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和美女一起看戏(世子这娃娃亲我认了)
世子和美女一起看戏(世子这娃娃亲我认了)青莲轻声应着,“小姐,你小点声,若是让夫人知道,你又跑出来了,免不了责骂几句的。”我盯着说书先生,捻着凤梨酥吃,“青莲,原来京城这么好玩的,你说娘为什么就不同意回京呢,我们又不是没钱,你看,一回京城就有那么大的宅子住了。”母亲把对父亲的盼归,全寄托在这个没有意义的名字上,当然,父亲最后平安归来,只是,陆安这个名字,我极其嫌弃,我分明是女儿身,这名儿,又土又男的。直到入京,我才从说书先生的口中,听到那些,关于父亲的英明神武,还有,深明大义。凤凰楼人声鼎沸,那高台上,说书先生口吐莲花,他捋着袖子,时而拍案惊叫,时而虚叹英雄,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
我的父亲,曾是那个位极人臣的总督大人,通俗点说,我的父亲,曾是个掌握朝政的太监。
我一直弄不明白,那么英武的父亲,怎么就变得忌内了。
1.
我叫陆安,听说,我生下来那会,父亲生死不明,母亲替我取名单字:安。
母亲把对父亲的盼归,全寄托在这个没有意义的名字上,当然,父亲最后平安归来,只是,陆安这个名字,我极其嫌弃,我分明是女儿身,这名儿,又土又男的。
直到入京,我才从说书先生的口中,听到那些,关于父亲的英明神武,还有,深明大义。
凤凰楼人声鼎沸,那高台上,说书先生口吐莲花,他捋着袖子,时而拍案惊叫,时而虚叹英雄,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
我盯着说书先生,捻着凤梨酥吃,“青莲,原来京城这么好玩的,你说娘为什么就不同意回京呢,我们又不是没钱,你看,一回京城就有那么大的宅子住了。”
青莲轻声应着,“小姐,你小点声,若是让夫人知道,你又跑出来了,免不了责骂几句的。”
“怕什么,我是来给娘捎凤梨酥的,爹说过,凤凰楼的凤梨酥,最讨娘喜欢了。”我挑眉笑着。
入京前,陆京叔叔经常会跟我提起,父亲从前英明神武,杀伐果断,遇神杀神,遇鬼杀鬼,怎么到了母亲那里,就跟蔫了似的,母亲说一不二了。
父亲总是调侃陆京叔叔,当初就该给他找个媳妇。
母亲是个温婉的人,我想,父亲大概不是怕她,不过是宠她,我见过最温暖的爱情,大概是父亲讨好母亲的样子。
可这般听母亲话的父亲,却执意要回京替我摘夫君,母亲是想让我在云来县找个疼爱我的男子,一生两相依便好。
父亲却执意说,我是她最宠爱的女儿,配得上最好的,父亲口中的最好,是京中的达官贵人。
我还记得,母亲上京前,坐在马车上,遥遥回望,虚虚叹惜,“没想到,当初逃着出京,还有机会拖家带口回去了。”
父亲紧握着母亲的手,“我们从来就没有逃命。”
母亲看着父亲,满目的怜爱。
我还在寻思着母亲与父亲那点情愫,说书先生突然拍案而起,用叹息的口吻说起父亲当年往事。
“当年陆督公替皇上卖命,藏着命根子,当了十几年的太监,还是皇上体恤他,给他赐婚的,那新婚妻子,可是京城远近闻名的第一才女安若,可不知怎的,花轿临门,新娘子变成了另一个,安家的庶女。”
说书先生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所谓良缘天定,陆督公跟这位庶女,还真的相亲相爱了,只是后来,陆督公为平晋王之乱,大放拳脚,替皇上分忧,主动承认自己是假的太监,踉跄入狱,他那新婚娘子,早已被安排妥妥的,当时除了解散督厂,并无牵连,陆督公深明大义,又颇懂皇上之忧,如此良才,当之无愧的英雄。”
说书先生说完,捋下长须轻笑,“坊间传言,陆督公夫人曾回过京,这十多年来,陆夫人经常回来探望安家双亲,总归是英雄落马,回归平静,我们能有今日的和平昌盛,一定要记得陆督公当年的忍辱负重。”
众人拍手欢雀,我颇为得意,“青莲,原来父亲这么受人喜欢,母亲就不该担心回京的。”
“那今天就到这里了,明日咱们来讲讲,这位京城第一才女,安若姑娘千金下嫁的故事,这事当年可是闹得京城人人尽知,想听故事的朋友,明日同一时间,咱们再会。”
“我说,老头,你就应该讲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像陆遥那种朝廷祸害,乱臣贼子,你把他当英雄来诵说,也不怕惹祸上身。”
我闻声望过去,是一位华贵的公子,他捏着茶杯,一脸的不屑。
说书先生呵笑,“这位公子,公道自在人心,刘某人还是分得清英雄跟逆臣的。”
男子不以为然,“陆遥当初可是坐了一年多的牢房,若不是皇上大赦天下,没准他连命都没保下来,如果是忠良臣子,皇上会这般对他吗,愚见。”
男子说罢,放下一锭银子,径直离开。
“青莲,你去点份凤梨酥,稍后给娘带回去,我去去就回。”我说着,来不及等青莲应我,已经尾随男子出去,青莲大概是真的担心我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颠颠地跑上来了。
我喝住前面的男子,“站住。”
男子回过头,看了看我,向我拱手作揖,“姑娘,你是唤我吗,可是有事?”
