的荷包往胸前一挂,自己又回到了马家的大宅门前。
元秀现在已经是鬼了,吃不吃饭,睡不睡觉对自己来说都不是事儿!啥是事儿呢?事儿,就是盼望赶紧到三天,三天后自己个儿可就能瞅见自己的马大爷了,到时候一问,马大爷的命是被谁害的,大珠子是被谁偷走的,不就一问便知吗!
元秀就这么的在马家门口儿一待就是三天,你也别挑我,这三天里元秀是咋过得,又发生了啥事儿?这个都不重要,所以呢,咱们就只能长话短说,说重点!
这第三天晚上,元秀站在马家的大门口儿,远远的就看见三个人,两名官差模样的人,牵着一条牛犊子一样的大狗,带着自己的马大爷正从远处走向马家的大门口儿。
马宏升来到自家门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自家好话气派的门脸儿,感叹道“哎呀!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啊?这诺大的家业真不知道最后留给了谁啊!二位官差老爷,我冤啊!我这是被人害的,我、我这五十多岁的年纪说死就死了您不觉得可惜吗?”
“嗨!马宏升!你呀,也得看开点儿,在咱们阴间哪个鬼不冤、哪个人没有委屈啊?谁有不愿意多活一会儿呢?咱别的不说你就说同治爷,人家冤不冤,人家还是皇帝呢?可又咋了?不也得到点儿报道吗!你啥也别想,赶紧进去看看家人,告个别吧!咱们子时就得往回赶呢!”一个阴差对马宏升说道。
马宏升不得已连连摇头,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官差也随我一起进来享受一下香火吧!”说着马宏升就带着两名官差一起就进了马家大宅。
元秀躲在远处,看得清清楚楚,知道自己肯定是没看错,那身量儿,那说话的语气,肯定是我的马大爷没跑儿,自己也赶紧跟着进去瞧瞧去吧!
说着元秀赶紧跟在后面儿也进了马家的大宅,只见马家的家人,这几天儿,眼泪都哭没了,一群家人在正堂屋中正为了怎么分家产吵得是不亦乐乎!
马宏升见状不禁连连摇头,真是想不到啊!自己这位营口街上的头面人物,死了死了,最后家里面儿为了点儿钱财乱成这样了,真是惭愧啊!
马宏升生前是个要脸儿的人,死了之后也是个要脸儿的鬼,现在有阴差在场,自己也是没招儿,只好先请阴差在自己灵柩前拜访的素宴先行享用,自己先到后面儿,看看自己的老妈和家宅最后一眼。
两个鬼差,见状对着马宏升挥了挥手,现在人已经死了,跑还能跑哪儿去?别的地方兴许还赶不上阴曹地府呢!你自己个儿随意,要不咋说这鬼差也挺人性化的呢!体谅人,估计是和这业务太多也有关系。
马宏升起身就想去后院儿,这功夫元秀怕惊了鬼差,赶紧跟在马宏升的身后,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向马宏升问个明白。
哪成想,趴在鬼差脚边的大狗,突然间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向着云秀的方向开始警觉地张望,云秀心中一惊,难道是这只大狗看见了自己不成?
大狗冲着元秀的方向胡乱地叫了几声,几个鬼差回头也想着狗叫的方向瞅了瞅,见什么也没有,抬起脚就踹了大狗一脚骂道“畜生玩意儿!瞎叫唤啥?我们哥俩儿,赶了半天的道儿,坐着吃口饭你都不让我们消停啊?混蛋玩意儿!”说着两个鬼差端起酒杯就开始喝了起来了。
元秀料定肯定是因为自己带着荷包的关系,这鬼差和大狗才不能看见自己,要是不带这玩意儿,估计自己不被鬼差抓住也得被这只大狗给撕了才怪呢!
这功夫元秀心底对算命先生的感激之情,那可是发自心底的由衷感谢!
元秀快步赶上了马宏升,见四处无人,对着马宏升的魂魄喊了一声“大爷!大爷!”
