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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创作风格特点(白先勇旧事似梦)

白先勇创作风格特点(白先勇旧事似梦)(插图选自《树犹如此》封面写作60余载,他“将人类心灵中无言的痛楚转变成文字,用文学写人性人情”。他的小说写透人情世故又不露痕迹,他的散文亦是流畅、平顺,却不觉得平淡。他写故人旧事,写文学之光,写文化意蕴,写生命关怀,把他对友人的至念,对如中华文化的挚爱,对生命和人性的关照,都收进了《树犹如此》的散文集,落花落叶,谁曰无情,人间有情,万物才得欣欣向荣。每每读起,只觉旧事似梦,文学如光。不仅是文学,对传统艺术也是如此。白先勇的散文集中,多次谈到了昆曲,与余秋雨、蔡正仁、张继青等的结缘,也都是因为昆曲,在过去十几年间,他自己更是致力于昆曲的推广与普及。他视昆曲为“中国最精美、最雅致的传统戏剧艺术”,词带意,曲含情,身段、水袖都是中华千年传统凝结而成的美,是由中华文化的内核发展而来的艺术,实在不应将其丢掉。第一次接触昆曲的时候,白先勇还不到十岁。那是1945年,正值梅兰芳复出,与俞振飞合演《牡丹

白先勇创作风格特点(白先勇旧事似梦)(1)

生命中总有一些片段,你一想起来就会微笑,然后笑着笑着便流出泪来。1954年的夏天,结识挚友王国祥,于作家白先勇而言,就是刻在生命里的片段。两个17岁的少年,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刚毅坚强,又都善良忠厚,明理博学。白先勇爱文学,王国祥在科学上有天赋,虽兴趣相异,生命轨迹却并行且时有交集。高中毕业后,两人都考入台南成功大学,又先后转入台大,毕业后都去往美国继续求学和工作。

在美国的圣芭芭拉,白先勇买了幢带大花园的房子,王国祥虽不在同一座城市,也时常趁假期探访友人,帮忙一起做园艺。两人在花园里种下三株意大利柏树,十年树木后,满园欣欣向荣。然而,世事无常才是常,美好短暂,痛苦持久。1989年的夏天,园中柏树的中间一棵毫无征兆地“通体枝焦而亡,针叶一触即落”。不久之后,王国祥因旧病复发离世,园中“剩下的两棵柏树中间,露出一块愣愣的空白来”,如王国祥之逝去,成为“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

多年之后,再忆故人,旧事仍如昨日。那一段过往,化成白先勇笔下感人的散文《树犹如此》,而这也成了他自选散文集的书名。树犹如此,经繁荣与凋零,人何能避,历相交与别离。《树犹如此》散文集的许多篇章,都是献给友人的,他写爱护台湾文学,对文学如宗教般虔敬的姚一苇;永怀赤子之心,拥抱艺术的顾福生;“看透世情,摸透人性”的隐地;博学多识、尽职尽责做翻译的高克毅、叶佩霞;还有用文字诉说成长隐痛,体现生命关怀的荆棘……他的叙述,兼具情感和美感,写人的时候渗透着他对文学、对文艺真挚而严谨的态度,以人写艺,以艺映人,哀而不伤。

《文学不死》一篇,是为感怀作家姚一苇先生而写。上世纪六十年代,在白先勇创办《现代文学》杂志的二十余年里,姚先生曾给予极大帮助,“每逢出书,全家总动员,自写封套、装封袋,由家人帮忙,然后坐上三轮车,送到邮局。当时几位编辑不但没有支薪,因为体恤时艰,有时还要补贴交通费”,这在当今是很难想象的。如姚先生般有着对文学事业奋不顾身,近乎堂吉诃德式进行理想追求,对当时的台湾,是一种精神的救赎,哪怕对当今的文坛,仍能产生极大的震撼。姚先生在人生的最后时刻,仍念着文学的走向,他认为文学是有大关怀的,哪怕到了20世纪,文学从大叙述向迷你叙述转向,从集体关怀变为抒发个体的悲观、哀愁或者怀旧,但基本上还是蕴含着对这个世界,对人类的关怀,透过自我的小问题,展现对人类的大关怀。这在将来也会是一样,文学的形式可能会不断产生变化,但他坚信:文学是不会死亡的!

不仅是文学,对传统艺术也是如此。白先勇的散文集中,多次谈到了昆曲,与余秋雨、蔡正仁、张继青等的结缘,也都是因为昆曲,在过去十几年间,他自己更是致力于昆曲的推广与普及。他视昆曲为“中国最精美、最雅致的传统戏剧艺术”,词带意,曲含情,身段、水袖都是中华千年传统凝结而成的美,是由中华文化的内核发展而来的艺术,实在不应将其丢掉。

第一次接触昆曲的时候,白先勇还不到十岁。那是1945年,正值梅兰芳复出,与俞振飞合演《牡丹亭》中的《游园惊梦》。“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的“皂罗袍”印在少年人的心中。直至1987年他在复旦大学做访问教授,上海昆剧团演出《长生殿》,白先勇第二次与昆曲邂逅,年少时的“昆曲梦”被唤醒了,此后便下定决心为昆曲做点什么。学者和艺术家为中国传统文化的疾呼,总是令人触动的,拯救式微的精美艺术,需要多么深沉的爱和多么坚定的信念才能继续走下去。

这种信念,或许也正来自白先勇多年对艺术的爱与信仰。《树犹如此》除了收录白先勇自己的散文,还收录了几篇对白先勇的访问和对话访谈。热爱艺术,珍视传统,情感细腻,念旧温柔似乎是白先勇给人留下的共同印象。而在他的世界里,一直闪着光的仍然是文学。他鼓励青年人一定要读经典,了解文化,因为文化给人的救赎是其他形式都无法替代的。许多人认为文学无用,白先勇却讲:文学培养的最重要的就是情感沟通,“人性如此复杂,有光明、黑暗、懦弱和坚强,文学给予人的教育,是让人对于人性有所了解和关怀”;文学教人欣赏美,懂得什么是“泪眼问花花不语”,什么是“一江春水向东流”,才明白如何看夕阳,如何看月亮,如何看花开花落、潮来潮往;文学教人有同情心,悲悯之心,看“书中人的困境、痛苦我也有”,方能“兴起众生平等的感受”,而产生大爱,懂得关怀。

写作60余载,他“将人类心灵中无言的痛楚转变成文字,用文学写人性人情”。他的小说写透人情世故又不露痕迹,他的散文亦是流畅、平顺,却不觉得平淡。他写故人旧事,写文学之光,写文化意蕴,写生命关怀,把他对友人的至念,对如中华文化的挚爱,对生命和人性的关照,都收进了《树犹如此》的散文集,落花落叶,谁曰无情,人间有情,万物才得欣欣向荣。每每读起,只觉旧事似梦,文学如光。

(插图选自《树犹如此》封面

白先勇著 湖南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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