男子意气风发,没了刚才在凤凰楼的戾气,看着倒是顺眼了些,我咽了气息,缓了些语调,“公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胡说,要负责的。”
男子挑着眉目软笑,“姑娘,不知我哪句话得罪你了,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应该素不谋面吧。”
“你凭什么说陆督公是乱臣贼子?”我双手背负,盯着男子看。
男子嘿嘿地笑着,“原来是替那个逆臣抱打不平来了,这就是说书人肆意传诵惹下的祸,姑娘,你这般年岁,也该明辩是非了,不是人云亦云,这陆遥原就不是什么好人,贪恋督厂政权,想要握权在手,又想美人在怀,天底下哪有这般好的事的,我说,当初皇上不杀他,已经是很仁慈了。”
“你……”我气得连话也说不上来,踢起脚边的木棍,就往男子身上打过去。
青莲着急地在后面叫着,“小姐,我的姑奶奶,你别这样,你伤着回去,我怎么向夫人交代。”
男子只躲不回手,我打了好一会,也没占到一点便宜,男子把我扼压在墙上,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丫头,有点功夫,有这点闲功夫,不如明日来参加采青大赛,你若赢了,我跟你道歉。”
我警惕地问,“什么是采青大赛。”
男子放开我,理着衣裳,轻描淡写地应着,七月初七,京城都会举办一场采青大赛,从马上夺青采彩,赢者,可得皇后娘娘赏赐的一件饰品,当然,我等男儿,不可能是为了那件饰品而战的,你是不知道,夺青者,可都在京中姑娘的眼中呢。”
我轻薄的笑了笑,“原来是好色讨好,这般庸俗的事,到了公子口里,就变得值得期待的事,公子也不过是好这虚名罢了。”
“此等比赛,是皇上亲定的,多少皇亲贵子都参加,想借此博得君笑,哪是讨女子欢乐之事。”男子玩味盯着我看,“怎么,你不敢参加,还是说,你不会骑马?”
“谁说我不会骑马。”我挺直身子,“是不是我夺青了,你就跟我道歉,不,我如果赢了,你就当着说书先生,还有凤凰楼食客的面道歉,要承认陆督公是英雄。”
男子眼底轻软,转身离开,撂下一句话,“明日城西马场上见,谁不来,谁是孬种。”
“谁不去谁是孬种。”我固执地应着,不就是骑马吗,我从小就跟着父亲练马的,这点破事,难不倒我。
青莲扯着我的衣袖,“小姐,你明天真的要去采青?”
“当然,谁不去谁是孬种。”
“小姐,你跟那位公子素不相识,说不定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不行,我一定要让他替他今天说出的话道歉。”我双手环抱在胸,胸有成竹的。
青莲却苦拉着脸,“小姐,夫人不会让你参加什么采青大赛的,明天你能不能出来,也未然而知呢。”
我忖思一番,“放心,爹会帮我的。”
“就老爷那样子,小姐,你指望陆京叔叔,比老爷还好一些,夫人一冷脸,老爷可就不说话了。”
“我总有法子出来的。”我铁心要参加明天的采青大赛,谁让那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中伤父亲,我父亲才不是什么乱臣贼子,一定不是!
2.
我被拦在马场外,一个侍卫把我挡着,“姑娘,可有邀请信?”
“没有,我是来参加采青大赛的。”
侍卫拿着可笑的目光瞟着我,“姑娘,采青大赛举办了五年,就没见过姑娘家参加的,虽没有明文规定不让姑娘参加,可这是与男子博弈,不是说你会牵马,就能参加的了。”
我呵笑,“京城人都这么狗眼看人低吗?”
