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不要追求得太圆满(追求圆满不一直是我们所有人的人生愿望么)
任何事情不要追求得太圆满(追求圆满不一直是我们所有人的人生愿望么)马背上有酒有女人......骑马挎枪走天下,能听懂自己的真实内心,然后让自己活在这内心的和谐流畅之中,这就是女人的“幸福”了。——匡文立“网易女人十日谈女人”我想我应该坦白一点,那就是在写作这本书的期间,我的心里始终徘徊缭绕着一首我愿意终生长吟不绝的歌。歌不长,只两句:
/漫游中国女性心灵之旅的思考/
裸浴[文化散文]
作者:蔡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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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听懂自己的真实内心,然后让自己活在这内心的和谐流畅之中,这就是女人的“幸福”了。
——匡文立“网易女人十日谈女人”
我想我应该坦白一点,那就是在写作这本书的期间,我的心里始终徘徊缭绕着一首我愿意终生长吟不绝的歌。歌不长,只两句:
骑马挎枪走天下,
马背上有酒有女人......
——蔡磊·《裸浴》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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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浴[文化散文]
|卷四•神秘之旅|第十六章•陪伴终身的约会
——人生是个圆——与其背靠背不如脸对脸
——几种真实的临亡状态——最后的美丽和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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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活着,受我们的意志和欲望的驱使,划出一段命运的圆形轨迹,完成的是一段圆的自然回归的路线。
人生是个圆
从生到死,生命永远在循环,从起点到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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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是个圆。
月亮是个圆。
地球是个圆。
寒来暑往春夏秋冬反复不已的四季是个圆。
在四季轮回中由小而大由大而老由老而死的人生还是个圆。
追求圆满不一直是我们所有人的人生愿望么?就连认为四大皆空的佛门,不是也有一句功德圆满的偈语么?
“重重青山抱绿水,弯弯绿水抱青山”。世界如此,人生何尝不是如此?甚至,就连人体自身的存在方式,也具有一种圆的结构特性。
人体通过吸收、排泄、感应,和周围世界不断进行物质、能量交换,因而便与大自然形成了一脉相承血肉相连的母子关系。
人体的八大循环系统和人体细胞的周期性以及人体生物钟等等都无不与自然界这个大圆相暗合。
四川受了灾,我们这里榨菜就不好买,你说这世界是不是个圆?!
人体本身如此,人生的过程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们活着,受我们的意志和欲望的驱使,划出一段命运的圆形轨迹,完成的是一段圆的自然回归的路线。
每个人的一生其实都是一次不遗余力竭尽全力的对圆的一次扑抓与拥搂。
花好月圆是圆。
合家团圆是圆。
五谷丰登是圆。
六畜兴旺是圆。
风调雨顺是圆。
国泰民安是圆。
兼收并蓄是圆。
有始有终善始善终还是圆!
忘了是什么时候从哪本书上看到的了,那上边说人生其实是一段穿行在两头都是黑暗幽深的隧道间的短暂的旅行,我们出发于一个我们自己始终懵然无知的起点,又最终将回归于任何人都无法诉说的终点。
从纯粹的生理和生物学意义上讲,这话的确是有道理的。
但我们说的是人呢,而人用我们信奉的老祖宗的话说,又是一切(社会的和自然的)关系的总和,只用纯粹的生理和生物方法来解释,哪里就能行得通呢?
这也就是进入本书卷四的叙述后,我们一直执着致力于死亡的社会意义、文化意义和道德意义而偏偏放过了它的生物生理意义的原因吧?
现在,我依然是想将这个问题稍稍往后放一放,先给人的起始和终结这两个人生必不可少然而又是毫无所知或所知不多的过程加入一点人的感情色彩······
我们是在母亲痛彻肺腑撕心裂胆的嚎叫声中诞生的。
那时候我们一身羊水还挂着些血迹,那时候我们活像一个袖珍的晚期黄疸病患者,我们满脸青黄眉头紧皱还又丑陋不堪。
来到这个世界后,如果我们不吭声,接生的大夫们会倒提起我们细瘦的双腿,在我们发青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几下,于是,我们哭了,这时候所有在场的人才会轻吁一口气——这小家伙活着!
的确是一个寓意深长的开端呢,是不是?
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几十年之后,我们重又满脸皱折地什么也不知道啦。我们死了。围绕着已经死去的我们的,是一片别人的哭声。
在哭声中诞生,又在哭声中离去,这便是连接我们一生两端的圆舞曲(又是圆)!
似乎是为了弥补和抵偿出生时我们带给母亲的痛楚,我们将在临终前以自身的痛楚来亲历和验证这一切。这又是个圆么?
