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光阴好时光(不负年少好时光)
不负光阴好时光(不负年少好时光)我们推车走出五井煤矿,回家的路我们重新规划,商量后决定改走临朐县城这条大道。因为五井煤矿至县城30里大道,多是平坦道路和下坡路。忘记了时间早晚,是否到了饭点,但肚子的确饿了。我们紧走慢走好不容易走到了临朐县城,便把车子停在路旁,走到县城副食品大楼,每人花两角柒分钱买了1条子经济牌饼干。没有水我们干巴巴吃了几块饼干,并没有感觉特别好吃甚至没吃出什么味道,就急着赶路想早回家。我们来到块煤销售店,抡起煤矿上的大铁锨装满了各自的麻袋包。抬上磅称,我装了800余斤,宗全老爷爷和良西大叔分别装了700余斤。我们三人互相帮扶着抬上自己的手推车,用绳子把麻袋封好捆紧。我们又抬头看了看五井煤矿便准备推车子。我弯下腰,双手攥紧车把,鼓足力气往上一直腰可是一下没起来,差点跌坐在地上。这时宗全老爷爷跑过来,在车前面帮我压着车前头,我一用力手推车起来了。小小独轮手推车,装载着800多斤煤块,走起来车身发抖车把发颤,
不负年少好时光
作者 | 张延堂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生命不因任何人而停留。人生只有尝过酸甜苦辣后才知道生活的滋味,幸福只有经历过苦难后才感到知足和美好。曾经年少的我转眼已步入古稀之年,退休后的日子,衣食无忧,吃穿不愁。特别是冬天取暖季,居住在宽敞舒适的宅室里,品着热气腾腾的香茶,倾听窗外寒风萧萧的问候,年少时去五井煤矿推煤的往事不由涌上心头。
一九七零年我16岁,参加工作任村民办教师。深秋的一个晚上,记的是星期五,我正在办公室里备课批改作业。紧闭的门突然开了,一股冷风窜进本来就不暖和的屋里,我抬起头看见同村同龄的张宗全和张良西走了进来。我仨虽然是16岁的同龄人,但论家族辈分我还得分别叫他们老爷爷和大叔。见他俩来我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和他们天南海北地扯起来。扯着扯着由于天冷我们不自觉地搓起手跺起脚来,话题也扯到了冬天来了家里怎么取暖上来。爷仨议论纷纷,各抒己见。按说这不该是我们这个年龄操心的事,但我们觉得自己不小了,家里的大人都在生产队干活没时间,我们应该替他们分分忧。当时,到了冬天家里的大人会利用空闲时间,加班加点到离家四十公里外的五井煤矿去买一推车煤过冬。我们商议着今年由我们替大人去五井推煤。商议好后我们各自回家与家中的大人商量,听说我们三个结伴同行家里的大人都答应了。
鸡鸣等不到天亮。大半夜里年少的我们就带上装煤的麻袋包,推上独轮车从家中出发了。父母送我走出大门,嘱咐我要尽力而为不要逞强,早去早回。依然记得那晚月亮好圆好亮,照亮着我们前行的道路。借着月光,我们一口气就从村里走到了当时公社所在地辛寨。辛寨通往五井煤矿有两条大道,我们选择了经冶源过杨善去五井的近路,但这条路要上崖下坡不好走。我们虽然年少气盛,但也喜欢琢磨点子,为节省体力我们把三辆手推车捆绑成三轮车。平坦的道路和下坡时由一人驾车,其余两人坐在车子上休息。年轻不知累滋味,一路谈笑风生一路起伏奔走,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冶源水库大坝上。在坝上我们停下来歇了一会。这时的冶源水库十分迷人,月光轻抚着水面,水面上泛着银白的光亮,整个冶源水库像沉睡的婴儿一般安详。一阵微风吹过,水库的水与堤坝相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极了婴儿吸吮乳汁的声音。往远处看,村庄朦朦胧胧田野一片寂静。我们歇息一会后便一路前行走下大坝北去,一路下坡到了杨善直奔五井。天朦朦亮了,远远西望五井煤矿的渣子山像个模模糊糊的庞然大物已映入眼帘。