“姑娘,请你慎言,皇后娘娘还在呢,我不跟你一般计较,快回去吧,扰了皇后娘娘的兴致,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皇后娘娘?”我往那高台看过去,的确有一位华贵的妇人,她端庄地坐着,只是远远瞟一眼,那气场也够慑人的。
我有些怯场了,“不去就不去,谁稀罕。”
我刚想转身,昨日那位公子向我们跑了过来,他双手叉着腰身,咯咯地笑着,“姑娘,没想到,你还真的敢来了,可你这身裙装,哪里是参加比赛的,你是想来博人欢笑的吧?”
我从嘴皮挪出一句轻薄的话,“狗眼看人低。”
侍卫看不过眼,瞪我一眼,“姑娘,谁踩了你的尾巴,这可是镇南侯府的世子,哪里容得你这般轻瞧。”
“哦,原来是世子。”我颇是惊讶,“怪不得昨日口出狂言,原来是有侯府撑腰。”
男子哼一句,“我萧言向来说话做事,对得起任何人,用不着侯府替我撑腰。”
我瞪着萧言,“萧言,我记住你了。”
“哎,你去哪里。”萧言见我转身,唤住我。
我往里面看了看,“你们皇孙贵族玩乐的地方,我这等粗人,怎么配进去。”
“来了都来了,就参加比赛,说不定,你真的赢了。”萧言走过来替我牵马,径直往里面走。
果然,狗眼只是看我低,萧言领着我,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也不知是我是女儿身引来的热议,还是萧言的原因,我一进到马场,众人纷纷低头浅语。
一个男子跑过来,拍着萧言的肩膀,“萧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天竟藏了个这么大的惊喜,这位姑娘是哪个府上的,我怎么没听你说起?”
萧言爽脆地笑着,他看着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连她的名儿都不知道。”
“哦?”
我清了清嗓子,“在下陆……陆安,刚入京不久,我们在庄子没那么多规矩的。”
“陆安?”萧言眼底有些隐晦,我以为他觉得这个名儿太过难听了,毕竟我自己也有些嫌弃,只是他盯着我的目光,有些窥探,“陆安,陆遥的陆?”
“姓陆的,又何止陆督公一人?”我别开目光,没看萧言,颇是得意地扬着脸。
3.
参加采青的,除了我,就是英俊的青年男子,一个个意气风发,势在必得的样子,我这身裙装在这里,的确显得笨拙了些。
皇后娘娘还特意让身边的姑姑过来问我,要不要退赛,他们未免太小瞧我了,虽说我是家中长女,可我比那两个弟弟更擅武,父亲常说,我最像他,弟弟倒像母亲多一些,多少有些文弱。
哨声吹响,萧言侧目看着我,“你怎么不去抢青彩,先发制人也不懂?”
我皱着眉目,观察着那些对手,估算谁能走到最后,“世子不也没去抢吗,现在大家蓄力而发,我又何必急在一时。”
萧言轻点头,“想法是好的,我忘了告诉你,这前几次的夺青者,都是我,你的对手,不是他们,是我。”
我侧目上下打量萧言,我相信他所言不假,凭着那些姑娘们的目光,我就知道,冲着他来的姑娘就有过半,我扬了扬笑脸,“世子,那你做好准备,今年的夺青者,要换人了。”
我说罢,扬起马鞭,躲着这些厮打在一起的对手,从侧边越过,萧南很快就追了上来。
很快就有几个男子也追了上来,一男子用马挡在我的马身前,我紧拴马绳,拍下马的耳朵,从那男子身子跨跃而过,众人惊呼声随之而起,我回过头,在我跨下的男子跌倒在地上,有些惊魂未定。
萧言看着我,那笑意凝固,我仿佛看到父亲看母亲时,那般神色,不,萧言的目光带着些隐䀲不明。
我转过身,眼见我领首,就能夺青了,一根长鞭拴住我的马腿,我回过头,只见一男子用力扯着长鞭,我冲着他怒骂,“你这是犯规,谁说可以用武器的?”
“我这也不是武器,再说了,我等男儿,输给你一个臭娘子,我们的脸面往哪里搁,差不多就得了,风头出尽,我怕你承不起这喝彩声。”
“你……”
男子说罢,用力拉着长鞭,毫无疑问,我从马背上摔下去,萧言伸手过来,“快上来。”
我把手搭在萧言手上,他用力拉着我,我跃上他的马背,就像父亲从前带着我那样,我不经意环上萧言的腰身,才发现,原来萧言刚才一路上都在替我消除障碍,我带着我,不管旁人如何使出小动作,他都能轻而易举地躲过。
“坐好了,我要夺青了。”萧南喊着,那话语伴着风声,从我耳边呼啸而过。
我故意环着萧言腰身的手,稍稍用力,“再等一下。”
“呃?”
