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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来生换我来追你(跨过千年来寻你)

若有来生换我来追你(跨过千年来寻你)她下车了。我还没到站,但为能继续看到她,也赶紧下来了。小混混们也走了下来。我们上了同一辆公交,她站在车中间,我站在车后部。那帮小混混也上了车,站在离她不远处窃窃私语。我一直在看她,心里嘀咕着,为何厚重的棉衣穿在她身上显得那么得体,为何她的身材在如此寒冷的冬季依然展露无遗。那时我刚学会抽烟,还不会鼻孔出烟。她见我抽烟模样笨拙,大眼睛笑成了一条月牙缝。她身后跟着七八个小混混。他们站在离她不远处,做着猥琐的动作,朝她吹口哨。我麻利地掏出一支烟递给她。她取下右手的手套,伸过来玉手,熟练地夹住烟。她拉下围巾,露出高挺的鼻子和丰满性感的小嘴。她美得天然,让我如醉如痴。我傻眼了。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她身后为何跟了那么多小混混,太招人了。她把烟放入嘴中,伸过手要我嘴里的烟。我递给她,她在背风处猫着腰,用我的烟头点燃了她嘴中的烟。她深抽了一口,仰起脸,俩鼻孔出来两条烟柱。

文/风轻扬 “三十立铺”特邀撰稿人

每次过年回长春,我都要经过一条老巷子。巷子中间有个破旧的公交站台。倘若是白天,我一定走到站台的小连椅上,坐下来抽一支烟。三十多年了,公交司机换了一位又一位,公交车也换了一辆又一辆,唯独这站台没有变。

若有来生换我来追你(跨过千年来寻你)(1)

人生若只如初见

每当我坐到那里,脑海中总能浮现出初见小雪的那个遥远的下午。那年我二十出头,留着盖耳长发,高大的身板裹在油乎乎的军大衣中。我坐在连椅上等车,她穿着白色的棉衣,一条花围巾把小脸围得结实,只剩下俩眼。

那时我刚学会抽烟,还不会鼻孔出烟。她见我抽烟模样笨拙,大眼睛笑成了一条月牙缝。她身后跟着七八个小混混。他们站在离她不远处,做着猥琐的动作,朝她吹口哨。我麻利地掏出一支烟递给她。她取下右手的手套,伸过来玉手,熟练地夹住烟。

她拉下围巾,露出高挺的鼻子和丰满性感的小嘴。她美得天然,让我如醉如痴。我傻眼了。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她身后为何跟了那么多小混混,太招人了。她把烟放入嘴中,伸过手要我嘴里的烟。我递给她,她在背风处猫着腰,用我的烟头点燃了她嘴中的烟。

她深抽了一口,仰起脸,俩鼻孔出来两条烟柱。

我们上了同一辆公交,她站在车中间,我站在车后部。那帮小混混也上了车,站在离她不远处窃窃私语。我一直在看她,心里嘀咕着,为何厚重的棉衣穿在她身上显得那么得体,为何她的身材在如此寒冷的冬季依然展露无遗。

她下车了。我还没到站,但为能继续看到她,也赶紧下来了。小混混们也走了下来。

她脚步轻快地走进了附近的大院。我站在大门口,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发呆。那七八个小混混走到我身边,其中一个只一脚就将我踹倒在地上。我站起身,没有说话,没有抱怨,拍打下身上的雪,准备走人。

他们见我硬气,走上来,拿刀顶住我的后腰,要我跟他们走一趟。我从未见过这架势,心里是有点害怕,但我没做亏心事,他们也不敢怎么样。我跟他们来到一个墙角,他们盘问我很多关于那姑娘的事情。从他们的盘问中,我知道那姑娘叫小雪。

一位像大哥模样的混混要我不要再见小雪,不然就捅死我。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直接拒绝了。他们几个并没有捅我,而是暴打了我一顿,随后跑开了。我在雪地上躺了几分钟,随后便站起身来,走到了马路上。

我走到小雪家的大院门口,站在雪地上,看着空荡荡的楼房发呆。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雪球朝我的脑袋砸了过来。正当我要骂出声的时候,我看到小雪换了个小白帽子,没有戴围巾,站在大院门口捂着嘴笑。

