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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和张艺谋年轻照(莫言对谈张艺谋)

莫言和张艺谋年轻照(莫言对谈张艺谋)27年前,张艺谋第一次见到莫言。因为担心《红高粱家族》的版权被别人买走,为电影《老井》刚在农村体验完生活的张艺谋直接杀到北京解放军艺术学院,去找正在读作家班的莫言。全身晒得黝黑,一身农民打扮,坐电车还把脚给夹破了,鲜血淋漓。进了军艺,别人和他说莫言住在厕所旁的屋子里,只要喊一声就行。张艺谋喊了一嗓子,莫言果然出来了。生产队长和村头会计当天,这样的“过山车”张艺谋坐了好几回。“张导有特殊才华,可以把商业片拍得很好,《英雄》也非常好看,我是一个在艺术接受上比较宽容的人。”但是,莫言接着说:“在电影方面,什么烂片子都能感动得我一塌糊涂。”全场又大笑。尽管小说家的幽默和尖锐隐藏在很多陈述背后,但对于《归来》,对于老伙伴张艺谋,莫言最终的评语是:“能把这样一个陈旧的故事演绎得丝丝入扣、合情合理,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总而言之,《归来》是一部难得的、严肃的、直指人心的好电影。”张导很感动:“作为一个

莫言和张艺谋年轻照(莫言对谈张艺谋)(1)

文 | 靳锦

张艺谋说自己创作的初心发生于上世纪80年代与莫言首次合作之时,但“初心就像初恋,基本上无法再重复了”;而莫言则在早期几次作品“触电”之后回归纯文学创作,他说一个小说家不要考虑改编电影的问题,“这有点像恋爱,你最好不要脚踩两条船”。

“现在眼睛还很难受很痛,流了不少泪,”在与张艺谋见面之前,莫言说去电影院看了《归来》。“特意邀请了两位80后的小伙子跟我一起看,”三人“不止一处哭了”,坐在他后面的一个年轻女生哭得都快昏厥过去,莫言本想劝她不要发出那么大的声音,但想想,非要让人家憋住也太残忍。观众哄堂大笑。

这是一场发行方特意为电影《归来》举办的对谈,取名“回归创作,大师归来”。莫言应邀而来,称赞和力挺是意料之中,但他话锋突然一转:“当然,评价电影也不能看是否哭了出来。从故事的角度看,《归来》比较老套,甚至可以说是陈旧。”张艺谋登时有些尴尬,莫言又马上圆场:“我不能夸他太多,他这个年纪骄傲起来很麻烦。”

当天,这样的“过山车”张艺谋坐了好几回。“张导有特殊才华,可以把商业片拍得很好,《英雄》也非常好看,我是一个在艺术接受上比较宽容的人。”但是,莫言接着说:“在电影方面,什么烂片子都能感动得我一塌糊涂。”全场又大笑。

尽管小说家的幽默和尖锐隐藏在很多陈述背后,但对于《归来》,对于老伙伴张艺谋,莫言最终的评语是:“能把这样一个陈旧的故事演绎得丝丝入扣、合情合理,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总而言之,《归来》是一部难得的、严肃的、直指人心的好电影。”

张导很感动:“作为一个导演,再辛苦也有一种幸福感吧。”

生产队长和村头会计

27年前,张艺谋第一次见到莫言。因为担心《红高粱家族》的版权被别人买走,为电影《老井》刚在农村体验完生活的张艺谋直接杀到北京解放军艺术学院,去找正在读作家班的莫言。全身晒得黝黑,一身农民打扮,坐电车还把脚给夹破了,鲜血淋漓。进了军艺,别人和他说莫言住在厕所旁的屋子里,只要喊一声就行。张艺谋喊了一嗓子,莫言果然出来了。

这场版权授权谈得很顺利。农村长大的莫言见到张艺谋,还以为他是老家村里的生产队长,顿时心生好感。张艺谋看莫言斯斯文文,倒像村头的会计。在5月17日的对谈现场,莫言笑了笑,“哪那么容易,我还是对张艺谋了解了一番,他担当摄影的《黄土地》我很喜欢。”

电影《红高粱》剧组的经费只有60万,故事取材于莫言的小说,主演是巩俐和姜文。三个大男人光着膀子合了一张影,巩俐站在他们身边笑颜如花。当时那群年轻人不会想到,他们日后将成为中国文艺界的顶级大腕。

