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剧小生成淑玲唱段(晋剧舞台姐妹之成淑贞)
晋剧小生成淑玲唱段(晋剧舞台姐妹之成淑贞)这一年高瑞霖带戏班来榆次席棚棚戏园演出,父亲说跟王师傅学不下东西,不行拜了高瑞霖为师吧,又托人找关系拜了高瑞霖。她就跟着师父来到太原,一边学戏,有时照料师父的女儿,有时牛桂英夫妇常来师娘乔玉仙家吃和子饭。她很喜欢牛桂英的唱腔,想着能成为像牛桂英一样唱腔独特的名家。小学四年级毕业后,13岁的成淑贞到晋华纺织厂,在厂里是挡车工,有时候不是接头就开了花,就是睡着了。有时间就唱两嗓子《打金枝》,工会主席说:“成淑贞你这嗓子翠灵灵的,你不是干工人的料,去唱戏吧”,厂里就把她抽出来业余唱戏。父亲找人让她拜“北田旦”王增山学艺 三个月只教过一出《花亭》,师母让她在戏院卖花生、瓜子。那时榆次名角如林,戏园子里筱桂花《百花点将》、《九件衣》极为拿手,其两眼放光,如灯盏一样,表演人物炽烈火爆。
有些艺人并不是不出色,也不是不出名,是因为时间淡忘了他们,请记住那些无数为戏曲事业做出贡献的人们成淑贞,出生于太谷任村东贾村,早年学习旦角演出,后来因为工作需要转入工厂。她的弟弟成希才在实验团拉过胡胡,弟媳黄秀珍唱过戏,须生,丁果仙曾教过《捉放曹》。她的妹妹成淑玲,从小跟她演出,1957去了张家口晋剧,小生演员。
她的父亲民国时期当过村长,八路军经过时,把家里的麦子全送给了八路军。日本人进来以后,村里待不下去了,父母商量往东走,还是往西走,一家子从太谷来到榆次,找姨夫家关照。父亲就在城里给人家磨面自谋生路,养活一家人。随后小东门找了个房子住下,上学时是国共合作,写的大小楷,她脑子好,老师让背的课文,很快就背过了。教室里挂着蒋介石照像,上课时要起立,敬礼,给领袖敬礼。有一次喊起立,她没喊敬礼,就喊坐下,老师拿出板子在她手上狠狠的打了几下,手肿的一个月没有恢复过来。
小学四年级毕业后,13岁的成淑贞到晋华纺织厂,在厂里是挡车工,有时候不是接头就开了花,就是睡着了。有时间就唱两嗓子《打金枝》,工会主席说:“成淑贞你这嗓子翠灵灵的,你不是干工人的料,去唱戏吧”,厂里就把她抽出来业余唱戏。父亲找人让她拜“北田旦”王增山学艺 三个月只教过一出《花亭》,师母让她在戏院卖花生、瓜子。那时榆次名角如林,戏园子里筱桂花《百花点将》、《九件衣》极为拿手,其两眼放光,如灯盏一样,表演人物炽烈火爆。
这一年高瑞霖带戏班来榆次席棚棚戏园演出,父亲说跟王师傅学不下东西,不行拜了高瑞霖为师吧,又托人找关系拜了高瑞霖。她就跟着师父来到太原,一边学戏,有时照料师父的女儿,有时牛桂英夫妇常来师娘乔玉仙家吃和子饭。她很喜欢牛桂英的唱腔,想着能成为像牛桂英一样唱腔独特的名家。
上世纪五十年代,刘俊英接收了丁果仙的民众剧团,与高瑞霖、孙福娥、乔玉仙,筱桂芬、刘淑俊重组了晋声剧团。成淑贞与孙福娥演出《三滴血》配演小角色,跟着老艺人学习。东四处是马兆麟的成名之地,马兆麟与马秋仙带人去了平定演出,成淑贞也跟着他们来到了师叔侯德全的剧团演出。在平定演出期间,跟着“九儿”师爷张春林学戏,当时已七十多了,那么大岁数唱《九件衣》还要唱的叫了“好”。肚子里装的满满的戏,什么《丛台》、《日月图》,武场“小五锤”,小旦、小生、老旦怎么坐,拉场做什么,小旦、小生、老生、老旦怎么样进门,进门坐下。全本《二度梅》都能说下来,红黑生旦样样精通。“九儿”师爷每天让她们十二点睡觉,凌晨四点起床喊嗓子,在小河边和高俊英、张瑞仙一起练,师爷叫一声“贞儿”,贪睡的她一边打嗑睡一边答应。在“九儿”师爷的训导下,练出一条好嗓子,唱多长时间不喝水嗓子也不坏。师爷看她肯学,在基本功上下了狠劲,练就了她文武不挡的身手。