“被揍了?”她看着我流血的鼻子笑着说。

“嗯。”我嘿嘿地笑着。

“活该,谁让你跟着我的。”她的脸突然变得严肃了。

“我,我,这。”我支吾着不知说什么。

“是不是答应他们,以后不跟着我了?”小雪说。

“没有,我没答应,我说偏要继续跟。”我激动地说。

“傻帽,他们没捅死你?”小雪好奇地说。

“没有啊,他们威胁说捅死我,但没有。”我有些得意地说。

“有种,”她笑着说:“再给我来一支烟。”

一剪寒梅独自开

那个冬天,因为有小雪,所以非常美好。我每次都在那个站台等她,然后陪她回家。在八十年代,很罕见有露骨的表达。尽管我很喜欢她,但我从未有一丝一毫的表达,但她心里十分清楚。

有一天,我在连椅上等她,等到最后一班公交也没等到她。我跑到大院打听,也没得到任何消息。从那以后,她突然从我的世界消失了。我抓狂地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她的讯息。一个多月后,我收到了一封信,大意是说,她随亲戚去了南方。

小雪离开不久,我便到电影厂里做照明了。随后又改行做摄影。没几年的时间,为工作我走遍了东三省,后来又来到了北京。我把全部精力都扑到了工作上,疯狂地学东西,疯狂地积累经验。

有一年回家,我听朋友说起了小雪。原来小雪到了广东后,被人骗到了声色场所。虽然赚了些钱,但很快就被警察抓住遣返回东北了。据说,她连续两次被遣返,最近又回去了。朋友边说便骂,我一个人抽烟,一句话没说。

又过了一年,我从河北拍戏回来,突然剧组的场记找到我说,有个女的找我。场记猥琐地说,那女的真俊。我想了半天也没猜到是谁来找我。我到宾馆一看,着实吓了一跳。那人竟然是小雪。

时候是夏天,我带着太阳帽,留着寸头,身上穿着大背心,两个膀子晒得黑漆漆的。小雪见到我苦笑了下。她穿着一步裙,戴着耳钉和仿金的项链。她随我来到了房间。我们聊了很多。聊到了我们的初见,聊到了老家的往事。

她也毫不避讳地讲起了自己在东莞的惨痛经历。她趴到我肩上,哭着问我能不能娶他。我是个观念相对保守的人,对她过往的经历,一时难以接受。我知道,她是绝色的美女,但也知道,她并不属于我。

她的胸部明显比当年大了两个罩杯,身材也更加火辣了。她在我怀里已经让我晕乎乎的了。但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晚上她坚持要和我睡一起,我拒绝了。我带她到附近的宾馆,为她单独要了一间房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送她到火车站,为她买了一张回东北的票。上车的时候,她一直哭,边哭边说,没能和我在一起是她一生最后悔、最遗憾的事。我看着她茫茫泪眼,慢慢消失在破烂的站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回到宾馆后,我跪在地上大哭了一场。

擦干泪,扛起机器,继续为光影人生而奋斗。

从那以后,连续多年,我都没有听到小雪的消息。很偶然的一次机会,我听姐姐说,她最近回到东北后,住了不到一个月,又返回东莞了。那时,我已经结婚了。

此后一年,小雪在严打中受到重大冲击,被劳动改造了一段时间,随后遣返原籍。

她最后一次从南方回来时,已经不是当年美丽的小雪了,而是头发稀松、满脸鱼尾纹的女人了。那次回来后,家人为他找了个离过婚的男人,婚后生过一个女孩。

尾声

前几年,家父过世,我回东北奔丧。无意中,我又走到那个站台,坐那里抽了会儿烟。我想到了小雪,想到了几十年来我们走过的人生路。我很后悔,当年她去剧组找我时,我没把她留下,很后悔,我没能保护她,给她一个家,一个可以再黑夜哭泣的肩膀。

这时一位冰雪漂亮但衣着极为简单的姑娘抱着一个婴儿从我旁边走过。这个姑娘分明就是小雪。我完全被震惊了。

我忘记了自己早已白发苍苍,忘记了自己已经满脸皱纹,忘记了我和小雪的故事早已过了三十多年了。

我走过去,用颤巍巍的嗓子问,“小雪,是你吗?”

那姑娘呆呆地看着我,用一口极为浓重的东北话说:“你认错人了吧?”

我站在冷风中,什么都没说。

过了好一会儿,她抱着孩子走了回来说:“老大爷,我妈妈叫小雪。你会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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