在莫言家,姜文踢碎了一个暖壶,莫言说:“我讨个口彩,这个电影要得奖。”果不其然,《红高粱》获得了1988年的柏林电影节金熊奖,是中国获得的第一个国际A类电影节最高奖。

《红高粱》之后,莫言给张艺谋写了剧本《白棉花》,按照巩俐的形象写了女主人公,被批“写得太差”。这件事给了他很大的教训:小说家不应一味讨好导演、迎合影视剧。莫言也曾经为了赚钱接电视剧,一集一万五,在上世纪90年代是天价。后来本子被改得面目全非,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只适合做小说家,从此远离了影视界。

张艺谋再次找到莫言,是要改编他的小说《师傅越来越幽默》,莫言卖了版权,不再插手剧本。这部电影后来名为《幸福时光》,在张导的履历里差强人意,唯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幸福少女选秀”和之后的胜出者董洁。莫言对改编的评价是:“把我的小说中一些很有价值的东西改掉了”。

《幸福时光》是一个重要的节点。彼时,张艺谋的商业嗅觉已经显影,拍完这部文艺片之后,他开始了自己十年的商业片时期。

诺奖得主和钦定国师

“时代变了。”张艺谋回想起自己拍商业片的过程,如此感慨道。电影电视的生产流程、传播方式、收回成本的方式等,都不可避免地裹挟在商业大潮中。他称自己创作的初心是上世纪80年代与莫言开始合作的时候,那是个“人文”的时期,情怀和内涵还是关注点。“初心就像初恋,基本上无法再重复了。”

2002年,《英雄》上映,票房2.5亿,开启了中国电影的大片时代。就在前一年,莫言发表了《檀香刑》,成为他的代表作之一。与张艺谋的市场转型不同,莫言继续坚持在纯文学的道路上,并且不再涉及影视,他同样用了恋爱的比喻:“一个有自尊的小说家在开始创作一部小说时,不会也不应该去考虑改编电影的问题,否则就会破坏小说的纯洁性。这有点像恋爱,你最好不要脚踩两条船。”

商业片时期的张艺谋的另一个转变是,开始自己原创故事了。从《红高粱》开始,张艺谋借力一群中国优秀的小说家的叙事,如莫言、苏童、余华等,加上自己独特的影像风格,完成了张氏文艺片的塑形。拍商业片时,张艺谋放大了自己的影像,故事却被普遍认为较弱。不过,他的影像与国家愿力结合,成就了2008年绚丽的奥运会开幕式,算是坐实了“国师”的称号。

莫言也进入了创作的另一个高峰时期,写《生死疲劳》可以一天万言。2012年,他摘取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桂冠,授奖词称他“幻觉现实主义融合民俗传奇、历史与当代性”。

功成名就的两人再聚首,调侃、叙旧之余,还有些伤感。“《红高粱》洋溢着那个时期的青春朝气,《归来》里找不到,《归来》是静水深流,一切都压到底下去了。看《红高粱》,你可以跷着脚看,《归来》得安安静静坐着看。”莫言说。他自己的写作和张艺谋的艺术风格一样,“由张扬到反省、检讨,由外往内,这是一个艺术家成熟的标志,那种飞扬跋扈的东西要表现很难了。”

在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的时候,几个年轻人“多多少少做了点事”,莫言感慨曾经那么蓬勃的才华和用不完的力量,已经难再拥有。

几年前,张艺谋并不体面地与商业伙伴张伟平结束了合作关系,后者被认为是将张艺谋推向商业路线的重要人物。拍了口碑触底的《三枪拍案惊奇》后,张艺谋找到了新的缪斯、华裔小说家严歌苓,并连续改编了她的两部小说,《归来》也是其一。

张艺谋以和莫言的辉煌合作开了头,绕了一圈,如今又回到纯文学作品的改编上,不过已换做另一位小说家。他将严歌苓的长篇小说《陆犯焉识》压缩到只保留结尾的一个故事,作者也并无异议。张艺谋说莫言为小说改编树立了榜样,当年改《红高粱家族》的时候,莫言就让他随便改、随便拍。

莫言笑了笑说:“我主要是怕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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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壹读》杂志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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