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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现实主义雕塑艺术(古罗马雕塑现实)

超现实主义雕塑艺术(古罗马雕塑现实)各方面界定都可以说是错综复杂的古罗马雕塑仍然有它对雕塑史的主要贡献,一个是半身像(bust)这种肖像艺术形式的确立,另一个便是大规模叙事性浮雕的深化。直到21世纪,全世界范围内都还在使用半身像(包括头部、肩部和胸部)这种形式进行肖像创作。它比单纯的头部肖像能更完整地呈现一个人的特征与身份,比全身像又要灵活很多。实际上,肖像艺术确为古罗马雕塑的第一大门类。古罗马作为一个在本质上极其注重实用和效率的文明,肖像雕塑无疑是统治者传播自我形象的极有利形式,而叙事性浮雕则进一步将各种军事、政治行为进行强化宣传。《安提诺斯》Antinous,AD 130-138,大理石 marble,高1.02米。罗马阿尔巴尼别墅(Villa Albani-Torlonia Rome)。《阿尔忒弥斯与牡鹿》Artemis and the Stag,公元前1世纪到公元1世纪,青铜 bronze,高123.8cm,目前在

古罗马毫无疑议在建筑方面取得了古典世界无与伦比的成就,那么古罗马的雕塑,该如何去评价?

超现实主义雕塑艺术(古罗马雕塑现实)(1)

《舞动的女人像》Dancing Female Figure,古罗马公元2世纪复制古希腊公元前4世纪作品,发现于蒂沃丽哈德良离宫别墅(Hadrian’s Villa Tivoli),现藏于罗马国家博物馆马西莫浴场宫(Palazzo Massimo alle Terme Rome)。

问题与贡献

首先要定义古罗马雕塑,绝非易事。古罗马人喜欢复制古希腊雕塑,在复制的时候,或忠于原件,或把青铜转化为大理石,或改变了尺寸,或用部分进行拼凑。在崛起为地中海霸主的过程中,罗马最终吞并了一大部分亚历山大(Alexander the Great r. 336-323 BC)开创的希腊化世界(Hellenistic period 323-31 BC),因此后来连工匠本身都可以从希腊本土掳过去,从希腊神庙扒掉雕塑运到自己的别墅庄园进行装饰更是司空见惯。复制、拼凑与随意改变雕塑原本的位置、环境,增加了雕塑定性的难度。

超现实主义雕塑艺术(古罗马雕塑现实)(2)

《阿尔忒弥斯与牡鹿》Artemis and the Stag,公元前1世纪到公元1世纪,青铜 bronze,高123.8cm,目前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New York)展出。

2007年6月,苏富比曾经以2860万美元的高价拍出一件名为《阿尔忒弥斯与牡鹿》的青铜雕塑,成为当时世界拍卖史上最贵的雕塑。人们无法确定这件古典青铜雕塑杰作是属于希腊化时期还是古罗马帝国早期,但几乎可以确定它是用来装饰私宅,而非供奉于公共神庙。

超现实主义雕塑艺术(古罗马雕塑现实)(3)

神庙雕塑“私宅化”在希腊化时期已然开始,到罗马帝国时期尤甚,私人收藏市场也愈加完善。希腊化时期的雕塑在技法与表现力度上几乎可说是达到了完美之境,同样被罗马帝国所继承。无论是“希腊化巴洛克”(Hellenistic Baroque)的叙事激情还是个人肖像的写实,在古罗马都得到了进一步发挥。当然对于希腊古典盛期的优雅、平衡,罗马人亦常常复现,特别是在哈德良(Hadrian r. 117-138)这样极度热爱希腊文化的统治者倡导下。

超现实主义雕塑艺术(古罗马雕塑现实)(4)

《安提诺斯》Antinous,AD 130-138,大理石 marble,高1.02米。罗马阿尔巴尼别墅(Villa Albani-Torlonia Rome)。