马宏升和回头一看,竟然是故交侄女元秀姑娘“孩、孩子!你能瞅见我?”马宏生感到十分的诧异,毕竟自己不知道这元秀已经是和马宏升一样儿都变成鬼了。
“大爷,我、我能!我现在和您一样也成了鬼魂了!”元秀一提这话,自己伤心的眼泪可就止不住了,拉着马宏升的胳膊就把自己和老爹怎么遇难,自己又是怎么在辽河滩下面的大洞碰了头的事儿跟马宏升说了个明白。
“哎呀!可惜啊!可惜啊!孩子,这事儿不怪你们爷俩、这事儿真的不怪你们的爷俩啊!都怪我这个人太爱显摆了,是我自己惹祸上门儿的啊!”说罢,马宏升开始顿足捶胸痛心不已。
咋回事儿呢?这事儿咱们还得从前倒,爱显摆的马宏升,自打得了三小儿给自己献的宝,自己那个高兴劲儿,您就甭提了,见谁跟谁显摆,自己家里面儿有好东西,人家就问了,啥好东西啊!
马宏升挺胸叠肚,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对大家伙儿说道“这么大个儿的夜明珠,你瞅见过吗?”
“没有!”
“那就对了!这可不是俗物,这是长白山,天池上得来的圣物!这玩意儿,不是我跟你吹牛逼!哪怕是京城大内也不见起能有,你信不?”
“你可别出牛逼了!你马爷有钱不假,你说你家的大黄鱼、小黄鱼成车拉我都信!可要说这么大个儿的珠子,你有?这个我是真不信,有能耐,您拿出来给大家伙儿瞅瞅呗!”
“开玩笑,这么大个儿的珠子,我能给你们看啊?那不是俗物!可你们都是俗人,说句你们大家伙儿不爱听的话,你们,真的不配!”马宏升大嘴一撇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既然看不到实物,即使是马宏升说了,人家也不相信,这就好比我跟您大家伙儿吹牛逼,说我自己能够隔空取物一样,您能信吗?
再过去,珍珠玛瑙,大翡翠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怎么不是个稀罕玩意儿呢?这个可不是说人人都有!而是说一般的有钱人家各家都有那么两件儿。
这马家属于是高门大户,有点儿好东西不稀奇,可不过要说鹅蛋那么大的珠子,还是夜明珠,这事儿就有点儿扯了!
哪有那么大的珠子啊!除非你这是从龙眼上挖下来的,可这世间哪有真龙呢?京城无论是咸丰爷还是顺治爷,这爷俩四只眼珠子挖出来也没有鹅蛋大啊,这不是扯是什么啊!
大家伙儿都不信,人家马宏升也无所谓,过过嘴瘾就行!爱信不信,反正这玩意儿在我家里放着呢!
马宏升吹牛无意,可有懂行的认为这马宏升是没撒谎,就三番五次的想亲眼看一看,您想啊,自己的朋友,都不拿出来给瞧上一眼,你一个不认识的人登门儿,就想看,那不是说梦话呢嘛!不给看,给钱也不给看!咱们老马家最不差的就是钱。
你瞅瞅气人不?你不给看,你就别显摆啊!
有这么一位主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这人懂行,知道世间有这么一件儿东西,的确有鹅蛋大小,可要说这玩意儿是夜明珠,那可就是老杆了,这东西应该叫“无暇珠”,这可不是什么龙眼珠子,这是有灵性、有修行的灵物,您要是叫大仙儿也行,在风水极佳之所,吸天地之精华,集日月之灵气所化的物件儿,这东西值钱不值钱呢?当然是贼啦的值钱了!
说道值钱,咱们在这儿还得扯上点儿小闲篇儿,说的是啥呢?
说的就是女真灭契丹,女人为啥翻脸了跟契丹削了起来呢?可能有不少人、看过不少书,这功夫会站起来说了,“这事儿我知道!是契丹人压迫女真人,年年儿进贡海东青,给女真人整酸急脸子了,最后拎着大棒子就跑到蒙古高原上给契丹摁在地上一顿摩擦!最后来大辽国整两半子了!”
您说的对不对呢?要是从书本上上说,您讲的没毛病!毕竟咱们不管认识不认识,看的都是中国字儿的图书,这个我不能说您说错了。
我这儿呢,还有一种说法儿,说的是契丹皇室,对!就是和杨家将干仗那家,不是姓萧、姓耶律那家儿,看上的不仅仅只有海东青,还有就是这“无暇珠”。
您想啊,海东青是个啥玩意啊?那不就是老鹰吗?对于渔猎民族的女真人来说掏鸟窝那不是家常事儿吗?这嘎达掏没了,往北面儿走,上外兴安岭,去库页岛、去海参崴,那嘎达都是咱的地盘儿,大山大林子也多,这边掏了一窝,那面又孵化出一窝,鸟(qiao三声)儿鹰子不是有的是吗!犯得上为了这事儿打得头破血流的吗?