上图有白翠云 贾桂花 成淑贞 花艳君 张美琴 崔桂梅
有一次在井陉演出《窦娥冤》,师爷跟她说戏,背招文袋的是提监,禁婆的押监的,你是犯人在中间,招文袋三花脸不下场,你就不要下场。有位师兄因为师爷不教他的女儿,怀恨在心准备在场上报复一下,他们知道成淑贞对戏不熟,就在窦娥下场时,“有窦娥下了驴……”,他演的三花脸故意不下场,鼓师田九贵打的“披头子”,乱家俱打起来,他们就又开始在台上转起圈来。师爷着了急在后面叫:“贞儿你快回来吧。”在后台拿着藤杆子,井陉的戏台后台是往上走,一上台阶打起她来,一痛猛打,拉场的师傅说不要打了,窦娥要上场,这才匆匆补了妆,换了行头上场。等上了场以后唱“滚白”,一把鼻涕一把泪,委屈和悲伤全涌出来了,“懿莲花”演的蔡婆在台上也不好劝慰,实在不知道劝什么好,来了个假戏真哭。公安局的来了,问“九儿师爷”:你打人干么,新社会不让打人。九儿师爷说:“你是公安局,我是教戏的,你干你的公安局,我教我的戏,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打戏打戏,不打不记”。在“九儿”师爷临终前,成淑贞去探望他,老人悔恨地说:贞儿,师爷不是真的想打你,是我没有地方撒气,你不会恨我吧。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师爷是不能怨别人,只能打自己的徒孙,艺人就是这么成长起来的。
前为何云艳中为巩继仙,丁果仙弟子 右为成淑贞
一同演出的有尹玉英、高俊英、马秋仙、马福仙。演出一年多马兆麟带他们回了太原,师叔侯德全曾在张家口柴沟堡领过戏班,与张家口的赵步桥,懿万山(乔玉仙前夫),太原的姚发礼(花艳君丈夫,繁峙人),包头的王泰和(忻州人)都是当时有名的约戏代表人物。侯德全在阳泉、井陉、榆次是有名的人物,领剧团有一套。因为当时成淑贞三个字已挑起班子,在观众中打出去了,成了剧团的台柱子。演出的戏有《麻疯女》、《对金瓶》、《红霞关》、《女中魁》。侯德全让她在剧团演出一段时间再说。
演出一段时间后成淑贞回到太原,参加了当时由代县霍金凤的代县剧团为首和马兆麟一家合并成的太原市晋剧三团,团长王建国,须生马兆麟一家、筱桂琴,头套小旦是成淑贞,二套是刘淑俊。拉胡胡的张步兴,打板的田九贵。在三团演出了《黑姑娘》、和刘淑俊《小腿疼》,同团还有张瑞仙。在东安剧院演出《女驸马》一个月,在大中剧院演了《红珠女》。
左为何云艳,原清徐剧团演员,早年曾跟随刘芝兰、丁果仙演出于复胜大舞台,右为成淑贞老师
三团为主合成一队、二队,合并前《杨门女将》开始是马玉仙演佘太君,成淑贞演八姐,高笑梅的九妹。后来合并后花艳君演佘太君、李月仙演宋王,成淑贞演八姐。有一年在南宫成淑贞与丁果仙演出了《串龙珠》,白晋山打的板,高超的技艺,“突辘子”打的入了戏,把人物也揉进去了,成淑贞唱起来很快就融进了角色。1957山西省戏曲观摩汇演,成淑贞与马兆麟、马秋仙演出了《八件衣》,获演员学习奖,受到各界的好评。
1957年太原解放剧院演出《北天门》马玉仙薛小凤成淑贞主演
