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音乐有哪些魅力(听听西班牙大街小巷里的音乐故事)
西班牙音乐有哪些魅力(听听西班牙大街小巷里的音乐故事)托雷多说,他最喜欢的音乐类型是工业音乐,但为了不惊扰到乘客,他在地铁里经常演奏节奏舒缓的音乐,如里奥纳德·科恩(Leonard Cohen)的《哈雷路亚》(Hallelujah)、大卫·鲍伊(David Bowie)的《太空怪谈》(Space Oddity)。托雷多还表示,有时候围观的路人会点歌,但当他认为歌词与他自己的三观不符时,他会拒绝。“有很多歌的主题是与性、贬低女性有关的,而我选择曲目的标准是能够引起听众共鸣。” 之所以选择安东·马丁地铁站是因为这个地铁站的回声效果好,且来往行人常常驻足观看并倾听音乐。不过安东·马丁地铁站并不是他固定的演奏场所,有时他还会去丽池公园或者西班牙银行前演奏,一天大概演奏8至9个小时。 在《国家报》记者的采访中,托雷多表示,他有一个6岁的女儿,且他已经连续3年靠卖艺为生。“我曾在银行工作过,但有一天我突然厌烦了这份工作,为了找回自己,我决定离职。其实能够
【欧洲时报记者邵依妮、潘至立、沐泓报道】西班牙是一个让人感到快乐的国家,除了一年300多天的阳光、海滩、美食,这里的音乐同样让人快乐。漫步在西班牙各城市的街头,人们总会被各式各样的街头音乐表演吸引。然而,街头音乐带给大家的也不都是舒心的感觉,稍有不慎,也很“闹心”。而为我们增添音乐氛围的这些音乐人,他们又从哪儿来,有怎样的故事呢……
一位街头艺人在马德里进行吉他弹唱表演。(图片来源:欧洲时报实习记者孔庆锐 摄)
从银行到地铁:选择靠卖艺为生 音乐让他摆脱抑郁
“吉他!吉他!”一位小男孩在马德里安东·马丁(Antón Martín)地铁站兴奋地叫起来。卖艺人埃托·托雷多(Aitor Toledo)微微一笑,继续拨弄着他的电吉他。
在《国家报》记者的采访中,托雷多表示,他有一个6岁的女儿,且他已经连续3年靠卖艺为生。“我曾在银行工作过,但有一天我突然厌烦了这份工作,为了找回自己,我决定离职。其实能够在这儿演奏已经算得上是一种奢侈。”说着,他指向不远处躺在地上的流浪汉,“总有人过得比你还差。”
在被问及走上卖艺为生道路的具体原因时,托雷多说,三年前他离婚了,那时他女儿还很小。他对自我产生了疑问,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得了一段时间的抑郁症。那时他已经从上一家公司辞职并且面试过几家公司,但结果都不理想。一天,他抱着尤克里里来到太阳门广场演奏,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于是他决定要做让自己开心的事。
最初,托雷多在街边演奏,后来他转战地下,因为在地铁里空间较小,与人群离得更近,赚的也比地面上多。“最经常打赏的人是那些小家伙、家庭主妇、附近的服务员、邻居、建筑工人等,他们还会鼓励我继续演奏下去。而穿着体面的人、脖子上挂着贵重相机的游客会选择直接路过。”
之所以选择安东·马丁地铁站是因为这个地铁站的回声效果好,且来往行人常常驻足观看并倾听音乐。不过安东·马丁地铁站并不是他固定的演奏场所,有时他还会去丽池公园或者西班牙银行前演奏,一天大概演奏8至9个小时。
托雷多说,他最喜欢的音乐类型是工业音乐,但为了不惊扰到乘客,他在地铁里经常演奏节奏舒缓的音乐,如里奥纳德·科恩(Leonard Cohen)的《哈雷路亚》(Hallelujah)、大卫·鲍伊(David Bowie)的《太空怪谈》(Space Oddity)。托雷多还表示,有时候围观的路人会点歌,但当他认为歌词与他自己的三观不符时,他会拒绝。“有很多歌的主题是与性、贬低女性有关的,而我选择曲目的标准是能够引起听众共鸣。”
然而,他的选择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煽动听众的情感。
2019年2月11日,马德里上万人到哥伦布广场举行“反对分裂主义”的示威游行,托雷多突发奇想,在地铁里演奏起西班牙国歌来。“有很多人听到国歌的旋律时情不自禁地用头打着拍子,但也有人听到后不以为然地看着我。”托雷多对此特别失望,他没想到人们对国歌的反应和对其他歌曲的反应一样。