在萧言毫无防备的意识下,我借着萧言的肩膀使力,跃着马背,跳上高台,夺了青彩,站在高台,对着萧言扬手,“世子,这个青彩,我先替你采了。”
萧言先是惊愕,换而浅笑,“能者得之,陆姑娘不必谦让。”
皇后赏了我一根金步摇,其实这种东西,我不太稀罕,母亲屋里那些饰品,随便一件,都比这件好,只是母亲向来素净,每日只别一枝红豆钗子。
我把金步摇递给萧言,“这东西,给你吧,没有世子,我也赢不了这场比赛,世子拿去送给喜欢的姑娘。”
“能入我眼的姑娘,目前京中还没出现呢。”萧言拍着马背轻言,“倒是你,难得赢来这彩头,皇后娘娘戴过的金步摇,多少姑娘求都求不来福气。”
“这款式,俗气了点。”我摇头,“既然世子不喜欢,那我回头赏给青莲,那丫头一定会喜欢的。”
萧言挡在我身前,“你真不稀罕?”
我摇头。
萧言上下打量着我,“你是家财万贯,瞧不上这步摇,还是目光独特?”
“都有,母亲说得对,这种繁琐的步摇,我一个姑娘家不适合,哪像京中这些姑娘,满头金钗,打起架来也不方便。”
萧言咯咯地笑着,眉眼全是笑意,“你以为别家姑娘像你,动不动就打架。”
我一时凝住,好像是,从前在庄里,府里的丫环也会学几招防身的,我从没觉得打架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倒是这京中,我这行为似乎有确有些突兀。
我不以为然,我又不用讨谁欢喜,我盯着萧言,“哎,世子, 你什么时候去凤凰楼道歉?”
萧言舔不知耻,“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去道歉了。”
我气得直瞪着双目,“萧言,你骗我?”
“我既没答应,何来骗你一说?”
“你……”我握紧拳头就向萧言身上打过去。
萧言动作敏捷,他双手背在身后,轻而易举地躲过我几下,直到我打累了,也没碰到他。
“萧言,下次别让我碰到你,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我跃身上马。
萧言骑着马追了过来,“哎,下次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打人,你这样会吃亏的。”
“要你管。”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陆遥什么关系?”
“吁!”我拴紧马绳,定定地看着萧言,“这似乎跟世子没什么关系吧?”
萧言一脸认真,“原本是没什么关系的,但我要知道,你跟陆遥是什么关系,才好拿捏好用什么样的方式与你认识。”
我不禁有些好笑,挑着眉心,恣意而笑,“萧世子,别太抬举自己了,我们的认识,止于现在。”
4.
月凉星稀,京城的夏天,比庄里的要沉闷一些,晚上一丝风也没有,我一点睡意也没有,坐在台阶前,玩弄着手里的金步摇,脑海中忽而闪过萧言那张恣然,又傲物的脸。
萧言身上有股淡淡的芳草味,闻着很是舒服,我不经意地扬起嘴角。
母亲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安儿,这么晚了,怎么不睡?”
我回过神来,“娘,我睡不着,你怎么也没睡?”
母亲望了望星空,“你爹说去见老朋友,这么晚了,也没回来,我有些担心。”
“娘,爹那么大的一个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爹一定是许久没见那些老朋友了,肯定喝酒了。”
“你就是你爹肚子里的蛔虫,他什么事也瞒不着你。”母亲笑起来,很是温婉,我一直不明白,母亲这般温娴的人,怎么会有我这么一个上窜下跳的闺女,大抵是父亲宽纵的我吧。
我挽上母亲的手,“娘,当初你是怎么喜欢上爹的?”
