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不住的心留不住的人(系不住的孤舟载不动的离愁)
挽不住的心留不住的人(系不住的孤舟载不动的离愁)苦涩的,当然不是酒本身,而是饮酒的人。离别的酒,该是世间最为苦涩的酒。无独有偶,贺铸在《清平乐》中也异曲同工地描绘过离别:厌厌别酒,更执纤纤手。指似归期庭下柳,一叶西风前后。无端不系孤舟,载将多少离愁。又是十分明月,照人两处登楼。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齐秦在《大约在冬季》中,无疑唱出很多离别之人的心声。
谁都知道,离别的形式可以轻轻,离别的感受,却从来轻不起。
轻轻,无非是对沉重优雅的掩饰。
无独有偶,贺铸在《清平乐》中也异曲同工地描绘过离别:
厌厌别酒,更执纤纤手。指似归期庭下柳,一叶西风前后。
无端不系孤舟,载将多少离愁。又是十分明月,照人两处登楼。
一、指似离别的酒,该是世间最为苦涩的酒。
苦涩的,当然不是酒本身,而是饮酒的人。
是啊,再美味的佳酿,又如何挡得住离愁别绪。
厌厌别酒,注定必然。
唯一可以安慰的,是这一刻,还可以执子之手。
玉手纤纤,柔若无骨。
他该怜惜她,还是怜惜自己?
或是,怜惜身不由己的他们?
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道理谁都懂,但临到自己身上的事,和道理中的事,毕竟有着天壤之别。
没有离别之时,他未尝不千百次地想过这一刻来临的模样。
可是,千想万想,不代表他能波澜不惊地面对这一切。
有多少在意,就有多少惆怅。
更何况,他的惆怅,还有她的惆怅,此刻汇聚在一起。
所有安慰的话语,都变得轻如鸿毛。
既说不出口,也失却了说出口的必要。
勉强说出来,未待成句,便化成了无语凝噎。
那就说说归期吧。
如果说不出来,也没关系。
指似归期庭下柳,一叶西风前后。
只需一个眼神,一个手势,足矣。
他和她,早已心有灵犀。
告别在春天,重逢在秋天。
只要有日子就好。
无涯的等待才最煎熬。
她知道这一点。
他比她,更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二、不系指似归期是一回事,能不能成行,是另外一回事。
漂泊的人,其实毫无归期而言。
今天这里,明天哪里。
四海为家,对于有些人是一种洒脱,而对于另外一些人,则是折磨。
孤舟不系,不系孤舟。
一人一舟,不是天涯,却处处天涯。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后来的女词人李清照如此说。
无疑,在贺铸的清寂中,李清照看见了自己的哀愁。
只可惜,这样的看见,并无法消解贺铸当时的怅然。
又是十分明月,照人两处登楼。
明月就该这样清辉十分的,那是明月给他们的温柔。
哪怕在幽深的黑夜,痴痴凝望远方之人的眼眸之中,也不会失却光芒。
明月的光芒。
遥望的光芒。
明知不见,以此为见。
人不就是这样吗,很多时候,动作指向的,不是确定的结果,而是当下的心境。
这样的心境,当初指似归期之际,早已悄然滋长。
只是,他和她,那么洒脱地假装看不见这一切,执手相望,期望重逢。
有谁会残忍到一个地步,冷酷地打散他们这飘渺着却坚定着的期望呢?
如果可以,不系永远会向着同一个方向。
遥远的,全然不可知的,一叶西风前后的,归期。
结语和宋词中众多“男子作闺音”的隔靴搔痒不同,同样聚焦离别,贺铸选择了直抒胸臆的表达方式。
是的,既然表达,就该表达自己。
他人所看到的种种,很多时候,注定只能沦为猜测。
既然如此,当事人没有理由不为自己发声。
更何况,这样的发声,对于远行的人,以及期待远行之人归来的守候者,都是一种慰藉。
如在耳畔低语的慰藉。
未曾别离先定归期,我们或许会笑话词作中的主人公,或者是贺铸自己。
笑他们如此幼稚,如此对现实不管不顾。
可是,深陷情中的人,满眼都是不舍的人,混话也好,错话也罢,其实都是情话。
而那些自诩清醒的人,不是足够清醒,而只能说明他们不过是在岸上远远地观望。
无法理解别人的哀愁,并非因为那哀愁难以相通。
事中人和岸上人,彼此当然无法彼此。
又有什么关系呢,有更执纤纤手,已然足够。
人生中,总有那么一个时候,我们握住了某个人的手,便心满意足。
因为,那便是我们所有的牵挂,所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