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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作死青年(一群作死的年轻人)

广州作死青年(一群作死的年轻人)城市探险是近二十年间自欧美逐渐兴起的一种休闲活动,最早可追溯至1793年的巴黎。城市探险的目标建筑都是城市中的神秘角落,工业化城市迅速转型后遗留的一些无人管理的厂房,备战备荒时期的防空洞,以及每个城市都存在的烂尾楼,都是目前国内城市探险爱好者的乐园。这不是一次典型的城市探险经历,甚至可以说是一场意外,但却是大正在探险中最喜欢的一段经历,意外救助了小生命,视频发到抖音上,他莫名多了一批喜欢小动物的粉丝,不少人以为他是个宠物博主。 大正,80后男生,酷爱造访废弃建筑,包括但不限于废弃的楼房、地堡、古墓等,所有针对这类人造环境的勘探行为都被统称为城市探险。他会背上包括相机、手电、麦克风等近20斤重的设备,走进去,将见闻拍成短视频,发布在社交平台上。小狗被大正从枯井里捞了出来,没有外伤,朝着大狗吠叫的方向跑去,还没跑到大狗身边,小狗又不见了——它又掉进了另一个枯井。大正再一次把它抓了出来。母子在被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后浪研究所”(ID:youth36kr),作者:冰攸児、夏花,36氪经授权发布。

广州作死青年(一群作死的年轻人)(1)

封面图

独处于废墟

废弃的厂房里,一条大黄狗冲着大正不停吠叫,太吵了,这让大正正在拍摄的城市探险视频里充满了狗叫声。 烦躁的情绪在扩散,大正挥着三脚架把大狗赶离了自己身边,但它的叫声没有停止。

在厂房内走完一圈快到出口时,大正又一次听到了狗叫,但不同于刚才的吠叫,他愣了一下,那是一只奶狗的呻吟。环视一周,大正在一口枯井中发现了跌落的小黑狗。“那只母狗又过来了,我不知道这只小狗是不是它的孩子啊”,大正对着镜头说到。

大正,80后男生,酷爱造访废弃建筑,包括但不限于废弃的楼房、地堡、古墓等,所有针对这类人造环境的勘探行为都被统称为城市探险。他会背上包括相机、手电、麦克风等近20斤重的设备,走进去,将见闻拍成短视频,发布在社交平台上。

小狗被大正从枯井里捞了出来,没有外伤,朝着大狗吠叫的方向跑去,还没跑到大狗身边,小狗又不见了——它又掉进了另一个枯井。大正再一次把它抓了出来。母子在被杂草遮掩的一处墙洞团聚了,小狗屁股快速摇摆着钻出洞去,“看那开心的样儿,应该是它妈妈。”

那是2020年初的一天,地上还有没化完的残雪,大正猜测两只狗是从隔壁还在运作的工厂跑来的,便找了块板子堵住了狗洞,省的它再过来。

这不是一次典型的城市探险经历,甚至可以说是一场意外,但却是大正在探险中最喜欢的一段经历,意外救助了小生命,视频发到抖音上,他莫名多了一批喜欢小动物的粉丝,不少人以为他是个宠物博主。

城市探险是近二十年间自欧美逐渐兴起的一种休闲活动,最早可追溯至1793年的巴黎。城市探险的目标建筑都是城市中的神秘角落,工业化城市迅速转型后遗留的一些无人管理的厂房,备战备荒时期的防空洞,以及每个城市都存在的烂尾楼,都是目前国内城市探险爱好者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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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探险的废弃建筑

有人试图给城市探险进行精神上的定义,“城市探险是一个群人的爱好,它可以是一种运动,去你从来没想过会去的地方的,它也可以是一种艺术,探寻一个充满未知和惊喜的领域。而这一切都源于我们少年时代共通的、永恒的好奇心。”所以喜欢城市探险的人大多对摄影和历史及文献感兴趣,他们有人沉溺与欣赏在市区里看不到的“钢筋水泥长出野草”的废墟美感;有人将其当做徒手攀岩和真人cs场所;还有一类是军事迷,喜欢找些建在险要地势上、已经无人看守的军事基地寻求刺激。

而大正,是“一个爱旅游的导演,一个爱探险的摄影”(他经常在视频里这样介绍自己)。2008年,大正所在公司进行大清洗,老员工都被刷了下来,本想转型投身新行业,偶然间逛豆瓣时却意外了解到城市探险,跟着去了北京最大的两个废墟,玉泉路和昌平陈庄。玉泉路废墟是一个原本要建成“万国风情园”的烂尾项目,后来变成了水上游乐场。而昌平陈庄废墟曾名为沃兰德园,当时有城墙和城堡,还有一个巨大的钢架结构,现在建成了奥特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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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险中的大正