母亲脸上染上一抹红晕,“这喜欢一个人,是不用理由的,你爹不是极好的人,但他一定是对我极好的,如果你会不经意想起一个人,想着他就会想笑,那大概就是喜欢了。”
我下意识想起萧言,嘴角努了努,“我还要陪着娘身边多留几年。”
“留什么,你都十九了,娘像你这个年纪,已经怀着你了,当然,你爹想把你留着,也就随他意了。”母亲说起父亲时,总是带着笑意。
母亲突然拉着我的手,诚然地说,“安儿,你爹口口声声说要上京给你摘夫君,不过是借口,他呀,就是上了年纪,想起当初年少英狂,总免不了想回来,我就顺了他的意,陪他回京城来了,至于选夫君这事,娘没必要你非得嫁什么达官贵人,只要一心一意待你好,品行端正的,就行了。”
我嘟着小嘴,“娘,我又没说要嫁。”
母亲轻笑,“姑娘大了是留不住的,从前在庄上,你没见过外男,有这想法不足为奇,京城出色的男子还是很多的,但是有一点,你要答应娘,你的夫君,一定要过你爹那关,你爹不同意的人,咱们不嫁。”
我疑惑,“娘,我的终身大事,不是你说了算吗,怎么还让爹作主?”
娘温软地笑着,“你爹在朝廷上结结实实地待了十多年,他看人还是准的,这点娘不反驳。”
我取笑道,“娘,你这样子,就像小姑娘仰慕心仪男子这样,羞羞答答的。”
母亲推我一把,“丫头,你敢取笑娘,你若是能嫁得像你爹那般的男子,娘也是极放心的。”
我们嬉笑着。
父亲带着一身的醉意过来,他顺势揽着母亲的腰身,“安儿,趁我不在,你又欺负我娘子了,是不是。”
母亲捂着鼻子推着父亲,“又喝酒了,也不知道顾惜自己的身体。”
“我这不是高兴吗,我今日去了镇南侯府,萧南那家伙,竟然还惦记着我当初的一句戏话,还念着娃娃亲。”
“行啦,一身酒气,我扶你回去。”母亲扶着父亲离开,父亲还不忘回过头冲我叫着,“安儿,不准欺负我娘子,谁都不可以欺负我娘子。”
我从袖口取出金步摇,望一眼父母的影子,缓缓而笑,原来,那么骄傲的父亲,真的把母亲宠到骨子里了,为了母亲,他放弃了从前的人生,从新开始。
5.
再见萧言,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那日我从屋里出来,萧言在后面追着我,“陆安,陆安!”
我回过头,看到萧南那一刻,心里莫名有些惊喜,我挺直身子, 故意板着脸,“哟,这不是镇南侯府的世子吗,怎么在这里看到你。”
“我在这里等了你三天了。”
“啊,着实受宠若惊。”我捻着发丝,心里尽是笑意,“不知世子等我,所为何事?”
“我,我来跟你道歉的,我诚心诚意地跟你道歉。”萧言看着我的目光,没了往日那傲然,他温软了一丝,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温和了许多。
我双手背负,“世子不用跟我道歉,我与世子素不相识,往后也没打算与你结识,一个毫无相关的人,我一点也不在意你的道歉。”
我越过萧言,萧言追上来,与我并排而行,“陆安,我是真心道歉的,并且,我已经在凤凰楼跟你父亲道歉了,你父亲是个好人,是个大英雄,我应该尊重他的。”
我止步,望着萧言,“你知道我是陆遥的女儿?”
也对,上次父亲说他去镇南侯府,父亲与镇南侯是故友,萧南能找到这里,一定是知道我的身份了,父亲上次还提了一嘴,娃娃亲?
萧言肆意地盯着我看,“我不但知道你是陆遥的女儿,我还知道,我们两家关系颇厚,听说,你们这次上京,是想给你选夫君的,怎么样,有喜欢的人吗?”
“我们很熟吗,我为什么要说给你听。”
“若不然,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京中的男子?”萧言见我不言语,他挑衅地说,“怎么,不敢去?”
“世子除了会用话激恼我,你还会做什么?”
“我还会替你选夫君,相信我,我的目光可好了。”萧言说罢,拉着我的手腕就跑,我随着他身后跑着,他偶尔回头看我一眼,眉眼带着笑意。
萧言带我来万福楼,从这厢房看下去,对面是万花楼,那里的男子,进进出出。
我白了萧言一眼,“这什么破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寻夫君,这是瞧不起谁?”
“陆姑娘可别误会,有些人看着表面老实,其实内子里,花哨得很。”萧言指着那个当初在马场上拴我马腿的男子,“看见了没,那个是尚书府的嫡子,正室没娶,就纳了几房妾。”
“那个,苏大人的儿子,平日里一副清高的样子,却最喜欢流连烟花之地了。”
“还有那个,城南富商龙爷的儿子,出手阔绰,为了歌姬,一掷千金是常有的事。”
“那个梁良,京中出了名的孝子,瞒着天下人,在里面有个相好的姑娘,都两年了,这些人,一个个都不能嫁的。”
我托着腮子,盯着萧言,听着他嘴里把京中那些我听过的,没听过的青年才俊从他嘴里溜出,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没半个字是好的。
待他说完这些,晃着酒杯看我,“我说的那些,你可都记住了?”
