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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一直是一个传说(二哥是我心中永远的神)

二哥一直是一个传说(二哥是我心中永远的神)好容易养活下来的一条小生命,在正长身体的年龄又遇上了吃不饱的大锅饭和三年自然灾害,小小的娃娃因饥饿浮肿的小腿一按一个坑,挨饿的同时因为幼小无知尽说大实话,当众喊饿挨了我妈不少的打。战乱年间在母亲的肚子里就先天不足缺乏营养,出生后母亲奶水不足,只能靠红薯续命,听我妈说寒冬腊月里他把我二哥贴身裹在自己的棉袄里,同时贴身还裹着蒸熟的凉红薯,把红薯用体温暖温乎后,再在嘴里嚼成糊嘴对嘴地喂给二哥,二哥一辈子都好吃红薯,搁我二哥的说法他就是个红苕命。我二哥的第一个与众不同是个子低。我家基因遗传一家都是大高个,唯独我二哥是个小低个,甚至没有我和我姐高。我二哥是怀在旧社会生在新中国,几乎和共和国同岁。

二哥一直是一个传说(二哥是我心中永远的神)(1)

最近“二舅”火了,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为啥偏偏火了二舅,这不是偶然。

俗话说,偏大地爱小地,中间加个受气的,按排行二舅就是那个受气的,受气的娃磨难多,磨难多的娃故事多,故事多的娃必定与众不同。

我们五六十年代出生的娃谁家没有一把姊妹么,发小聚会唠起家常,经常发现家里老二的命运与众姊妹相比比较另类,与众不同。

我家老二就是个典型,我家姊妹五个,上面三个儿子下面两个女子,我是老五,我与我娃他二舅也就是我二哥相差十四岁。

我二哥的第一个与众不同是个子低。

我家基因遗传一家都是大高个,唯独我二哥是个小低个,甚至没有我和我姐高。

我二哥是怀在旧社会生在新中国,几乎和共和国同岁。

战乱年间在母亲的肚子里就先天不足缺乏营养,出生后母亲奶水不足,只能靠红薯续命,听我妈说寒冬腊月里他把我二哥贴身裹在自己的棉袄里,同时贴身还裹着蒸熟的凉红薯,把红薯用体温暖温乎后,再在嘴里嚼成糊嘴对嘴地喂给二哥,二哥一辈子都好吃红薯,搁我二哥的说法他就是个红苕命。

好容易养活下来的一条小生命,在正长身体的年龄又遇上了吃不饱的大锅饭和三年自然灾害,小小的娃娃因饥饿浮肿的小腿一按一个坑,挨饿的同时因为幼小无知尽说大实话,当众喊饿挨了我妈不少的打。

以上两劫直接限制了我二哥的身高。

第二个与众不同是驼背,他的的驼背跟我有直接的关系。

我大哥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被送到工厂学徒后来又去当兵,老二就成了家里的老大,父母的帮手,听我妈说,我小时候就是在我二哥的后背上长大的,二哥是个勤快人,家里大活小活都抢着干,为了腾出双手干活,他就想办法用床单布条把我绑在背上,下城河给家养的兔子拔草,爬城墙挖黄土用担子挑回来和煤捏煤球。

二哥一直是一个传说(二哥是我心中永远的神)(2)

■ 回忆是美好的,想起与二哥过去的事就好像岁月会发光一样

过去的西安护城河和城墙一片荒芜,城河两岸漫坡上野草丛生,越靠近河边青草越肥美,城墙也是墙砖破败黄土裸露,周边的居民垒炉子和煤球都是挖城墙土,也没人管,我就是这样在二哥的背上晃大的,十三四岁的碎娃就这样被他的小妹把背给压驼了。

第三个与众不同是学历最低。

二哥初小毕业后就辍学了,据说是没有考上高中,这也成了二哥一辈子的短板和疑惑,自觉自己不比别人差,怎么就没考上呢?这个疑惑直到老父亲临近去世才解开。病榻上的老父亲自知时日不多,眼看着年过半百的老二儿子床前行孝,忍不住老泪纵横:“儿啊,为父对不住你啊!当年你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高中,只是家里太困难了,不得已我去找了你的班主任,我俩合伙编了一个谎言,欺骗了你,那时候真的是穷得没办法了啊!”

