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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朗读图书(写作是一种兴奋地)

小白朗读图书(写作是一种兴奋地)从2009年开始,小白陆续出版了散文集《好色的哈姆雷特》《表演与偷窥》,小说《局点》《租界》,今年4月又推出新作《封锁》,该书收录了两个中篇《封锁》和《特工徐向璧》。《封锁》写的是小说家如何利用天马行空的“故事”说服日军,从而解救自己;《特工徐向璧》则是讲述平凡人徐向北如何虚构“替身”使生活不再平凡。两个故事有共同的特点:都讲述虚构“故事”介入生活,“故事”似乎是人物自救的方式。小说朗读文本见:实习记者 袁欢 本报记者 郑周明声音图书馆|作家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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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青年作家系列访谈

小白朗读图书(写作是一种兴奋地)(1)

松鹤楼虾油拌面、狮子楼烧江鳗、香粳米野鸭粥、清炖狮子头、云腿蒸鸡翅,萝卜丝氽鲫鱼……讲究的吃食在上海作家小白的新作《封锁》中频频现身。对于主人公鲍天啸追求美食之热情,小白说:“食物是对一个时代和一种人生处境的想象。是有那么一种时代,食物是人们生活中的头等大事,是有那么一种处境,让人为了美好食物不惜一切,背水一战。你如果看过一些民国老照片,尤其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老照片,你会发现照片中人都显得缺少营养、消瘦羸弱。我相信鲍天啸肯定不是那样,因为他倾尽所有也要弄到一顿美食。”在这个故事中,紧张的审判常伴随美食的香气,美食好似一种动力,促使鲍天啸不断去“圆”他的故事,同时舒缓了故事的节奏。

小白:写作是一种兴奋地、贴近似的考古

实习记者 袁欢

本报记者 郑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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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图书馆|作家小白

小说朗读文本见:

从2009年开始,小白陆续出版了散文集《好色的哈姆雷特》《表演与偷窥》,小说《局点》《租界》,今年4月又推出新作《封锁》,该书收录了两个中篇《封锁》和《特工徐向璧》。《封锁》写的是小说家如何利用天马行空的“故事”说服日军,从而解救自己;《特工徐向璧》则是讲述平凡人徐向北如何虚构“替身”使生活不再平凡。两个故事有共同的特点:都讲述虚构“故事”介入生活,“故事”似乎是人物自救的方式。

在小白看来,人是讲故事的物种,如果没有故事,人类就会停在洞穴时代。这句话不仅仅是一种人类学观点,也是一种比喻,如果没有故事,人就会缩回到一个毫无意义的日常生活洞穴中。人总是通过故事来理解与别人、与世界、与时间的关系。《局点》里有一段话可以佐证小白关于故事的看法:“但是,谁在乎呢?一个故事而已。更何况,一个人在世界上混,靠的不就是此类故事?他忙进忙出,打打杀杀,钩心斗角,为的就是给自己编成几个故事,等到他有故事时,就可以卖故事为生。”所以小白的主人公个个都像患了故事收集癖,随着生活的行进,这些故事就一个个跳出来“现身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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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将他的故事安置于熟悉的上海,原因是深感于这个城市最近几十年来的空间变化。城市空间的变化使得生活在其间的人沾染上这座城的气息。小白的上海城里常常生活着一类人:城市中的大小混混,《局点》里的“我”、龙虾等 ,《租界》中的小薛,《封锁》里的鲍天啸,这些人看似不属于任何地方,任何人。

小白对记者说:“城市里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的本地特质是通过他们身上的异质性来呈现的。这类人往往成为一种变数,引发事件。因为他们不容易被纳入轨道。他们常常成为故事主角。”这正是他选择这类不起眼却带着某种焦虑的人作为故事主角的理由。小白倾向于用直接的方法叙述一切东西,他认为直接是最恰当和准确的方法。在他的小说中爱情,或者说情欲描写方面较为明显地贯彻了这种理念,这在他早期的散文集里已经显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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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留存的大量历史建筑为作家提供了诸多想象空间