我轻摇头,“依世子这般说,京中哪个男子可以嫁的?”
“真要我说?”
“嗯嗯!”我真诚地点头。
萧言端坐身子,干咳两下,扯着嗓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莫不是镇南侯府的世子配不上你?”
我咽着一口茶,险些喷出来,硬生的吞进去,呛得连咳了几下,“原来,世子这番损人的操作,是替自己打光啊,可是,我还真觉得,我草莽出身,配不上镇南侯府,配不上世子,到底是世子高看我了。”
“不是……”萧言受挫般地望着我,“你是说真的?你打我的那股傲气去哪了,依你那性子,不是敢爱敢恨吗,怎么就配不上了?”
看着萧言着急的样子,我心里乐开花,却又不想表露得太过明显,母亲说过,就算我真的喜欢一个人,也不能过于表现出来,像她对父亲,时近时远,父亲被她拿捏得紧紧的。
我轻啖口茶,“我与世子只见过两面,说敢爱敢恨,未免过于冲动了吧?”
萧言一口气吞了杯酒,走到我跟前,倚在桌子边沿,“陆安,我实话跟你说,上次在马场上,你那出色的表现,已经成功俘虏我的心了,皇上有意把安阳公主指婚给我,我也已经回绝了,没办法,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你的影子,我活了二十几年,算是白活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见一个人的。”
说到最后,萧言垂着眼眸,他盯着我,没有一丝傲气,就跟一个讨糖吃的小孩那般,温声软语,夹着一丝沙哑又着急的哭腔,“陆安,我真心实意想娶你,跟你过一辈子的,像你爹对你娘那样,不离不弃,一时情起,一生忠护。”
萧言急切的目光盯着我,他那么企盼得到我的回应,我挪动嘴角,一时半会没有说话。
“萧言,我的亲事,我爹作主,我爹同意这门亲事,我就同意。”
“那我明日就去提亲。”
“哪有这么着急的。”我扑哧而笑,脸上染上温热,原来,母亲说,喜欢一个人,是会不经意开心地笑,是这样子的,心花荡漾。
萧言握着我的手,“早知道你这么轻易答应,我就用不着紧张得几天几夜都睡不着了,陆安,你可真把我愁坏了。”
我轻呓,“你可别高兴太早了,我爹那关不好过的。”
“你难道不知道,我爹那天晚上已经跟你爹提起咱俩定过的娃娃亲,你爹可是答应得很爽脆。”萧言得意地看着我,手指抚着我的手背,“陆安,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我撇嘴,“我才不是你的,你是我的才对。”
萧言把我拥入怀里,“行,我是你的,我永远都是你的。”
6.
萧言第二天,真的来提亲了,父亲母亲起初都有些受惊,这事来得太过意外,只是母亲看了我一眼,我含羞地轻轻点头,母亲便扯下父亲的衣袖,也随之点头。
母亲不是说,我的亲事,是父亲作主吗,敢情,也只是做个样子,真正做主的,还是母亲,也对,陆京叔叔就说了,不管在庄子还是在陆府,就没有母亲作不了父亲的主。
繁碎的礼节过后,父亲留了侯府夫妇吃晚饭,陆府从来没有这么热闹,父亲拉着侯爷,说了好久的话,从早上的太阳还暖着,说到夕阳落山,再到饭桌上,两位夫人在旁边陪着,甚是欢愉。
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从前英恣少年,怪不得父亲想回京,这里葬着他一辈子的辉煌。
酒肉过后,他们的话就更多了,酒后豪言,多少有些得罪皇家,母亲把屋里的人都禀退了。
萧言深深地望一眼父亲,才拉着我的手,“听说这宅子还是皇上赐给你爹的,不带我去参观参观吗?”