我们都想功德圆满,我们都想善始善终。可我们怎么能够知道,前边到底有个怎样的约会在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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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家、心理学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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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鼎鼎的弗洛依德在他正年富力强的三十六岁时曾给幸运下过这样的定义:
如果命运没有一下子把所有的威胁都合盘托出,那你才能谈到幸运。
弗洛依德六十七岁那年经医院确诊为口腔癌,这是一种绝症。他不得不接受手术治疗。术后第一夜,就出现了口腔大出血。
这仅仅是第一次。
后来他的口腔共进行了三十三次手术,直到他与世长辞。这当中只有同年进行的第二次手术算比较成功。外科医生本想尽可能地切除病灶,决定切除硬腭,因而部分软腭也成了牺牲品,结果造成口腔和鼻腔隔墙洞穿。这使得他进食非常困难,说话也难以听清。随着手术次数的增加以及假隔墙的配置,声音日渐难辩。
为了能吸一口雪茄烟,他甚至不得不用洗衣夹撬开牙关。随着时间的推移,口腔状况日趋严重。口腔粘膜受了刺激,引起炎症和溃疡。后来又蔓延到鼻子、耳朵,引起这些地方的炎症。一年中手术不断,电子凝结术,苛性钾烧灼术,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确诊癌症的第八个年头,弗洛依德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口腔中又长出了恶性肿块,这一下打消了他多年来心存的一线希望。
他这时才恍然大悟:“生命对我来说仍然是瞬间恩赐的食粮”,什么时候走向终点,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癌症复发,情况十分严重,因面在这以后的九个月中,又连城进行了四次手术,重病患者往往自欺地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这一来则全部破灭,从那时起,他一再陷入回忆的沉思,提示了垂死的秘密进程。
几年后,口中又出现了恶性肿块,跟着又是一次大范围扫荡切除术。
两年以后,对新长出的肿块又施行必要的手术,但这次手术进行的极不顺利。情况看来已无任何希望——肿块已向眼窝底部浸润。
一年以后,复生的恶性肿块已隐隐可见,在这种情况下的手术已属冒险,所以没有做,代之以X光放射疗法。本已危重的病情更加恶化、衰竭、晕眩、头痛、出血接连不断,人的任何主观能动性都失去了用武之地。
但是,这场已历时十六年的与病魔的大战,还在不分昼夜地继续着。
具体来说,疼痛、肿胀、言语困难、进食困难······弗洛依德由于疼痛难忍,已无法入睡,他精疲力竭,连喂食都极其困难,体重急剧下降,面容憔悴不堪,自感极度虚弱。
一九三九年九月二十一日,这一天弗洛依德抓住医生的手说:
“亲爱的舒尔!您也许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交谈。您当时向我许诺不丢弃我,即使情况就像现在这样糟。现在,只剩下了煎熬折磨,再无人生意又可言了。”
医生后来向大家转述说,弗洛依德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无一丝表情,无一丝自怜。两天后,医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给弗洛依德注射了一剂吗啡,疾病沉睡,弗洛依德也长眠不醒。
......
一个人最后的步履竟会如此沉重而踉跄,一个圆的最后一笔竟是如此的难以圆满,能不令人怆然泪下乎?!
弗洛依德究竟是在一种怎样的心境下发出的那句感慨呢?他说:“在浪迹医学生涯四十一年以后,我的自我认识对我说,我根本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医生......”
面对着人的有时候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的所谓的主观能动性。遥想着那个不知在人生的哪一处弯拐后等着我们前去赴约的必然的约会,我突然想起了鲁迅笔下的那个画圈唯恐不圆的阿Q。
多少年了,那个实际上是囊括了我们所有人全部弱点和特点的阿Q一直是我们嘲弄讥刺的目标。
其实,说真的,在关乎人生的某些大局方面,我们至今仍未显得比阿Q高出多少去。阿Q笔下的那个“刚刚一抖一抖的几乎要合缝,却又向外一耸,画成瓜子模样了”的圆,早已成了一个黑色幽默的精品,一个流传甚广的笑柄。
但是,直面人生面对生死,我们的社会包括我们全体,不也同样深陷在一个只求生、不问死的不圆的圆中么?
这种人为的有意疏忽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使我在写作本书本卷时鲜见我们自己的有关死亡的精确、详实而平和的记录。
也许,医院里有?
可是,当身为心理医生的弗洛依德都对自己的行医生涯有了那样的慨叹之后,我们还能指望医院些什么呢?
从即使并不是最严格的意义上讲,那里也从来就不能批发健康和长寿······
[待续]
面对人生
直面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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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蔡 磊,1957年生 祖籍湖南,甘肃省作家协会理事,小说家、散文家。多家出版社出版其长篇小说《大河之城》《汉风烈》《大明日落》《隋亡唐兴七十年》及其散文集、中短篇小说集十数部其创作领域还涉及报告文学、戏剧、电影剧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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