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真月禅师(曾是个在金子里长起来的阔大爷)
大光真月禅师(曾是个在金子里长起来的阔大爷)老舍叫刘寿绵为大叔,有一天刘大叔去到他家,一进门,就问老舍的母亲“孩子几岁了?”“上学没有?”等老舍母亲回答完,刘大叔马上决定:“明天早上我来,带他上学,学钱,书籍,大姐你都不必管!”母亲有时候想叫我去上学,又怕我受人家的欺辱,更因交不上学费,所以一直到九岁我还不认识一个字,说不定我会一辈子也得不到读书的机会。世间真正担起“大善人”这三个字的没几个,刘寿绵便是其中一人。老舍先生就曾受过他的“善心”,并终生感谢。没有刘善人,或许也就没有文学大家老舍先生了。在老舍小的时候,因家贫体弱,九岁才得以入学。
宗月大师(1880—1939),59岁那年圆寂。本姓刘,名寿绵,叫刘寿绵,满族人,是京城粤海刘家的独子,因祖上曾在广东负责海外贸易,所以冠以“粤海”二字。原本北京西直门大街一半都是他家的产业,是地地道道的富家子弟。
此公姓氏君知否?
三十年前刘善人。
世间真正担起“大善人”这三个字的没几个,刘寿绵便是其中一人。老舍先生就曾受过他的“善心”,并终生感谢。没有刘善人,或许也就没有文学大家老舍先生了。
在老舍小的时候,因家贫体弱,九岁才得以入学。
母亲有时候想叫我去上学,又怕我受人家的欺辱,更因交不上学费,所以一直到九岁我还不认识一个字,说不定我会一辈子也得不到读书的机会。
老舍叫刘寿绵为大叔,有一天刘大叔去到他家,一进门,就问老舍的母亲“孩子几岁了?”“上学没有?”等老舍母亲回答完,刘大叔马上决定:“明天早上我来,带他上学,学钱,书籍,大姐你都不必管!”
自从做了学生以后,我时常的到刘大叔的家中去,他的宅子有两个大院子,院中几十间房屋都是出廊的,院后,还有一座相当大的花园。宅子的左右前后全是他的房屋,若是把那些房子齐齐地排起来,可以占半条大街。此外,他还有几处铺店,每逢我去,他必招呼我吃饭,或给我一些我没有看见过的点心。他绝不以我为一个苦孩子而冷淡我,他是阔大爷,但是他不以富傲人。
在由后来老舍的回忆中,也可见当时刘寿绵的富有及善心。摘自《老舍自传》。
在我由私塾转入公立学校去的时候,刘大叔又来帮忙。这时候,他的财产已大半出了手。他是阔大爷,他只懂得花钱,而不知道计算。人们吃他,他甘心教他们吃;人们骗他,他付之一笑。他的财产有一部分是卖掉的,也有一部分是被人骗了去的。
到我在中学毕业的时候,他已一贫如洗,什么财产也没有了,只剩了那个后花园。不过在这个时候,假若他肯用用心思,去调整他的产业,他还能有办法教自己丰衣足食,因为他的好多财产是被人家骗了去的。可是,他不肯去请律师。贫与富在他心中是完全一样的。
刘寿绵,他乐善好施,虽花钱大手,但做了不少好事。他虽富得流油,但也经不住“三千食客”的骗吃骗喝。“贫与富在他心中是完全一样的”这句话对他来说,绝不是什么好听的官话,是实打实的从他心里骨缝里钻出来的。
假若在这时候,他要是不再随便花钱,他至少可以保住那座花园,和城外的地产。可是,他好善。尽管他自己的儿女受着饥寒,尽管他自己受尽折磨,他还是去办贫儿学校,粥厂等慈善事业。
他忘了自己。
是啊,他忘了自己。
后来,他的儿子意外死亡。他的花园也出了手。他入庙为僧。他的夫人与女儿也入庵为尼。
在以前,他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现在,他每日一餐,入秋还穿着件夏布道袍。这样苦修,他的脸上还是红红的,笑声还是洪亮的。
出家以后,他做了一座大寺的方丈。一般的说,方丈的责任是要扩充庙产,而他则不惜变卖庙产去救济苦人。
抗战期间,宗月大师积极声援中国军民的抗日行动,北京沦陷后,日本侵略者利用各种手段威胁宗月大师,让其加入日伪组织的佛教会,授予“满洲国师”的称号,宗月大师严词拒绝。最值得称道的是,宗月大师冒着生命危险,掩埋了抗日战争中阵亡的中国军民遗骸,使中国军民的尸体免于暴露荒野。
“佛家忠臣,师门孝子”
“成佛还须先做人,凭将忠孝显空门”
就像老舍说的“没有他,我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入学读书。没有他,我也许永远想不起帮助别人有什么乐趣与意义。他是不是真的成了佛?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确相信他的居心与言行是与佛相近似的。我在精神上物质上都受过他的好处,现在我的确愿意他真的成了佛,并且盼望他以佛心引领我向善,正像在三十五年前,他拉着我去入私塾那样”
1939年的一天,他忽然闭上了眼。
火葬后,人们在他的身上发现许多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