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魁荣订亲惹来祸端(高魁荣订亲惹来祸端)
高魁荣订亲惹来祸端(高魁荣订亲惹来祸端)是哩。可这帮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雇的,得靠得住才行。叔!高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望着万。万慢条斯理地说:这些日子俺想了,你铺子里的生意越做越大,光你一个人难以支撑,得雇个帮手才是。俺也是这么想。
说实在的,要说财神爷万恒聚才是他高家真正的财神爷,别人不知,但高魁荣心里却明镜的。他把万恒聚奉为自己的至亲,像敬自己老子一样地敬他。万恒聚待他也不薄,万的家眷都住在龙口城里,怕魁荣自己一个人呆在店里孤独寂寞,就时常把他叫到家里让老婆做些好吃的给他,还不怕人说闲话,让自己已成年的独女香香陪他摸牌、猜字儿、解连环套午的。为了能让魁荣享受更多一些家庭的温馨,有时万恒聚索性把他铺子里的业务一股脑儿地全部顶替了下来。高魁荣注意到,铺子里的业务并没有因他的离开和别人的插手而变得混乱不堪,正相反,无论是从收支帐目上还是商品货物上看,都丁是丁卯是卯一清二楚的,所以他在万家玩得也放心。
一天,吃完晚饭,香香欲扯魁荣去她房里摸牌,她爹挡了一下说:俺有话要跟你魁荣哥说,你自己先回屋去吧。
香香不高兴地撇了下嘴,甩搭着胳膊走了。
魁荣!万恒聚把脸转向高魁荣。
叔!高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望着万。
万慢条斯理地说:这些日子俺想了,你铺子里的生意越做越大,光你一个人难以支撑,得雇个帮手才是。
俺也是这么想。
可这帮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雇的,得靠得住才行。
是哩。
你心里有合适的人没有?
没。
也许家里能有,回趟家跟你爹娘商量商量?
不用了,叔,你看好的就给俺举荐一个吧。
你就这么信得过你叔?
俺不信你信谁呀,你待俺就跟俺爹俺娘似的。
好,既是这样俺就不辜负你对俺的这份情谊了,俺上心替你去物色,在没有找好人选之前,先让俺家三弟——就是你三叔——时常过去帮帮你,你看怎样?
行啊,叔。
就这样,万家老三过去接了账成了高家铺子事实上的掌柜的,而高魁荣则成了只须动动嘴不用动手脚的甩手掌柜的了,自此他便有更多的时间去万家陪香香玩了。
三夏的一天,家里捎信来,让他抽空回家一趟。
怕是有啥要紧的事要跟你商量,要不也不能在这时唤你回去,万恒聚想了想说。
高魁荣点了点头:俺想也是。
那你就回吧,柜上有你三叔替你照应着,你放心好了,又是一年多没回去了,就在家里多住些日子,不用急着回来。
那就拖累三叔和你老了。
说甚呢!咱两家处得不跟一家人家似的嘛。
是哩,是哩!
代俺向你二老问好。说着万从柜子里捧出两罐泥封的陈年老酒递到高手里:你爹好喝两口,这是俺送他的,告诉他等今年收秋俺抽功夫去看他。
高魁荣怀着种感激不尽的心情离开万家,第二天便雇了辆车回家去了。
有万家兄弟替他照看着铺子,他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在家一住就是半个多月,回龙口后他连自家的铺子也没去看看就直奔万家。他把几乎装了半车多的礼物搬进屋后,说:
叔,这是俺爹俺娘让俺捎来孝敬你的。
万恒聚瞅了一眼笑笑说:你家有座山没?
高不解:叔,你这是……?
俺想了,你家要是有座山的话你爹也能让你搬来。
高恍然,随万一起呵呵地笑起来。这时,香香从她屋里跑过来:
荣哥,你给俺爹捎这么多东西来,你给俺捎点啥了吗?
捎了,捎了。
高魁荣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戴红丝绦的小荷包来。香香看了很失望:这是啥呀?一点也不好看!
高魁荣赶忙解释:这是俺娘特意去了趟南山庙,从老佛爷那儿为你请的护身符。
护身符?护身符是啥东西?
香香忙打开看,原来是一张普普通通随便用笔乱画了几个圈圈的黄裱纸。
这是啥破玩意儿呀,俺不要!
随手掼到了地上。
不懂事的丫头!还不快拾起来。万恒聚喝道。
香香不理,一扭身回她屋去了。万恒聚不得不自己躬身将那张黄裱纸拣起来小心装回到菏包里去:
亏你娘想得周到,还为小女做了这么桩善事。
应该的,应该的,叔。
万在高的对面坐下,仔细地将他打量了一番:魁荣。
嗯?
你这次探家回来发福了不少。
是嘛?
也精神多了。
嘿嘿!……
是不是有啥喜事乐事舒心的事呀?
是哩,叔。
那快说说,让叔也替你高兴高兴。
俺是要跟叔说的。
高忸怩了下说:俺爹俺娘乘俺这次回去给俺提亲了。
万的身体猛地一震:什么什么?给你提亲?
是哩。
谁家的闺女?
高详细地跟他说了。万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屋当央来回踱起来,少顷:
魁荣。
嗯?
这婚姻可是桩大事啊。
叔说的是。
你爹你娘应好好掂量掂量,怎能这么草率地就定下来了呢?
俺爹俺娘掂量过了,为这事俺娘还特意去了趟王庄呢,俺娘说娶来好媳妇家门儿兴,你爹不是娶了俺你们高家才兴起来的嘛?
妇道见识,毫无道理!这事你爹你娘事先跟你商量过了吗?
没。这不就结了嘛!儿女婚事不跟儿女商量,有这个理儿嘛?糊弄,纯粹是糊弄!
万说完这话一转身进里屋去了,直到高魁荣走他也没再露面。
万恒聚何以突然变得这样气急败坏,以至于说话连点礼貌都不讲,这让高魁荣很是纳闷……
节选自《艰辛而苦涩》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