各方面界定都可以说是错综复杂的古罗马雕塑仍然有它对雕塑史的主要贡献,一个是半身像(bust)这种肖像艺术形式的确立,另一个便是大规模叙事性浮雕的深化。直到21世纪,全世界范围内都还在使用半身像(包括头部、肩部和胸部)这种形式进行肖像创作。它比单纯的头部肖像能更完整地呈现一个人的特征与身份,比全身像又要灵活很多。实际上,肖像艺术确为古罗马雕塑的第一大门类。古罗马作为一个在本质上极其注重实用和效率的文明,肖像雕塑无疑是统治者传播自我形象的极有利形式,而叙事性浮雕则进一步将各种军事、政治行为进行强化宣传。

发展轨迹

如果要完整地考察古罗马雕塑,至少要从共和时期(Roman Republic 509-27 BC)开始。古罗马建筑在这个时期从周边强大的文明 —— 伊特鲁里亚(Etruscan civilization 900-27 BC)和希腊的范式中汲取营养,同样,古罗马雕塑也受它们的影响。

超现实主义雕塑艺术(古罗马雕塑现实)(5)

《卡皮托林之狼》Capitoline Wolf,母狼的创作年代为公元前5世纪或公元11-13世纪,婴儿于公元15世纪晚期后加,75 cm × 114cm。罗马卡皮托林博物馆(Musei Capitolini Rome)。

整个罗马共和时期最著名的雕塑之一 ——《卡皮托林的布鲁图斯》到底属于伊特鲁里亚还是罗马,仍然有争议。更加有名的《母狼乳婴》(或称《卡皮托林之狼》 Capitoline Wolf)青铜雕塑一度也被认为是以伊特鲁里亚的青铜工艺讲述罗马的故事。时至今日,有关这些雕塑的归属与创作年代争议越来越大。但总体而言,在追求现世意义与写实方面,罗马与伊特鲁里亚存在一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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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皮托林的布鲁图斯》Capitoline Brutus(局部),公元前4世纪至公元前3世纪,69厘米。罗马卡皮托林博物馆(Capitoline Museums Rome)。

这尊名为《卡皮托林的布鲁图斯》的半身像,被认为是罗马共和国开国者卢修斯·尤尼乌斯·布鲁图斯(Lucius Junius Brutus 公元前6世纪)的肖像,但可以佐证此观点的资料不足,且这尊雕像只有头部才是精工细作,胸肩部显然是后加的。不管这头像源自何处,可以确定的是,后世的人们试图以半身像这种形式还原出古罗马共和国时期一位尊者的气质。

《卡皮托林的布鲁图斯》拥有震慑心魂的眼神与严峻的五官,几乎可以确定这是某一个个人的真实肖像,而非希腊雕塑普遍理想化形成的人物。如果说希腊雕塑普遍对拥有美好肉体的青年抱有兴趣,构建的是一个神话的青春不老世界;罗马则长期表现年长尊者对社会的重要性,传达的是经验、积累与秩序在维护日益庞大的统一国家方面的根基作用。

超现实主义雕塑艺术(古罗马雕塑现实)(7)

《罗马贵族头像》Head of a Roman Patrician,约公元前75-50年,大理石。罗马托洛尼亚宫(Palazzo Torlonia Rome)。

在共和时代就已非常成熟的现实主义,甚至出现“强化版”瑕疵尽显的“真实主义”(Verism)。到了帝国时代,在一些皇帝所追求的奢靡风之下,部分学者怀念这种朴素、毫无掩饰的风格,就像是怀念共和先贤“筚路蓝缕”的纯朴年代。

当奥古斯都(Caesar Augustus 27 BC-14 AD)开启帝国时代与“罗马和平”(Pax Romana 27 BC-180 AD),宣称“我接手的是一座用砖建造的罗马城,我留下的是一座大理石之城”(I found Rome a city of bricks and left it a city of marble),但实际上奥古斯都时代的大理石建筑留存下来的并不多,倒是庆祝他从西班牙和高卢凯旋的大理石祭坛完美地展现了罗马帝国早期的大理石雕刻工艺。

超现实主义雕塑艺术(古罗马雕塑现实)(8)

和平祭坛 Ara Pacis/Altar of Peace,公元前13年至公元前9年。罗马和平祭坛博物馆(Ara Pacis Rome)。

这座如今看上去洁白而庄严的大理石祭坛原本色彩丰富。尽管颜色尽褪,表面部分破损,人们仍然可以从上面看到理想化的优雅女神浮雕,也有庄重行进的罗马统治阶级人物的写实形象,更有极为细致精巧的动植物雕刻。这座祭坛可谓罗马帝国早期雕刻成就的集大成者。

