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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去情起(情之缘始路途)

缘去情起(情之缘始路途)他笑,你打算怎么办,你我都这么老了,再过不了里面三十就到了。她说,可是真的很难做决定啊,他对我好。有时候他会跟我较真,他总是不信我说的,我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我很挑剔的,我受不了他这一点。她正了正色,我感觉我会走。黑暗的车厢不息的蓝色小灯在执行着提示的任务,抬头望去可见不同的手机屏幕发着显眼的光芒,摄住一双双仍然不知疲倦的眼睛。她感觉到困,跟宋川道了声晚安便躺下,手机还在闪,是梦婷的短信。她说,你酒醒了没,我跟傻眉还在担心你睡死在半路呢,傻眉一直说胡话,我把她扛回来了,非叫嚷着她还可以喝要跟我不醉不归,笑死。梦婷和云眉是她的闺密。俩人在街头小店给她送别,不喝酒的云眉喝得十分豪爽,梦婷一如既往浅抿酒杯,姿势优雅如同她的的名字。她们三人都不说话,空气中弥漫这啤酒的气味,淡淡的麦香味与膨起的泡沫褪去,催人伤感。末了俩人叫了辆出租车,把微醉的水音塞进去,脸色酡红向她微笑挥别,水音说,回家小心点。(

(一)

车上人少,应该是工作日之故,出外之人寥寥无几。水音扶了扶额头,修长的手指划过不久前剪好的刘海,只觉发丝柔顺,迷迷糊糊地有些怔然。眼光聚焦在手中的微信订阅号的文章上,但觉字体纠纠缠缠同天书般难懂,她却似乎还反应不过来自己已在车上的事实。手机提示灯的荧绿光芒一直闪烁着,她瞥了一眼又把手机放下,酒劲还没过她整个人有种昏沉的窒息感。她知道是来着宋川的消息,他在担心她。

车厢里的陌生女人已睡熟,在隔壁的床铺,疲惫之故发出轻声的均匀的呼声。天色已晚,她记得外边的颜色从一片纯粹的亮芒,到蓝灰,暗灰,直到暗黑,这时的时间显示是22点。车飞速行驶着并发出愉悦的叫嚣,混杂着来往车流的喇叭声,与风的声音。她感觉困,宋川说,还有那么久才到,要是无聊时就找我,我陪你。

她笑了,发了语音给他,声音清脆喜悦。她说,好。

黑暗的车厢不息的蓝色小灯在执行着提示的任务,抬头望去可见不同的手机屏幕发着显眼的光芒,摄住一双双仍然不知疲倦的眼睛。她感觉到困,跟宋川道了声晚安便躺下,手机还在闪,是梦婷的短信。她说,你酒醒了没,我跟傻眉还在担心你睡死在半路呢,傻眉一直说胡话,我把她扛回来了,非叫嚷着她还可以喝要跟我不醉不归,笑死。梦婷和云眉是她的闺密。俩人在街头小店给她送别,不喝酒的云眉喝得十分豪爽,梦婷一如既往浅抿酒杯,姿势优雅如同她的的名字。她们三人都不说话,空气中弥漫这啤酒的气味,淡淡的麦香味与膨起的泡沫褪去,催人伤感。末了俩人叫了辆出租车,把微醉的水音塞进去,脸色酡红向她微笑挥别,水音说,回家小心点。

(二)

她想要回来。宋川说,想回就回啊。她有些惆怅说道,我怕我一回来就不会再来了,选择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儿。宋川有些随意说道,那你好好想想,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

她说,可是真的很难做决定啊,他对我好。有时候他会跟我较真,他总是不信我说的,我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我很挑剔的,我受不了他这一点。她正了正色,我感觉我会走。

他笑,你打算怎么办,你我都这么老了,再过不了里面三十就到了。

不知道,估计是以后一个人过日子吧。一个人也可以过得更好吧?

他不接她话茬。他说,我也想恋爱了,我可能喜欢上一个女子了。

她狠狠打击他,嗤笑说道,你要是追得到才怪,你只是想要过日子,安定安定,你确定你喜欢她?