渣子山是由煤矿多年筛选出来的煤矸石堆积而成。目标在即,我们不由加快步伐,越走越近,很快听到了咣啷、咣啷和哗啦啦的声音,这声音响成一片。那是从井下装满煤矸石的轱辘马运载车,车轮与轨道的磨擦声与轱辘马运载车自动卸煤声发出的,这声音在早晨显得格外响亮。
听大人说五井煤矿始建于一九五八年,占地面积551.11亩,职工3000余人,年产煤15万多吨。进入煤矿眼前景象更让人惊叹!从井下用轱辘马运载车卸下的煤堆成山,煤山连煤山,一眼望不到边,整个煤矿就像是煤的山川,连绵不断,我们三个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我们来到块煤销售店,抡起煤矿上的大铁锨装满了各自的麻袋包。抬上磅称,我装了800余斤,宗全老爷爷和良西大叔分别装了700余斤。我们三人互相帮扶着抬上自己的手推车,用绳子把麻袋封好捆紧。我们又抬头看了看五井煤矿便准备推车子。我弯下腰,双手攥紧车把,鼓足力气往上一直腰可是一下没起来,差点跌坐在地上。这时宗全老爷爷跑过来,在车前面帮我压着车前头,我一用力手推车起来了。小小独轮手推车,装载着800多斤煤块,走起来车身发抖车把发颤,歪歪斜斜不按正常道路行驶,这时我才略有担心,能否顺利把煤推回家?虽说是初生牛犊,毕竟是初次尝试啊!
我们推车走出五井煤矿,回家的路我们重新规划,商量后决定改走临朐县城这条大道。因为五井煤矿至县城30里大道,多是平坦道路和下坡路。忘记了时间早晚,是否到了饭点,但肚子的确饿了。我们紧走慢走好不容易走到了临朐县城,便把车子停在路旁,走到县城副食品大楼,每人花两角柒分钱买了1条子经济牌饼干。没有水我们干巴巴吃了几块饼干,并没有感觉特别好吃甚至没吃出什么味道,就急着赶路想早回家。
走到临朐弥河大桥,太阳快要落山了,夕阳给大桥洒下一片金色的余辉。抬头望一望一路上坡的道路,咬着牙憋着劲往上拱着车子。拱着拱着,汗水吧嗒吧嗒砸落在地上,虽是深秋衣服全部湿透了紧贴在身上,十分难受。又前行了一段路,不由大口喘着气,车子自然放慢了速度,突然感觉车子轻了前行的速度快了。抬头一看,二弟?那不是我的二弟延生吗!二弟出现在我面前帮我拉着车子,我一下懵了。“二弟,你怎么来的"?二弟说:“娘说你去五井推煤肯定很累,让我来接你。午饭也没吃,从家里走到这里,天快黑了,我不敢再往前走了。”
刹时,我感到眼里一阵湿润。三个少年出来推煤,家中亲人牵挂在心,派人远远来接,心里怎能不感动?我颤抖着手,拿出饼干递给弟弟,说:“快吃点饼干吧,吃了好有劲赶路!”有弟弟拉着车子,疲惫不堪的我们劲头倍增,长长的烟冢铺岭,坡陡路长,上坡足有两公里,我们竟然一口气爬上去了。在岭上我们歇息时,吃着剩下的饼干当晚饭,还是没有水喝,我们谁也没有怨言。
回家的路要经过三沟六崖,沟虽不深崖虽不陡,但很艰难也算是跋山涉水。夜半时分我们终于把煤推到了各自的家中,十六岁的我们完成了我们人生路上的一次壮举,我们感到无比自豪。
张延堂,中共党员,中学高级教师,临朐县辛寨街道兴寺店村人,原潍坊第六中学副校长,潍城区优秀教育工作者。曾在临朐县杨家河中学任教师10年,后调潍坊工作至退休。爱好读书学习写作,经常提笔写几篇小文章,发表在报刋杂志上,偶有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