关于奥古斯都本人有一尊《第一门的奥古斯都像》(Augustus of Prima Porta 公元1世纪,梵蒂冈博物馆 Vatican Museums)存世。据史料记载,这雕像原本有一尊青铜版,创作年代大致相当于《和平祭坛》,也被摆放于公共场所,已失传。现在我们能看到的是后来奥古斯都妻子利维亚(Livia 59 BC-AD 29)别墅庄园里的大理石复制品。

超现实主义雕塑艺术(古罗马雕塑现实)(9)

《第一门的奥古斯都像》运用了古典希腊的对立式平衡(contrapposto)进行帝王像的整体设计,且如希腊一般将奥古斯都年轻化、理想化,但他的手势、面容的局部细节都透露出一位帝国开创者所需要的性格与气度,而他腿边的丘比特则将他上升为神的后裔。最独特的自然是铠甲上的小型人物浮雕,从敌方帕提亚人(Parthian Empire 247 BC - 224 AD)到罗马人尊崇的一系列神,一切场景都为奥古斯都的凯旋而设计。

若论女性肖像雕塑,古罗马最著名的可能是《弗拉维王朝女子半身像》(Portrait Bust of a Flavian Woman)。尽管这件作品的真实年代很可能晚于弗拉维王朝(Flavian dynasty 69-96 AD),只是其发型“复古”。创作者试图用极为高超的雕塑技巧表现约半个世纪前的时尚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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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维王朝女子半身像》 Portrait Bust of a Flavian Woman,公元2世纪早期,大理石,63cm。罗马卡皮托林博物馆 (Capitoline Museums Rome)。

古罗马时期女性初期的社会地位并不高,与希腊人一样不能参与政治生活。到了弗拉维王朝这样的帝国上升期,她们据称可以在斗兽场这样的大型公共场所活动,但只能占据剧场最高最不利于观赏表演的位置,与奴隶同级。她们一直被强调遵守有利于社会稳定的端庄与节制,这在《弗拉维王朝女子半身像》中也可以看到,同时,源自上层贵族本身的优雅与高贵也没有被现今看起来有些荒诞的发型所掩盖。

夸张笨重的发型与优雅纤细的女性人体之间的矛盾似乎被这位雕塑家完美地解决了,这很有可能是通过稍晚弯曲的脖颈实现的。雕塑家还通过复杂而世俗化意味极为浓重的发型将女性从单一的神化理想化之美中解放出来。这是基于俗世具体个案的艺术化,而非神界的毫无瑕疵。一位雕塑者可以如此细致,为的仅仅是呈现一位女性的发型,不带其他社会功利性的目的,似乎可以反映一个时代的从容不迫与游刃有余。

将自己“神化”几乎是所有罗马皇帝的做法,即使在肖像艺术上他们大多选择理想与现实相结合,以便民众可以记住他们作为统治者的形象,但在灌输给民众自己的政治功绩方面,可以说,他们“毫不吝啬”,最典型的代表便是图拉真(纪功)柱。

超现实主义雕塑艺术(古罗马雕塑现实)(11)

图拉真柱 Trajan’s Column,113年,意大利罗马。

图拉真(Trajan r. 98-117)这位四处征战、广修建筑的皇帝最终将罗马帝国的疆域扩展到最大,而图拉真柱正是建筑与雕塑、军事与政治、艺术与现实一体的罗马帝国“形象工程”代表作。

这根高达35米的柱子底座与柱身布满了浮雕,其中柱身以螺旋上升的带状形式讲述了图拉真的两次达契亚之战(Trajan's Dacian Wars 101–102 与105–106)。在人物雕刻方面,图拉真柱散发着浓郁的古典风,然而要在柱身这样如此有限、别扭的表面空间安排2662个人物、155个场景,即便保留人物的理想比例,建筑、树木等衬托因素必然只能降为符号,而非真实表现。即便如此,图拉真柱的浮雕创作者仍然突出了罗马特色,展现了大量除战场厮杀以外的场景,特别是罗马人如何修建与战争相关的建筑以及工程项目。