他笑了一下,静心想了想,好像是这样。他看到手机里她的影像,忽然就静下来,双双无话。他仿佛是想找话题一样,他摸了摸自己有些蓬乱的头发,尴尬地说道,水音,我……她适时打断他的话,她对他看得清楚,她说,不用找话题,我就看着你就好,我想回去了,过几天。他看到她有些鼓起的眼袋,以及泛干的嘴唇,嘴巴张了张,终于还是没开口。他感觉他们俩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泅渡的人,身旁只有对方,看得清楚对方的模样,却看不清雾气笼罩下渺不可知的对岸。他与他同样地总是在漫无目的寻找,命运纠纠葛葛,相互安抚取暖,神圣如同交尾的海中美人鱼。

他断开视频。她最后看清楚他的脸,他轻声说,你记得回来,你会回来的。

(三)

她窝在他的家里,九点,他人早已离开。她记得七点多他起床那时,穿衣服的声音窸窸窣窣,她在迷迷糊糊中听到这声音,微微张了张眼睛看他,他不知道。他要离开的时候给她盖了盖被子,然后他的脸低下来,感觉到眼前的阴影,她竟有些排斥着转了头,被子覆住她小半张脸。她听到他有些无趣地吁了一声,手伸过来帮她捋了捋,然后关门,上班去了。她在被窝里湿了眼,掀开被子拿了拿镜子,自己泛红的眼睛已微微肿起,乱糟糟的头发更使她心生疲倦,那一刻她突然想抽烟。

手上的鼠标还在一闪一闪,她却停住了动作。她的欢乐豆已用完,对,系统提示她今天的欢乐豆已用完。她每天下床的任务就是把系统赠送的金豆输完,然后准备煮早餐。她感觉自己的人生也是的,把命运赠送的成本输完,然后起身寻思着如何安抚自己的失落感。她的人生是幼时祖母洒在地上的绿豆,厚重的圆柱形石块碾压而上,摩挲着变成细碎的粉末,等待烹煮。

就像那时她仰头问祖母说的那句话一般,在长大后的日子,她也一直问这句话:它们会不会很疼?

祖母当时说道,肯定疼,可是它们命不由己。

他是真的对她好,可是她排斥他,潜意识拒绝他。她的心是一片澄澈的碧湖,长积累月的沉淀使她明晰飞鸟的有常以及生命的无常;她心之所向是漂浮着的扁舟——无声,静然,和谐,承载着光阴的力量与生命累计的力度,她可以安憩下来但绝不是安定下来。人群中,她与他不是同路而行的人,而只是借道而过的过路人,并不是他们有了交集有了痕迹便可以故作矫饰认为那就是所谓的幸福。世俗眼光片面且不堪,她从来就不信外界人们的主观臆想与自以为是的论断。

他只是跟她不适合,就这个理由罢了,她需要起身回家,即使是他对她很好。爱与被爱跟在不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一码字的事。

缘去情起(情之缘始路途)(1)

(四)

宋川说,你信命吗?我是信的,自我幼时,我对冥冥的一种指引一直是持有一种敬畏感的,那种感觉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即使是后来学了物理规律我还是对自然保留虔诚与崇敬。人应该学着去融入,而不是征服或者是对抗。

那时她疑惑地问他,融入什么?他摇摇头,没事儿,随便听听就好,我乱讲来着。那天她看到他的眼,在不算高的山顶上,周围是预示着下过雨的红色的土块与沙石,正蒸蒸地升腾起湿气,空气清冽。他的眼睛映照出重重叠叠的风景,朦朦胧胧的雾气,一个飘浮着的世界。她走过去,她理了理他的衣领,她有些漫不经心说道,你又要走。

他知道她是在抱怨。他认真凝望着她的脸,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他有些伤感说道,水音,你留不住我的。末了他抿了抿嘴,他补充道,我也留不住你。

他走的那天晚上,他带她去酒店。几十平米的木制地板的房间,他拍了拍白色的床单,调笑对她说,床挺好,够大,很舒服。流氓,她红了红脸嘟囔了一声,她起身开了空调与电脑,歌曲声音开得很大。他拿出酒来。红酒颓红如夕阳西堕的颜色,在酒杯中漾着,酒是流动的大块的闪着光芒的红宝石。他跟她碰杯告别,却不说话。她声音有些低沉,明天醒来你记得跟我说再见再走。他想了想,好。