托雷多认为马德里对街头艺人的管理是宽松的,“在马德里的地铁里演奏不会被没收乐器,也没有罚款。只要音量不要太高,打扰到站长就行。”
一位街头艺人在马德里市中心演奏小提琴。(图片来源:欧洲时报特约记者孔庆锐 摄)
追梦少年:来西留学 他和架子鼓“亲密接触”
2013年,旅西中国留学生小智(化名)开始学习架子鼓,这也是他来马德里求学的第一年。刚上大学的小智在开学不久后就琢磨着,自己的课程基本都在上午,下午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在发展兴趣爱好上。毫不犹豫地,小智选择在课余时间学习架子鼓。
其实小智从小就热爱音乐,他上初中那段时间特别流行MP3,他的父母也给他买了一个。小智对MP3爱不释手,尽管父母总限制他的上网时间,他一有机会就赶紧从网上下载新音乐。但由于上网时间有限,MP3的容量又小,小智总是翻来覆去地听MP3里那20几首旧歌。但每每戴上耳机,小智就感到自己已经沉浸在另一个世界,好似心脏跳动的每一下,都和歌曲的节奏合拍。
一年夏天,小智报名成为中国一大型摇滚音乐节的志愿者。身处台下的他,被台上的鼓手以及被完美演绎的架子鼓深深折服。
在小智看来,架子鼓和其他乐器有着本质的不同,不光因为它是一个打击乐器,更是因为它更富含摇滚精神,通过鼓手淋漓尽致的表现,架子鼓更被赋予一种放浪不羁的感觉。不仅如此,小智觉得自己与架子鼓有一种灵魂上的沟通,不管是低沉的大鼓点,还是清脆的小鼓点,又或是零碎的镲片声,都与全身心产生了共鸣。
小智是跟着一名西班牙人学架子鼓的。其实小智一开始很担心语言问题,但为了学好架子鼓,他不断地和老师交流。一段时间后,小智发现自己和老师西语沟通竟完全没有问题,而且师徒俩还偶尔会争论西班牙社会问题。他感叹道,架子鼓竟也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西班牙文化的大门。
“打架子鼓最难的是身体协调问题。”小智说:“因为要操控四肢,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必须各司其职,只有通过不断的练习才能形成肌肉记忆。”小智承认,学习架子鼓其实是非常枯燥的。刚开始学的时候,身体很难协调,有时候抬起左手却忘记踩下右脚,打出来的节奏就好像摔打锅碗瓢盆一般,常闹得鸡飞狗跳。
“这时候很容易产生挫败感,不过我并没放弃。因为我知道,当自己克服困难打出一个更高级的节奏时,那种喜悦是无法比拟的。当我加快速度打出这些节奏时,我就像打了鸡血一般,一遍一遍不断地重复,根本停不下来。”小智对《欧洲时报》记者说。
小智学了三年架子鼓后,找到了乐队。第一次去乐队“面试”时,小智是十分忐忑的,很是害怕自己“应聘”不上。但当他发现乐队是一群志同道合的热血青年时,小智很快就融入了进去。乐队经过一年的磨合,在乌塞拉区(Usera)政府组织的第一届春节晚会得到了展现的机会。“十首歌曲,一首返台,当我们得到西班牙人和华人的热烈掌声之后,成就感爆棚,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动听”还是“扰民”?街头音乐麻烦也不少
沿着富恩卡拉尔街(Calle Fuencarral)或普雷西亚多斯街(Calle Preciados)穿过马德里市中心,或者在圣安娜广场(Plazade Santa Ana)、雀卡区(Chueca)的小酒吧坐下来喝点东西,你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被街头艺人包围了。
你也许会跟随他们的旋律微笑、舞蹈或打节拍,但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如此热闹的场景。《世界报》采访了居住在马德里中心区的居民,他们就希望街道能保持安静,他们还要求市政府在他们“发疯”前采取“严厉措施”来改善卖艺现象。
街头音乐分贝太强 附近居民遭了罪