玉泉路的废墟之旅让大正感觉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周围不再环绕着各种高层建筑,所有城市的参照标记都不见了,身边只有野草,和一些异域风情的建筑。独处于废墟给大正带来了一份意外的平静,那种一个人放空自己的舒适吸引了大正,那是一种与城市喧嚣琐碎完全背离的安静与舒缓。

所以大正的探险总是一个人,穿上长裤与靴子,戴上半指手套,背上20斤的录音录像设备,走进那一大片寂静而荒芜的地方,时长基本控制在4小时之内,否则肩膀会受不了。

但寻找探险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正基本是在圈子里与同好互相交流信息或者在网上搜索,有些人则会在方寸间的卫星地图里找线索——那些房顶上长草、看起来污迹斑斑的建筑多是废弃的、可以成为目标物的地点。

信息不对称自然会产生一门生意,有些玩的久、手上攒了不少地点资源的人,会以几百到几千的价钱兜售地址,而这也成了一种防护机制,首先刷掉了一批可能会对废墟进行搞破坏的非城市探险热爱者的混入。

在城市探险的核心的圈子里有三条默认的规矩:不带走、不破坏、不告知地点。随便说出地点的人会处于鄙视链的下层,而底端便是破坏地点和装神弄鬼搞探灵的人。

时间在我周围停止了

人类活动长时间消失后,被废弃的建筑总会被萦绕上一丝荒凉诡异的氛围,有些博主便会以此为噱头吸引受众,而这些建筑中对大正最具有吸引力的是一些被遗留下来的老物件。大正说起一个叫做《英雄》的美剧,“其中有反派获得了一项技能,他触摸到什么东西就能想到和它有关的记忆。这技能太棒了,我就想要这个。”

大正没有特异功能,他只能靠发散的好奇心去猜测。荒废的宅楼里,一家人搬走时留下了夫妻俩的结婚照,大正猜这家人是不是离婚了?一个衣柜将开间一分为二,墙上的星星贴纸和明星海报让大正想原来住在这里的也许是姐妹俩吧,现在俩人年纪应该也不小了。“这种特别有意思,一定要去那种留的东西比较多的地方。可好玩儿。”也是在这段视频里,大正对着墙上的海报说出了他的出圈一问,“汪东城是谁?”

但受众似乎更爱女浴室,总是在进入这些地方时,弹幕与观看数就会比平时多上数倍,一条进入药厂女更衣室的视频,为大正斩获了两千多万的流量。而大正的粉丝比例约在男6女4。

“大家还是猎奇心理比较重。首先观看的人男生比较多,这种正常情况下没法光明正大走进去的地方都会比较好奇。”

大正的探险多集中于废弃场所,工厂、学校、军事基地,烂尾建筑不是个好选择,因为普遍讲不出太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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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工厂

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进去的。一般在出发前,大正会在网上先获取一些场景信息,做出相应走位规划,提前去踩点,更重要的则是要看现场有无看守。“还是个比较灰色的地带。你进到那个场所没有人管,当然就没所谓,有人管的话,就是非法闯入。我曾经有一回是人家都报警了,警察都来了。”

有一次大正到天津一所废弃学校探险,起初未见有人看管,便直接走了进去,被发现后双方吵了起来,并报了警。因为并没有对建筑造成任何破坏,警方只是让大正删掉视频。大正觉得可惜,“是个废弃的贵族学校,私立的,应该是个中学,面积超级大,那个楼虽然外观比较脏了,但能看得出来当时花了很多钱,弄得比较精致。”

而另一个探险博主孙晨记得,圈子里有些人不规矩,曾有一个废弃度假村的空调被人偷走,还有人会在废墟里面打打砸砸,破坏物品。“就是不公布地点,(目前)没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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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险中看见的以前的代金券

与大正在探险时发现的遗留空白身份证或照片、合同不同,孙晨发现过尸体。

那是2017 年11月,在一个被封闭的很严实的地堡,孙晨顺着两扇大门间的一条缝钻进去。手电筒找到了坨“比碳还黑”的“东西”,像是个人趴在地上,没有头发。孙晨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他钻出地堡,从地图上查到公安局,直接跑去报了警。

先后两拨警察到来,孙晨看着他们将那具尸体拖了出来,比在里面看着大多了。他按警方要求说明自己的来由,如何发现的尸体又是如何走掉的,按了一堆红手印后离开了。那是他最后一次独自探险,此后孙晨一直与朋友结伴。