詹姆斯·伍德在《小说机杼》中写道:“小说既是某种奇技淫巧又是某种真实,而将这两种可能结合起来并非难事。我尽可能详尽地去解释那些巧妙的技术——拆解小说之机杼——是为了把这种技巧和世界重新联系起来。”小白用他特有的语调叙述故事,他的写作传达着对生活、世界的理解。他的几部小说,《局点》的开头稀疏平常,带着慵懒的生活气息;《租界》的开头就显得更有戏剧性,“舱壁剧震,汽笛声短促两声”;《封锁》开头便是爆炸,十分具有电影感。他的叙事语言一直是冷调而锋利的,很像电影语言或者英美硬派侦探小说,对此小白认为,他看过很多电影也读过雷蒙德·钱德勒,但不认为这种影响是可以拿来形容他的小说的,主要是在词汇的复杂运用上,或者是小说视角的选择上,为他提供了某些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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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小说大师雷蒙德·钱德勒

小白擅长以一种“考古”方式去写散文和小说,评论家李敬泽称之为:考古学家的周详,诗人的偏僻趣味。《好色的哈姆雷特》一书,以博物志的写法容纳了庞杂的知识,几部小说可以看出他受到纳博科夫、博尔赫斯、戴维·洛奇等人的影响,他们的叙述语言都起承转合,精准富有曲折性,笔下人物一直跳跃,蒙太奇般闪过。小白告诉记者,他喜欢带着兴奋去贴近写作对象,即兴奋地考古。“从某个比喻的角度上来说,我同意这说法。因为我确实很想对想要去叙述的对象更贴近一点,更贴近一点,就像考古学家,恨不得一锹下去挖出个实物来摸摸。一旦摸到了很兴奋。我比较喜欢贴近了写,有一种说法叫close writing。如果你想在叙述者和主人公之间自由穿越,你必须贴得很近,因此你必须彻底了解这两者。你要想办法摸到他们。小说家是那样一种骗子,他的伦理是在欺骗读者的同时,也想办法告诉读者他正在欺骗。要达成这一点,你必须获得那种微妙的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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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贴近式写法,使得小白小说中的细节特别突出,尤其是在一些场景、物品等方面都非常考究。比如《租界》里探长办公桌上的物件、雕花黄铜扶手、玫瑰图案的绛红色瓷砖……无一不显示当时的情境。另外,他谈到的小说家和读者的关系,《封锁》里也有提及:“小说家常常会出差错,有些关键细节不合逻辑,于是整个故事就垮了。读者会觉得自己有权质疑,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来批评作家。但还来得及修改,读者帮助你讲出一个好故事。”

小白的写作集合了严肃文学和流行文学双重要素,用纯文学的方式去叙述通俗故事,这种写作策略在当下并不多见,如果追根溯源可能正是因为“兴奋地贴近叙述对象”,使得他的作品意义更为深远,也使得他的作品在评论界获得关注的同时,在市场上也得到了较大的反响。

在今年的伦敦书展上,小白曾说:“人们对世界文学的理想是一个伟大的理想,想要在孤岛间建立联系,融为一体,这个理想不应该被理解成某种世界文学会员制顶级俱乐部那类东西,那就太乏味了。中国文学确实正在作出自己的努力,希望让全世界更多人了解。”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他进一步阐释道:“世界文学是从歌德时代以来人们的一个伟大理想,理想之所以是理想,是因为人们可以在它下面做很多事情。有那么多事情可以做,急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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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昱宁(左)、小白(中)在“伦敦书展和荧屏周”现场

近年来,非虚构写作热度上升,人们似乎已经不满足于虚构作品的能力,而转向非虚构中求取历史与现实。小白对此有自己的认识,“我其实不懂为什么要专门去定义虚构,如果把人类说过的陈述句加在一起,估计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虚构作品。那剩下来的百分之一,因此不太像是所谓真实,倒更像是虚构被实现了。”在散文集《表演与偷窥》中,他写过这样一段话:“‘表演’即将开始,涉及其中者全都意识到‘观众’在场。男女主人公深知这一切将被‘叙述’,今晚所有的言行都会成为别人的故事,直如有双无所不在的眼睛正在窥视他们——与‘表演’伴生的是‘偷窥’。‘当夜’将要发生的会是风流逸事——抑或荒唐丑闻?端视当事人演技如何。”小白写作可能正如这“偷窥者”,对小说分类并不怎么在意,只为将那好似传奇又好似游戏的故事叙述出来,因此作品本身才是衡量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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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照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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