“你知道每天循环听《教父》这首歌,好不容易停止了,但萨克斯风手又开始吹奏其他乐曲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吗?真的忍无可忍!”文学区委员会(Asociación de Vecinos del Barriode Las Letras)的一名成员向《世界报》的记者抱怨道,“在圣安娜广场、天使广场(Plazadelángel)以及马杜特广场(Plaza de Matute),从早上10点直至半夜都一直能听到音乐。理论上来说,街头艺人不能演奏到这么晚。”
据悉,2018年2月1日,马德里市长马努埃拉·卡梅纳(Manuela Carmena)更新了在市中心街头进行音乐表演的相关规定,即《特殊声学保护区》(Zona de Protección Acústica Especial,简写:ZPAE)。新规定取消了街头艺人必须参加考试的要求,取而代之的是,街头艺人需向市政府申请许可文件,有效期为6个月,该许可证明可延期。新规定标明了市中心区街头艺人聚集的街道和区域,并规定了在各地可行的演出时刻表。
在被划定为城市声学区域三级使用区的区域,街头艺人可以在上午10时至15时,下午17时至22时进行演奏;在住宅区,街头艺人不得使用打击乐器和音响,周三、周四、周五和周日可以进行表演的时间为上午12时至14时,下午18时至20时,夏季的这些天的演奏时间为上午12时至14时,下午19时至21时,夏季的周六最晚可演奏至晚上23时。
然而,邻居们表示,新规定并没有被严格执行,大家对街头艺人的违规行为也视而不见。
雀卡区邻居委员会代表强调称,居民们并没有要求取消街头表演活动,他们唯一的夙愿是政府能够严格执行新规定且艺人们能分开表演,不要像之前一样无缝衔接——前一位艺人刚走,下一位艺人马上开始表演。
歌剧院-奥地利街区居民委员会(Asociación de Vecinos de ópera-Austrias)一位发言人表示,政府应该加强管理,因为居民们因此受了罪却很无助。“他们快被逼疯了。”
住在富恩卡拉尔街的居民玛丽亚(María)在采访中表示,她家在一楼,她本人深刻感受到了住在市中心的严重后果。“那些街头艺人连续演奏了5个小时,这是不应该的。”
玛丽亚现在只用听音乐的开头就能了解是哪位艺人正在演奏。她之前从没想过自己会对《欢乐颂》《美丽人生》和维瓦尔第(Antonio Lucio Vivaldi,意大利音乐家)的《冬》感到反感,但她现在只要听到这些歌就会紧张,“因为它们每天都在我家响起。”她甚至认为街头艺人严重影响了自己的生活,因为她在家根本不能看电视也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另一位受到街头艺人影响到居民劳拉·费夏思(Laura Freixas)认为真正的问题不是公民的娱乐权和休息权发生冲突,而是私人空间遭到严重的声音污染。费夏思住在雀卡广场周围,那里被《防止噪音污染和热污染保护条例》(Contaminación Acústica y Térmica,简写:OPCAT)列为高分贝噪音污染区。
费夏思在家办公,因此无论是工作时间还是休息时间,她都无法摆脱街头音乐的骚扰,“街头艺人们通常会使用音响,但这是违规的。”她说街头艺人的行为是一种侵犯和强迫,因为她必须要接受他们的音乐。“每次我想听歌剧时都听不了,尽管我家在5楼而且家里还安装了双层玻璃窗。此外,那些透过玻璃窗进入屋子的根本不能被称为音乐,简直是噪音。”
惩罚力度太轻?给警察打电话根本没用
费夏思还表示,警方对此毫无作为,“我们打电话给警察举报,他们来了以后跟我们保证街头艺人会离开,但半小时后艺人们就又回来表演了。”文学区委员会补充道:“有时候警察也会对街头艺人采取惩罚措施,但好像从来没有罚过款,所以街头艺人们仍逍遥法外。而且三天两头给警察打电话这件事非常令人疲惫,因为它根本不起作用。”然而,中心区代表乔治·加尔西亚·卡斯塔诺(Jorge García Casta.o)表示,确实存在违规行为,但它只存在特定区域和人群身上。
据悉,警方在圣安娜广场开过52张罚单,马约尔广场38张,天使广场26张,太阳门广场14张,通往圣吉内斯巧克力店(Chocolatería San Ginés)的过道处开过13张罚单。此外,有6名街头艺人一共被举报过81次,另有14人被举报过58次。“尽管现在仍有很多方面需要改进,但现在的生活环境已经比过去好太多了。如今,住宅区的规章制度运作得很好。”卡斯塔诺说。