他开始脱她的衣服,衣裤委地,露出裹着丰满乳房的黑色文胸与蕾丝镶边的内裤。她有些昏沉地摇了摇头,她的声音有些怯弱,她说,我有点晕。他把她抱起,把她的头靠在床沿上,把枕头塞在她的颈后。他脱得赤裸站在她面前,她呆呆着看着他的身体,也不羞涩,宛如他才是他的所有物。他捧起她的脸,趴上她的身体,亲吻她的身体,她的耳畔传来他的声音,那声音,低沉深厚,仿佛是存留在她的骨髓里,她在记忆中咀嚼了无数遍,使得她整个身体也变得有些颤抖了,她听见他清楚地说道,今晚你的整个人,都属于我了,你是我的。

她是他的。她在后来的日子,细细品味着这句话,却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迷一般的困境中,她与他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她与他又是以一种怎样性质的情感交流。他拥有她,她需要他,而他们选择的是一场不相交错的行走,如同两个陌生人在人群中走失又重逢的过程,像是天意。她在新建不久的独立书店看到他的书,文字淡漠而明晰,他的叙述一贯如此。书籍上关于他的资料寥寥,他是不需要告知别人爱好性格年龄的个体,他只是做到去呈现自己的文字,她是最熟悉他的人,身体,心灵。他离开那时她还没睡觉,他轻声离开,就像他轻声告诉她他要来的消息。她醒来那时他已走,他给她留了信笺,她坐在床上抚着床单又不争气湿了眼眶。

信不长,只有两段:

水音:

我们过于相似,看似都是在寻找着自己想要的的,其实都是为了我们自己,安抚自己,不让心太孤单。我是浪子性格,我需要行走、文字还有你。有一天我会停下来,但决然不是现在。

你找到工作就告诉我一声。别爱上谁,你还有我。

缘去情起(情之缘始路途)(2)

(五)

她与他大吵一场,他骂她臭婊子,她拿过桌头的花瓶向他砸过去,花瓶发出末世般的声音响在她心底,她感觉她心里也有一种东西发出碎裂的声音,她颓然坐下。末了她蹲在门旁抽烟,一根一根烦躁地摁灭,他摔门而去,头也不回。她站起身,在逼仄的房间里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她不想找谁,也不想说话。当天她买了车票,坐在车站的咖啡厅无聊地搅着咖啡,她隔着二楼的窗玻璃向下望去,川流不息的人流四处而散,行影单只的路人如同还没升起的泡泡,一下子被人群冲散。她突然感觉自己的生命也是如此,像他一样四处浪荡,混迹在人群中见不到一点点的痕迹,无所依靠。她在咖啡厅里泪流满面,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手机发了张自拍给宋川,她又开始抽烟。

她端详着手上的手链,她佩戴很久的宋川送她的唯一的东西。他表示爱的方式是独特的,霸道,无可置疑。那天他带她兜兜转转来到偏远的小巷子里,晚间的小店店生意平淡,店外破落无比,蒙尘的霓虹灯闪着昏暗而多彩的光芒。他走到店家那里给她拿了手链,递给她,喏,给你的,戴着吧。她一言不发给戴上,有些罕见红了红脸,任由他牵着手跟店主打招呼。店主是他的朋友,一对年轻的小情侣,毕业后逃离父母开了这家小店,用心地经营,女生眼睛闪烁着明亮的狡黠的光芒,笑吟吟看着她。那小女生笑得一脸幸福,拉着她很是开心跟她说了很多话,关于梦想,关于爱好,关于爱情……她清楚记得那女生的话,女生眯着眼睛说,他给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便跟他走。

她略有所思,他弹了弹她的额头揶揄她,你的觉悟还比不上纯情而年少的小女生呢。

“宋川。我是应该走了,缘由不管是出于一段破碎的感情还是一副无法被认同的性格,在小小的咖啡馆,看着升腾起来的热气弥散在空中,突然觉得如坠冰窖:每一次我都是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感情的。白色瓷杯里咖啡是暖的,我的双手捧着它,感觉到它的温度向我侵袭而来,它能给我的也就这点温暖与入口的淡苦。我想回家了,是想休息一趟,另外开始或许会更好。西安的天很蓝,人好,景好,但是我想回去,烟北那里不暖的阳光更适合我。你也适合我,我现在才发现。”

那么,跟我回家吧,我也累了。他站在柜台旁,向她招了招手,笑,我昨天就到了。

她直接冲过去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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