大正最喜欢那种刚刚被废弃的“新鲜”地方,“一个正在运营的地方,一个工厂也好,什么也好,刚刚停下来的那个样子是很有味道的。当初去首钢拍的时候,里面有一部分厂区停工了,我们就待在那个地方,当然旁边还有别的厂房还在正常运作,那个状态是最好的,能够看到一些东西,是比较真实的。”它们或许还保留着部分曾经的鲜活气息,又没有被更多后来的人去粉饰,“那种感觉是,时间在我周围静止了。喧嚣在远处。”但要找到那些刚荒废的地点太难得了。

大正的本职工作是导演,由于工作的特殊性,需要探索各种拍摄场地,所以在工作之余,城市探险也可以给工作提供灵感和帮助,他一年至少要去探秘二三十个地点,“玩城市探险这个事情,我不清楚其他人是不是这么理解,我去的每一个地方对于我来说都是游乐场,它是在那一刻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游乐场。”

放下鼠标后的另一场梦游

在2017年孙晨接触城市探险同时期,短视频的快速崛起使得一批原本以图文为主的探险博主转向视频。各种各样的城市探险视频在社交网络上冒头。

菲爷是城探圈内少有的女性探险者,习惯一人出行,她觉得城市探险本身也是一种关乎勇气的挑战:“是不是一个人直接决定了你勇气的多少,也别吹牛逼,敢不敢去直接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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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险中的菲爷

菲爷本职为某重点大学的特聘设计师,想赶着短视频这一风口将自己的IP做起来。最初设定的内容路线是潮流探店,发探险视频的只是做自己爱好的抖音小号,但2020年开年不久,小号的流量就超过了大号,于是菲爷干脆专心做城市探险。

大正成为城市探险短视频博主也有着与菲爷类似的经历。起初,编导出身的大正“看不上”短视频,觉得没啥意思,但随着短视频热度的膨胀与爆发,他开始琢磨着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流量账号,流量上来以后可以放自己的拍戏花絮。

大正最初的视频内容定位也不是城市探险,而是电影拍摄过程揭秘,比如讲解如何拍摄恐怖片,以及打卡照教学,去热门电影的取景地并拍下相似照片。为此,大正在2020年初来到重庆,寻找《少年的你》、《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等电影等取景地。

拍摄过程中,大正无意间发现重庆也有不少废弃的地方,包括重庆古老寺庙、隐秘居民楼等。连续多日营业的他正好需要一个人放松的机会,于是大正带着拍摄装备去了这些地方,拍下的视频也一并发出。

探险视频比打卡视频的流量要好上两到三倍,又是自己喜好的事情,于是大正的短视频账号经营开始转向城市探险,从2020年初一直做到了现在,抖音粉丝也一路涨到了54万。

而随着粉丝的增多,大正脸上的颜色也越来越丰富,一位粉丝在大正近期的视频下调侃,“眼睁睁看着你,从一个帅哥一步一步晒成了非洲大汉。”

与大正不同,菲爷更爱在夜里去探险,比白天多添了一丝紧张和刺激,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定的风险。

菲爷就曾因走错了上山口,一个人在夜晚的山上迷了路。她进到了一个荒草丛生的地方,没走多远身上就被植物枝丫刮得生疼。当时是三月,还有些冷,没有带航拍和离线地图的菲爷也无法获知自己所在的地方,一路上又有很多的坟地。她甚至一度想要放弃,直到最后看到一个垒好的城墙,顺着发现了一个无人村,才转了出去。但她享受一个人在荒郊野外感受“探索与发现”的快乐。

大正也收到过粉丝希望他晚上去探险的要求,但他不愿意在视频里增添那些灵异的元素。

运营一个短视频账号前期都是需要不断投入的。无论是菲爷还是大正,都依然在为制作城市探险视频而贴钱,装备是前期的固定投入,更多的是后期的视频剪辑与制作。大正已经签约了一家向阳传媒MCN,合作宽松,他可以按照自己的风格与喜好继续进行这项事业。而菲爷也根据自己的视频风格签下了公司,接下不少商单。

百度百科中针对城市探险有这样一段描述:“城市探险活动不是好奇心过剩之后的偶然行为,它隐含着新时代都市人对城市表象的不信任。也许城市探险也是在虚拟时代生活太久的人,放下鼠标后的另一次梦游——把整个城市当作一场电子游戏的虚拟场景,然后,进入它。”

大正曾探访过一所被废弃的大学,无意中发现一个巨大的游泳馆,他的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就好像是这片场地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几十年,就只是在等我到来,阳光斜斜的照进来,特别地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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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一直想在游泳池边走走(不会游泳),城市探险让他实现了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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