我听到的嗑儿,是契丹人不讲究,就想管女真的完颜部三番五次的讨要三枚“无暇珠”,给一个,契丹人还不满足,说啥都要三枚!女真人不干,契丹人仗着自己胳膊粗体格子壮实,就想着和女真人BATTLE一下儿,哪成想,这女真人是真虎啊!拉着南方的汉族人可就和契丹人干了起来!
结果我不用多说,契丹人被削得那叫一个惨啊!满嘴牙都给干掉了,本来女真人想着趁契丹人的的乱乎劲儿,赶紧把给契丹人那颗珠子给找回来,可哪成想,那颗珠子让皇室成员耶律大石带走了!
您要问了,你白话的这么热闹儿,那个什么珠子到底有啥用啊?就为了照明,也犯不上干仗吧?
对喽!要是为了照亮儿,犯得上双方受伤又死人的吗?犯不上!
这东西咱们前面儿说了,是东北五大仙儿,必须有道行的五大仙经过年深日久的修炼几千年才能修成这么一颗珠子,这东西说是能够招阴兵、招鬼差!还能定江山!
具体准不准呢?我不敢肯定,讲故事这玩意儿不是讲史,不过,您大家伙儿如果对历史感兴趣儿,不妨对照一下。
耶律大石当年带领了二百名契丹勇士就敢西迁,而且将西域的穆斯林国家挨个儿按在地上抹擦,他是哪儿来的能耐啊?当然了你可能说收编旧部呗!问题是他只有二百人,大辽都没了谁听他的?谁帮他干仗啊?
咱们再说啊,据说剩下的两颗“无暇珠”一颗落到了蒙古部落里了、一颗流落到辽东的老艾家了,您瞅瞅,这不都是建立王朝的人家吗?当年努尔哈赤十三副铠甲起兵,他就凭人就能占了大明的江山?别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明王朝如果是头骆驼,那辽东的老艾家,就是一只小老鼠!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当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考试考的书本儿的知识,不考我这一套,您听个热闹儿也就行了!
咱们还得说回来,这位老客儿,两次三番来找马宏升,看一看珠子就给你三石(dan一声)大黄鱼,一斗的珍珠,你看咋样?
马宏升这人家里有钱,当然不在乎,这些玩意儿了,我这东西是宝贝,价值连城,你给我那些玩意儿,有啥用啊?能吃吗?不能吧!在这说我家也有吃的,一句话爷不在乎!
老客儿一连拜访马宏升两个多月,你不要说买了,想看都没有门儿,这天老客儿和马宏升可就摊牌了“马老板,我这就跟您摊牌了吧!我啊,我不是人,不是骂人的意思啊!我的意思是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有修行的神仙,西市的龙王庙你知道不?坦白跟您说了吧!我就是这大辽河之主,辽水的老龙王!这颗珠子对我至关重要,我要拿来修行使用,这玩意儿在你手里啥用也没有!不如让给我得了。”
马宏升一听这老客儿这么说话自己乐得一口茶水差点儿没从鼻子眼儿里冒出来,“别的、别的!老兄弟你不闹笑话儿行吗?你知道我是谁啊?”马宏升乐了一阵儿,好不容易才慢慢儿恢复了平静。
老客儿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马宏升半天说道“您不就是马宏升马家大爷吗?”
“错了!你跟谁也别说啊!我啊,我是太上老君,在天上给玉帝当差太累,这不偷偷下凡当了个买卖人嘛!”马宏升故作深沉压低嗓音对老客儿说道。
“啥玩意儿?你、就你、还太上老君?”自称辽河龙王的老客儿,嘴丫子都快咧到脚面子上了。
“啊!我就是!你不是辽河龙王吗?我、我太上老君!哈哈哈哈!”马宏升实在忍不住了就是一阵大笑。
只见来人这脸色儿气的是一阵青一阵白,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龙王老弟!慢走,不送了!哈哈哈哈!”马宏升大笑道“孙子,我马宏升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儿什么山猫野兽儿没见过,你还想忽悠我,姥姥!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