“这哪里比得上你们镇南侯府。”
萧南把我拥入怀里,“镇南侯府以后也是你的家了,我会尽快挑个吉日,把你娶回去的。”
我婉笑,“其实真的不用那么着急的,我感觉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有些缓不过神来。”
“我恨不得明日就把你娶回去。”萧言扳着我的肩膀,借着酒劲,肆意地盯着我,目光如炬。
我紧垂着眉目,“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萧南勾着我的下巴,盯着我看,“我是怕你爹回京这事,慢慢传开了,在京城想要与陆府结亲的人,四处涌起,到时候有人把你抢走怎么办,我可得孤独终老了。”
我掩嘴轻笑,“萧言,你这张说甜言蜜语的嘴,是不是继承我爹的,还是说,你们男子天生就会说这样的甜话。”
萧言窘急,“陆安,我是说真的,我真怕你给别人抢走。”
我心里满满的感动,轻抿着薄唇,“萧言,你给我听好了,我陆安喜欢你,我喜欢萧言,谁也抢不走。”
萧言喉结滚动,他嘴角挪动,眼底温灼,我紧张地攥着他的衣裳,缓缓闭上双目。
萧言灼热的吻落下,唇瓣间的紧贴,萧言极有掌控地吻着我,又悠悠放开,他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我听着他急喘的气息,轻抬眸, 撞上他迷离的目光,便又紧促地垂下眼帘。
萧言的话语从我耳边溜过,“怎么样,这样感觉真实点了吧?”
我木然地点头,身体不听使唤,紧贴近萧南。
萧言双手环过我腰身,微凉的舌尖轻轻探入我的唇齿,我感觉要缓不上气,要窒息般,没了分寸。
番外.萧言
1.
我是镇南侯府的嫡长子,父亲是京中为数不多,掌握一些实权的侯爷,但父亲时常规劝我们,荣宠都是皇上给的,皇上什么时候想收回去,都要坦然面对。
从小,父亲对我要求就格外严格,从功课到武艺上,从射骑到赤手空拳,我都是极好的。
也是父亲这一路的培养,把我养成京中出类拔萃的青年英才,想与我结亲的人,也很多,但父亲总是以我定了娃娃亲为由,把那些媒婆拒之门外。
我原本也无心儿女情长上,如若真的有喜欢的人,那便是一心系之,而这些上门说亲的姑娘,我总觉得,乏味了些。
我也偶有问起,与我结娃娃亲的那个人,是谁?
父亲让我别放心上。
那到底这娃娃亲,有还是没有?
直到那天父亲从朝堂上回来,脸色有些难看,我担忧地问,“爹,发生什么事了?”
父亲看了我一会,凝重地问我,“阿言,你觉得安阳公主怎么样?”
“安阳公主?”我在脑海里尽量寻起一些片刻的记忆拼凑在一起,“爹,我没太多印象,怎么了?”
“安阳公主喜欢你,她磨着皇上,想让皇上给你俩赐婚。”父亲沉思着,“皇上怕直接赐婚,弄不好,会影响侯府与皇家的关系,皇上想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我放下书卷,认真果断地说,“爹,这事你可别应下,我不做皇家女婿,况且我对安阳公主一点心思都没有,这事若硬成了,对我,对安阳公主都不负责。”
末了,我打趣地说,“爹,我不是还有一位定了娃娃亲的姑娘吗,用她来塘塞过去。”
父亲冷瞪我一眼,“那是皇上,你以为是寻常百姓,在皇上跟前说谎,可是欺君的大罪。”
“这原本就是事实,哪里是欺君了。”
父亲凝语,“我就是不知陆兄夫人当年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2.
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在儿女私情上动心思的,直到遇到陆安,原来心动是丝毫没有前兆的,一旦心动,就是一头栽进去,也在所不惜了。
第一次见陆安,是她替陆遥争辩。
陆遥那事,父亲从没说给我听,我只是在旁人口里,大概听了一些,都是不好的话。
陆安听到我说陆遥是乱臣贼子,她恼急攻心,拿着棍子对着我就打,我第一次见姑娘家打架,并且还打得这般行云流水,不禁对这姑娘另眼相看。
我调侃她,“有胆识的,明日来参加采青大赛。”
陆安牵着马,一身裙装出现在马场上,与旁边那些呼叫的姑娘大不相同,我看着陆安,向来善于言词的我,有些木然,心中荡着笑意。
陆安骑术比一般男子了得,她像马场上的一只精灵,横穿直插,英姿飒爽。
陆安环着我的腰身,与我在马场上驰骋,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幽气息,我心猿意马。
她忽而踩着我的马背,跃身上高台,我想,在现场的男子,无一不震慑了,她身着裙装,在空中旋转到高台那一幕,已然刻在我的心骨上,挥之不去。
3.
从马场上回来,我开始茶饭不思,我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这样失魂落魄的,我只要闭上眼睛,就是陆安那张笑脸,还有她跃马的身姿。
我还在想,如果陆安是陆遥的女儿,那我该怎么办?