如果说图拉真柱是以极其繁复的浮雕集中式表现统治阶级的意志,那么同样来自“罗马和平”时代的《美狄亚石棺》(Medea Sarcophagus 140-150 AD)则是在私人葬具上以四个连续的场景述说一个经典的希腊悲剧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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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狄亚石棺》Medea Sarcophagus (局部),140-150 AD,65 x 227cm。柏林老博物馆(Altes Museum Berlin)。

我们看到这石棺表面的浮雕几乎可以像水一般流动,像是突破了大理石这种坚硬材质的底层逻辑,可见雕刻者技巧之高超。在表现被美狄亚设计烧死的新娘克瑞乌萨(Creusa)之绝望时,雕刻者似乎又将她的发丝升腾为火焰。《弗拉维王朝女子半身像》那种精雕细琢以凸显艺术家对石材“硬着陆”的炫耀已然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如水、火般自然元素的极度流畅。

我们在美狄亚石棺上似乎看到了类似希腊化时代的激情,但是却丧失了那个时代的雕刻力度感。当“罗马和平”结束,帝国动荡,维持繁荣的政治局面失衡,古老的多神教体系逐渐走向崩塌,艺术也不再平衡现实与理想,甚至连表面形式都不再顾及,似乎只是为完成某种概念或理念而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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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多维西战役石棺》Ludovisi Battle Sarcophagus(局部),约250-260年,罗马国家博物馆阿尔腾普斯宫(Museo Nazionale Romano-Palazzo Altemps Rome)。

在3世纪中叶一具名为《卢多维西战役石棺》(Ludovisi Battle Sarcophagus)上,我们看到罗马人与高卢人被像“织地毯”一样浮雕于石棺表面,古典艺术中那些距离、角度、平衡被抛之脑后。我们甚至可以粗暴地说,“长得帅”的是罗马人,长得粗鲁搞笑的是所谓的“野蛮”高卢人。

公元一、二世纪的罗马人曾经以极大的热情用大理石复制希腊化时期的雕塑杰作《垂死的高卢人》,赋予敌方“野蛮人”以高贵的气质与英勇的品质,虽败犹荣。当罗马帝国江河日下,可以说,罗马人连刻画自己时都懒得“讲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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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死的高卢人》Dying Gaul,罗马大理石(公元1世纪或2世纪)复制希腊化时期(公元前3世纪)青铜雕塑,真人大小 life-size。罗马卡皮托林博物馆(Capitoline Museums Rome)。

古典原则的丧失是否意味着美的终结?通过肉眼可以轻易觉察到的“外在美”确实不再大行其道了。新柏拉图主义的流行、东方神秘主义的传入与基督教的最终合法化,将人们引向“内在”,去往抽象,而原来被人们所看重的外在形式,必将符号化,成为传达更高意义的工具。

超现实主义雕塑艺术(古罗马雕塑现实)(15)

《君士坦丁巨像》Colossus of Constantine(残件之一),c. 312-315 AD。罗马卡皮托林博物馆(Capitoline Museums Rome)。

同样还是统治者肖像,“基督教皇帝”君士坦丁的巨人像去掉了许多个人特征,一双似乎在凝视永恒的巨大椭圆形眼睛传达了一种超越世俗的宁静。

无论哪一个时代,总会有杰作,也会有粗制滥造,但这两者通常来自不同的阶层。在君士坦丁凯旋门(Arch of Constantine 312-315)这样具有重大政治意义的国家公共建筑上,我们同时看到了“粗制滥造”的当代(4世纪)浮雕与来自追捧希腊的哈德良时期(2世纪)的优雅浮雕。这真正意味着不讲比例、无视结构成为一种新的普遍规律,只是此时的罗马人仍然是怀念古典的,虽然自身已经不愿再花费气力去精心设计与雕琢,能传达概念与意义便足够了。

超现实主义雕塑艺术(古罗马雕塑现实)(16)

君士坦丁凯旋门不同时期浮雕对比:左:献祭阿波罗 Sacrifice to Apollo,哈德良时期 era of Hadrian,c. 117-138;右:分发资金 Distribution of Largesse,君士坦丁时期 era of Constantine,312-315。

一个时代终结了,但如果它足够耀眼,总会时不时地会以一种新的面貌回响。古典,是一种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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