二哥没有怨恨有的只是释然:“我就说比我差的咋都考上了,我咋就这么笨呢,原来如此啊,这我就放下了。”

第四个与众不同是,唯一一个身在外地的娃。

二哥的工作单位原本也在西安,因为属于有害污染类别整体迁入三原县城,二哥也随迁过去并在三原娶妻生子安家落户。

第五个与众不同是,挨打多。

大哥不在家老二为王,在家里小弟小妹但凡出了什么差错父母肯定拿他是问;

二哥勤快爱干活,干的越多犯错误的几率也大,挨打受训的概率也就大;

过去那个年代每家都有一群娃,对外都是一个小集体,为了保护集体不受欺负,每家都有一个负责对外打架的充当家里姊妹们的保护伞,我二哥就是我家的保护伞,还是很有威力的保护伞,该出手时就出手为小弟小妹们打出一片祥和和安宁,当然二哥不是天生的武林高手,他的胜利是在战斗中千锤百炼出来的,是实实在在挨出来的。

第六个与众不同是,孝顺。

二哥的孝顺是命里自带的,之所以这么说是有一次我和二哥在外面办事,旁边一个陌生人指着我二哥说,这个人是个大孝子,当时不觉得,后来发生的一件件事情果然印证了。

先是我的老父亲罹患癌症长期住院,身在外地的二哥知道后,跟谁也没有商量就在单位请了长假,把家里现有的钱全部揣在腰包里就回了西安,他跟大家说:“你们的工作都很重要,我回来就不走了,你们就都安心上班去吧,照护咱爸的事我全包了。”当时我工作的杂志社正在改制中,我已经请了一个月的假,杂志社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工作性质,请假就意味着失去机会,二哥的到来奠定了我后来晋职的基础(这个在《那年121在西安热播,我在广州出事了》中有详细叙述)。

在随后的近一年中,在老父亲最后的时光里,二哥舍家弃业寸步不离地守护到最后,给老父亲给予了无微不至的照顾,给我们姊妹们腾出了宝贵的工作时间。

再后来我妈病重,又是我二哥二嫂跟我大哥大嫂带头扛起重担行孝在床前。

尤其是二哥在耳顺之年,二嫂去世好几年自己身体又不好的状况下,依然和二嫂的弟弟一起为岳父岳母抓屎抓尿行孝送终。

第七个与众不同是,爱说话善交际。

二哥是我们五个里最活套的,话多朋友多,跟啥人都能说得来,按我妈的说法就是:嘴啦哒一地,走到哪说到哪,一个小草棒子都能把他绊住。

二哥的交际能力我上初中时就领略了,那年暑假二哥把我接到三原住了半个多月,记得很清二哥带我逛集,集市上人很多,我们一路走过跟我二哥打招呼的人就不断,毫不过分的说甚至小有夹道欢迎的感觉,还有一个卖卤肉的老板包了一大包猪肝猪耳朵跑过来塞到我手中说:小妹来了,给小妹拿回去尝尝!当时我就很崇拜我二哥,他咋能有这么多好朋友呢?

第八个与众不同是,磨难多。

与我们姊妹们相比二哥这一辈子就没消停过,小时挨饿挨打,参加个工作又迁出了西安,工作岗位又属于有害工种,我二哥二嫂是一个单位的,早早两个人身体就垮了,我二嫂五十出头就罹患癌症去世了,送走二嫂,送走二嫂的父母,六十多岁的二哥也脑梗躺倒了。

年轻时的二哥面对磨难总是无比坚韧,印象中几乎没有听过他的抱怨。

八九十年代社会大变革,二哥的单位也奄奄一息,基本工资都很难保障,二哥二嫂没有抱怨而是挑战自我自强自立,二嫂会缝纫就在家接收工厂订单,二嫂心灵手巧人又诚实认真,她做的活都是免检的。二哥则续起了年轻时在省委当通信员开偏斗摩托车的技术,凑钱买了个三轮摩托车开起了摩的,二哥的摩的被二嫂打扮的漂漂亮亮,花套套软垫垫温馨舒适,二哥面善又活套,他的生意格外的好,几年下来两个人就有了一笔可观的积蓄,二哥的人脉广,就有乡下的朋友牵线,在单位旁边的村里置办了两院房,一院盖了洋房自己住还给父母留了一间长住房,一院留着养鸡养鸭种点花花草草和蔬菜。