邻居们对官方解释并不满意。他们认为如果街头艺人不遵守规定,警方应该收缴他们的乐器,直到他们交纳罚款才能取回。“尽管这很难办到,但我们相信这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报道称,玛丽亚曾多次与市议会进行交谈但结果都令她很失望。费夏思还提出,她反对那些允许街头艺人在自己酒吧附近卖唱以吸引顾客的酒吧老板,并恳请他们停止这样做。
所有深受街头音乐影响的人都表示:“我们已经绝望,但我们无能为力。”卡斯塔诺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并表示年末或将召开相关会议。
旅西侨胞玩音乐 登大型舞台挥洒音乐激情
“我内心深处,还是想做和艺术相关的工作,尽管我很喜欢现在的这份中文教师工作,但这份职业并不会为我带来‘终极关怀’。我想,还是从事音乐、美术等艺术行业才能给我带来人生意义,令我的人生更圆满。”《欧洲时报》记者采访了马德里“墓乐队”的创始人兼主唱老墓,来自中国的他向记者这样叙述组建乐队的初衷。
“墓乐队”演出现场。(图片来源:受访者供图)
西班牙点燃侨胞的音乐灵感
老墓并不是音乐专业出身,旅西十几年来,他一直靠做中文老师来维持生活。老墓表示,他的艺术灵感完全被富有艺术气息的西班牙点燃。
“刚开始我并没有刻意地想去做音乐,但我会把生活中的细节用文字和旋律记录下来,久而久之就成型了一些故事。然后,我再对它们进行加工、润色,创作成歌曲。”老墓如是说。
“墓乐队”成员合影。(图片来源:受访者供图)
组建乐队困难重重 突破重围实现音乐梦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搞艺术的过程中难免会碰到困难。老墓在来到西班牙的早期,因为居无定所,所以搬家频繁。他每次搬家都要带着体积庞大的琴和笨重的音箱,这为他造成了不小的困难,但他毫无怨言。而当他决心组建乐队的时候,他遇上了更大的困难——找不到人。
“想在同一个文化圈里找人很难,志同道合只是说起来容易。”老墓在网上刊登过招募音乐合伙人的信息,现在乐队的吉他手就是通过互联网找到的他。但在此之前,他寻觅了很久也等了很久。
老墓说他好不容易找齐了音乐伙伴,激动了没几天,他们集体遇上了困难。由于音乐只是他们的业余爱好和精神食粮,他们并不以此为生,所以大家没有相同的休息时间可以用来排练。
等他们好不容易能够凑到一起排练,又遇到了磨合的问题。“乐队总是要经历一个长时间的磨合期,才能够达到满意的演出效果。有几次好不容易大家都磨合好了,有些成员又因为各种原因选择了中途退出,我就只能再找其他人。这种情况持续了1年多的时间。”
但值得欣喜的是,目前“墓乐队”成员已经基本稳定,老墓担任主唱,阿鹏担任贝斯手,王珉是鼓手,乐队里唯一的西班牙人罗伯特·罗希罗·维什(Robert Rosillo Vich)担任吉他手。
老墓介绍说,迄今为止“墓乐队”已经创作了12首歌曲,4名成员共进行了2次演出。现在大家每周都在排练,并为6月1日和3日在马德里伽利略剧场(Sala Galileo Galilei)的演出做准备。
“能在伽利略剧场演出是很难得的机会。我们认为,我们之所以能登上伽利略的舞台与我们展现的是中文音乐有关。现在,西班牙观众对中国现代音乐很感兴趣。我们希望,我们能够为对中国文化有兴趣的西班牙观众和广大旅西侨胞带来一次震撼的表演。”老墓说。
西班牙人偏爱中文乐队
“墓乐队”唯一的西班牙乐手维什向《欧洲时报》记者表示,他一直想做中文音乐,在加入“墓乐队”之前在为找中文乐队发愁。
“每一个汉字只有一个音节,汉字与汉字可以自由组成单词。汉字发音的多样化、节奏的多变化与西方语言完全不同,这也是最吸引我的地方。”维什兴奋地说:“多年来我一直在钻研西方音乐,无论西班牙的、法国的还是英美的,都令我彻底厌倦了。但当我听到中文音乐时,它独特的发音方式令我这个有着几十年演奏经验的人再次振奋了。”
(编辑:秋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