那夜父亲说有老朋友来,高兴得两个人在书房待了一天,酒肉过后,父亲让人把那个老朋友送回去,眼底温湿,我从没见过父亲这样子的。
“爹,他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也没听你提起过?”
“陆遥,当年的督公大人。”父亲说到这里,喉结哽噎,“就是陆兄的女儿与你结的娃娃亲。”
我惊愕地望着那个有些踉跄的背影,“爹,他就是陆遥,爹,你怎么跟这种乱臣贼子混在一起的?”
父亲严厉的眸子盯着我,暴着血丝,“谁说陆兄是乱臣贼子,没有陆兄,这大邺能昌平安顺吗?”
父亲那么生气,我想,我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不是,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起过这事?”
父亲眼底红浊,“阿言,陆兄当年为报皇上的恩情,在督厂做了十八年的太监,皇上都看不下去了,年近三十,才给他赐婚,替他物色了一个良家女子,所幸,这中间虽有差池,陆兄幸所娶是所爱,后来嫂子喜,陆兄把嫂子送出城外,还把她们交托给我,才冒着生命危险,揭穿晋王谋逆的大罪。”
晋王那事,我是知道的,父亲当初也是倚着平晋王之乱有功,才封的侯爷,这连父亲手上这点权力,也是从晋王手中捡起来的残将。
父亲拍着我的肩膀,“阿言,当初陆兄完全可以辞官,带着陆嫂子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平静的日子的,可是陆兄不这么做,他要替皇上撤了督厂,以身涉险,他这个假的督厂坐牢,才能把督厂撤得干净,当时你才两岁,我也不敢冒那个险,陆兄却做到了,陆兄有情有义,皇上对陆兄也有所愧疚,赏了他几处庄子,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陆兄。”
我哽噎,“爹,对不起,我不应该听信传言,这么想陆伯伯的。”
“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父亲喃喃着,往里屋走过去,母亲过来扶着父亲,父亲嘴里还在喃喃着,“陆兄回来了,真好,当年的娃娃亲有着落了,有着落了。”
后来我才听母亲说起,当年陆伯伯出牢房,还是父亲去接他的,父亲把皇上赐下来的地契塞到陆伯伯的手里,便要跟陆伯伯那刚出生,却连他都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定了娃娃亲。
母亲说,父亲是给自己一个念想,希望有一天,陆伯伯会带着他的女儿回来。
让我更意外的是,与我定娃娃亲的那个姑娘,并非别人,就是我心心念念的陆安。
所幸,陆安也心悦于我,似乎一切都是注定的情缘。
4.
我们成婚那天,皇上不但没怪罪我推了安阳公主青莱,还赏了很多东西进来,随着封赏的东西进来,皇上也乔装过来了。
后来,父亲把皇上引到书房,酒肉兴尽,我看到家丁把陆伯伯请来,也进了书房,那晚,直到我入了洞房,也没见着书房里有人出来。
我想,抛下九五之尊的身份,这三个人都无比怀念从前那段,争天下的日子,风风火火,轰轰烈烈。
我与陆安喝了交杯酒,附在陆安耳边,悄然地说,“皇上跟我们的爹在书房大半天了。”
“啊?”陆安似乎听不明白我说的话。
我重新补充说,“皇上,你爹,还有我爹,在书房聊了一天。”
陆安着急地起身,想要出去,我把她拉入怀里,“你去哪里?”
“我爹,我们的爹酒后失言,会冒犯皇上的。”
我轻刮着陆安的鼻子,“皇上若是会怪罪他们,今天就不会乔装来见他们了,别忘了,今天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我等这天,已经等了足足三个月又十八天了。”
陆安娇羞地笑着,她扬着嘴角,“哪有三个月十八天,我们认识也就三个多月,算尽也没到四个月。”
我勾起陆安的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我从七夕那天,在马场上就等着今天与你洞房花烛了。”
陆安羞怯,“色鬼!”
“我只对你一个人色。”我吻住陆安娇嫩欲滴的唇,舌尖探进她的口中,贪婪着这方丝甜。
红鸾相交,芙蓉暖色,春宵恨短……
没遇到陆安之前,我从没想过娶妻生子,遇到陆安,我所想到的娶妻生子,都只与她有关。
(完)
陆遥篇:
代嫁:我的新婚夫君是位权倾朝野的太监
代嫁:我自愿代嫡妹嫁给权倾朝野的太监(完)
下嫁:父亲从小就栽培我嫁官门,我为下嫁戏子,闹得满城风雨•完
作者:白梦,90全职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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