二哥一直是一个传说(二哥是我心中永远的神)(3)

再后来二哥二嫂又包了一片鱼塘养起了鱼,盛夏我带着儿子去二哥的鱼塘避暑,就见一片金黄色的麦浪中二哥二嫂在向我们招手,二舅的鱼塘成为我孩子童年最美好的记忆。

几十年来二哥在他这个小妹心中就像神一样的存在:

打小小妹就在二哥的后背上神游世界,再后来二哥到省委当通信员,省委的三斗摩托车的车斗成了小妹兜风的专属。

小妹认识字以后,二哥家书中独特的斜体钢笔字成为了小妹见识的最漂亮的硬笔书法。

小妹难产,远在三原的二哥莫名的心慌,拉起二嫂:回西安,家里可能出事了!一进家门老母亲就抓住二哥的手说,快去医院,你小妹难产,顾不得歇息的二哥二嫂马上赶到医院,一边安慰妹夫,一边张罗着给产科的护士们送上解暑大西瓜,直到听到产房内传来小侄子洪亮的哭声,他二舅才放心地笑了。

那一年小妹家中遭受火灾,二哥用摩托驮着二嫂,二嫂腋下卡着姑娘新婚的嫁妆棉被,骑行三十公里赶到小妹家,帮着小妹重建家园。

感觉二哥不再强大是在二嫂出殡的那天,我和二哥留守在家,我去大门口打扫瓦片灰渣,二哥就跟着我,我回屋里收拾卫生,他就黏在我跟前絮絮叨叨讲着二嫂的事情。

二哥二嫂自由恋爱感情一直很好,二嫂是个刚强的人,知道自己得了癌且无望治好后给二哥交待:人么,就这一吊子了,爱咋咋,我不治了,你带我出去旅游去,把咱年轻时想去没去的地方都走一遍,我也就没有遗憾了。二哥就照着二嫂说的去做了,最后二嫂在家里在二哥的臂弯里安详地走了。

二嫂走后的一段时间里,二哥暂住在西安的姑娘家,他几乎每隔一两天就到我家跟我谝小时候的事,老家的事,二嫂的事。

他烟瘾很大一根接一根的抽,我知道二哥心里苦也就由着他供着他抽,每次来谝的都是上回来说过的故事,我不想提醒他,每次我都耐心地听他重复着车轱辘的故事并且认真地搭话,只是我心里伤感地意识到,二哥老了。

回想二哥的大半生我经常冒出这样的想法,觉得二哥就是上天派来我家的天使,是专门来为我们兄弟姊妹扛事的,他一个人扛下了我们所有的磨难和艰辛。

二哥脑梗半身不遂后几乎就失去了语言功能,遇到激动的事就会无声的哭,那种脸仰得很高,面部表情夸张却没有眼泪的哭,这种哭不完全是难过,那是一种脑梗病人特殊的表达情感的方式,更多表达的是激动和兴奋。

据观察我二哥在两种情况下这种表情频率很高,一是见到亲人,二是看到电视里解放军打了胜仗、国庆阅兵以及国家取得胜利后的欢呼。

二哥一直是一个传说(二哥是我心中永远的神)(4)

■ 二哥有年头没有出屋子了

我最近一次去看望二哥那都是19年国庆了,二哥听说小妹来看他天不亮就叫侄女把他扶到门口的椅子上坐等。

前天跟侄女聊天说二哥身体最近有点不美气,时而糊涂时而清醒。

我和我姐相约最近抽空去看看娃们的二舅,我担心地问我姐:二哥会不会不认识咱了?

我姐坚定地说:肯定认识,二哥不可能不认识咱!

文图作者 | 骷髅裤头 | 老西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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