成淑贞与马家合作最多,曾成平定、榆次、文水、内蒙等地演出,深受观众好评,1960张焕局长提倡帮助县级剧团,因为她是刀马出身能挑大梁。把她调阳曲县晋剧团挂牌演出,工资108元,有特供香烟,豆豆之类。
1960年山西人民广播电台介绍晋剧《女驸马》播出报道
1960年与马金兰、崔元梅合演了《女驸马》,录音曾在山西人民广播电台播出。随后剧团演出了《山村供销员》、《白毛女》。文化局档案当时移交时,没有注明她为正科级,以至她后来没有达到离休的标准。当时阳曲县晋阳晋剧团以陈秀珍、张灵秀、晋阳红庞翠仙(原名庞润花,丁果仙把她名字改为庞翠仙)演出阵容非常强大,深受群众欢迎。
上世纪年七十年代普及样板戏,清徐晋剧团、晋阳晋剧团撤销,有一部分到了塑料公司,有的分配到公交公司,有的去了实验团,有的去了二四七厂。成淑贞调入塑料厂,在车间工作因为气体中了毒 住了十来年医院。在医院期间,脑子迷茫,认为古装戏不能演了,正好“二娃子”曹孝全(此人学丁果仙最像,早年在新化剧院演出,耳濡目染丁果仙的唱腔。)介绍有人买行头。那些头饰是她妹妹成淑玲从张家口买回来的名角筱桂凤用过的头璧,那珠子打开箱子,一闪一闪的,头套、领花,二十来个圆泡子。她花了四分钱车票从山大一院回来,全卖给娄烦剧团,想起当的事情,后悔不及。
传统戏恢复后,李月仙曾邀她入团演戏,可是因为气体中毒,嗓子闭合,唱的多了就流鼻血,不能随团,因此未能有影像资料存世,听一些戏迷说电台曾有过她早期与崔元梅、马金兰《女驸马》的录音,但现在找不到了。她的唱腔刚柔并济,在行腔吐字上学习牛桂英老师的字正腔圆,在字头、字腹、字尾保持原字韵味,一气呵成,有自己的唱腔风格。在表演上学习蒲剧名家王秀兰的风格,生动活泼,细腻感人。在《藏舟》一出中“女孩儿羞答答怎好开言”,与其他人唱法不同之处理,使人物更加鲜明深刻,在“羞答答”后停顿一下,偷换一小口气,别人不易察觉,还认为这唱的巧。同时做少女遮面羞怯的动作,很符合古代少女礼教感觉。就这一小小的处理上就与众不同,把人物刻画的细致入微,截然不同。她们这一代艺人,虽然文化不高,但在前辈的教导下知道,每个戏人物不一样,表现出来的意境也不同,特别是人物的身份、地位,所表现出人物就有不同之处。在晋阳剧团期间指导过“晋阳红”庞翠仙、冯转娣。票友田小平也经常向她请教唱腔方法,在她的启发下,进步不小。
在塑料公司宿舍区,一问“108”,就知道是她了,这个工资当时在那个年代算高工资了,但工作调动时职称没有加上,只能以退休处理。在塑粮公司还有好多唱过戏的演员,有巩继仙、何云燕、杨秀珍,她们虽然没有从剧团退下来,但是对戏曲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经常在一些讨论戏曲的唱腔表演,因为戏曲受了牵连,但她们戏曲的感情还是那么深,每每有人前来请教讨论戏曲,她都十分热情。她的身体一直不好,有好多病,但她却熬了过来。
她一直尊敬她的师娘乔玉仙老师,因为不是同一行当,乔老师没有教过段子,她时常挂念着九旬的师娘,有一年妹妹成淑玲从张家口回来,她拖着行动不便的身体,来到晋剧院看望乔老师,但到了门口却敲不开门,还是没有见上。后来她又给师娘准备了老人容易消化的牛奶,托人送去。
从她们这一代艺人身上看出,德艺双馨在她们的心目中是多么重要,不仅要演好戏,还要做好人,不能忘本,正所谓不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