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和丈母娘斗地主（阿姐鼓岳母大人和我）

阿姨和丈母娘斗地主（阿姐鼓岳母大人和我）听得多了，岳母有时候也凑过来跟我一起听。听过几次后老人家便有了心得。有一首她老人家特别感兴趣的曲子，就是第六首《卓玛》。每次播放到这里她就兴致勃勃，放下手中的事情凑过来听。我问她，大娘你能听懂吗？老人说：咋不能啊，这有啥难懂的？我说你说说看？她就说：这就是孩子找妈啊（朱哲琴唱出来的“卓玛”两字依照藏语发音，跟汉语“找妈”毫无二致），孩子多，不好养，一上来就拌嘴（音乐开始时，重重叠叠的藏语语声由远而近，好象一群孩子热烈地争吵着从音场深处走来），就找妈妈来评理。找来找去找不着，狼来啦（衬词“郎哩咯……”），好得很哩，猎人上来又开炮又打枪（此处有鼓和跋热烈的打击乐演奏），把那狼打跑了。可是闹哄完了也没找着妈妈，还找着呢。恁说闹心不。然后转身教育跟在身边的小外孙（3岁）：小儿哩（对男孩的称呼，“儿”字读轻声），不管走到哪里都要跟紧妈妈，不介（不然的话），你满世界找妈，累不？还得防着大坏狼！1996

卓玛/卓玛的卓玛/阿妈叫我卓玛/我叫阿妈卓玛

——《阿姐鼓》第六首：《卓玛的卓玛》

这首歌非常奇特，是七首歌里面最活跃、音响色彩最丰富的一首。说它奇特是由于歌词：在我的唱片册页里这首歌的歌名是“卓玛的卓玛”，而歌词只有两个字：“卓玛”。我上面引用的歌词实际上来自朱哲琴的创作笔记。可是这首歌的内容非常丰富，人声、乐声、和声以及打击乐都非常绵密，数分钟的演唱除了“卓玛”两字都是大量的没有字面含义的衬词。西藏人辈辈相传的“卓玛”就是生命轮回信仰的最直接的表达，欢快的节奏则呈现着藏民人丁兴旺、热烈的生活场景，而大有深意的是：创作者选取的是女孩的名字。我这样理解：生命的本质并不在于性别，唯有如此才更能表达轮回的至真、至善、至美。

我的一张唱片，我的镇宅之宝，《阿姐鼓》，购于1996年，陪伴我至今已有22年。可是，送我这张唱片的人，我的岳母，却已离开我，离开她的闺女，离开她一手带大的外孙，17年了。

1996年春天的一个周日，我在住处附近刚开业的商业大厦音像部发现了《阿姐鼓》。招呼店员拿出来仔细看，真的是正版，金版、头版。一问价格，是182元，不还价。我们这里是小城市，当时正是CD产品开始兴盛的时期，满大街都是廉价的盗版流行歌曲，《阿姐鼓》这种档次的制品实在让人眼前一亮，何况当时这张碟已经是鼎鼎大名。早先《阿姐鼓》单曲作为推介曲目在电视和广播里播放过多次，每听一次都令我震撼，我早已对它心向往之。上个世纪90年代还没有互联网，网购更是闻所未闻，我买唱片通常都是趁着旅游或出差的机会到周边大城市。这回遇到了肯定要收的。

但是真心想买的时候却颇费踌躇。当时我的收入是每月1300元左右。回家跟妻念叨此事，一旁带外孙玩的岳母听到了，说一句“我给你买”，撩起衣襟摸出手巾包，取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我。老人家没有听清那碟的价格，只感受到我在嫌贵，便毫不犹豫慷慨出资。岳母手巾包里的钱，拿出那张百元钞就只剩下几张零碎的毛票了。他老人家不懂什么CD什么音乐，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种地以外没有任何收入，她愿意资助，只是因为我要买。她说的是“我给你买”，而不是“我帮你买”。也许他老人家认为，买那样一张片片100元足够，这是她的心意，所以尽管我又添了差价，仍然认为那是岳母出的全价，唯有如此才对得住老人的一片心意。

我当年的音响系统，实在是有点辱没了《阿姐鼓》的高贵。那是一个叫做“组合音响”的Philips品牌，外观大气上档次，收音机录放机CD机全活儿，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块一块的“组合”，实际上是一体的机箱，里面竖直放一块薄薄的线路板。这张182元的顶级发烧的唱片放进去实际上听不出来有多么震撼。所幸我的发烧从一开始就走“软路”（即专注音乐兼顾硬件），那音响放出来的，单说音乐是不打折扣的，自己还是相当满意。

听得多了，岳母有时候也凑过来跟我一起听。听过几次后老人家便有了心得。有一首她老人家特别感兴趣的曲子，就是第六首《卓玛》。每次播放到这里她就兴致勃勃，放下手中的事情凑过来听。我问她，大娘你能听懂吗？老人说：咋不能啊，这有啥难懂的？我说你说说看？她就说：这就是孩子找妈啊（朱哲琴唱出来的“卓玛”两字依照藏语发音，跟汉语“找妈”毫无二致），孩子多，不好养，一上来就拌嘴（音乐开始时，重重叠叠的藏语语声由远而近，好象一群孩子热烈地争吵着从音场深处走来），就找妈妈来评理。找来找去找不着，狼来啦（衬词“郎哩咯……”），好得很哩，猎人上来又开炮又打枪（此处有鼓和跋热烈的打击乐演奏），把那狼打跑了。可是闹哄完了也没找着妈妈，还找着呢。恁说闹心不。然后转身教育跟在身边的小外孙（3岁）：小儿哩（对男孩的称呼，“儿”字读轻声），不管走到哪里都要跟紧妈妈，不介（不然的话），你满世界找妈，累不？还得防着大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