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书长夜难明（张大春见字如来）

荐书长夜难明（张大春见字如来）随着社会文明程度提高，母性的地位渐渐提高，“母”的含义也逐渐拓展，“母”也就具备了最初、源起、根本、来历的意思。从而也衍生了很多词组。用来增加财富的资本，叫母钱；汉字起头的辅音，叫声母；引起发酵作用的真菌，叫酵母。而到了亲族关系上，词义的衍化就有些神鬼莫测了。祖母又称“王母”，神话里的王母娘娘，大概也就是“祖母娘娘”的意思。这个还好接受，有些称呼就离题万里了。比如说“母母”，你知道指大家庭里哪一位吗？我是挤破脑壳也没想到，“母母”竟然指的是丈夫的嫂子。关键是，只有弟妹才可以这么叫。如果你贵为男性，还敢恬着脸冲嫂子来一句“母母”，估计得挨耳光。比如说“母”字，它是从甲骨文“女”字增形而来：一个双手被缚在腰腹之前、呈跪姿的女人，身体左右各有一点，表示双乳。望文生义，“母”的本义就表示一个地位低下的哺乳工具。在万恶的奴隶社会，伟大的“母”性委实受尽屈辱。这很容易满足读者的猎奇心理——尤其是那些喜

你知道吗？很多字的原意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样。

所以，望文生义和以貌取人，大多数时候都不靠谱。读完张大春的《见字如来》，更坚定了这种想法。

话说过去这一年多，着实痴迷张大春的书。去年读了《春灯公子》《战夏阳》《一叶秋》《南国之冬》。今年读的更多，除了《见字如来》，还有《城邦暴力团》上下册、《四喜忧国》《公寓导游》《小说稗类》，目前正在读《大唐李白》三部曲。

写汉字故事的书不少，比较有名的如陈炜湛《古文字趣谈》、唐诺《汉字的故事》等。笔者本人也曾凑热闹，给“读者·新语文”写过几篇文字故事。《见字如来》的如来区别在于，它收录的四十六篇说文解字的文章里，“每一篇都有一段作者本人生活中的小风景、小际遇。这些风景和际遇多少都和后文之中所牵涉的字符构造、用字意义、语词引申等方面有关。一部分故事甚至与作者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有密切的联系。”

这很容易满足读者的猎奇心理——尤其是那些喜欢对号入座、把屎盆子往作者头上扣的读者。不过，请容许我说一句坦诚的话，读书不必太过追究隐藏在文字中的故事，因为很多本分的作者一提笔都不免信口雌黄，鬼话连篇的“大头春”能有几句真话？再者，毕竟自己也是闲来无事喜欢捉笔的人，说句有私心的话，穷根究底对读者好不好不知道，反正对作者不好。我本人曾深受其害，在朋友和家人面前，一度恨不能“三堂会审”自证清白。孟夫子说：“予岂好辩哉，予不利己也！”肺腑之言。

作者的话不可信，正如汉字的本义不可信一样。记得上小学时，我在课文中偶遇拦路虎——“歼”，便拿着课本去问老师。老师笑着说：“认字先认‘半’，这是个‘千’字！”我愕然，问为什么不是“歹”。老师气得在我头上连凿两三个爆栗，说：“叫你怎么念，你就怎么念！不识好‘歹’！”悻悻然走远了。

现在看来，我当初提出质疑还是有道理的——很多字，不能看一眼就以为一目了然，尤其是那些带偏旁的。不过话说回来，独体字就一定好理解吗？又有哪一个汉字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

比如说“母”字，它是从甲骨文“女”字增形而来：一个双手被缚在腰腹之前、呈跪姿的女人，身体左右各有一点，表示双乳。望文生义，“母”的本义就表示一个地位低下的哺乳工具。在万恶的奴隶社会，伟大的“母”性委实受尽屈辱。

随着社会文明程度提高，母性的地位渐渐提高，“母”的含义也逐渐拓展，“母”也就具备了最初、源起、根本、来历的意思。从而也衍生了很多词组。用来增加财富的资本，叫母钱；汉字起头的辅音，叫声母；引起发酵作用的真菌，叫酵母。而到了亲族关系上，词义的衍化就有些神鬼莫测了。祖母又称“王母”，神话里的王母娘娘，大概也就是“祖母娘娘”的意思。这个还好接受，有些称呼就离题万里了。比如说“母母”，你知道指大家庭里哪一位吗？我是挤破脑壳也没想到，“母母”竟然指的是丈夫的嫂子。关键是，只有弟妹才可以这么叫。如果你贵为男性，还敢恬着脸冲嫂子来一句“母母”，估计得挨耳光。

还有，龙生九子的传说尽人皆知，可是你有没有探究过“九子不成龙”背后的寓意？说来惭愧，张大春的这种解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龙生九子，没有一条成龙，“就传承二字来说，这样传而不传，实则深具意义——至少，对于那些望子成龙的父母来说，应该认清这龙生九子的神话所着意者，原本就是一代与一代之间活泼的变化、率性的差异。每一头龙子，都具备了一些前代的特质，却绝非父母的复制品，更不是实践父母私心渴望的工具。”

九子不肖龙，当作如是观。这种解释你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